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驚人賽況 文 / 蘇無
「好了，要瘋一個人一邊瘋去。」一直不說話差點被遺忘的墨軒突然冷冷地斥責。
說來也奇怪，發瘋的茗茹竟靜了下來。
「你有什麼辦法嗎？」從未想過依靠墨軒的金隊長問起了墨軒的意見。
說實在的，他自己都暈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地問向了半路插進來的墨軒。一開始他可是反對了半天。這也難怪，一大蠻橫的大小姐也就罷了，又來一個累贅，有誰會高興。
「謎霧，這點我同意金隊長的看法，不過我認為這更是另一種幻霧。」
雖說有點離譜，但此刻墨軒瞬間成了所有人的希望，以至於沒有人打斷她。
「這種幻霧不是由人心而定，而是一直以來只有一種幻境。那就是——無盡之路。凡是入此霧就會永遠走下去，因為從未有人知曉它的存在，也就不會有人發現自己走錯了路，只會向我們剛開始那樣，覺得自己幸運沒遇到凶霧而鬆懈。」
「那照你所說我們是沒有出路了。」一個女子動聽的聲音響起。
因為霧的緣故，墨軒看不清女子地臉，當然她也不在乎她的樣子。
「不，恰恰相反。」比起其他兩種凶霧，應該還是這一種好對付一些。
「墨軒，你應該有辦法了吧。」水洛戰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對自己認識墨軒感到無比幸運。
「知我者，洛戰也。分析了曾經那些誤入幻崖活著出來的例子，我猜這謎霧的解法就是心無目的，沒有登上幻崖的目的。」
眾人沉默了，那名女子再次開口：「你確定這謎霧怎麼同意解開？」
「往往最簡單，最不可信的，就是最可靠的。至於你們信不信我就不管了。」她不需要千方百計向別人證明自己。
「嗷嗷∼」墨軒抱著的狐狸自豪地叫了幾聲，像是在維護她。
「洛戰，下次大會再見，就此別過。」
「墨軒。」水洛戰剛想勸她留下，一陣微風吹過，白霧飄散一點，卻不見那原該靠在樹上的男子。
墨軒，你獨自行動出事了怎麼辦？水洛戰雖放不下墨軒但還是懂得輕重。比起漫無目的地尋找墨軒，現在最重要的是與金隊長一同想辦法出去。墨軒已經留下了要點，他們在想不出就太沒用了。
其實墨軒獨自行動是有目的的。太多的人想靜下心來可不簡單。那群人裡除了水洛戰以外，她還是沒有多少感情。短短三天，他們一直是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犯。墨軒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什麼也不想，特別是有關幻崖的事。狐狸也格外的配合，不敢打擾墨軒。
靜心片刻，再次睜開眼睛，便是一縷刺眼的陽光。摸著久違的陽光，墨軒第一次感到陽光的親切與溫暖。原來，霧後就是晴天。
接著沒走多久墨軒便順利地登上幻崖。這次是真正的幸運。
崖上就那麼點地方，一眼望去除了幾棵雜草還真沒有什麼寶物。還真如那些倖存的人所說一般。不過，如果有寶，應該就沒那麼簡單。
墨軒四處尋找一一番，走近崖邊，低下頭，俯看崖下。還真是深不見底。除了濃濃的雲霧，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啊！」突然，一直老實跟著墨軒的狐狸竟突然撞向了墨軒。墨軒一個重心不穩，就這樣華麗麗地摔了下去。
好啊，難怪那麼聽話，原來目的在此。
在空中急劇墜落，空氣摩挲著墨軒的臉，無比的疼痛。看著上方一同落下的狐狸。墨軒冷冷一笑。她又信錯了。
就在墨軒準備喚出羽翼時，他卻撞到了一塊硬物。因背後的疼痛墨軒悶哼了一聲。
墨軒環顧了四周，才發現這竟有一塊突出的石塊。他的眼前更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山洞。
「啊！」墨軒剛想爬起來，一直狐狸就砸在了她的身上。
好啊，看我不剝了你的皮。墨軒拎起狐狸站了起來。
「嗷嗷~」狐狸可憐兮兮地啼叫。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剛剛不是向我報仇嗎？現在裝什麼慫。」墨軒震怒至極。
「嗷嗷~」狐狸似乎明白了什麼，掙脫墨軒的手，朝著洞內跑去。
這廝是在逃跑？墨軒追了過去。
洞內十分簡陋，除了一些稻草，便是那顯眼的石柱。只因那石柱上一顆飽含靈氣的珠子。
這就是幻崖的寶物？那它之前是在幫我？看著在石柱前打轉的狐狸墨軒心中有著各種猜想。可她萬萬沒想到，這隻狐狸居然……
狐狸居然跳向了珠子，一口吞下了它。
這算什麼，它該不會一開始就是為了那顆珠子來的吧。
狐狸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純白的靈氣，直到靈氣徹底消去，它才精神地跑向墨軒，親密地拱了拱墨軒。
