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身份揭曉 文 / 蘇無
「月明烽，你怎麼跟了上來？」墨軒不解地問道。
從剛才那群人的反應他不難猜到光明神殿少殿地位之高，他還不至於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找不到吧。
「叫我明烽就好了。」月明烽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一點難看，似乎是對墨軒的疏遠不高興。
月明烽很快又換回了之前的笑臉。
「你應該不會不歡迎我吧？」
「只要你不嫌棄。」對於月明烽他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畢竟剛剛還是人家救了她，雖說她最討厭欠人情但絕不會忘恩負義，哪怕別人對她只有一分好，她也會千倍返還。
「對了，你怎麼也認出了我。只是因為名字？」她煉的藥功效不至於那麼差吧。怎麼就連只見了一面的人也能認出。
只因將你放在了心中。月明烽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只是以一笑略過。
見他不準備回答墨軒也懶得繼續問下去。只能說他們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實在是太強了。
天漸漸蓋上了一塊黑布，漸入夢境。女孩領著墨軒和月明烽來到了一個處在竹林深處的小竹屋前。月光下，一位滿頭白髮的老婆婆正坐在一把竹椅上悠閒自得地哼著歌謠。
「阿婆！」
女孩甜甜地喊了一聲老婆婆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小朵你又來了啊！」
老婆婆遲緩地坐了起來，伸出手在竹椅旁摸著什麼。
「阿婆，我來幫你。」小朵想過去幫忙卻被老婆婆的一個手勢制止了。
「老婆子我還沒那麼沒用。」老婆婆的語氣有點生氣。
終於老婆婆摸著了靠在竹椅旁邊的枴杖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老婆婆拄著枴杖朝墨軒一等人走了過來。
「阿婆你還是那麼要強。」小朵連忙過去扶著老婆婆。
「來客人了嗎？」老婆婆兩眼無神卻準確地找到了墨軒的方位。
「嗯，我想讓他們在這住一陣子，得麻煩您了。」小朵扶著老婆婆走到了墨軒面前。
「不麻煩，不麻煩。一直以來都是你這丫頭照顧我這個孤苦伶仃的老太婆，現在能幫你的忙老婆子我不知道多開心呢！」老婆婆拍了拍雪朵的手背叫她放心。
「老婆婆，我是墨軒，他是月明烽，這些日子得叨擾您了。」
見老人雖眼盲卻依舊豁達墨軒對她也親近了許多。
月明烽只是在後頭靜靜地看著墨軒的一舉一動，並將它深深地刻在心中。墨軒，能看見你的笑我便知足。
老婆婆伸出手拉住墨軒的手邊帶著墨軒進竹屋邊說。
「你們叫我蓮婆婆吧。我一個人也孤獨，現在有你們陪我倒也開心，就怕你們會嫌棄我這個一隻腳已經跨入棺材的老婆子。」
「哪裡會。」兩人笑著回答。
清晨，在悅耳的鳥鳴中墨軒跨出了竹屋。
「空氣真好。」墨軒伸了伸懶腰卻只見蓮婆婆一人端著菜摸索著放在桌子上。
「蓮婆婆，他們呢？」墨軒有一點生氣。
「小朵昨晚在你們休息後就離開了。那個小伙子到林子裡去了。」蓮婆婆邊忙邊說。
真是的。月明烽居然一個人偷閒去了，還真是看錯了他。
「蓮婆婆，我來幫你。」墨軒想接過蓮婆婆手中的菜。
「我還沒老到動不了。」蓮婆婆的態度有點兒責怪的味道。
「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記得帶回來吃飯就可以了。」蓮婆婆不再理墨軒又到一邊忙了起來。
蓮婆婆還真是倔強。算了，與其再惹她生氣，倒不如去找偷閒的那個人正好訓訓他。墨軒一溜煙的跑進了竹林。
早晨的竹林還正是令人心曠神怡。時不時便有鳥兒覓食的身影。雖是在找人，卻更像是在欣賞。不過這林子怎麼就是沒有月明烽的身影呢？
「嘩嘩嘩。」一陣水聲傳了過來。
