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神秘公交車(六) 文 / 心繫天曉得
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恐懼,認真回想著剛才腦中閃現的那點東西。抬起腳,仔細觀察自己的鞋底,什麼也沒有發現,車上也沒有紅白相間的腳印……
拍褲管,是為了拍什麼呢?……當然是拍濺在褲管上的腦漿和腦仁!……
可是為什麼什麼也沒拍到呢?……那是因為,那半截腦蓋骨裡的腦漿和腦仁,早就已經不翼而飛了……
車上就這麼多人,車窗又打不開。總不至於是有人閒的無聊,拿起頭蓋骨,倒掉了腦仁和腦漿,又把頭蓋骨扔回到原位吧?
那頭蓋骨裡的腦仁和腦漿到底去哪裡了呢?
還在我沉思,並揣度著萬千種可能的時候。
一個悠悠的聲音就響起了:「沒看出來你這人二不拉幾的,心思倒是挺細膩的嘛!別猜了!腦漿和腦仁是被人吃掉了!」
神秘美女的話,著實是把我嚇的不清。雖然我也猜到了這種可能性。但是真正被證實的時候,那種由內至外的戰慄感,還是實實在在的,猶如一盆冷水般的,把我從頭澆到了尾兒。
異食癖者!……
從小就聽說過這麼一個名詞-----異食癖。所謂的異食癖者,就是指那些不愛吃正常的食物。專愛吃土,或者玻璃,或者鐵的一類人群。但這些都還好說,雖然他們吃的和正常人不一樣,但起碼不至於傷害到其他人。異食癖中最可怕的一類人,還要屬這食人族。
食人族顧名思義就是指愛吃人肉者。隨著時代的發展,科技的進步。這類人也不像電影裡看到的那樣,身披獸皮獸衣,拿著桿標槍,居住在深山老林中,等待著外人的進入,殺人越貨順帶著扒人皮,吃人肉。
現在都講究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食人族也是如此,越是像這樣不容於世的人,越要講究往大地方跑。人多手雜好辦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現在的食人族獲得人肉的辦法也有很多。黑市裡交易的有之,認領無人認領的屍體者有之,墳地裡挖墳掘墓者有之。總之凡是人能想到的辦法,他們都會採用。業內人士一般稱他們之中的個體為「食屍鬼」!
不過,食屍鬼也分三六九等,其中最最可怕一種,還要屬那種親自動手殺人,並食屍的一類。這類人視人命為草芥,沒有道德觀念。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吃肉。他們才是最最可怕的存在。並且更加可怕的是,這類人就算是被抓個現行。法律也無法對其定罪。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精神病的範疇。這類人如果被抓,一定不會被判死刑,而是會被關押到精神病院裡的重症監護區。雖然會被限制了自由,但起碼無生命之憂。
雖然我知道是食屍鬼作案,但可悲的是我並不知道這個食屍鬼到底是誰。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並不知道這個食屍鬼是不是食屍鬼中最可怕的那一類。
我還在沉思。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卻又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想知道是誰嗎?」
雖然我不知道旁邊的神秘美女為什麼每次都能未卜先知的讀出我的心思。但是此刻過分的糾結於這個問題似乎又顯得不那麼合時宜。
所以我只有順著她的意思問道:「是誰?」
美女神秘的一笑,也不正面回答我,顧左右而言其他道:「知道那個司機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
「怨靈!他是集合了很多公交車司機平日裡積攢下來的不滿情緒和怨念而生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然後呢?」我不明所以的繼續追問。
「天,地,人,神,鬼,都對他照成不了任何的傷害。甚至連碰都碰不到他!」神秘美女的話還是很輕巧,彷彿是在說一件和自己完全不搭幹的事情一般:「不過,怨靈也不是無敵的,起碼我知道有一類人就能完勝怨靈!」
她的話風一轉,差點讓我跟不上節奏,還好我反應快,忙接口道:「什麼人?」
「怨氣比他還重的人!」
「啊?……哪個凡人身上的怨氣會比怨靈還重?????」
神秘美女不以為然的說道:「當然有了,萬物相生相剋,沒有什麼生物會是無敵的!」
