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慕容瀟身死 文 / 九靈元聖
鄒天行將刀牢牢的握在手中,屏息運氣真氣,將週身大穴和要害罩住,便縱身一躍,進入到大坑之中。
進入大坑之後便是急速的墜落,只聽到「噗」一聲響,濺起一片水花,鄒天行落在一個水池中。
「來者何人,報上口令!」水池邊是幾個身著白衣的修者,背後負著一個大布袋子。
鄒天行裝作沒聽見,在水中沒有露出臉來,只是牢牢的握著手中的刀,向這幾名修者游過來。
「快報口令!否則格殺勿論!」那幾名修者接下背後負著的袋子,從袋子裡掏出了樂器,有的是古琴,有的是琵琶,有的是古箏,有的是胡琴,有的是二胡。
這五人一臉嚴肅,將樂器對著慢慢靠近自己的水波。
這時水中發出一聲暴喝:「瞎了你們的狗眼……」
這五人聽到這話當時就懵住了,來人是誰,莫非是自己的長輩?
趁著五人沒反應過來之際,鄒天行在水中一躍而出,一股水柱激射向岸邊的五人,隨後凌空的鄒天行揮動手中的精鐵刀,一股凜冽的寒氣打向五人。
五人先是被冷冷的澆了個濕透,接著便是寒氣打來,直接五人被冰封在了原地,冰光瑩瑩,在冰裡轉動著眸子,一時脫困不出,也無計可施。
鄒天行上了岸,單手捏訣,在五人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五人轉動的眸子便停下,昏了過去。
鄒天行順著一條石子路,往裡面走,越往裡面一股血腥的煞氣越重。
當初大齊的武林人士,各路豪傑就在這裡切磋習武,大家武功在短時間有個質的飛越,現在這裡當初熱鬧的場景不復存在,只有著濃重的煞氣。
場景變的開闊了,有成百上千的鐵製牢籠,但牢籠都變得空蕩蕩的,只有遠處把頭的地方隱隱的牢籠裡似乎有人,鄒天行神色凝重,朝著把頭走去。
走近把頭的牢籠,四個鄒天行熟悉的身出現。
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的師雲,慕容瀟,慕容桃,法顯。
「又見你了,鄒天行,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從你進入到靖王府後院弄出那麼大動靜開始,我就知道你的目的,只是沒料到來的人是你罷了。」師雲淡淡的開口,頭也沒抬,只顧自的調試著自己的琴弦。
「你們做這種有傷天和的事,我今天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鄒天行怒道。隨後鄒天行用神識在法顯和慕容桃身上一掃,居然發現濃重的血煞之氣,還有若有若無的法力波動,這讓鄒天行心中一沉。
慕容瀟開口了:「天行,你不該再來……」
「不該?來都來了,今日我就沒打算再回去,那麼多豪傑命喪你們手,我是今日來討一個公道!」鄒天行怒斥。
慕容桃咬了半天嘴唇,終於開口了:「鄒叔,我們這樣做的確不對,但你既然逃脫就不應該再來了。」說著話,慕容桃面有難色。
「我今日抱著必死之心,沒打算回去,在這之前請告訴我那些豪傑的下落,還有我父,我弟的。」
師雲嘴角浮出一絲笑意,緩緩的道:「想聽啊,我就告訴你吧,他們都已身死,魂飛魄散,被血祭了!」
