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五朵金花 文 / 每日深眠
回到家裡，媽媽看見他擰回一袋自行車零件，神情非常緊張，溜冰鞋事件在她心裡還有陰影。他把原委告訴媽媽，媽媽嘀咕一句：「這個學校怎麼這麼亂？阿東，你在那可不能學壞。」
他嗯了一聲，進了自己的房間。
三姐跟著後面進來，拍著他的肩膀說：「看樣子，我弟弟是個搶手貨。」
他問：「為什麼這麼說？」
三姐說：「她們這樣做，就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說完，做個鬼臉出去了。
阿東坐在那發一陣呆，想起那雙大眼睛。
那眼睛真大，他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大的，眼眶橢圓眼珠子黑亮黑亮，清澈裡透出俏皮的眼神，很好看。
他想了一會，從書包裡拿出今天收到王曉麗的信閱讀起來。
這是她第三封信，在信中她說，大學裡有個同學給她寫了一封情書，她當著面就撕掉了，令那個同學很羞愧，事後她心裡有些後悔，不應該這麼直接。
接著就是傾訴對他的思念之情，字裡行間柔情蜜意如晨露滑落他的心扉，似春柳點春池，撥開他胸懷陣陣漣漪。
看到這裡，他腦海裡浮現出她如琬似花的面容亭亭玉立的身姿，心裡湧出無限思念。
最後，王曉麗抱怨說他從來沒有為她寫過一首詩。
說到寫詩，阿東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王志軍容顏，心裡泛起淡淡憂傷。
只見他拚命甩甩頭放下信，然後拿起筆給王曉麗回信：豆蔻俏鳳儀，凝夢如靜夜。春脂滑魅眸，吹氣清若蘭。媚傾透清澈，輕抿散旖旎。心相起漣漪，蓬山不為意。
在落款的時候，他遲疑一下，接著似乎是下定決心，重重的落下：非常想你愛你的阿東。
第二天上學，阿東走到二商場拐彎，迎面碰上大眼睛和其她三個女孩。
大眼睛一看到他，眼睛放出驚喜。
「蝙蝠衫早啊，是不是去上學？」
蝙蝠衫這個名字有意思是有意思，大眾廣庭的這麼叫，好難為情。
他有些不滿，遲疑一下說：「我叫阿東。」
大眼睛肆無忌憚笑起來。
「你叫阿東啊，咯咯咯。」
跟大眼睛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個女孩子也跟著笑起來，她們笑得阿東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抬腿要走。
「你看他嚇到啦，男生還怕女生，咯咯咯。」
大眼睛嘴巴裡說著，伸手攔住阿東的去路，用命令式的口氣說：「不許先走，跟我們同路一起去學校。」
阿東有些生氣，本想不理會她，然而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怕跟她僵起來不好看，只有站在那裡沒動。
大眼睛把阿東攔下後看看手腕上的電子錶，焦急的說：「老五怎麼還沒來？」
正說著，那三個女孩其中一個指著大街對面說：「來了，來了。」
阿東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只見一個嬌小玲瓏稚氣未脫的女孩，雙手捧著報紙包的一個包，急急匆匆從大街那邊趕過來，過馬路時，險些和一輛自行車相撞。
阿東認得，昨天在浮橋上，這個小女孩也在場。
小女孩跑到她們身邊，打開報紙說：「姐姐們，不好意思來晚了。今天，我爸單位食堂賣大號油條，我在那排隊呢。來，吃油條，一人一根。」
原來報紙裡面全是油條，還真是大號，半根都能抵街上賣的一根。
阿東沒有份，大眼睛遲疑一下，撕下半根遞到他面前。
「給你。」
阿東往後一縮，擺手道。
「謝謝，我吃了早飯。」
大眼睛有些發火，眼睛瞪得更大。
「拿到。」
也不管他要不要，一把就塞到他手裡，弄了他一手油。
