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鴻門宴(上) 文 / 君生
第十章鴻門宴(上)
「白梔曉!快醒醒!白梔曉!」
白梔曉還在睡覺,就聽到林鈺再喊她!那聲音好像很是急促。白梔曉渾渾噩噩地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自己沉的發昏地頭,一臉迷茫地尋問道:「什麼事?」
林鈺焦急地尋問道:「你昨晚到底對騰格裡墨殤做了什麼?怎麼今天他就來攻城了?而且還非讓我爹交出你不可,這到底是怎什麼回事啊?」
剛被喊醒地白梔曉揉著惺忪地睡眼不緊不慢地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不管了!你隨我去城上看看就知道了!」說著林鈺就拉起白梔曉就要往外走。
白梔曉急忙吼道:「衣服!讓我穿衣服!」
聞言林鈺不得不鬆手,讓白梔曉穿衣服。白梔曉穿到最後一件時,腰帶還沒繫好便被林鈺拖著直奔城門!
兩人火急火燎地跑到東城門城牆上,白梔曉往城門外一看,頓時傻眼了!
東城門外
打先鋒地騰格裡墨殤領著一堆熊腰虎背地漢子,手拿各種精良裝備,訓練有素地列著兵家常用地雁行陣。
何謂雁行陣,顧名思義就是按大雁飛行的方式列陣。
此時的騰格裡墨殤採用的是
青銅玄鐵打造的,十人控制地戰車打頭。
戰車前由一個小卒領路,戰車後由兩個小卒掃尾的方式,依次排列成兩個戰車隊方陣,走在整個隊伍最前面。
兩個戰車隊方陣又分佈在,騰格裡墨殤率領的,手持各種兵器地精銳步兵隊的兩側。
兩個戰車方陣隊與精銳的倒梯形步兵隊相互配合,以v字形朝平行關分佈。活像一隻長臂猿要將平行關攬入懷中。
自幼熟讀兵法地白梔曉就知道,騰格裡墨殤如此佈陣的精妙,在於他手下精銳地騎兵射手連,就隱匿在戰車隊的後面。
一旦發動攻擊精銳地騎兵射手連就會從兩側主動出擊,包抄後方,輔助中間的軍隊進行攻擊。當然要在白梔曉這方出城應戰的情況下,方能發揮。
但雁行陣地致命弱點是後方佈置薄弱。
如此一來,在騰格裡墨殤的隊伍走近城門時!
白梔曉完全可以從西門和北門出發偷襲騰格裡墨殤的大後方。這樣一來,必定殺的騰格裡墨殤措手不及。
可是!白梔曉無助地望著城牆上既有的二十個小卒,再看看她們手裡窮的只剩參差不齊的紅纓槍,頓時白梔曉覺得這是場,螞蟻干大象的節奏!
就算她們現在發信號搬救兵,估計情報剛到南項將軍手上,她們已經為國捐軀了!
雖然騰格裡墨殤地雁行陣只佈置了一半,但在這場1:2000的戰爭中騰格裡墨殤必勝的毫無懸念。
頓感四面楚歌地白梔曉回頭望著林槐安:「軍長!這是……」
正拿著遠望鏡觀察地林槐安不問還好,被白梔曉這一問頓時怒火沖天的朝她吼到:「你還好意思問我!我還想問問你?你老人家到底做了什麼好事,怎麼惹上這位煞神!」說著就把遠望鏡往白梔曉手裡一塞,厲聲吩咐道:「自己看看吧!」
不明所以地白梔曉舉起遠望鏡一看,頓時下了一大跳。
只見不遠處某只威武雄壯地漢子虛弱地披著黑狐錦裘,弱不經風地斜躺在三眼吊睛白虎身上,一張小臉蒼白如紙,還泛著不正常地紅暈,時不時還用手絹捂著小嘴一陣咳嗽。
怎麼看都是此攻已成受地模樣
可他身後卻用紅布,威風凜凜地拉著一條橫幅,上面用黑色地毛筆大呲呲地寫著
討伐白梔曉,還我公道!