「血祭!這種事你們也能做出來!為了提高自己修為,居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今日我便要血洗靖王府!」鄒天行怒不可揭。
所謂血祭是修真界邪修的修煉之法,通過奪取他人之精血,他人之修為,來提高自己的修為,這種方法太過血腥,歷來被修真界人士所不齒。
說話間,師雲的目光突然盯住鄒天行,只見在琴弦上一撥拉,「噹啷啷」一股毀滅的殺氣襲向鄒天行。
那些激射而來的氣息,化出各色兵器的形態,威力十足。
鄒天行氣勢全開,以自身為中心,轟的一下,由中心向四周散發出浩蕩的氣勢,直接將打來的師雲的攻擊化為粉末。
師雲看著,暗暗心驚。
慕容瀟,慕容桃,法顯也看著暗自驚歎這鄒天行的進步。
接下來就是對峙,鄒天行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四人,因為他能感覺到這四人身後還有一個被拘禁的氣息。
師雲看著睥睨的鄒天行,冷冷的一笑:「呵呵,不愧是奇才,這麼短時間居然有如此實力,相信我已經不是你對手,但我相信你早就感覺到了這股氣息吧。」
說完師雲一撥拉琴弦,身後的顯露出一個巨大的牢籠,裡面居然拘禁著氣息萎靡的鄒衍和鄒天正,鄒天賜,莫元亨。這四人氣息萎靡半死不活。
鄒天行氣息狂漲,雙目通紅,咬著牙狠狠的道:「卑鄙!」
慕容瀟與鄒天行有過交情,但此時也不知道怎麼說是好,只是為難的道:「天行,你束手就縛吧,這是族內的計劃,不是你我能阻礙的……」
鄒天行看也沒看慕容瀟道:「滾!!你們這些人渣,都該挫骨揚灰!」
可能拘禁住的鄒衍幾人感覺到了鄒天行氣息,朝著這面看來,這幾位當年江湖縱橫的大梟,此時雙眼無目,被人挖走,渾身氣息灰敗,只是感覺到了鄒天行的到來,嘴中懇求的道:「天行,殺了我們吧,我們好痛苦!」
師雲冷笑一聲,又一撥拉琴弦,鄒衍幾人便痛苦的蜷縮起來,抱著肚子,嚎啕大叫。
鄒天行冷冷的問:「你們對他們做了什麼?」
慕容桃弱弱的道:「鄒叔叔,他們沒事的,只是在肚子裡種了蠱蟲。」
鄒天行也不堪慕容桃,手捏劍訣緩緩的升起,冷冷的道:「上來領死還是我送你等入地獄!」
慕容瀟沒有徵兆的往前踏出一步,也不說話,在背後抽出一把玉簫,與鄒天行爭鋒相對。
「很好,下手莫要留情!」鄒天行提醒慕容瀟。
慕容瀟什麼話也沒說,直接躍起,直直的刺向鄒天行。
鄒天行大喝一聲,身形連閃,隨意的打出一個劍式,他沒想著一擊必殺慕容瀟,畢竟慕容瀟的武學造詣也非同小可。
可是讓人驚異的是,天空中慕容瀟身子飆出鮮紅的血,噴灑到各處。
「為什麼不躲?」鄒天行冷冷的問道。
慕容瀟一臉淒然,生機在迅速的消散:「相識滿天下,知音有幾人。」
慕容桃和法顯要上前攙扶慕容瀟,慕容瀟眼神中透著堅決,搖了搖頭制止了法顯和慕容桃。
接著看著鄒天行道:「人生中總有很多難以抗拒的事,就像現在的我,手中沾染了那麼多武林人士的鮮血,明明不是我不想做的,但是又不得不做。不過能死於天行你的手,我也算是可以超脫了。」
鄒天行還是冷冷的道:「你我以形同陌路,此刻的你死不足惜……」
說完話,鄒天行輕喝一聲,慕容瀟傷口裡打進去的劍氣,沒有約束的在慕容瀟身體裡橫衝直撞,慕容瀟哇的一聲噴出一口血,軟灘在地,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桃,充滿了不捨,然後目光堅決,倒行渾身內功,讓渾身血氣加速運行,砰砰幾聲過後,自身將自身的內臟震碎,這算是一種自殺。
