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鳳泣牡丹 文 / 兮瓜

    12.

    「臣妾……臣妾只是在審訊犯人……」

    她怕，怕極了！

    她從未見過她那樣凶狠的目光，那目光似是一把劍生生得將她的心刺出一個大窟窿。

    「不知梅妃犯了什麼錯？」她的夫君目光凜冽得盯著她，好像她是十惡不赦的惡人。

    良久，皇帝還是那樣看著她，似是在等待她蒼白無比的辯駁。

    她搖了搖頭，死死咬住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失掉她的驕傲。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僅是區區一個梅妃而已，於情於理他都沒有必要……

    「皇上即是判了臣妾死罪……臣妾……無話可說。」她說得極緩慢，一字一句，那一瞬間所有金飾，所有華麗都黯然失色。

    寵極必亡！

    她未曾告訴他，梅妃推波助瀾害死了她的孩子，那是她的唯一的希望啊！

    她十四進宮，十六為後，面對的、深愛的，一直只有那個男人。她一家對他衷心可鑒，為何如今……

    她笑了，蒼涼如雪地裡獨自盛開的牡丹。

    是的，她害過很多人，渾身血腥，半夜因為噩夢驚醒。她也是人，也會有恐懼。

    可在她陷入仿若深淵般的黑暗時，皇帝便是光，驅散她心中所有陰霾的光！

    維護自己所愛，爭取自己的愛又有什麼錯？

    在愛的世界裡，一切，都不為過。

    「梅妃在哪？」皇帝再次質問她，她笑的更歡了，笑意從嘴角蔓延至每一縷陽光，每一絲清風……淒婉如盡力飛翔，卻終究飛不過滄海的蝴蝶。

    白衣小人兒歪著大腦袋，倚在窗前對著滿院飛花發呆。卻道是少年多愁。

    昨日，軒轅皇帝命退了那群御林軍，將虛弱不堪的梅妖送回居所。當他看梅妖的時候，眼神並無半點波瀾，對著那毒婦卻是不可抹滅的悲痛，真不知梅妖為何？

    為的是愛情嗎？

    蘅師兄也來了的，他竟長的同塵蕭一般高了，傾城之顏仍是未變。見了我他並無驚喜，反而是疏離。

    「阿四，怎的還是這般小？走到哪都惹禍。」

    他笑了笑，笑意從眉端鋪陳開來，皇城的無盡奢靡都可為了其失去顏色。

    「師兄反是長了，竟成了劍仙。」我只興奮問道，但心裡卻明白很，有些什麼，不一樣了。比如他不再愛捏我的臉了……

    他欣然點頭。

    「不是劍仙，又怎麼配當我師傅？」說話的著金色服侍的男孩，驕傲萬分，好似說的劍仙是他自己。

    他該是太子軒轅零吧！本以為太子該是同師兄一般大的，可眼前這個人個頭竟然還比我小些。

    「分明是我師兄委曲求全！」我反駁道，是皇帝又怎樣，又不是天帝！

    「太子功課不可落下，薛姒平安無事即可。」塵蕭總是喜歡在關鍵時刻擾人興致，額不！我不是說吵架是我的興致所在。

    軒轅零倒也大度，隨蘅師兄走了，才幾步卻又回過頭來衝我做鬼臉「小包子！回見！」

    「皇后，你這未央宮……」

    「皇上！」塵蕭再次打斷別人的話！但卻在他耳旁嘀咕了幾句。

    「果真如此？」皇帝萬分詫異。

    而塵蕭也只是淺笑並無正面回答。

    皇帝也只是許了那毒婦禁足一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