其實我這話問的確實是有點多餘,她都點播的這麼清楚了,我就算真的是個弱智也該明白了,彪形大漢那樣的魁梧,身經百戰,卻不是公交車怨靈的一合之將。
而看起來身材和身手都很普通的西裝男,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制服了公交車怨靈。若說那是僥倖,我看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
本來我一直就心存疑惑,但是卻一直不明所以。現在通過神秘美女的這麼一點撥。一切都似乎明瞭了。
之所以,西裝男可以輕鬆的制服公交車怨靈,那是因為他是個極品食屍鬼!他殺人如麻,身上的煞氣大,怨氣也大。
枉死者臨死之前的怨氣,肯定要比公交車司機們的那點微不足道的不滿情緒要大的多。也凌厲的多。
所以公交車怨靈身上的那點怨氣,在殺人如麻的西裝男面前,就好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兒,遇到了孔武有力的壯漢一般的,毫無招架之力。
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貌似一切的謎題都解開了,可問題是,明知道是這樣,我卻什麼也做不了!彪形大漢是被公交車怨靈殺死的,而西裝男又收服了公交車怨靈,他現在在眾人心目中是一個無比光輝的英雄形象,並且到目前為止,他貌似也沒有做出任何對大家不利的事情,反倒是還救過年輕母親一命。如果這個時候,我告訴大家他是個殺人如麻的食屍鬼。那麼我實在不認為有人會相信。
想想還是算了吧,不管西裝男以前做過什麼,只要在此時此刻,他不做出傷害大家的事情,我看我們還是和他進水不犯河水的好。
事情如果真能按照我預想的那樣發展該有多好啊!
但是事情總是不會按照人預想的那樣發展,而且通常還會背道而馳。
「啊……」的一聲慘叫聲,又一次的打破了沉寂。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慘叫聲是年輕母親的,因為我們這行人中,貌似只有她最為脆弱。我和西裝男在聽到慘叫聲後,迅速的向著年輕母親靠攏。
西裝男邊走還邊不悅的問道:「嘛呢?嘛呢?又有嘛事?」
老頭老太太雖然沒有起身,但也是頗為關切的盯著年輕母親的方向。
我走到年輕母親近前,急切的問道:「怎麼了?」
年輕母親也不搭話,一隻手捂著嘴,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她身旁的眼鏡男:「他……他……」
我這才順著年輕母親手指的方向,望向坐在年輕母親身邊,靠著窗戶位置上的眼鏡男。
此刻的眼睛男,正依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面色平靜,雙眼微閉。
如果不是看到了眼睛男座位上以及腳底下淌出的血跡,我還真以為他是睡著了。
我一邊用一隻手扶著年輕母親身後的靠背,一邊探出身子,用另一隻手去探眼鏡男的鼻息……果然,眼睛男還是死了!……
我一邊慢慢的收回了身子,一邊小心的提防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因為此刻,最有嫌疑的兇手,就站在我的身後。
容不得多想,也來不及觀察。我只是本能的憑著感覺和記憶,快速大力的揮出了一記後擺拳。
還好,我的這記猝不及防的一擊,正中了西裝男的面門。
毫無防備的西裝男被我打的一個踉蹌,倒退了好幾步,還差點摔倒。我更是適時的補上了一腳,一下子就把西裝男給踹倒了。
我剛要趁機衝上前去,制住他。
卻不曾想到,一直走的很平穩的車,卻在這個時候,「咯咚」了一下。這恰到好處的「咯咚」正好把我的身子震的向後一掖。我本能的抓住了身旁的扶手,才不至於摔倒。
而和我正在面對面對峙的西裝男,卻因禍得福的借了一把「咯咚」的力,順勢扶著兩邊的座位站了起來。
雖然我已經錯過了制服他的最佳時機,但已經撕破了臉,現在停手怕是也來不及了。
我一句話也沒說,穩了穩身形,又要衝上去。西裝男卻發話了:「嘛呢?嘛呢?你想做嘛呢?我招你惹你啦?」
啊咧……西裝男的反應徹底把我搞蒙了。試想一下,不管是誰,平白無故的被人襲擊了,等反應過來,首先想著的應該如何反擊,而不應該是像這貨一樣,和襲擊者搭上話了。
「少裝蒜了,你個殺人犯,看我不弄死了!」我一邊說著,一邊又衝了上去,和西裝男扭打在了一起。
「等等……等等……我不是殺人犯!戴眼鏡的那傢伙,不是我殺的!」西裝男一邊左右開弓的格擋著我,一邊後退,還不忘適時的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