慕容桃上前嚎啕大哭,把慕容瀟攬在懷裡,傷心不已。
慕容瀟用最後一口氣吟詩道:「不知世間傷心事,不問塵世悲哭人,從此身滅化黃土,倒比神仙更逍遙……」一句話說完,便魂故了。
一代武林傳奇,慕容瀟便如此死去了。「好手段,也的確是殺伐果決,不愧為一代傳奇啊。」師雲對著鄒天行道。
鄒天行沒有多餘的廢話,緩緩的從後背抽出刀,刀鋒直指師雲。
師雲感覺到了鄒天行凜然的殺意,戲中咯登一下,這是種心頭靈兆,自身將有危險時才會出現。
師雲並沒有惶恐,手朝著慕容桃一揮,慕容桃和慕容瀟的屍體便向後飛來,仔細看時才發現師雲指尖聯繫著極細的琴弦。
接著師雲又朝著拘禁在牢籠裡的鄒衍,鄒天正,鄒天賜,莫元亨一劃拉,整個牢籠到處飛散,顯出四個狼狽的身影。
師雲嘲諷的看著鄒天行,道:「你能奈我何,你要是上前一步,我立馬讓他們幾人身死化灰。」
鄒天行雙目通紅,咬著牙,渾身微微的顫抖,一言不發,滿眼殺氣的看著師雲。
看著鄒天行的樣子,師雲忍不住的大笑,笑聲很是張狂。
就在這時,師雲身後的大坑傳來如開水煮沸的聲音。
鄒衍幾人嘴裡哼哼唧唧的發出著:「殺了我們吧,好痛苦……」的聲音。
只見剛才還埋頭痛哭的慕容桃,縱身躍起,「啪,啪,啪」幾掌,將鄒衍,鄒天正,鄒天賜,莫元亨打入沸騰的大坑,大坑裡居然濺射出鮮艷的血花,一股濃重的煞氣伴隨著血腥氣四散瀰漫。
慕容桃的行動電光火石之間,任是鄒天行和師雲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先是鄒天行仰天大吼一聲,震的這地下空間彷彿要坍塌般震動。
接著就是師雲怒吼:「死丫頭,你做的好事……」
師雲直接手對著慕容瀟的屍體一劃,那屍體也飛入到了血坑中。
血坑茲茲的開始冒起了血氣,不時還有血光閃現。
當見到這一幕,師雲先是一喜,隨後對著法顯喊一聲:「血坑已成,還不下去淬煉身體!」
這時鄒天行已經揮刀斬來,在剛才鄒天行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連串殘影。
師雲大驚,趕忙撥弦招架。
「乒乓」一聲過後,鄒天行穩穩的站在地下,師雲略感吃力,看著眼前的鄒天行。
不遠處,法顯「噗通」一聲跳入到血坑之中,隨後慕容桃也毫不猶豫的跳入。
鄒天行看著師雲,慢慢的舉起手中的刀,刀尖直指天,隨後就看見四面八方的靈氣往鄒天行身上聚,鄒天行渾身四色光流動,霞光掩映。
「氣象萬千!吼!」彷彿入猛獸怒號,從鄒天行的嗓子最深處吼出來這樣一聲。
接著在這小空間裡便詭異的出現了風起雲湧,浩浩蕩蕩的淹沒了整個地下空間。
接著就是無數的冰針,雷電,風刃,火球化成各色野獸的形態嘶吼著撲向師雲,四下的那些牢籠還有牆壁被這強大無匹的威勢絞的粉碎,鄒天行站在那些化出形態的野獸中,鬚髮飄揚,宛若一尊魔神,雙眼通紅。
師雲明顯感覺招架不住,將手下的琴弦一緊,將渾身法力注入到了琴中,大聲吟唱起來:「飛狼餓虎蛟飛來,刀槍劍戟斬惡神,身祭大道道自佑,橫血身滅化灰飛。」