墨軒在密集的竹林中穿梭，用手揭開前方竹葉擋住的小路。一縷陽光首先刺入墨軒的眼睛，接著落入眼中的則是被陽光照得波光粼粼的一條小溪。而溪邊正站著一名一身素衣的男子。他的髮絲上所沾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閃發光。
「墨軒，你怎麼來了？」男子聽見身後的聲響卻沒想到竟見到了自己剛剛所想的人。
「還說我呢？你呢？一大清早就來這……」墨軒昂著頭走向月明烽嘴裡埋怨地說著但『偷懶』二字還沒吐出口便打住了。
「你看看你，怎麼從竹葉中穿過來呢？身上都濕了。」月明烽滿臉擔憂，伸手將墨軒頭上的露珠輕輕拭去。「對了，你說我來這什麼？」
「沒什麼。」當墨軒見了月明烽身邊那兩桶慢慢的水時他的語氣弱了下來。
堂堂的少殿竟然在這挑水。一瞬間墨軒看月明烽的目光變得十分驚艷。更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所羞愧。還好意思說人家，偷懶的人是自己才對。
「那我們回去吧，總不能讓長輩等晚輩。」月明烽拿起扁擔，將兩桶水挑到了肩上。
「我幫你把。」見月明烽獨自一人幹活墨軒心裡十分不好受。
「不用，兩桶水而已，我還沒那麼沒用。」月明烽輕笑地走在前頭。
兩人在林間同行，一黑一白，一俊一凡，按理說應該不搭，但他們兩人卻讓人覺得是那樣的賞心悅目。
風掀起一陣綠浪。突然一團白乎乎的東西從前方竄了過來，就在差點兒要撞到月明烽時墨軒迅速地上前抱住了那團東西。
「果然是你。」抱住聖狐後墨軒毫不意外。
聖狐有點哀怨地看著墨軒，似乎是在責怪他將它獨自留在竹屋裡。
「這該不會就是聖狐吧！」月明烽肯定的語氣讓墨軒心跳的節奏快了半拍。
「怎麼可能。」墨軒尷尬地回答道，腳步也加快了許多。但偏偏是這樣讓月明烽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看來一切早已注定。你想要的，我永遠不會與你搶。月明烽看著走遠的人兒露出了苦澀的笑。
他只願那名初見就徹底吸引了他的少年能永遠的微笑下去。
墨軒兩人吃好早點便一同再次來到聖壇等待聖女大會的開始。
「小朵怎麼半天也不見人影。」墨軒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剛認識是那個自己自認為天真的女孩。
「她也有自己的事，你總不能讓人家一個小姑娘一直陪著你吧。」月明烽笑著說，眼神裡卻透露著另一種意思。
「別多想。」以為月明烽誤會了墨軒趕緊甩出了三個字。
「興許她也是聖女的候選人呢？」
「不可能。」墨軒果斷的回答。當初小朵否認自己是聖女時的表情她至今還記得。
月明烽對墨軒堅定的態度有一點擔心，如果自己說的真的是真的，他估計很難原諒小朵對他的隱瞞。
隨著一位穿著亮眼的年輕姑娘的上台，一個個候選人也排著隊出現了。對於墨軒來說，在那一群渾身上下都穿著黑的女孩中那名衣著白如雪的女子顯得格外刺眼。
小朵，你，真的騙了我。還真是可笑。我，居然再次被欺騙了。墨軒的心就如曾經她們相遇時滿地的冰雪一般冷。
「墨軒，沒事吧？」看著墨軒瞬間冷下來的臉月明烽看小朵的眼神也越發的冷漠。
感到這邊的注視小朵也看了過來，正好對上了墨軒的眼神。她立即低下了頭，就像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小朵，我真的看錯你了嗎？
「現在首先由我介紹本屆候選人中希望最大的人，我們雪狄族長的孫女——雪朵。」主持人說完後雪朵便上前了一步。
墨軒的心徹底寒了。
雪朵，雪朵，好一個雪朵。你的身份果然是不簡單啊！從一開始就懷疑她的身份，可沒想到知道後居然還是那樣的難以接受。墨軒笑了，卻是那樣的無情。
墨軒的笑刺痛了雪朵，更刺痛了月明烽。
「墨軒。」月明烽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墨軒打斷了。
「不用說了。我不需要安慰。」墨軒的態度變成了他從未見過的冷漠。一剎那間，他們的距離彷彿拉遠了。
對不起。雪朵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上百遍。
一個個候選人介紹完畢後便直入了主題。
