正文 第41章 好自為之 文 / 九靈元聖
來的師族弟子看到了鄒天行的強勢,為首的一位問道:「師雲,師長老在何處?」
法顯裝出悲痛的樣子,喝道:「就是這人給殺了……』雙指直指鄒天行。
鄒天行一陣錯愕,但轉念一想解釋也無用,於是收斂氣息,做好迎戰準備。
那些弟子一聽法顯的話,所有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為首的弟子在身後的布袋中拿出一個獸皮鼓,喊一聲「佈陣」
隨後近百位弟子紛紛從身後布袋中拿出各色樂器,操在手中,將鄒天行團團圍在中間,嚴陣以待。
那位拿著獸皮鼓的弟子在鼓上重重的敲了幾下,瞬間團團圍住的弟子便縱橫分列,一股驚天的氣勢開始醞釀。
鄒天行眼皮微跳,感覺到了危險,這陣還未布好已經可以預見其中的威能,這讓鄒天行決定果斷出手。
鄒天行先是封閉了自身的聽覺,接著手中握著刀,直接往圍住他的弟子群中一劈,一股毀滅的刀氣順著刀鋒奔騰而出,逐漸變大,狠狠的斬向人群。
眾師族弟子勃然變色,不等刀氣襲來,一陣獸皮鼓響起,鼓點急促。
接著就是眾弟子開始奏起手中的樂器,霎時間音波翻滾,有如滔天駭浪,直震的四壁巖土紛落,鄒天行打出去的刀氣如泥牛入海,杳然無音。
鄒天行見一擊無果,連續發動攻擊,都不見功。那些弟子奏響的音波如一道壁障,死死的將他控在一個不大的空間裡。
鄒天行大怒,運用起了氣象萬千,由於剛才已經施法一次,此地靈氣變得稀薄了,導致此次的威勢大大不如前次,但還是沒有逃脫這天音大陣。
鼓點在這時一轉,其它弟子也跟著聲音一變,霎時間,控住鄒天行的空間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音波聚成的刺,直直的扎向鄒天行。
鄒天行身上聚出一層罡氣,護住週身大穴,接著手中握著刀在空中不停的來回閃躲。只是這些攻擊鄒天行躲了多久也不見停息。
這時鼓點又一變,轟隆隆而響。
那些弟子也隨著鼓點的變化而變化。
這時在鄒天行頭頂音波又凝聚出幾把碩大無比的利劍,利劍一形成便毫不留情的朝著鄒天行一斬而落。
鄒天行暴喝一聲,揮舞手中的刀一躍而起直接與斬落的利劍針鋒相對。
「砰……」一聲劇烈的撞擊聲後,鄒天行被那劍重重的彈遠,砸落在地上,嘴角流下血絲。
鄒天行萬萬沒想到這陣居然有這等威力,看著斬落下來的劍慌亂的在身上一陣摸索,手中多出一頁青磚。
眼看著利劍要將鄒天行斬了,鄒天行擲出青磚,打入一道法訣,那青磚便滴溜溜的在鄒天行上空旋轉,一股炙熱的氣息不斷上升。
眼看著一波利劍斬下,那青磚已經變的碩大,完全遮蔽了鄒天行頭頂,硬生生的與那音波利劍撼在了一起。
那利劍與青磚剛一接觸,便有一股熱浪連綿不絕的勢必要熔掉這利劍似得,利劍招架不住,轟然潰散。
於此同時,那些奏樂的弟子有些人竟然臉色一白,有的修為淺的直接噴出口鮮血。
鄒天行瞅準時機,探手一把抓住那頁青磚,奮力的向大陣法力波動較弱的地方打過去,青磚重重的砸在陣壁上,整個大陣被砸的搖搖晃晃。
接著鄒天行渾身氣息與法力全部灌注刀手中的刀上,就看到那刀開始閃出妖異的金屬光澤,鄒天行握著刀如一支離弦之箭射向青磚砸的地方。
這一次,直接有弟子手中的樂器法器爆裂,有弟子雙手震成粉碎。
眾人尋聲看去,大陣外一個人渾身血跡,一手持刀,一手持磚,在那裡跌跌撞撞,站立不穩,顯然這是闖出大陣的鄒天行,自身也受到的不小的代價,那柄手中的刀已經佈滿裂紋,一些地方已經骨折。
