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虎毒食子 文 / 九靈元聖
老皇將軟榻上的藥碗直接摔的粉碎,顯然暴怒不已,虛弱的怒斥道:「何人害吾兒,當日尋他不見,寡人只是下令讓你等尋找,你等竟敢變寡人之令,眼中真當寡人不在了嗎?是何人所為,我必誅之!!!」
劉東山面有難色,梁王性格較好,面有難色的看了看淮王,淮王一會看了看二皇子靖王,一會看看老皇,最後心一橫,站起身來,上前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皇子靖王!」
文武百官靜默無聲,不敢喘氣,今日的情形眾人似乎感覺到略微的不對。
老皇在軟榻上慘淡的笑了笑道:「是靖兒我兒,不怪不怪,靖兒你上前來,為父有話對你講。」
靖王猶豫了片刻,但身後的的一位文官在靖王耳邊說了幾句,靖王便上前去。
遠處帷幕後的鄒正注意到了這個微小的細節,同時在此刻才確定那股煞氣隱隱的是在這位文官身上散發而出的,也許是自己修煉的法門六甲密祝和佛門功法有些相似的緣故,鄒正對邪煞之氣特別敏感。
靖王走上前去,不忘狠狠的看了看自己的叔叔淮王和劉東山。
到了老皇跟前,老皇拉著靖王的手,把靖王拉到軟榻後的龍椅上,靖王兩眼放光的滿足的坐在了龍椅上。
老皇這是什麼意思,把靖王拉在龍椅上,其目的不言而喻。靖王眼中放著滿足的光芒,這一刻他坐上了夢寐以求的寶座,老皇的軟榻已經移開到了龍椅的側面,靖王看著台下的文武百官,猶如看待一粒粒草芥。
這就是無上的權力嗎?
這就是巔峰的皇權?
這就是自己一直夢寐的寶座嗎?
靖王先是感激的看了看老皇,老皇對著靖王點了點頭,示意允許,只是老皇的眼神飄忽,讓靖王一時看不通透,靖王此時正是人生得意之時,也渾沒在意。
靖王將目光看向大殿之下,群臣噤若寒蟬,但老皇的兩個弟弟,還有之前大皇子的支持者怒目看他。
靖王心中有火,但還是強行壓制下來,今日大好日子,自己不想再動干戈。
老皇過了半晌,微微的開口:「咳咳……靖兒我兒,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與為父同飲一杯……」
靖王隱隱的總覺的今天略有不妥,但還是說不出來哪有不妥,好在坐在龍椅上的是自己,其他之事已不足為慮,默默接過了宮人端上來的一杯酒。
老皇也端起一杯,與靖王空中舉杯示意,先乾為敬。
靖王略微猶豫了一下,也舉杯一飲而盡。
「匡啷……」
靖王將手中的酒杯仍在地下,摔的粉碎,連帶著宮人端的盤子也打翻。
靖王一個踉蹌,軟座在地上,吃力的舉起手指向老皇,怒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如此待我!給酒裡下毒!為什麼!……」
老皇臉上閃過紅青兩色光芒,眼中突然冒出精光,從軟榻上坐了起來,低頭看著軟坐在地上的靖王。
這時,文武百官中,剛才靖王身後的兩個文官身上升騰起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被那股血腥之氣包裹,顯出兩個身著血紅大袍的身影,在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一躍而起,快速接近靖王,想要快速給靖王施救。
老皇一改剛才的萎靡,大喝一聲:「長老龍騎軍何在?」
大殿兩側隱匿的龍騎軍執著兵器,快速包圍了文武群臣,而帷帳一側爆發出一道凌冽的劍氣,擋住血袍中的一人。
另一側則爆發出一道青色拳影,則擋住了另一個血袍之人。
