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斗陣戲群雄 似君不是君2 文 / 生死樹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叫道:「司徒前輩手下留人!」
司徒雷尋聲一看,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蕭曉山。心中暗道:「這小子又有什麼鬼主意了?」當下停掌不發,問道:「你攔我做什麼?」
蕭曉山一笑,道:「司徒前輩脾氣好急啊,白清道長這是在有意激你出手,莫要上了當。前輩先歇息一會兒,容我問他幾句。」
司徒雷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走到一旁。
蕭曉山來到白清跟前,問道:「白清道長你倒是說說什麼樣才算是你說的英雄?」
白清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這個病怏怏的少年,然後神色凜然道:「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英雄者,志凌雲霄,氣吞山河,量納九州,胸容四海,身正行端,懲惡揚善,救黎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
蕭曉山一笑,道:「說的好,敢問白清道長你偷偷潛入火蓮教總壇,如此行徑是算聰明秀出呢,還是膽力過人?」
白清臉上一紅,道:「這……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剷除你們這些妖魔邪道,我個人的名聲又算的了什麼?」
「說一套做一套,好一個名門正派,受教了,受教了。哈哈……」蕭曉山說完放聲大笑,火蓮台上也是一片哄然的笑聲。
白清臉上更紅,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快給我來個痛快!」
蕭曉山一臉壞笑道:「我偏要羞辱你又如何?」說完一步步走向白清……
玉虛峰下,武林正派的營地,一間帳篷內武當掌門靜松真人、少林寺戒律院「明心見性」四位執法長老和峨眉清虛道長正在議事。帳內除了他們六人還坐一個五十上下的老者,一身教書先生打扮。
靜松真人道:「此次前來圍剿邪教,咱們三派被推為盟主,現下進展順利,料想不日即可功成,屆時諸位有何打算?」
坐在一旁的少林如明大師口送佛號道:「阿彌陀佛,依老衲拙見首惡自是嚴懲,至於受他們妖言蠱惑的人,只要誠心悔改,還是留條生路的好。」
靜松真人微微一笑,道:「如明大師以慈悲為懷,真是菩薩心腸啊!」說完轉過頭又問峨眉清虛道長:「清虛道兄,你意下如何?」
清虛三角眼一翻,道:「恐怕少林的慈悲那伙妖人並不願領情的,俗話說斬草要除根,還是一個不留永絕後患為好,免得將來死灰復燃。」
如見大師一聽,忙道:「清虛真人此話差異,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只要他們迷途知返,肯改邪歸正,還是給他們一個悔過自新的機會才是。」
清虛冷笑一聲,道:「如見大師你覺得他們會悔改嗎?」
「這……」如見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轉頭看向靜松真人。
靜松真人笑了笑,道:「二位所說皆有道理,若是一味趕盡殺絕未免殺戮太重,要是網開一面恐怕又會放虎歸山……」
清虛「哼」了一聲,道:「靜松掌門,咱們三家只你武當一派來了掌門,我看還是你定吧!」
靜松真人一聽,心中不快,暗道:「這清虛心胸未免太過狹窄,當初原本是推我武當為此行的盟主,他得知便心懷不滿頗有微辭。後來推了武當、少林和他峨眉三家來做,還是處處『爭風吃醋』,現下又說這般沒味道的話語,自以為在維護峨眉千年的威名,其實他這諸般行徑反而讓武林同道把峨眉看輕了許多。」
靜松心中雖是不悅,但礙著情面,也不好發作,臉上依舊帶笑,道:「清虛道兄說笑了,究竟如何還是大家商量來定才是,靜松何德何能,怎敢武斷妄為。」
清虛冷著一張臉,還要說話,正在此時外面一亂,從帳外跑進來一個小道士,慌慌張張的道:「外面來了兩個邪教的老頭,說是前來下戰書的!」
清虛忽的一下站起身來,道:「真是目中無人,膽子也忒大了。」說完就要出帳。
靜松真人連忙攔下,道:「道兄莫要著急,先看看他們來意再說。」
清虛一聽,氣鼓鼓的又坐了回去。
靜松真人對那小道士道:「還有什麼人來?」
小道士道:「只有他們兩個人,再就沒看到什麼人了。」
靜松真人略想了一下,道:「把他們帶來這裡,就說我靜松有請。」
小道士應聲出去,不多時引來兩人,正是公孫秋和杜滄海,二人一人扛了一個大布袋,進到帳中把布袋往地上一扔。