一道身影急速的逼近鄒天行,身法極快,渾身煞氣極重,狠辣的對著鄒天行背部的要害處打去。
只是那個偷襲的身影還未接近,鄒天行便在原地留下一串殘影,等那人反應過來,鄒天行卻已經出現在了此人頭頂。
只聽到鄒天行微微一聲歎息,那把刀順著那人額頭一刀劈下來。
那人絕望的閉上眼睛。
不可思議的是,那把佈滿裂紋的刀在剛一接觸到偷襲者的頭髮的一瞬間,直接粉碎,那些碎掉的刀渣如沙土般只是灑落了那人一身,鄒天行握著刀把在虛空中化了個弧線。
那個偷襲者沒有被劈成兩半,額頭受到刀氣所傷,留下細細的血線,頭髮掉落了一縷。
那偷襲者睜開眼睛,看到這是鄒天行食指和中指捏訣,輕輕的在他額頭一點,一道神識侵入:「今日不殺你,好自為之。」
等偷襲者一臉驚魂的回過神時,下面師族的弟子嚷嚷叫喚道:「大家快追,莫讓賊人逃了……」
偷襲者正是法顯。
法顯停在空中,一仰頭,頭頂的封土破了一個洞,洞邊緣有衣服摩擦殘留的痕跡和血跡,顯然鄒天行是破土而去,身受重傷。
這時那個鄒天行逃走的破洞裡漏下零星的月光,灑落下來,斜斜的照在這血光晶瑩的法顯身上,同時法顯身上的月光也反射到不遠處渾身血光正在昏迷的慕容桃身上。法顯走到了慕容桃身邊,在慕容桃人中穴輕輕一點,慕容桃漸漸甦醒了過來。
法顯關切的問道:「小桃,你沒事吧。」
「不用你管……」慕容桃瞥過頭,目光躲閃的沒有看法顯的臉,接著她又問道:「鄒天行他人呢?」
法顯歎了口氣,道:「他還是跑了……」
慕容桃驀的站起來,狠狠的道:「這次我要他死!」一股濃烈的煞氣也伴隨而出。
法顯搖了搖頭,朝著血坑走去,不再去看慕容桃,邊走邊道:「上次你放了他暫且不提,這次他殺了你爺爺,你肯定是去尋他為爺爺報仇,你若殺了他,鄒正要是知道再來尋仇,如此往復,真不知道如何再了結,他未斬我,我也再不想去要他性命了,我在這裡等你回來,你的事你自己了結吧。」
慕容桃聽到鄒正,目光一滯,隨後又被一股煞氣取而代之,散發出濃濃的殺意,拳頭一捏,什麼話也沒說,直直的往出口走去。
卻說鄒天行當時強催衝霄訣,從封土層硬生生的破土而出,一出來便不停留往靖王府後院的護罩邊緣飛去,靖王府後院還是大霧瀰漫,分不清南北。
鄒天行不敢停留,到了護罩邊,直接祭起青磚,在護罩上破了口子飛身而逃。
隨後後院中飛出無數師族弟子,身材窈窕的身影帶領眾弟子出了後院,朝著鄒天行飛逃的地方追來。
鄒天行傷勢越來越重,法力也臨近枯竭,在空中搖搖晃晃的勉強疾飛。
當鄒天行飛出皇城城牆頭時,法力已經枯竭,如斷了線的風箏,一頭紮向了皇城東郊。
好在那些師族弟子不懂飛行法術,修為尚淺,只得在慕容桃的帶領下騎馬追來。
當所有人馬追出皇城時候,皇城的一個小院落裡一個身影祭起一個飛行法器,也朝著鄒天行逃去的方向飛去,若此時鄒天行在場,肯定不難認出這少年正是那日遇見的少年鏢師。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整個皇城雖然是晚上宵禁時間,但還是惹出了偌大的動靜,京畿衛戍將軍顏飛虎是二皇子靖王的人,此時坐在將軍大帳裡,帳下一名軍士報告了靖王府的動靜。
顏飛虎一臉殺氣,心中很是震怒。二皇子去了皇宮時候老皇去了,據可靠消息,老皇隨時可能駕崩,而和他們對立的大皇子的御林軍也在全面警戒,而保持中立的老皇的龍騎軍卻不表態,這讓急於登位的二皇子靖王很是為難,無疑,龍騎軍的存在保證了二皇子不敢對老皇下手,也讓衛戍軍和御林軍保持著克制。
