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何為禍水 文 / 諾書梨
幻無雙收回亂想的思緒，溫雅一笑，「謝謝。」
那人並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說一句：「裡面屬下沒有權力去，公子您自己去吧，已經通報了，族長在裡面等您。」他說完，轉身向外面走去。
幻無雙懷著忐忑的情緒走了進去。入眼看去，一片的白色。素白的顏色看起來極盡雅致，搭配的極其合理，沒有一絲壓抑。往上看去，一道修長的身影斜倚在王座上。
不知是不是過於激.動和忐忑的原因，幻無雙發現他居然看不清楚月子言的容顏。他明明看的很清楚，那人俊美無雙，週身縈繞著冰冷而又溫潤的氣息。可是，不知怎的，他卻無法說出月子言的容顏……
「屬下參見族長大人。」幻無雙壓下心中的不解。恭敬的跪了下去，語氣恭敬無比。垂著頭，一副極其恭敬的樣子。幻無雙在心裡暗暗叫苦：沒辦法，我是有苦衷的，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他不好惹……
「免禮，信物呢？」漫不經心而又冰冷的話語自月子言口裡傳出。
幻無雙拿出玉玦，面不改色的看著玉玦向月子言飛去。
月子言伸手接過，把玩著手中的玉玦。玉玦呈彎月形狀，通體瑩白透明。月子言沉下心神感受著，唇角掛起一絲玩味的笑意。淡然道：「你在撒謊。」
幻無雙心裡一驚：「屬下不敢，這確實是月主給屬下的。主子特意交代屬下，讓屬下來月界找族長大人您。」
月子言嘴角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是麼？」
幻無雙右手豎起，呈指天發誓狀：「若有一絲欺瞞，天打五雷轟。」心裡發苦：我真倒霉，月染諾，你又坑我。（這是你自己要來的，關我家小染什麼事？）
月子言單手支頸，漫不經心的看著他。
幻無雙被他看的毛毛的：誰說他溫潤無雙的？過來，我保證不吃了誰！月子言明明是陰險啊陰險……
良久，月子言方才開口：「一絲欺瞞？」他玩味著這四個字，「不敢有一絲欺瞞？那麼肯定有九分欺瞞吧？」
幻無雙腿一軟，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說道：「請族長大人明鑒，屬下雖然不是月界的人，但是，當月主救了屬下的那一刻起，屬下就發誓——屬下這一生都是月主的人……」聲音戛然而斷，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無辜的……）
月子言的眼眸危險的瞇著，能清楚的發現他此刻的心情極為不爽：月主的人？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和小染染相提並論？不知死活的東西←_←一雙美眸那是寒芒四.射。
幻無雙已經在心裡罵了自己無數次：天吶，我都說了什麼？你讓我消失吧。你讓月子言當沒看見我吧！他心裡哀嚎著……
「月主的人？」輕緩低沉的話語傳入幻無雙的耳際。那道聲音明明低沉輕緩富有磁性，卻令幻無雙渾身發毛。他覺得他被一隻野.獸.盯上了，他覺得他很委屈，壓力很大……
「沒有，屬下口誤，屬下對族內的忠心天地可鑒。」幻無雙擦了擦頭上的汗。
「天地可鑒啊？」月子言漫不經心地問著：「既然天地可鑒了，那麼本尊身邊尚缺一個影衛。你很不錯，本尊決定提拔你。」
幻無雙哀嚎：提拔你妹！我腦袋被門夾了才做你的影衛！我不需要！這份尊榮你給別人吧！本公子消受不起！
不過，他的臉上卻不敢表.露一絲不滿……畢竟，眼前這位，據他推算，月子言一根手指都能滅了他……所以，他不敢惹怒月子言……
一陣乾笑從幻無雙嘴裡傳出：「哈~哈~哈，真的麼？能被族長大人看上，屬下深感榮幸。」
月子言瞥了他一眼，「算了，看你也不聰慧。何況，你是月主的屬下，本尊不好意思和她爭人。你到時候自請離去吧，本尊不希望再看到你，你明白？」
「是是，屬下明白……」
「還不告退？」月子言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幻無雙臉色一苦：「族長大人，屬下來此是要告訴您，月主她失蹤了。」
「什麼？失蹤？」月子言失.態的站了起來，咆哮道：「她失蹤了？什麼時候？」
幻無雙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嗯，看你的樣子，不像假裝，而且，你的心跳也變得不規律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失蹤這件事。