「你……」
墨軒無語了，敢情鬧了半天給這隻狐狸撿了便宜。
好吧，它承認自己撿了個便宜，不過這丹心本就是它的。
「嗷嗷∼」狐狸討好的叫了幾聲。
墨軒無奈地抱住起了它。看來得趕緊將它還給雪朵。畢竟，狐狸沒丟，雪狄又是她爺爺，不會太為難她吧。自己也算仁至義了。
「嗷∼」似乎察覺到墨軒心思狐狸哀嚎了一聲。
墨軒卻就當不知道，直接過濾掉。
現在她得趕回去了，但願不會陷入凶霧，否則就得錯過決賽了，那冰蓮心她可是有點興趣。
次日清晨，就在墨軒趕往賽場時，另一邊的聖壇早已陷入激戰。
「小朵，果然最後還是我們倆對戰。」上一場選拔雪朵，阿雅平分秋色，故這最後的決賽人選人們早已猜到。
阿雅，雪朵兩人就是今天的主角。
阿雅一臉為難，看起來不忍心與雪朵交手。
阿雅，曾今的你還會回來嗎？如果我們依舊如兒時那般該多好。
雪朵並未沒因阿雅的神情而動搖。她那可笑的天真在很久以前就被打擊了而就在不久前那僅餘的一點也被阿雅的欺騙所徹底毀滅。
雪朵露出了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對阿雅說：「那麼，你就退出吧。」
「什麼？」阿雅不敢相信這幾個字竟是從雪朵嘴裡冒出來的。她真的變了。
這一切在騙雪朵進聖廟那刻，其實她便已料到，只是沒想到居然成真了。
「小朵，別開玩笑了。」阿雅裝作不知道望向了別的地發方。
早已猜到結果的雪朵心中還是淌過一股酸澀。畢竟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她怎麼可能說恨就恨，說不在意就不在意。
「太好了這最後的壓軸終於出場了。相信，雪朵小姐一定會輕而易舉地取勝。」隨著主持人激動的聲音，一名捧著木盒的侍女已經走到了雪朵身邊。
侍女打開一個裝有兩張紙條的木盒先讓雪朵選，接著將剩下一張交到阿雅手裡。
雪朵，憑什麼你先選？為什麼所有的好處都給你佔盡。阿雅帶著怒火拽過紙條。
「那麼就請兩位將紙條上的字念出來吧。」主持人大聲地說道。
阿雅打開字條，見著上面一個大大的施字心中頓時樂開了花。她迫不及待地大聲喊了出來，「施。」
雪朵與她相比則平靜了許多只是用平時一樣大小的聲音說出一個「破」字。然而她的平靜卻贏得了許多人讚賞的目光。
「施」即為施幻術，「破」即為破幻術。
「當沙漏留盡時，幻術未破則雪朵小姐勝，反之阿雅勝。」主持人介紹規則時一名侍女將沙漏拿上台，放在了一個最顯眼的地方。
「開始」主持人一發口令阿雅便凝聚精神向雪朵施加幻術。雪朵抵抗了一陣子最後還是雙眸渙散陷入幻境。緊接著，一個光罩罩住了兩人。
另一邊的阿雅雙眼也漸漸地失了神。沒錯，這才是真正的幻術。施術者中術者都會陷入幻境。唯一不同的是施術者可以隨時脫離幻境，但也同時意味著幻境的消失。當然能力高的則可以暫時維持幻境，但也必須在一定時間內返回。所以幻術最大的致命缺陷就是在現實裡施術者中術者都不堪一擊。
那個光罩就是防止被周圍的人偷襲，儘管現在是比賽，但誰也無法預料未知的事情。
幻境之內。
「小朵，好羨慕你。」
「羨慕？為什麼？」
兩個七八歲的女孩光著腳丫坐在溪邊淌著水。
「你的爺爺是族長，奶奶又是聖女。」
「可是奶奶卻因為聖女一職而離開我。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他們都是普通人。」雪朵眼裡帶著黯淡的傷感。
阿雅突然跳上了岸。
「你就身在福中不知福吧。」阿雅說話的味道突然變了，她提起身邊的鞋子遠遠地跑開。
「阿雅，你去哪？」雪朵朝遠去的阿雅大聲問道。
卻沒得到任何答覆。
「阿雅今天好真奇怪。」雪朵不明白的嘀咕著。
「怎麼回事？她們怎麼就這樣愣住了。」台下一人不解問道。
「想必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來吧。之前的比賽大家所看到的幻象都是表象。現在這幻象可是建於兩人得到精神之上。我們是無法參與的。」主持人耐心地解答道。
「奶奶你到底在哪？」
雪朵低下頭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溪面。她的倒影旁依稀出現一張模糊的臉。
奶奶這個詞她很陌生，在她記憶中奶奶從沒出現過。爺爺說奶奶是拯救了熾境的人，可卻不肯告訴她具體的事。族裡更是沒有一個族人知道。大家只告訴她，她的奶奶是最優秀最美麗的聖女。說到這每個人都會歎息奶奶的離開。
「小朵。」突然阿雅一聲呼喚把雪朵拉回了現實。看著阿雅遞到自己面前的石頭雪朵不明所以地看向阿雅。
「這可是我們友誼的象徵哦。」
阿雅將石頭翻了一個面，只看見光滑的石面上有力地刻著一個大大的「雪」字。
「你剛剛就是去拿這個？」雪朵歡喜地借過石頭看了起來。