兩個血袍之人身形被一阻,無奈之下只得落地,眼前出現了兩個老者的身影,正是身居長老之位的吳長劍和趙鶴齡。
血袍中的一人發出一聲桀桀的怪叫,另一人則退後一步,竟然不打算出手的樣子。
大殿之上武將還好,文臣被剛才的氣浪震的東倒西歪。
這時,二皇子靖王居然掙扎著站了起來,全場則靜默。
血袍之人詢問靖王道:「你沒大礙吧……」
靖王吃力的擺擺手,臉上有著通透的死氣,歎了口氣道:「好霸道的毒,護住心脈可還是被進入了心臟,我命不久矣!」
說完靖王仰著頭「嗷嗚」的大吼一聲,那聲音充滿了蒼涼,還透著不甘,吼完之後,靖王渾身披頭散髮,嘴角眼睛鼻孔全部溢出了黑色的毒血,兩目圓睜,竟然保持著仰天的姿勢死去了。
群臣也是在震驚中看著大殿上的這一幕,四位修真高手也靜默。老皇自始至終則是平靜的看著二皇子的離去。
在大家的注視下,老皇緩緩的站起,走到了靖王的身邊,輕輕把保持著站立姿勢的靖王平抱在了地上,再用手撫合了靖王不瞑目的雙眼。
靜默,大殿上還是靜默。
老皇先說話了,道:「朕弒朕兒,上為社稷,下為黎民,天若有眼,佑我平兒!這大齊的江山將來的主人是大皇子慕容平!」老皇說完,終是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氣息漸弱。
劉東山將軍背後一位武將一把扯掉自己頭上的頭盔,眾人吃驚,不是大皇子慕容平是誰。
慕容平眼見的自己父皇要離去,也不管不顧的吼道:「父皇,孩兒來晚了……」說完竟泣不成聲的向老皇走去。
與此同時血袍中靠後的一人桀桀的發出一陣怪笑,然後道:「這大齊的天下如果沒人來坐,今日便由我來坐。」聲音顯然是一個女子發出,話音剛落,便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了慕容平身側,探出手,抓向慕容平。
趙鶴齡和吳長劍也是暴喝一聲想要欺身去就慕容平,可是擋在她兩身前的血袍之人從身上抽出一把鐵精刀,橫在二人身前,直接揮刀砍去,以一敵二,一時間二人抽不開身,但心中卻焦急萬分。
眼看著血袍下的女子要捏住慕容平的喉嚨,帳幕之後陡然升起一股修仙者的氣勢,「嗖」一聲。
一道劍氣直接擋住在那血袍女子身前打過,那女血袍人反應極快,身形一滯。
就是這一滯的時間,一個人影出擋在了慕容平身前。「是你!」血袍下的女人發出這樣一個疑問看著眼前出現的鄒正。
鄒正橫在她與慕容平之間,鄒正也感覺今日萊昂個血袍之人有種四層相識的感覺,也忍不住問道:「你們究竟指何人?」
血袍女人靜默不語,似乎看著鄒正出神,只是她的臉被面罩擋著,只看見兩個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盯著鄒正,那眸子的閃動似乎有千言萬語。
與趙鶴齡吳長劍交手的那位血袍人此時暴喝一聲,直接將趙鶴齡的一隻胳膊一把捏成了血霧,趙鶴齡昏了過去。
吳長劍大怒想要再戰,那血袍之人身上散發出滾滾的血霧,將吳長劍包裹在了血霧之中。
然後兩位血袍之人一起與鄒正對視。
鄒正對身後的慕容平和大殿上的眾文武,宮人道:「爾等速退出大殿,越遠越好,看我斬了這兩個妖人!」
剛才與吳長劍趙鶴齡交手的血袍之人聽到這話,要種閃過一絲嗜血的怒意想要出手,被身前的血袍女人一擋,那女人道:「聽他的……」
大殿之上眾文武猶如大赦,相互攙扶而出,大皇子慕容平猶豫了一下,看了看鄒正低聲道:「謝了,師父。」說完跑向老皇身邊,也抱著老皇撤出大殿,龍騎軍夾著受傷的趙鶴齡也退出。
而殿上的一切,那位血袍女人渾不在意,她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停留在鄒正身上,而身後的血袍大漢顯然是有這個血袍女人為主。