「五天之內，月主在『玄墨月境』中受傷了。然後，她就失蹤了。」幻無雙斂下睫羽，恭敬答道。
「受傷？」月子言滿臉陰翳，「怎麼受傷的？」
「屬下當時沒在月主身邊，屬下奉月主命令救了一隻妖。」幻無雙說著，他不否認他撒謊了，但是，他不敢直說。他不保證他直說了還會有命出去……
「好！好得很！你可以離開了！」月子言一邊隨意道，一邊轉身走了出去。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處罰眼前這個人。因為他知道，月染諾的命令這個人是不能違背的，所以他不能處罰。
黑暗，哦，不，現在的『玄墨月境』已經變得一片光明了——亮如白晝。『玄墨月境』中，一道修長高大的人影憑空出現。他一襲黑衣，週身散發著冷漠的味道。身子一閃，已經到了月染諾最後停留的地方。
修長的手掌伸出，五指伸展，優雅地劃了一個殘月弧度。淡漠冰冷的聲音傳出：「時光，因果。」
斷裂的樹幹回到原處，開始生長如初。有兩道身影出現，一人白衣昏倒在地。一人黑衣，紫金色面具遮臉。男子抱起昏倒的人消失……
回溯就此打斷，因果不能察看。月子言的容顏變得冰冷極了。
「該死。」低低的咒了一句，月子言閃身離開。回到衍月宮……他不是不擔心，他清楚的知道，他和月染諾的命運仍然牽連在一起。所以，他並不在意她一時的失蹤。
……
「嗚~」宛如小貓一般的聲音從躺著的女孩嘴裡傳出，她的雙眸緩緩睜開，眼眸下意識的看到窗口。沒有一絲驚訝的看著窗口旁站著的高大身影。不可否認，她的直覺真的很恐怖。
那道背對著她的身影緩緩轉身。不可否認，他的氣質很邪魅，又夾雜著一絲絲冰冷。不是和月染諾一樣的清冷，也不是和月子言一樣的冰冷，而是一種極致的陰冷……
月染諾盯著他，確切的說是看著他臉上的紫金面具。
「閣下既然敢請本宮到這裡，又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月染諾冷漠地問著。她語氣中沒有一絲懼意，有的只是淡淡地漠然。
男子並不以為杵，只是淡淡道：「大陸誰人不知月族族長寵你如命。本座又豈敢光明正大的和月族族長作對？」
月染諾斜瞥他一眼：「那麼你就敢光明正大的和本宮作對？」
男子漠然道：「月主殿下可以這麼認為。本座並不懼你半分。」
「那不知你要本宮來這做什麼？」月染諾柔聲問。
男子低低一笑：「你的能力對本座無用，還是不要亂用的好。」
月染諾並不在意，只淡然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是否有用。」
男子似乎極為認同，他點了點頭：「說的不錯，不試試怎麼知道是否有用。可是，你要是知道本座找你有什麼事的話。不知道你是否還可以這麼淡定自若？本座真的很想看到月主殿下不為人知的一面呢。大陸人都以為月主殿下懦弱，實則隱忍。只是，不知月主隱忍至此是為何事？」
月染諾秀眉蹙起：「你的話未免也太多了。」
「一點都不多。本座只是想知道——月族族長為何這般寵你？難道因為你的容貌？」
「你知道的太多了。」月染諾冷聲道。
男子抬步走近她，伸手撫上月染諾的臉，「多麼？不覺得。月琴的另一個功能真是神奇呢。」一邊說著，一邊揭開錦被，抓起月染諾的左臂。抬手設下一個陣法。
後退一步，滿意的看著月染諾的身形變得更加修長而又纖瘦。她的墨發突兀的變長。容顏也漸漸改變，一張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容顏出現。
黛眉如遠山含黛，不描自翠。眸若秋波含情。瓊鼻挺直如一管玉蔥。唇不點自朱。她精緻的五官尚帶著一絲稚嫩。然而，那精緻清雅到極點的五官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卻是任何人都難以描畫的美好風景。
不管任何人看到這張容顏都會心生憐惜和愛慕，卻又不會捨得傷害她分毫……這張容顏，美的難描難畫。不可雕琢，彷彿任何的雕琢對她都是一種褻.瀆……
繞是向來自詡心硬如萬萬載寒冰的某人在看到這張容顏的那一剎那。也不能免俗的深深的怔住了。他見慣了無數佳人，各種類型的都有。但是，在這一刻，他覺得那些傾城傾國的佳人不如她的一根青絲含情……
在他癡迷的看著月染諾容顏的時候。月染諾的眼裡終於出現了其他情緒。因為她明白，他發現了並且看到了她的臉……
良久，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這，才是你的真正容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