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虎門敗犬 文 / 君生
第一章虎門敗犬
承德十四年南疆冬末
臘盡春回,春寒料峭。
入夜,平行關城內,張燈結綵,人來人往,生生不息。
白梔曉被她閨蜜林鈺拉著東奔西跑,早已累的苦不堪言,卻不好意思掃了閨蜜的興質,依舊耐著性子陪她逛。
這平行關雖然不即21世紀都市地繁華,但此刻濃濃年味卻是白梔曉沒有體驗過的。如今她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了十二年了,那種恍如隔世的滄桑,讓她把心底地思念化作一聲長歎。
可興高采烈地林鈺卻一把,把沒有回過神地白梔曉推著,進了月老祠,美名其曰掛福牌求姻緣。
兩個身穿紅色長裙的身影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月老樹下。
滿臉無奈地白梔曉望著林鈺興奮而認真地笑臉,皺了皺眉!真有那麼靈驗嗎?
對於這種概率性的東西白梔曉以前是不信的,可她穿越重生地這種奇幻的事情都發生了。所以,一切隨緣吧。
白梔曉雙手合在胸前,學著林鈺一本正經地模樣許願著,嘴裡卻不靠譜地嘮念道:「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月老紅娘,你們若真的在天有靈就賜本姑娘一個身材好,癡情又專心地漢子吧!威武雄壯者優先。若有深仇大恨就化干戈為玉帛。若你們不靈,那就算了!該打麻將的打麻將,該帶孩子的帶孩子,就當本姑娘沒說過這話。」
念完,白梔曉把手中的福牌胡亂地往上一扔。她本想這麼小的力道,應該不會掛上去吧!就在福牌快脫手的瞬間,也不知道那個天殺地吼了一句:「走水了!」
旁邊的人把她一撞!她手裡的福牌直接嗖!地一下飛出去了,穩妥妥地塞進姻緣樹地主樹冠叉子內。別說風吹了!就是想摳也摳不下來。
一時間,跌坐在地上地白梔曉無語地望著自己夾雜樹杈中間的福牌,心裡就像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去她丫的,剛才她許的什麼願望呢!好像是……不管了!靈不靈就那回事兒,你們這群愛折騰地神仙愛咋咋滴,她白梔曉都認了!
等白梔曉回過神來,卻發現,原本在瘋狂奔跑地人群突然安靜下來,一百多雙眼睛齊刷刷盯著她看。
不明所以地白梔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自己屁屁上的灰塵,牽起一旁正在發愣地林鈺就要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手上纏著一塊不明物體。
白梔曉低下頭好奇地打量起來,卻發現這東西長得好像……女人穿的,而且還是上身穿的,話說古代應該沒有內在美吧!
白梔曉望著手裡的東西還在糾結它是不是內在美。一個清新優美地女聲打斷了白梔曉地思緒
「流氓!」
聞言白梔曉抬起頭尋聲望去。
在離白梔曉幾步遠的地方,一個身姿豐腴地異族美女,她**著上半身,蜷縮在男伴懷裡,側伸出來地玉臂的玉指尖指向一臉無辜地白梔曉。
見白梔曉奪了自己的上衣,還裝無辜,氣的美女指著白梔曉得手抖成了十二級大地震。
手握異族妹妹上衣地白梔曉無奈地皺著眉替自己辯解道:「不是我!」
可周圍的人卻高聲道:「快看!那不是百里十八村地女流氓白梔曉嗎?」
「對啊!對啊!聽聞她還是虎門百家的後人,真是丟光了白家的臉。」
「不過她也是女的!怎會扒人家地衣服?」
「她就一女流氓,扒衣服算什麼,她還調戲過我家閨女呢?」
「豈止你家閨女!村頭的傻子她都沒放過。」
這幾人話匣子一開,周圍的議論聲鋪天蓋地,如雷貫耳地襲來。
白梔曉就不想聽都不行,深受流言蜚語荼毒地白梔曉,無賴地彎起嘴角笑了笑。虎門白家若不是在十二年前的今夜覆滅,兩大傳家寶下落不明,身為白家後人的她不得不放浪形骸,東躲西藏,四處流浪,以此迷惑那強大的兇手,不然……她還能活到現在麼?