但此時靖王府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完全有可能影響到這平衡,因為大皇子就關押在衛戍軍營裡,相信御林軍也在這麼長的時間中不可能探聽不出。
「報……」一個軍士跑道帳下,下身行禮,有事要報。
「講!」顏飛虎,眼皮跳了一下。
「御林軍包圍靖王府,說要保衛靖王府。」軍士報道。
「什麼?」顏飛虎大怒,一巴掌將眼前的案幾拍的粉碎,「傳我軍令,皇城封門,衛戍軍全出,與我同去保靖王府。」
顏飛虎心裡知道,這靖王府不容有失,裡面藏著整個大齊背後真正的後台「師族」的秘密,若是靖王府的秘密公之於眾,恐怕不光天下震動,若是傳到修真界,也會引起不小的波瀾,這御林軍恐怕保護靖王府是假,搜查是真吧。
靖王府門口身穿黃色甲衣的御林軍看著大門緊閉的靖王府,為首的御林將軍劉東山一接到有大批修士模樣的人馬從靖王府出來後,就趕忙點了一半的御林軍,往這靖王府來。
其實這靖王府劉東山根本就沒打算搜,這裡面有著自己也扛不起的皇家背後的師族的秘密,圍著這裡的原因還是為了吸引衛戍軍來,好叫另一半的御林軍去營救關押在衛戍大營裡的大皇子,這也是劉東山沒辦法的情況下兵行險招了。
不一會兒,一列軍隊氣勢洶洶的來了,為首顏飛虎帶隊,大聲喝道:「劉東山你帶著御林軍要造反嗎,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退去!」
劉東山大概看了一下衛戍軍來的情況,心智中一思量顏飛虎的話,聽到「包圍」兩個字,心中已經大概有了把握,隨後往身後的裨將一點頭,那裨將拿出一個信號桶,將火捻子一拉,一道醒目的信號射入天空。
遠處衛戍營突然火光通明,喊聲震天。
顏飛虎大怒,罵道:「好你個劉匹夫,調虎離山!看我今天不剁碎了你御林軍!」
一時間衛戍軍持兵戈相向,隨時都準備一戰。
這時「噠噠噠」傳來馬蹄聲,向這邊疾馳而來,為首的人喊道:「天子腳下,不得妄動!」
一時間劉東山和顏飛虎與對方怒目而視,卻又不敢第一個出手,不一會兒一騎軍士就橫立在御林軍與衛戍軍中間。
顏飛虎怒極反笑道:「張滿江你帶龍騎軍來作甚,也想來針對我衛戍軍?」
龍騎軍為首的龍騎將軍笑張滿江道:「老顏,老劉,我勸你們速速退去,否則休怪我龍騎軍無情。」隨後張滿江臉上起了殺氣,怒吼道:「告訴你們!老皇還未死!速速退去!」
張滿江的話充滿的霸氣,不容違抗。
這時衛戍軍軍營飛出一道火焰信號,劉東山一看到到這個信號,大手一揮,命令軍士道:「回營!」
顏飛虎也看到了那道信號,顯然御林軍已經得手,嚴飛虎將手中的大刀一橫,腰胯一勒馬,喊一聲:「匹夫受死!」揮刀向劉東山砍去。
「匡啷」一聲。
張滿江橫刀架住了顏飛虎的一刀,兵器相撞,激起了火花。
張滿江喝道:「顏飛虎!御林軍已經要退去,你再不下令退去,我視爾等為造反!」
嚴飛虎一收刀,瞪了劉東山一眼:「匹夫,有朝一日,吾拿你頭顱飲酒!」
說完下令衛戍軍,回營而去。
看著衛戍軍離去,張滿江對還沒離去的劉東山道:「東山啊,大皇子就出來了吧。」
劉東山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憂慮道:「老皇還有希望嗎?」
張滿江歎了口氣,只留下了一句:「時日無多。」便揚長而去。
劉東山沉吟了一下,看了看靖王府的大門,也速速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