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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打劫 文 / 三神獸大刀

    林子上空響起陰慘慘的聲音:留下賀壽的禮物,饒你們不死。

    黑小三道:連華陽仙門的東西你也敢動,看來,你不想做鬼了?

    那怪物道:華陽仙門算個屁,老子搶的就是華陽仙門。

    借手中火把的光線,只見眾人上空,飄來二人,著同樣的長袍,戴同樣的尖帽,一人全身漆黑,一人上下素白。

    膽大的黑小三立即瞧出了破綻,說道:搶東西扮成黑白無常,二位大哥有點創意行不,惡棍俠客,山精老妖任你們挑選,偏偏要挑勾命的假裝,太沒常識了。你們以為我們南山宗是軟柿子,想捏就捏,想吃就吃嗎?

    膽兒小的,第一次行走江湖的幾個南山宗門徒,聽黑小三這麼說來,頓時底氣十足,忘了先前陰風滲背的恐懼,起哄道:不拿點顏色給他們瞧瞧,他們不曉得鍋兒是鐵打的,小三兄弟,上去把他們的威風滅了,讓他們長長見識。

    黑小三看不透那二人的修為,怕吃暗虧,說道:護法大人在此,哪裡輪得到我在這裡顯擺,你們幾個,一點規矩都不懂得,難道忘記了宗門律令嗎?

    提到宗門律令,幾人噤若寒蟬。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日教的勾命無常?難道,他們在百年前的那一戰死裡逃生了?廖真原本疑惑重重,聽得黑小三指出破綻,豁然開朗,說道:二位若是識相,趁早讓出道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那白無常也不理他們,對黑無常說道:都說命比金子值錢,這夥人莫是生病了,竟然把金子看得比命還重要。黑鬼,你得替他們治治。

    黑無常道:他們的東西可是金子買不到的,萬年人參,千年紅果,哪一樣不能生死人肉白骨,聽說南山宗還有一樣至寶,叫什麼名我不太清楚,反正是一塊上古神玉,不知今天帶來沒有?洋鬼,換著是你,會不會把東西乖乖的交出來?他們這病,即使神道仙醫黃芪來了,恐怕也是治不了的。

    白無常搓手道:東西是好東西,只是我們怎麼分贓啊!黑鬼,我就自降身價一回,叫你一聲黑哥,這些東西我一人要了,下次搶得的東西無論多麼珍貴,都歸你所有,你看若何?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一聲黑哥就把我搞定,讓我白忙一場,空手而歸。黑無常氣急敗壞道:好吧,我叫你一聲洋哥,咱們反過來行不?看你全身純白,反差咋就這麼大呢,心地比我的衣服還黑,著實讓哥哥我看走了眼。

    白無常大袖一甩,恨恨道:你罵我,你居然罵我,待這一票完事,和你絕交。

    把我南山宗當你們家後花園了?廖真氣急,躍向空中,扯出他的成名兵器黃金九節鞭,向二人打去。法力澎湃,似火的陽剛光照從他的身上放射出來,陰風立即潰散開去,黑松林中央像升起一輪烈陽。

    南山宗門的幫眾只見一團鞭影,將黑白二無常包裹於其中,三人腳下的松樹盡皆化作塵灰,黑小三率先揮舞手臂,為左護法吶喊助威。

    光圈之中,黑無常尖聲叫道:你廖真也是正道教宗的,大名鼎鼎的護法,怎麼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得,出手之前,不打招呼,連我們這無名竊賊也為你感到羞恥。

    住手,左護法,我以江湖的規矩命令你,停止攻擊,洋哥我還沒準備好呢!光幕中,白無常抱頭鼠竄道:完了,完了,洋哥我中招了。黑鬼,點子太硬,趕緊閃人。

    幾聲慘叫響起,光幕中灑下兩蓬血花。黑白無常衝出鞭影光圈,化作兩個光點,逃逸而去

    廖真收起九節鞭,見幫眾直欲追擊,說道:窮寇勿追,此二人前來打劫,卻是一招未發,其中定有陰謀。從現在起,你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要有絲毫懈怠,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不但你們的腦袋不保,我的項上人頭也得搬家。