只是,林鈺!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好友,她會相信這一切只是她的偽裝嗎?想著白梔曉皺著眉望向自己身後地林鈺試問道:「你信不信我本不是如此嗎?」
第一次被人們這樣當街圍著地林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答非所問地回答道:「這是真的吧?」說著扭了扭被白梔曉握著的手腕,想把手抽回來。
白梔曉苦笑著鬆開林鈺的手腕,眼裡含淚道:「你走吧!」說完白梔曉一把林鈺推進人群裡!無論林鈺相不相信,她不想連累林鈺,畢竟對自己好的人並不多。
白梔曉平靜地轉過身對那異族美女地男伴道:「她的衣服是我扒的怎麼樣?不是我扒的又怎麼樣。」說著還就痞裡痞氣地甩著美女地上衣,時不時不懷好意地往異族美女的胸前眺望,全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地流氓樣。
蜷縮在男伴懷裡的異族美女本就又羞又氣,被白梔曉這舉動一調戲,竟氣的怒紅了小臉,穿著異族小靴地小腳憤怒地一跺,急的快要哭了。
本來異族美女的男伴是不相信這是白梔曉做的,但自己的女伴都快被她惹哭了,極其護短的他怒瞪著白梔曉咬牙切齒地罵:「無恥!」說著接過周圍人手裡遞來的衣服,給自己的女伴披上,便走向破罐破摔地白梔曉。
在一旁地女伴急了,怕他弄出人命來,連忙捉住他得手臂溫柔地勸道:「我沒事。」
知道自己女伴是擔心自己惹上官司,他回頭安慰地笑道:「不會的。」說完便掙脫了女伴的桎梏,一拳揮向白梔曉得臉。那拳風凜冽如刀沉穩如山,但速度極慢。
白梔曉完全可以憑著自身嬌小靈活地優勢躲過這一擊的。可是她沒有,她只是笑著,硬接下這一拳。
堅硬如剛地拳頭一下打到她彈指可破肌膚上,被打的地方瞬間就浮腫的有半尺高。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異族美女地男伴一腳踢在她的肚子上。
噗!被踢飛地白梔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蜷縮著身子卻微笑地看向林鈺的方向,因為林鈺正在為她擔心。
白梔曉微笑著想爬起來,異族美女地男伴又飛起一腳,踢到她得心口,白梔曉咬牙忍著鑽心地疼痛,硬著骨頭站起來!她堅定不移地眼神漸漸的有些渙散。白梔曉搖搖頭使自己清醒過來,無意間!她看到,林鈺轉身從人群裡離去。
白梔曉苦笑著回望向自己的對手,被打的浮腫地臉已經變形到無法讓她開口說話,她倔強地用手勢比劃著:你打不倒我,但總有一天我卻能打倒你!留下你的名字。
看懂白梔曉比劃的是什麼,異族美女的男伴翻身踢向白梔曉得太陽穴,打算只用這一招打倒白梔曉。
滿臉鮮血地白梔曉用手擋了一下,受不住地道的白梔曉笑著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她咳著血,一邊用手背擦拭嘴邊的血跡,一邊掙扎著爬起來。
異族美女地男伴震驚地望著白梔曉,剛才那一腳足以踢倒一頭成年的犛牛,雖然白梔曉用手擋了一下,可那僅僅是螳臂當車,毫無用處。白梔曉居然活著,還能站起來。異族美女地男伴讚賞地看著白梔曉。說不定,不久她將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足以與他抗衡,他很期待。
異族美女地男伴思量許久便擲地有聲地扔下幾個字:「騰格裡墨殤。」他的聲音很小很小,甚至離他最近的人都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但是白梔曉卻聽的一清二楚。他說的是騰格裡墨殤,沒想到他是大漠荒原霸主的兒子,位同與當今太子,但他的實力真的不容小覷。
就剛才那一腳若不是她從小修習功法,可能不殘也是廢了。目前他還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因為他也尊重了她。白梔曉苦笑著從地上站起來目送著騰格裡墨殤和她的女伴離去,沒等她目送他們走出多遠。
周圍地人見她已是強弩之末。衝上來就對她一陣拳打腳踢,有仇的,報仇。有怨的,抱怨。就算沒仇沒怨也上前圍毆她。
畢竟這是個弱肉強食的年代,只要你弱!任何人都能欺負你。只要你強!人人都要尊重你甚至畏懼你。可白梔曉卻是一個異數,因為她知道時機不到!所以她只能忍。
任由周圍的人對傷痕纍纍地她拳打腳踢,惡語相向,她也毫不還手。
也不知道那些人打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打累了!人們紛紛離去。被打的體無完膚地白梔曉,從地上爬起來依著橋欄坐著。
原本月明星稀地夜晚卻突然下起了雨,淋的她歲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