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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陰損的鐵蒺藜 文 / 心繫天曉得

    和他們在一起吃的這頓飯,還算是豐盛。不過這吃飯的氣氛,卻是讓我有點接受不了。那中年女人雖然對我還算客套,可是明顯可以感受到他的熱情沒有初見我的時候高。那個中年男人更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對我冷嘲熱諷。這讓我的這頓晚飯吃的行同爵蠟。

    晚上我被安排在了中年女人家的三層小洋樓內休息。還真別說,這中年婦女家還真算是闊綽的了,不僅房子蓋的氣派,房子裡面也裝修的是金碧輝煌。家用電器一應俱全。一層庭裡還停著一輛桑塔納2000。在那個人均工資普遍偏低的年代,這已經算是富戶了。畢竟那個時候,我父母努力了半年才勉強買了輛摩托車。我真是難以想像,他們家白白養活了一個閒人叔叔,父親又不在了。那個雖然看上去見過些大世面的剛強母親,是要有如何大的氣魄才能撐起這麼大一片家業的?唯一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為什麼他們家有車,卻還要搭車去來呢?畢竟那個時候可沒提倡什麼節能環保啊。

    吃過飯後,我就守候在中年婦女家。哪裡也不敢去,時時刻刻的都提防著,盼望著那個倒霉鬼的到來。可是在我受了一晚上的那中年男人的冷眼後,那個倒霉鬼依然還是沒來。該搞的我也搞了,該辦的我也辦了,明的暗的沒少做事情,但是那個該死的倒霉鬼死都不來,我也實在是沒的辦法。我真的是有點懷疑那個倒霉鬼是不是心願已了,投胎轉世去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希望和期待也在一分一秒的消磨殆盡。雖然我們越來越對那個倒霉鬼的到來不抱希望。但是卻也無心睡眠的繼續等待。就這樣,我們一起熬到了天明,可那該死的倒霉鬼始終都不曾露過一面。

    我面上有些掛不住了,但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當事鬼不來,縱然我有千般解數怕是也只有無能無力的份了!我實在有些不好意思,面上瑟瑟的起身向那中年婦女告辭道:「他不來,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我的時間也確實耽誤不起,畢竟我還是個學生,不能在這裡緊耗著。要不,我先走?等下次如果我看見他了,再通知你們?」

    中年婦女一反常態的沒有理睬我,甚至連起碼的客套也不再有。她只是冷冷的斜眼對那中年男人說道:「游林!送客!」

    中年婦女的態度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誰遇到了我這種牛皮吹炸天,事情卻沒辦成的人都會有些惱火。只是中年婦女的那種高傲,目空一切的態度,讓我有些小小的咋舌。我很難把今天這個傲慢無禮,目空一切的女人和昨天那個卑躬屈膝,隨便就能給我下跪的女人聯繫在一起。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嘛!雖然有些咋舌,不過我很快也就釋然了,也許這才是那女人的本來面目。想想她的這份如此龐大的家業,也不可能是昨天那個弱不禁風,毫無主見,不懂算計的女人可以駕馭的了的。

    那個討厭的男人「游林」在我百般的謝絕後,還是執意要開著他家的那輛桑塔納2000送我走。而且一反常態的是他今天也沒有再對我冷嘲熱諷。而是很淡定的開車,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車剛剛要開出g鎮的時候,中年男人突然對我說:「大師!其實當我第一眼看見您,我知道您不是個江湖騙子,而且我也相信您真的有能力讓我大嫂和我侄子相見。之所以我一直的激怒您,橫加干擾,實在是因為我真心的不想叫他們相見。大師!請你相信我,這裡面的水深的很,比你想像的要複雜的多。我希望大師您這次回去後,不管有沒有看到我那個死鬼侄子。求你,就此打住吧!我這裡有一千塊錢,就算是這次你出行的酬勞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求你別在節外生枝了,好嗎?」

    中年男人的一席話雖然很誠懇,但卻真心的沒有打動我。面對著他遞過來的錢,我沒有接。轉而冷冷的說道:「掉頭!帶我去墳地!「

    男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搭理他,繼續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你侄子沒能過來,但我肯定,是你在這中間做的手腳。甚至說,你侄子的死也和你有這千絲萬縷的直接關係!」

    中年男人聽到我的話後並沒減速停車,也沒有要掉頭的意思。還是那般自顧自的開著車。要不是看到他臉上的震驚之色,我真的要懷疑我剛才說的話,他是不是沒聽見。

    見他沒有停車或者掉頭的意思,我又威脅道:「再不照著我的話做,我就立刻跳車,下去報警。」

    男人無奈之下,只好掉頭前往墓地方向。還一邊自顧自的說道:「我跟你說過,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為什麼不信我?」

    我也毫不客氣的回答道:「對不起!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到達那倒霉鬼的墓地後,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墳堆前的那個中年婦女,她的神情是那麼的落寞,她那滿含熱淚的空曠眼神是如此的讓人心碎。看到這裡我就更加的痛恨身旁的這位中年男人,我確定,一定是他在裡面搞了什麼鬼。才讓自己的親侄子橫遭不測。也一定是他在裡面搞了什麼鬼,才讓死者的靈魂不能遇其親人再見上一面。對!一定是他!我一定要查出他到底在這裡面搞了什麼鬼。

    於是,我飛快的衝上前去,在那座光禿禿的新墳周圍巡查,試著找出些蛛絲馬跡。可是,任我百般仔細,也仍然無法找到哪怕一丁點的蛛絲馬跡來。中年婦女看到我的一系列的動作後,有些不耐的問我道:「大師!我不是讓游林送你走了嘛?你又回來幹什麼?」

    我有些焦急的指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兒子為什麼沒能來見你,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甚至不客氣的說,他有可能就是殺死你兒子的直接兇手。」

    女人面無表情的打斷我的話說道:「大師!你走吧!這裡沒你什麼事情了!」轉頭又向那中年男人說道:「游林送他走!」

    我有些懊惱為什麼中年婦女不信我說的話,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我說我不來,是你跪著求我來的。既然我來了,事情不搞個水落石出,我是不會走的。」

    中年婦女也有些惱了,使勁推了我一下說道:「叫你走,你就走,哪那麼多廢話啊?事情是我家的事情,我說讓你別管,你就別管了!」她推我的這一下,確實是用力過猛了。我猝不及防的被推了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她兒子的新墳上。女人看到我被推倒,趕忙上來要扶我。我有些生氣的拒絕了她的好意,迅速的從墳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有些生氣的說道:「我沒事!」

    中年男人馬上過來指著我的手對我說:「還說沒事?看你的手都流血了。快走吧!去清洗一下傷口。小心別得了破傷風。」

    我看了看手上的傷,剛準備說我沒事,卻又不由自主的打住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因為,我分明看到了手上的傷口裡面的鐵蒺藜。(鐵蒺藜是經常從事鐵器工作的人常見的。就是用電鋸鋸鐵管或者鋼管時留下的碎鐵屑)看到了這些鐵蒺藜,讓我猶如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大喜過望。我對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你可真狠啊!你知不知道在墳堆上撒鐵蒺藜這招有多陰損?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把死者永遠釘死在墳裡?到時候別說投胎轉世了,做個遊魂野鬼都算是奢求。我還納悶怎麼叫死都叫不個鬼魂來,原來是被你釘死在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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