    眾人維諾是從,整裝好行禮,啟程出發。黑小三眼尖,見得先前打鬥的場中躺著兩塊,玄黑色的腰牌,他拾起來交給廖真道:這兩塊東西,有可能是那假扮黑白無常的二人遺下的,請大人過目。

    小孩巴掌大的腰牌,入手竟然很是沉重,非金非銀,非銅非鐵。廖真見得,一塊上面刻著華陽二十四代弟子趙虎,另一塊上面刻著,華陽二十四代弟子李紈。沉吟片刻,廖真將腰牌收入懷中,命令眾人啟程趕路。

    一路平安無事,到得漯河鎮,兩家客棧,都是人滿為患。黑小三為人機敏,找來路人詢問,得知離漯河鎮東面兩里的龍頭巖上,有一座盤山觀,可以給予路人香客打尖歇宿,眾人買了些乾糧口食,又向盤山觀進發。

    因為當地居民信奉道教,每逢初一十五,必到觀裡燒香發願、還願,所以盤山觀香火旺盛,往來之人絡繹不絕。觀主樂善好施,往往是有求必應,散修遊方的道人,到了漯河鎮,都喜愛來這裡歇宿。

    去盤山觀的路上,廖真就遇上了散修老友,號稱灰蛟尊者的楊璞。這楊璞性子耿介,天生受不得約束,生平喜愛遊山玩水,見得在此遇上廖真,自然大喜過望,道:自從洛水與道兄分別,彈指之間,便是一甲子的歲月,甚是讓人唏噓。看道兄神光煥發,毫無老態,可喜可賀啊!

    廖真自然很是歡喜,握住楊璞的手道:尊者別來無恙?洛水一別之後,貧道原本也想學得尊者的模樣,放浪形骸於天地之間,奈何宗門俗事繁瑣,脫不開身,心裡遺憾得很。尊者難道也是為慕容門主賀壽而去的?以尊者獨立特行的性子,貧道倒是有些疑惑了。

    楊璞道:那慕容六度以仁稱尊,天下英雄莫不信服,我若不去賀壽,豈不是枉了我的百年修行?加之壽宴之後,華陽仙門還放言,將奉上神秘的驚喜給各路道仙豪俠,小弟也想去撞個機緣。

    二人敘得舊來,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道觀的山門前,守門的小道童熱情的把他們接引進入觀中,安排好食宿,退了下去。

    用過膳食,二人來到客房之中,相對坐下,廖真道:貧道心中有一件事,很是疑惑,不知道尊者能否為我解惑?

    楊璞道:道兄無須多慮,儘管說來,若需要小弟助一臂之力,那是我義不容辭的。

    廖真將黑松林發生的是與楊璞說了一遍,拿出那兩塊令牌道:製作這令牌的材質為黑鐵木,華陽主峰的後山,是它的唯一的產地,令牌的真假就無容置疑了。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是誰給了他們膽子,搶自己門主的壽禮?大有蹊蹺啊!

    楊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人證物證齊全,管它什麼蹊蹺,壽宴上,當著群豪的面,向慕容門主問明白就是了。不要以為這是他華陽門的地界,就是他們的天下了!世間上除了華陽仙門,還有真理律法呢!道兄若不好出面,到得時候,小弟替你出頭。

    廖真收起腰牌,道:以我們南山宗與仙門的關係,鬧僵了對我們有害無益。今晚的事還請尊者守口入瓶,不要洩露出去。前面幾百里路,請尊者與我們作伴行進,也好有個照應。

    楊璞道:既然道兄如此說來,我無話可說。倘若依了我的性子,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罷了,罷了,我們相隔一甲子才得以重逢,不要讓勞什子煩心的事亂了心境。前些年在天門山,機緣巧合我得到一株神草,將它釀成了酒漿,不如我們把酒論道。

    神草酒漿,廖真求之不得,也取出隨身攜帶的美酒道:我這酒雖是比尊者的差了些,也算得上是佳品,能與尊者把酒論道,的確是人生一大樂事。

    二人把酒言歡,直至天明,洗漱完畢,用過早膳,辭謝了觀主的待遇之恩,繼續向華陽山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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