「本屆選拔同競爭一樣都有所改變。首先由各位候選人施展自身的幻術，再由我們的大長老施展幻術將畫面轉換到聖狐與族長面前，最後由族長帶領聖狐一同選出本屆聖女。好了，我就不再這浪費時間了，選拔大會現在開始，首先有請我們的第一位候選人——阿雅上場。」
主持人說完，其餘的首選人便紛紛走下了台，台上只留下了當日捧著冰蓮心的女孩。
是她，那個讓小朵情緒變化的人。墨軒依舊冷冷地看了一眼台上的女子便轉移了視線緊盯著雪朵。雪朵則是不敢直視墨軒一直低著頭。
「大家好，我是阿雅。今天我所展示的是我的萬雪飛舞。」
隨著她嘴中的咒語念起，一片片雪花飄零了下來，它們在空中飛舞，時若精靈，引人注目，時若利器，寒光刺人。阿雅則如主宰之人在其中佇立。可那一身黑衣卻與其格格不入。
雪朵，憑什麼你可以搞特殊化，人人只能黑衣惟你白衣，阿雅略帶恨意的看向雪朵卻很快又掩飾了起來。
空中雪花漸漸消失，剛剛被幻象所吸引的人也漸漸醒了過來。
「謝謝。」阿雅看了台下人的反應十分滿意。她深深地鞠了一躬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高台。
台下的掌聲也驟然而起。
一個個候選人的表演都結束了終於來到了壓軸。
「現在讓我們請上雪朵小姐。」
主持人的自覺走下後一名如雪般純潔的女孩站在了高台中心。
「我是雪朵，我的幻術為——迷惘之雪。」女孩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悲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天不知什麼時候竟飄下了幾片雪，他們在空中不知方向的飄蕩。接著越多越多的雪落了下來，它們好似同樣在尋找著自己的歸所。一片片雪在空中消失始終沒有落到地上就彷彿一個未尋找到目的地的流浪者一般，只能消逝於世間。不知不覺中，雪越來越少，越來越少。它們好像唱響了一首哀歌，歌聲隨著雪花數量的減少越來越小。直到全部的雪花在一瞬間同時消失，那歌才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心都被牽動了，那一瞬間他們忘卻了許多事情。就連台上的女孩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也不知道。除了某幾個人發現了雪朵孤獨的背影。
人們久久的未曾緩過神來，直到主持人經阿雅提醒才慌亂地跑上台繼續主持。
「真是太逼真了。」主持人聲音響起才將所有人的魂拉了回來。
「雪朵，雪朵，雪朵。」台下的人都應和了起來。
「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這最終的結果卻不是由我們所能決定。不過，我相信你，聖狐所選的人肯定是雪朵小姐。」主持人激動地話引起了某人的嫉恨。
雪朵，又是你，又是你。為什麼每此有你在我的光環就會被你搶走。阿雅憤恨地開著遠處被人簇擁著的雪朵。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選拔就再次告一段落。大家一同期待明天獲勝者的揭曉吧。」
台下的人邊議論著今天的候選人邊離開。
「墨軒，你要過去看看小朵嗎？」月明烽看了眼遠處的女孩又看向墨軒。
「不用。」墨軒一眼也沒有看遠處的女孩直接拉著月明烽離開。那快速的腳步更像是在逃跑。
對不起。看著遠方那越來越小的背影，雪朵再次在心中道歉。
「墨軒，或許問清事情你就不會這樣難過了。」月明烽扯住墨軒想把她拉到雪朵面前說清楚事情。
「難過。你想錯了。我從不會為無關緊要的人難過。我只是討厭欺騙罷了。」墨軒甩開了月明烽的手顯得十分平靜，絲毫看不出一點難過。只是比起之前變得更加冷漠。
「墨軒，你變得不像我所認識的你。」看著這樣的墨軒月明烽有點兒心疼。他一直希望眼前的男孩能永遠笑下去。
「你所認識的我是什麼樣？如果無法接受這樣的我，那麼就請不要在我身邊。」墨軒丟下一句傷人的話獨自離開。
我怎麼能這樣說墨軒。看著越走越遠的人，月明烽在內心不停地斥責著自己。
正當他想追上去時道歉是，身體卻突然感到無力直直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