大殿之上。
「砰……』」一聲過後,吳長劍破開血霧,顯出身形。
「吳長老,沒有大礙吧?」鄒正問道。
吳長老對著鄒正笑笑道:「不妨,還能一戰。」
鄒正也報之以一笑。
血袍大漢鼻子裡輕哼了一聲,接著揭去血袍的帽子,摘下面罩。
「鄒兄,別來無恙啊……」
鄒正先是一怔,看到拿大漢的容貌後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如何是好。
血袍女子也摘下面罩,露出真容,鄒正則更加震驚。
「呔!!!」吳長劍喝了一聲,然後喊道:「鄒道友,這二人如今能有如此修為都是和靖王勾結,血煉了無數武林高人,才至此的。」
鄒正心中警醒,心下痛苦萬分的看著眼前二人。
這二人正是慕容桃與法顯。
當鄒正眼中看到法顯手中所握正是當日自己送給鄒天行之刀時,心中有如刀絞般,雙眼通紅,已經猜到鄒天行的死與這二人恐怕脫不了干係。
慕容桃看到鄒正雙眼通紅,以為許久未見,鄒正想念所致,全沒想到當日自己與法顯與鄒天行一戰。
慕容桃張開雙臂,再也控制不住感情,想要將鄒正擁抱。
這一刻是她想了很久,這是她夢寐想見的一個人。
自己踏入修仙路,忍受血煉的痛苦,甘願被師族用來做實驗,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踏入修真世界的人。
慕容桃被鄒正一掌打的退後幾步,沒有任何反應的軟座在地上。
慕容桃無法置信的看著鄒正,眼神中滿是疑惑,自己的等待是為了什麼?
法顯再也忍受不住,暴喝一聲,向鄒正出手,探出一拳,這正是昭陽拳中的一招沖天炮。
「轟……」一聲悶響,這一圈居然結結實實打在鄒正身上,鄒正沒有躲,被這一圈震的撞在身後的大柱上,大柱子被這一撞,上面裂紋密佈,隱隱有不支之狀,就連大殿也搖搖晃晃。
鄒正穩住身子,慢慢的站起來,看著法顯,慕容桃這時候已經走到鄒正身前,要給鄒正擦拭嘴角的血跡,先是瞪了法顯一眼,然後關切的道:「鄒公子……哦不……鄒哥哥……你沒事吧……」
鄒正紅著眼睛,反手一揮,直接將慕容桃又推的倒退幾步。
「我的事你少管,剛才那一拳,我為躲,全當我還你法顯當日捨命護我!」鄒正狠狠的道,隨後又將臉轉向慕容桃:「鄒正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從,此,便,形,同,陌,路!不,死,不,休!」
說完話,鄒正還是忍不住有顆淚珠滴落。
法顯則滿臉煞氣,看著鄒正,很乾脆的道:「如你所願!」
慕容桃先是吃吃的笑了起來,越笑臉上居然越猙獰,一股黑氣陡然爬上臉,等到黑氣佈滿臉的時候,慕容桃身上升起一股可怕的血煞之氣,歇斯底里的對著鄒正吼了一聲。隨後慕容桃臉上恢復了清冷的樣子,緩緩的在袖子裡拿出一頁青磚,指著鄒正,道:「今日,我要親手殺了你,得不到你的心,拿你的肉身給我血煉,你我永生永世不再分開!」
鄒正面無表情的看著慕容桃與法顯,也緩緩的在手中拿著一頁磚,道:「你們已經墮化為惡魔,不再是我鄒正的朋友,我要將你兩碎屍萬段,以報你們殘害那麼多武林人士性命之仇,還有殺父之仇!」
吳長劍在一旁出聲道:「鄒道友你要除害,也不能少了我老吳頭,我也算一份,我戰法顯,你戰慕容桃!」吳長劍顯然是曾和慕容桃法顯多少有過接觸的,他也知道這二人的名字。
在場的四人完全釋放了自身的氣息,都是練氣期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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