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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絕世靈空 文 / 棠花尚早

    「能告訴我百里無淵是什麼人嗎?」陌輕雲看著坐在馬車頭,與車伕一起品著香茗的靈空,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既然靈空不願意幫自己找回記憶,那就用這種旁敲側擊的辦法。只要知道了百里無淵的身份,自己的也很容易查出來。

    想法是好的,但是,她面對的是靈空。一劍西來始信浮雲有人的靈空!

    「很多人都知道百里無淵喜歡一個女子,無時不刻不帶著她。但關於那個女子的身份卻沒人說的清,一直是一個謎團。」靈空說完,微微一笑,看不出得意,只是讓莫輕雲有種自己被看透的感覺。

    但陌輕雲不會就此死心。「那百里無淵為何和那個女子沙場對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那一幕看見的人,有的死了,再也不能說。活著的人,有的不敢說,有的不願意說,自然也是謎團。」說話的是一直沉默的車伕。

    車伕是一個少年郎,蘋果臉常常紅撲撲的,雙眼明亮動人,很是可愛討喜。

    幾天下來,大家也混的熟了。少年郎叫曹雋,平常陌輕雲喜歡叫他「娟哥兒」。

    「娟哥兒。別人不知道,靈空先生肯定是知道的。只是……」陌輕雲轉頭看向靈空。「不知先生你是不敢說還是不願意說呢?」

    「我是懶得說!」靈空大笑。「我這人生平最怕麻煩,就不給自己添堵了。」

    陌輕雲皺眉,這靈空當真是水火不進,可偏偏自己也拿他無可奈何。這人太聰明了,說話做事滴水不漏。

    她不是沒想過非常手段,比如把靈空劫持逼他。但是聽曹雋說那老虎是靈空三拳兩腳打死的之後。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也因此,對靈空這個人,陌輕雲越來越好奇了。幾次問曹雋,他都說自己跟在靈空先生身邊不過三個月,不甚瞭解。

    時間很快過去,陌輕雲身上的種種傷勢都好的差不多了。之前百里無淵給她留下的陰影似乎也隨著傷口的癒合而消逝。

    「先生?我們這是去哪兒啊?」陌輕雲擦擦頭上的汗水,怎麼感覺天氣越來越熱了。

    靈空瞇縫著眼睛。「怎麼,想回曲殤國?」陌輕雲點點頭,她自然是想查出來百里無淵的種種事情,從而知曉自己的身份。

    不過從那兒逃出來一個月了,這種感覺也就慢慢淡了下來。她想,以後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也就不管這些事情了。

    「我師父是浮雲山的人,很有輩分規矩很大。我進了這花花世界,從北到南,衣服是一件件脫,進了城,才知道自己是土包子!」這是靈空第一次說他的事,陌輕雲連忙豎起耳朵聽著。

    「但是很出乎意料,我沒上過當,也沒有吃過虧。憑的是我師父的六個字!不要怕不要悔!」

    靈空說道:「人這一輩子,就是不斷選擇的過程。一是一二是二,人生如棋落子無悔!」

    「人生要是無悔,那該多無趣啊!」陌輕雲突然喃喃念叨著。

    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靈空一下子呆住。他回身看著陌輕雲,眼神中帶上了一抹悲哀和些許無奈。

    看著他的眼神,陌輕雲突然有種心酸的感覺。

    「哎!前面馬車停下!」嘈雜的馬蹄聲和人聲打破了這有些傷感的氣氛。

    「先生,遇上劫道的了。」很奇怪,大敵當前,曹雋卻是面不改色,甚至不忘摸摸馬的鬃毛安撫它們。

    「哦?有點意思!」靈空挑挑眉毛,還有人敢劫自己的道?南邊這幾個國家當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靈空從馬車上下來,陌輕雲立刻跟了上去。不知為什麼,她覺得跟在靈空身邊,總有寧靜祥和的感覺,讓人有安全感。

    「看,大哥,來了個小娘皮!」一個頭上頂著巨大刀疤的光頭,看到陌輕雲立刻眼神一亮,急急忙忙報告給自己大哥。

    所有人一起望了過來,看到陌輕雲,都是驚為天人。從小生活在窮鄉僻壤的山賊,哪見過這樣的美女,一個個都看花了眼睛。

    山賊老大,一個大鬍子中年人,直勾勾的盯著陌輕雲,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就她了!這個人我要了。」說完,大大捏捏的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朝陌輕雲臉上探去。

    「這個人!你恐怕要不走!」靈空一扇子敲在了大鬍子的手臂上,他登時展露出極端痛苦的神情,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老大,你怎麼了?」看到大鬍子捂著手,踉蹌的倒退,一群人都傻眼。這得要多大的勁才能把人敲成這樣?

    陌輕雲也看著靈空,雙目顧盼生輝。自己沒猜錯,靈空果然不簡單。帶著一個曹雋一個下人,就敢乘坐八匹馬拉的大車,肆意行走江湖。這樣人物,自然有其手段!

    大鬍子咬咬牙,朝著靈空道:「有兩把刷子,還是練過的啊!」

    「會點劍術,專治賤、人!」靈空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微笑,但其中高高在上的鄙夷,卻足夠讓任何人發火。

    「他們人多!」陌輕雲有些緊張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她怕這位救命恩人有什麼損傷。

    靈空沒說話,抓住她的一隻芊芊玉手拍了拍,柔聲道:「坐馬車上去吧!」

    話語很輕,但讓人無力反抗。陌輕雲點點頭,回到了車上,緊緊看著場中發生的一切。

    大鬍子早已經暴怒起來,手中提著一柄大刀,帶著其餘山賊們紛紛衝了過來。他要將面前這個人碎屍萬段,以洩心頭火氣!

    山賊們一刀接著一刀對準靈空砍了下去。只看得刀光成河,血肉橫飛,絲絲血霧漂浮在空中,帶著淡淡的甜腥味。

    「不!」陌輕雲大叫一聲,突然衝下車來,旁邊的曹雋竟然來不及反應。幾乎是瞬間,陌輕雲就跨過幾十米的距離到了場中心。

    但她很快就愣住了,原本有些惶恐不安,此時也長舒一口氣。

    山賊們所有人都斷了一條胳膊,鮮血噴湧,血流成河。地上全是掉落了的兵器,哪只手砍殺就斷哪只手!

    靈空站在一旁,身上白衣一塵不染,猶如嫡仙臨塵,風華絕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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