師雲吟唱罷,一時間琴弦彈出的音波化形出餓狼,飛虎,飛蛟,刀槍劍戟打向鄒天行操控靈氣化形出的各色猛獸,接著就是兩邊各化形出的一接觸,便在空中爆發出震人心魄的震動與響聲。
響聲過後,是師雲這邊明顯不支。
「噹啷」一聲,師雲最終哇的一聲噴出口鮮血,指尖的琴弦斷了一根,一時間鄒天行那邊衝在最前面的一頭猛獸重重的撞在師雲的琴上,那猛獸剛一接觸便隨即潰散,但是卻留下了劇烈的風雷爆炸聲。
師雲的琴被炸的出了裂紋,自身也被炸的倒退幾步。
鄒天行瞅準時機,操作更多的化形猛獸,密密麻麻的朝著師雲打來,看架勢是非取師雲命不可。
師雲被那駭人的氣勢罩住,躲無可躲,心下萬念俱灰,閉上眼睛,等待死亡來臨。
也就在這時,師雲身後的血坑之中,飛出一個鮮血淋淋的身影,直接擋在師雲身前。
那個身影散發出浩浩蕩蕩的煞氣,鼓蕩的襲來的化形猛獸氣息一弱。接著那身影捏訣暴喝一聲,從他身體四周漂游出無數的亡魂,一時間陰風大作,與鄒天行所施的法對峙起來。
就在這時,血坑中又躍上來一個曼妙的渾身血跡的身影,先是直接將師雲腦袋直接踩成碎末,然後一腳踢入血坑。
接著那個曼妙的血色身影轉過頭,看著與前一個身影對峙的鄒天行,先是一臉糾結之色,猶豫了一會,那些糾結之色被一股怨恨取而代之,隨後充斥滿雙眼,最後對著鄒天行出手了。
來人正是法顯和慕容桃。
鄒天行正在和法顯對峙,感覺到了氣勢洶洶的慕容桃來襲,手中法訣一變,那些靈氣化形出的野獸瞬間渾身開始散發出雷電和火光,一時間法正身邊漂游的亡魂紛紛開始潰散。
慕容桃探出一掌,變掌為爪,一擊竟然抓向鄒天行心臟,這是狠辣的招數,意在一擊斃命。
鄒天行皺了皺眉,身上劈出一道閃電,貫穿了慕容桃週身濃烈的煞氣,直接劈在慕容桃身上。
慕容桃猝不及防,被雷電劈的直直的跌落下來,昏迷了過去。
這時,法顯明顯不支,法力不繼,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鄒天行看著眼前的二人,停下來捏訣,在猶豫要不要斬殺這二人。
這時,法顯對著鄒天行哈哈大笑,笑的肆無忌憚。
鄒天行冷冷的道:「你笑什麼?」
「你有什麼資格殺我們,鄒天行!」法顯歇斯底里的吼道。
鄒天行還是冷冷的道:「殘害生靈,人人得而誅之……」
法顯又是一笑,然後吼道:「殘害生靈?別忘了,你當年做過什麼事,你們天獄山做過什麼,我一出生就當了和尚,還不是拜你所賜。」
一時間鄒天行收了法術,陷入的沉思,當年他還身在天獄山時候,奉命誅殺雷音寺坐下一俗家弟子滿門,當時一念善起,被雷音寺高僧點化,也留下也法顯,但這件事卻一直算是鄒天行一個心結。
法顯看著鄒天行的沉默道:「初時我入佛門,我得到了什麼,什麼也沒有!最親近的了塵師父還不是身死,後來我慢慢懂得,佛是不會來救贖我這樣一個卑微的小和尚的。佛不渡我,我自成魔!只要有了實力,我便不再卑微。」
「你的路終究還是錯了……」鄒天行歎息的說道,對法顯充滿的惋惜。
就在這時出現了百十來個背著大布袋子的師族弟子。法顯看到這些弟子到來,虎的一下站起。
鄒天行兩眼放出精光,看著法顯問道:「你剛才在拖延時間?」
「哈哈,你發現的太遲了,任你本事通天,今日也要讓你葬身於這天音大陣!」法顯和剛才判若兩人,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