就在她陷於石頭的驚喜時絲毫沒有注意到一道寒光。此刻阿雅正握著一把小巧的匕首。
這個情景好熟悉，我居然覺得自己早有了這塊石頭。真是奇怪。雪朵困惑地看著那熟悉的「雪」字。她好像忘了什麼。
就在她恍惚的瞬間，一把匕首突然捅向了她。那麼近的距離照理雪朵是不可能躲過的。可出乎意料的是她一側身竟然恰好與匕首錯過。也就在那一刻她全都想起來了。
「阿雅，你是要致我與死地嗎？」沒記錯的話，阿雅剛剛刺的方向正好是她的心臟。
「呵呵呵。小朵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快就醒了過來。不過那有怎麼樣，今天勝的人只會是我。」阿雅猖狂地說道。
兩人的小小的身子若隱若現，眨眼間，她們已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阿雅玩弄著手中鋒利的匕首絲毫沒有將雪朵放入眼裡。雪朵你能勝過我嗎？不可能。就你那從小敷衍了事的態度，你就沒資格與我搶。一想起自己每天苦練，她卻總是笑著說「我才不在乎當不當聖女呢！」阿雅就對雪朵十分痛恨。特別是老師們對雪朵永遠的誇耀更讓她嫉妒。明明她不比雪朵差。
「為什麼我們要走到這個地步？」雪朵眼中無神自言自語道。
「雪朵，沙漏流盡之時就是你敗我之時。」阿朵好像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必然是這場選拔最後的主角。
「小朵，無論如何你必須當上聖女。」雪朵耳邊忽然迴響起爺爺的話。
爺爺。雪朵雙眸瞬間清澈了許多。我，到底該不該去爭取。那個位置她不想要但不得不要。
「阿雅，希望你還記得規則。剛剛你可是犯規。好自為之。」剛剛浪費了許多時間，如今剩下的時間恐怕不多了。她必須趕緊尋找幻境的出口。
犯規？阿雅輕蔑地看了雪朵一眼。幻境中出意外又不是沒有過。你真以為我會怕。不過，讓你親眼看見我獲勝那滋味肯定更好。
阿雅的身體從下身開始漸漸消失。
「雪朵，我倒看你是否能破境。」說完，雪朵眼前的人便徹底消失了。
我會一直看著你的雪朵，直到你徹底絕望。那時的你才是最好看的。
沙漏中的沙粒僅剩下三分之一了，現場安靜的彷彿連每個人的心跳都能聽見。這一刻，太關鍵了。而之後的冰蓮心更令人激動。
就在人們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的兩名女子，一個黑影沒入了人群。
看來趕上了。在人群中尋見水洛戰一等人。墨軒的心也放下了。水洛戰沒事就好。如果他連得到方法都出不了那凶霧，那他也沒有什麼資格得到她的認同。墨軒又看向了台上的兩人。特別是看見那身著白衣的女子眼中感情複雜了許多。
看著雪朵不停尋找的身影，與她那越來越絕望的神情，阿雅臉上的笑越加自信。時間也差不多了，雪朵你就在這慢慢尋吧。
「雪朵，我不奉陪了。我一定會讓你看見我接受歡呼時的樣子的。」一句話後這個世界徹底只剩下雪朵一個生命。
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嗎？阿雅，一直以來你為的就是這一刻嗎？孤單一人，雪朵心中很是難受。悲哀的氛圍洋溢了出來。雪朵使勁地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些。
絕對不能亂，雪朵閉上眼睛回想老師曾經說過的破幻境的要點。
幻境之源，幻境之口。避除雜念，清心冷緒，必出其境。
冷靜冷靜冷靜……雪朵不停地在心中告訴自己。雪朵不再在意時間，在腦中不停地回想入境時的一切經過，希望從中找出線索。
另一邊，阿雅的意識已經徹底地回歸了。阿雅看向沙漏，果然只剩下最後一點沙粒了。這點時間她還是可以脫離幻境並保持控制。
「阿雅！」發現阿雅的狀態主持人吃驚地叫了出來。
主持人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安靜。
「結束了？」大部分人交頭接耳地談了起來。
台下竊竊私語了起來，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他們中間的人都比較看好雪朵。
雪朵你輸了嗎？墨軒眼裡劃過一絲惋惜，片刻便消失了。
沙漏僅剩的沙粒似乎加快的速度流逝。
阿雅滿意地笑了，這才是她想要的。這驚呼只屬於她。在等上片刻她就是熾境內除族長、長老外最尊貴的。
從現在開始，她要所有人都看見她。擋在她之前的雪朵只能被她所超越掩蓋。
對了，就是它。雪朵睜開雙眼，神采奕奕。她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石塊。阿雅，謝謝你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