五個女孩子邊吃油條，邊往學校走去，阿東像個跟班似的跟在後面。不過，油條油酥溢香蠻好吃。
吃完油條，大家一起在秀河裡洗手。洗完手，大眼睛拿出個手帕擦手，擦完以後遞給阿東，他又遲疑一下，看到那大眼睛又在逐漸放大，趕緊接過來。
擦完手，他把手帕還給大眼睛，大眼睛不接。
「洗乾淨後還給我。」
阿東沒吭聲，聽著這命令式的口氣，心裡很是不滿，無奈疊起手帕放進口袋。
看到阿東很聽話，大眼睛對他產生更大的興趣，一路上，不停的和他說話。阿東知道了她叫小蓉，其她幾個分別叫小君、小芳、小娟、小紅，是三中高三一班的應屆生，都是玩的要好的姐妹，在學校人稱「五朵金花」。
小蓉歪著頭，驕傲的問阿東：「我們是不是五朵金花？」
阿東看過《五朵金花》的電影，知道「五朵金花」是指雲南大理白族五個漂亮的姑娘。審視了一下眼前的五位，小蓉、小君、小芳算是，小娟長相只能說過得去，不過身材特別好。那小紅長得雖是可愛，就是有些青黃不接。
看著小蓉驕傲的模樣，不想影響她的情緒，只好恭維說：「五朵金花沒你們漂亮。」
「真的？」
小蓉異常驚喜，眼睛放射著光芒。
「我看過《五朵金花》這部電影，確實如此。不過，你長得最好看」
阿東說了實話，這一說不要緊，小蓉做出一個驚人之舉，把他嚇一跳。
她伸手挽住阿東的胳膊，頭順勢靠在他肩上。
「那我做你女朋友。」
這都快到校門口！
他慌張的使勁抽出胳膊，逃似的跑進校門。後面五個女孩一齊哈哈大笑。
第二節課後休息，阿東正在看書，小紅跑到門口揮著小手叫他出來。出來一看，其她四個站在走廊裡，小蓉過來對他說：「去操場上玩。」
阿東遲疑一下，回答說要看書，小蓉就過來膩味的拉他的手，阿東避開她的手，無奈說：「跟你們去就是。」
操場上還有六個長的一般高的男孩，一個比一個帥，小蓉她們走過去，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小蓉一一為阿東作了介紹，六個男孩是小偉、小軍、小東、小健、小剛、小新，分別是一、二班的，阿東辛苦的一一打著招呼。
所謂的玩，就是十二個人圍成一圈，在那有一句沒一句閒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一圈在玩「丟手絹」的遊戲。
阿東和他們不熟，只是站在那聽著。
他們聊的全是一些社會上的事情，昨天誰把誰打啦，前天誰跟誰約架啊，阿東聽得很是無聊。
不過，阿東在這閒聊中發現一些秘密。
小軍和小芳是一對，因為，小芳在不斷嗑瓜子，嗑出來的瓜子肉放在手心裡，到了一定數目，她就放到小軍手裡，小軍一把吃掉。而小君和小偉是一對，倆人的手牽在一起從開始就沒放開過。小健在追小娟，阿東看見他把一張電影票偷偷的塞給小娟。
阿東在他們嘴裡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那就是老貓，說他前幾天帶十幾個人去袁家村找村霸袁大頭的麻煩，被人家百多號人追得哭天喊地。
老貓沒跑贏被抓到，脫光吊在牛棚裡過一夜，全身被蚊子咬得跟得了麻疹似的。
他聽的心裡恨高興。
上課鈴響了，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往教室裡走去。
下午，補習班只有兩節課，其它都是自習課。小紅又跑到教室叫阿東，阿東不搭理她，小紅轉身走了。
不一會，一個小紙團打在他頭上，然後落在地上。撿起打開一看，幾個歪歪斜斜的字對他說：如果不出來，以後就把他的書全偷光然後燒掉。
這是個很有威脅的辦法，而且很容易做得到，阿東不可能總守在教室裡，只有無奈的走出教室。
教室走廊裡等著小蓉一夥，小蓉笑吟吟對他說：「走，我們去公園玩。」
阿東在今天下午不讀書和以後難讀書之間徘徊一下，還是選擇今天下午不讀書，跟在她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