靜松真人認識二人,微微一笑,道:「原來是『五味先生』跟『疾風劍』大駕光臨啊,有失遠迎。」
公孫秋笑道:「靜松真人這幾年掌門做的不懶啊,看樣子又收了不少高徒吧?」說完看了一眼杜滄海。
杜滄海解下腰間的酒葫蘆,「咕咚」喝了一口,道:「老廚子你怎麼知道他收的徒弟高啊?依我看,還真不一定有什麼成器的!」
靜松真人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道:「二位深夜來此,該不會只為了來拿貧道打趣的吧!」
公孫秋一笑,道:「那是自然,奉敝教聖女之命,前來約戰,並歸還武當派二位弟子。」說完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隨手一扔,那信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直奔靜松真人飛去。與此同時,杜滄海一手抄起一個地上的布包,也扔了過去。
靜松真人微微一笑,輕舒雙臂,一左一右接住了布包,順勢向後一引,卸去了力道,而後向下一送,兩個布包便輕輕的落在了地上。此時書信也已經飛到面門,靜松真人也不用手去擋,一口真氣吐出,正打在飛來的書信上,那信頓時沒了勁力,在空中一頓,而後直直落下,靜松真人右手二指疾出,將書信夾在指間,隨即指上微微用力,信封立時分成兩半,向左右飛出,信紙卻好好的留在了指間。
公孫秋和杜滄海互相望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暗道:「好俊的功夫。」
靜松真人把信打開觀看,上面七扭八歪、大大小小的寫著:武當的老道你們和少林還有峨眉一起來了正好,省得我一個個派人去找,若是識趣快點跪在厚土之上磕頭求饒,不然別怪到時讓你們顏面掃地,心裡要是無底趁早快溜,免得讓天下人恥笑。
靜松真人看完不禁一笑,把信交給了如明大師,而後問道:「你們的可還有什麼其他的話要說?」
杜滄海一臉得意道:「有本事明天咱們三陣賭輸贏,你們要是贏了我火蓮教上下任憑處置,要是輸了那就哪來回哪去,可敢應戰?」
靜松真人道:「怎麼個賭法?」
公孫秋道:「你們不是會擺陣嗎?明天只管擺開,我們若能破其二就算我們贏,破不了就是你們勝!」
靜松真人一愣,回頭看了一眼那個教書先生,那人一聽要鬥陣也是一愣,眼中突然放出光來,而後對靜松點了點頭。靜松又問道:「少林、峨眉兩派你們意下如何?」
此時那封「戰書」已經傳到清虛手裡,他看完後氣的三角眼直翻,把信往地上一扔,怒道:「口出狂言,便依了他們又如何?」
少林的四位大師商量了一下,如明大師道:「這樣也好,免了許多殺戮。」
靜松真人見眾人皆已同意,便回過頭道:「就依你們所言!」
公孫秋嘿嘿一笑,道:「那就告辭了!」說完就要跟杜滄海離開。
清虛突然叫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也太目中無人了吧!」說完長劍出鞘,就要動手。
一旁的教書先生,緩緩站了起來,道:「清虛道長自古『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如今這樣顯得氣量太小了。」
清虛一愣,回頭看了看那教書先生,又想了想,悶「哼」了一聲,長劍歸鞘,坐回原處,把頭扭向一旁。
那教書先生慢慢走了過來,對公孫秋施了一禮,道:「老朽鄧九公,不知道貴教何人想與老朽斗陣?」
公孫秋上下打量一番鄧九公,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武林中有什麼人叫鄧九公,又看老者目光中全無精氣,心中暗道:「這人難道不是武林中人?」
一旁的杜滄海眼珠轉了轉,接過話岔,道:「我們神教中能人異士多的是,明天你自然會知曉。」說完跟公孫秋使了個眼色,二人縱身跳出帳外,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帳內靜松真人打開布包,裡面露出兩個人來,正是白清和孤鶴子,二人上身**,被點了穴道。胸前讓人用污泥寫了字,一個寫的是「沽名」,另一個寫的是「釣譽」。靜松真人臉色難堪,一旁的清虛卻是不住的冷笑。
鄧九公也不理眾人,回身撿起那份「戰書」,看完之後大笑起來。靜松真人不解的問道:「鄧先生為何發笑?」
鄧九公伸出手指在信上橫著一劃,道:「你們讓人罵了還不知道啊!」說完把信往靜鬆手裡一遞,轉身出了帳篷。
靜松真人接過信紙橫著一看,才發現原來每行首字連起來竟然是「武林正派,厚顏無恥」八個字。臉上微微一笑,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心中一驚,當下一腳踢開白清的穴道,急迫的問道:「白清你在火蓮教都遇到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