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破廟姐妹情 文 / 蘇無
落冥淵將身份說開後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不知不覺中天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往日的一幕幕慢慢浮現在落冥淵眼前，原本他以為自己早已忘懷，怎料，當記憶被掀開那一瞬間，心竟會再次如針刺一般，是那樣的痛。一滴淚不受控制了滑落了下來。淚，原來我還會哭啊。落冥淵微微一笑卻帶著無盡的悲涼。
墨軒看著久久陷入回憶的落冥淵感到了一絲心疼，他從未想過像落冥淵這樣的人竟會落淚。那該是怎樣一段痛苦的經歷？否則怎會讓他如此失態。墨軒頓時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用，當初母親離開時這名男子一直陪伴著自己，而此刻自己卻連他為何而泣都不瞭解。
「眼淚在笑著的時候流才有價值。」墨軒用手輕輕擦去落冥淵臉上的淚痕，出乎意料的說出了一句安慰的話。
「淚？呵呵，它早已離我而去。」落冥淵用笑完美地掩蓋了一切。
「轟隆，轟隆。」伴隨著沉悶的雷聲響起一道閃電劃破了天際，這時兩人才注意到天竟已如潑墨般黑。
「糟糕。」突入而來的惡劣天氣殺得兩人措手不及。
「墨兒，看，那。」落冥淵指了指離他們遠處的一個火柴盒般房屋。
「快，我們過去。」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衝了過去。
當兩人到達房屋時才發現這是一座破敗的寺廟，而廟中時不時傳來微弱的談話聲，望了望佈滿烏雲的天，兩人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說來也巧，就在兩人踏入寺廟的那一瞬間大雨便傾盆而下瞬間吞噬了世間萬物。
兩人剛踏入寺廟廟裡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廟裡的三個衣衫襤褸緊靠在一起的孩子彷彿是看到了侵略者一般警惕地盯著他們。兩人相視一眼便領會了對方的意思，他們找了一個角落閉目盤坐了下來開始吸納自然之靈。無疑與其上前打招呼讓那些孩子覺得他們不懷好意還不如沉默不言與他們拉開距離讓他們明白他們兩人只是避雨。
「咳咳咳。」那名背靠牆面如灰土的女孩捂著嘴輕聲咳了起來，打破了這寂靜的氛圍。
「小雪，你怎麼樣？」兩個男孩再也顧不得墨軒兩人。
「咳咳咳，咳咳咳。」女孩似乎一咳起來就止不住了，兩個小男孩面色慌張，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試圖減輕女孩的痛苦。期間兩個男孩不停地看向廟口好像正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看著女孩的臉越來越蒼白，墨軒若有所思地翻轉著袖內的丹瓶。
「小雪——」一名滿身被雨淋透了的女子慌慌張張地衝到了女孩身邊，她的身後跟著一名同樣滿身是雨的男子。
「姐姐，咳咳咳咳。」看到女子後女孩開心地笑了。
「小雪，都怪姐姐沒用。」一滴滴液體滴了下來，不知是淚還是雨。
「樂兒。」男子心疼地看著女子。
「姐姐不哭，咳咳咳，不哭。」女孩強撐著身子給女子擦拭眼淚。
「樂兒，不要讓小雪為你擔心。」男子蹲下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背。
「傑，我不能再失去小雪，真的不能。」女子抽噎地說道，「為什麼他們那麼狠心？為什麼？小雪還那麼小，那麼小。他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
「姐姐，沒關係，小雪不……咳咳咳……難受，只要有姐姐陪著小雪就好了。」
「小雪。」女子緊緊抱住了女孩。
「姐姐。」女孩安慰地抱住女子。
墨軒的心弦震動了，透過眼前這對姐妹她彷彿又看到了曾經自己與妹妹在一起的情景，那時她真得好幸福。曾幾何時她也擁有一段難忘的姐妹情。
一旁的落冥淵注意到了墨軒情緒的變化，墨軒竟然看著那對姐妹發忘神了，那眼神透露著他從未見過的寵溺。墨軒她們到底勾起了你什麼樣的回憶，竟會讓你如此沉醉。
「接住。」墨軒從丹瓶中倒出一顆藥，再將藥彈向了蹲著的那名男子，男子迅速地轉過身接住。
「給她服下。」墨軒淡淡的說。
「這是什麼？」男子警備的看著墨軒，卻止不住內心的喜悅，握在手中的丹藥讓他心裡產生了一絲希望。
「毒藥。」墨軒冷漠地回答。
「什麼？」男子大驚，差點兒沒拿住藥。原本他以為這顆藥或許能救小雪。
「病入膏肓就是累贅，死了不更好。」墨軒冷冰冰地解釋。
「住口。」女子憤怒地站了起來，「她是我妹妹，不是累贅。」
「姐姐。」看似僅僅七歲的女孩也模模糊糊聽懂了墨軒的意思。
墨軒淡淡的看著女子，她那堅韌的眼神讓他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不想她死，就給她吃下。」
「你……這藥……」女子顫顫抖抖地拿過男子手中的藥。
「樂兒。」男子充滿懷疑看著那顆藥。
「我不會無聊到去害一個女孩。」墨軒不屑地閉上眼。
「那你再給我一顆。」女子鼓起勇氣上前，「我要先試試藥。」
「你以為藥是糖嗎？」見墨軒不開口落冥淵果斷地替墨軒拒絕。
女子不知所措地看著手中的藥。這藥我到底該不該用？
男子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兩名男子。不說相貌，這兩人衣著簡單，但那黑袍卻掩蓋不住他們的非凡氣質。他甚至有些恍惚，竟覺得他們就像仙人一般存在。
「樂兒，我們用。」男子再三猶豫後堅決下了決定。
聽了男子的話墨軒滿意的笑了一下。
「傑。」女子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樂兒，與其讓小雪痛苦的活著，我們不如賭一把。」男子狠下了心。
「小雪，來，我們吃藥。」女子低下頭思考了片刻，隨後毫不猶豫地轉過身，蹲在女孩身邊。
「好，咳咳咳。」女孩帶著甜甜的笑吞下了女子放到嘴裡的丹藥。
女子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妹妹，當她看見妹妹的臉變得微微紅潤，咳嗽聲也漸漸止住時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撲過去抱住了女孩，「太好了，太好了。」
他身後的男子那張沉重的臉也放了下來。
「謝謝，日後如果需要我的幫助你儘管吩咐。」話音剛落，男子便尷尬了，面前兩位哪會需要到自己。
「對了，小雪快謝謝那個哥哥。」想起墨軒女子趕忙扶起女孩慢慢走到墨軒面前。
「真得很感謝你。」女子感激地看著墨軒。
「謝謝哥哥。」女孩甜美地說道。
「雨停了呢。」聽見廟外雨聲漸漸弱了下來墨軒睜開眼站了起來卻好似根本沒有看見面前的人。
「我們走吧。」墨軒拍了拍身上的灰低頭對落冥淵說。
落冥淵一聲不發地與墨軒一同走向廟外。
而道謝的男子與女子則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
「這藥可以幫你們恢復修為。」兩人緊握著手中的藥，墨軒的話久久縈繞在他們耳邊。
這名男子給他們的心上烙上了永遠也摸去不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