正用遠望鏡觀看的白梔曉掏出手帕擦了擦額上地冷汗,捫心自問地回想,昨晚喝斷片地她就竟有多卑鄙下流無恥,居然惹的某人大清早地拉著兩萬票威武雄壯地漢子來家門前叫板!
可想來想去,白梔曉只憶起她和騰格裡墨殤走到北城門外,之後……她腦袋裡一片空白!
實在想不起半點過往,瞬間白梔曉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苦著一張臉望向林槐安道:「軍長!小的知道你忠心報國,寧死不屈你看……」
沒等白梔曉說完,城牆下就傳來一聲吶喊:「上面的人給我聽著!我家主子有令!請林安軍攜領部下白梔曉在今夜子時前往鴻客來。禮物與誠意都擺在城下了!若有毀約後果自負。」說完城外就揚起一群人打馬離去地馬蹄聲。
聞詢白梔曉就要奪路而逃,扛不住用全城人性命犯險地林槐安一聲令下:「把她給我捆起來!」十幾個小卒瞬間撲向白梔曉,拼盡全力攔截奮力逃跑地白梔曉。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梔曉身上時。
林鈺拔出林槐安腰間的佩劍橫在脖子前擲地有聲地吼到:「誰敢!」
尋聲小卒們全都愣在原地。林槐安望著自己的女兒眼底的情緒激烈掙扎,最終他眼底莫名地憤怒情緒還是被他壓了下去,林槐安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老夫我自由安排。」
「謝爹爹!」見自己父親要為白梔曉出主意,林鈺倍感欣慰地將手裡的劍插入林槐安腰間的劍鞘,興高采烈抱住林槐安的胳膊,親暱地用臉蹭了蹭。
神色複雜地林槐安看著向自己撒嬌的林鈺,輕歎了一聲,扭頭對白梔曉命令道:「今天你就不用守城了,回去準備準備,今晚必有一場惡戰!」說著就對一旁的親信安排道:「你去騎兵一營走一趟,務必要讓此消息傳到南項將軍哪裡!如果南項將軍不肯……也得回來報道。」安排完林槐安回頭繼續對白梔曉道:「林伯父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好自為之吧!」說著就拍了拍白梔曉的肩,從她身邊路過。
白梔曉下意識地望向林槐安,直覺告訴她
林槐安這次不會搬救兵,是衝著她來的,她要逃……打定注意地白梔曉望向還在撒嬌地林鈺。平靜地跟她告別道:「我走了!」
以為白梔曉是要回家了,無暇顧及她地林鈺點點頭道:「再見!」說話間都沒抬頭看白梔曉一眼。
白梔曉輕輕地歎了口氣,轉身就往城樓下去。
突然聽到林槐安對林鈺高聲吩咐道:「鈺兒你先去白梔曉家,務必與梔曉仔細商量!我隨後就到。」
聞言白梔曉身形一頓,抬頭仰視城牆上地林槐安。而此時的林槐安站在城牆上也在俯視她,兩人四目相對間。
白梔曉察覺到危險在向自己逼近,一場蓄謀已久地陰謀一觸即發。
且不說讓林鈺拖住她!還利用林鈺與她商量的機會打探她逃跑地方案!真是算準了她不會利用林鈺對付他,也掐准了她拒絕不了林鈺。如此被動地她只能任他林槐安擺佈,聽天由命了!
林鈺興高采烈地喊著「梔曉!我來了!」一邊飛奔向白梔曉。
陷入無計可施的白梔曉望著林鈺,不動聲色地在心裡抹了一把傷心淚。她感覺此時林鈺就像一粒魚餌飛奔向她這一條瘦弱地小魚,悲劇的是她這魚不得不張嘴。
真是姜太公釣魚願者自願上鉤啊!不對!應該是上吊。
白梔曉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走下城樓。隱隱約約間她竟覺的林槐安這樣做,與十二前年的滅門案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只是……白梔曉皺著眉,望向身畔想逗她笑的林鈺,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