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不入輪迴 文 / 兮瓜

    「喜歡！當然喜歡！」面對眼前這張天真無邪的臉，崔蘅很自私得想她永遠這般單純。

    「喜歡便好。」他將薛姒落在額前的發挽至耳後。滿眼溫柔。

    門口的人影一頓，將他從昨日的溫暖拉回現實的寒冷。

    「初見你時你還不似今日」聲音甜膩，一身黑緩落與月下。「在想什麼？薛姒？」塵蕭目光狡黠問道。

    「不是。」崔蘅淡道，一絲不苟得將琴收起。

    「那就是雲舒？」那琴便是雲舒的。

    正在收琴的手猛地一怔，目光凜冽，生生得像是要把塵蕭千刀萬剮。「你沒告訴她？」

    「沒。」塵蕭無奈攤手，「她只是孩子」

    「如此……」

    出人意料的平靜讓塵蕭不由得驚訝。

    一年前，他不是呼風喚雨的國師，崔蘅亦不似今日榮華。

    在外遊蕩了幾十年，塵蕭在洛城邊緣的河邊建了個小藥廬，雖然總有村民叨擾他但日子過得也算清閒。他原以為他會就此窮盡一生。

    可是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靜被一個修仙者打破。那人就是崔蘅。

    那時崔蘅衣衫襤褸，元氣為懷中安靜躺著的女子幾近耗盡。

    「請你救她」

    「為何？」塵蕭不屑答道。他又不是什麼大慈大悲的觀世音，給人家治些小病倒也容易，他懷中女子，連氣息都沒有……

    「我……」眼前的少年骨骼驚奇，眉宇間卻透露著固執。「我可以給你高官厚祿。」少年說的一本正經，似是沒有騙他。

    「如今你這副模樣，如何給得了？」塵蕭笑道。

    少年絲毫沒有聽出塵蕭的諷刺之意，卻以為他有鬆口之意，目露星光「自然……自然是可以的。」

    塵蕭對於這些並不在乎，只覺有趣「好！」

    為那女子治療期間，從崔蘅口中得知她叫雲舒，是個不折不扣的江湖女子，如今中的竟是屍毒，實在難醫。

    「她為了救我，擋下了屍王的攻擊。都怪我自以為是，偏要去與那屍王爭個高低！」崔蘅懊悔道，心中不住傷感。

    「殭屍不在六界之內，你又非道士如何奈何的了他？」塵蕭諷刺道，終是太年輕……

    雲舒還是死了，卻是一心求死。

    「你可知我是誰？」那日一輪紅月掛於天際，分外妖嬈。雲舒清秀得臉上浮起一抹仿若落日餘暉般唯美的笑。

    崔蘅似是知道什麼，微微一怔，隨即搖頭不止。

    「謝謝大師幫我隱瞞。」雲舒對塵蕭投以感激的目光。是的，塵蕭早就知道她是殭屍了，卻不料她是屍王。

    「我才是屍王。」說著露出一對尖銳的獠牙。

    「我知！」崔蘅猛然點頭，眼角似乎有些東西在閃爍。

    「那你可知我命不久矣？」

    崔蘅聽後萬分恐慌的抓住雲舒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消失在他眼前。「我可以救你。」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殺了我！」一貫溫柔的雲舒目露凶光。

    「不！」

    「我快要死了，無藥可醫。」

    「那我也不要親手殺了你。」

    「我是你的劫，不殺了我，你成不了仙的！」

    「不成仙又如何？你亡了，我等你輪迴！」

    「別傻了，殭屍不在六界之內，不入輪迴。」

    雲舒死後，崔蘅一度失意，卻是仙身不傷不滅。

    過了幾月時間崔蘅找到塵蕭，說是兌現諾言。

    「你知道的，那不過是玩笑話！」

    「可我當真！」

    一來二去，塵蕭也就入了宮當了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