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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斗陣戲群雄 似君不是君7 文 / 生死樹

    蕭曉山一笑,道:「果不出所料,那一會兒有勞法王辛苦一趟,陪我一同前往。」

    王延宗把手一擺,道:「他們點名道姓只要你一人前去。」

    蕭曉山一愣,問道:「只找我一人?」

    王延宗道:「是啊,先別說了,大伙正等你前去商量呢!」

    蕭曉山雖然猜測對方糧草不濟十有**會來議和,可卻沒有想到會只約他一人前去談判,心中不斷思量,邊想邊隨著王延宗離開屋子。

    不多時,二人來到了一間石室外,室門半掩,瑤月、梁、梅、遲三位法王和四靈神君坐在屋內,正商議著下午會面之事。

    司徒雷道:「我看他們是沒安什麼好心,想要害了蕭公子,然後再來跟我們斗第三陣。」

    杜滄海依舊酒不離口,「咕咚」一聲之後,道:「我看爛賭鬼說的有理,此行兇險不去為好。」

    遲昭想了一下,道:「要是不去傳出去恐怕會……」

    梅競松接道:「依我看蕭公子非我教中人,就算是不去,傳出去也損不了神教的名頭!」

    司徒雷一聽,把眼一翻,道:「話不能這樣說,蕭公子是沒入神教,可他是老賊偷的乾孫子,他沒了面子,咱們臉上也是無光啊。」

    遲昭一聽,沒好氣的道:「司徒神君你倒底是什麼意思,兩頭都讓你說了!」

    司徒雷道:「我……我的意思是反正是不能讓蕭公子犯險,名頭也萬萬不能損了。」

    遲昭一聽,把臉一沉,道:「你這不胡攪蠻纏嗎?」

    司徒雷也不示弱,道:「我怎麼胡攪蠻纏了,人家蕭公子為了咱們甘願得罪天下武林,咱們總不能做不仁不義的事吧!」

    遲昭一拍桌子,怒道:「你把話說清楚,誰『不仁不義』了?」

    蕭曉山看見二人吵了起來,搶前一步推開房門,王延宗緊隨而入。

    司徒雷不理蕭曉山,衝著王延宗叫道:「掌刑法王你來的正好,你來給評評理,我說不能讓蕭公子為了咱們犯險和損了名聲,這有錯嗎?」

    王延宗在門外也聽到二人對話,覺得都說的有道,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道:「兩位別動怒,這不蕭公子已經來了嗎?咱們一起商量便是!」

    公孫秋看了一眼司徒雷,心中暗道:「爛賭鬼果然心細,蕭公子若是去了,那此行定是凶險至極,不去又會損了威望,將來想要擁他做教主,不免會受人以柄。」想到此處,也忙出來打圓場,道:「就是,就是,大家別傷了和氣。遲法王,爛賭鬼平常說話就那副德行,你跟他較什麼真啊!」

    遲昭哼了一聲,把頭一歪不再看司徒雷,卻兀自還在生氣。

    司徒雷卻跟沒事人似的,看了一眼瑤月,笑著道:「聖女你有好主意沒有?」

    瑤月剛才一聲不吱,靜靜的看著他們爭吵,此刻被司徒雷一問,微微一笑,卻不理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梁興,問道:「梁法王,您一直沒說話,可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梁興一臉心事,似是沒有聽到瑤月的問話。李青山正好坐在他旁邊,見梁興出神,用手一捅,低聲道:「聖女問你話呢!」

    梁興這才回過神來,一臉茫然的看著瑤月。眾人見他這樣,均都臉色凝重。瑤月看了一蕭曉山,想了一下,對梁興道:「梁法王要是身體不適,不如先回去休息,我們這裡要是商量出了結果,再去通知你,如何?」

    梁興慢慢站了起來,道:「那屬下先行告退。」說完不理眾人,失魂落魄的逕自離去。

    蕭曉山見過眾人,坐到李青山身邊,低聲問道:「爺爺,梁法王這是怎麼了?」

    李青山低歎一聲,把頭一搖,並不回答。

    蕭曉山心中疑惑,看了一眼大家,發現眾人此刻都是面色沉重,氣氛異常壓抑。

    正在此時瑤月突然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既不讓蕭公子犯險,又不損了他的名聲。」

    司徒雷搶著問道:「什麼辦法?」

    瑤月輕輕一笑,道:「下午這個約我替他去就是!」

    司徒雷一聽,心道:「我以為是什麼好主意,這聖女怎麼比我還亂來,這不是胡鬧嘛!」但嘴上卻不敢這麼說,只道:「聖女人家找的蕭公子,你又不是他,如何替得?」

    瑤月道:「那就要靠梅法王的神技了!」

    梅競松道:「聖女你難道要易容冒充蕭公子?」

    瑤月點了點頭,還未等他說話,王延宗搶著道:「這可使不得,聖女你身繫神教安危,斷不可隻身犯險!屬下願替蕭公子走這一趟!」

    瑤月一笑,道:「法王!在座的除我之外還有什麼人和蕭公子身形相近啊!」

    此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均知瑤月說的有理。

    遲昭道:「聖女我們是扮不得,可你不也能親自去啊,犬子夢賢身形更像蕭公子,不如……」

    未等他說完,瑤月把手一擺,道:「令郎雖然更像,可他卻作不了神教的主,此去免不了要行臨機決斷,只這一條就非我莫屬。」

    遲昭一愣,看了一眼梅競松,無言以對。

    蕭曉山一聽瑤月要替自己去赴約,哪能答應,想了想,衝著王延宗問道:「下午下約的人可留下書信?」

    王延宗道:「只是帶了一句口信。」

    蕭曉山道:「哦?他是怎麼說的?」

    王延宗道:「下午來的就是前幾日被咱抓住的武當白清道人,他只說他師傅午時請你到山下一敘。

    蕭曉山追問道:「只此一句?」

    王延宗答道:「是啊!就這麼一句話!」

    蕭曉山想了一下,又問道:「那白清道人的師傅是誰?」

    王延宗道:「敢情蕭公子不知道啊,他師傅就是現任武當掌門靜松真人。」

    蕭曉山一聽「靜松真人」四個人大驚,道:「是他!」

    王延宗一愣,道:「蕭公子認識靜松真人?」

    蕭曉山沉思了片刻,對著瑤月道:「下午這約你還真不能去,須得我自己去才成。」

    瑤月一聽,回想了剛才蕭曉山所問的話,眼前一亮,道:「你真有把握?」

    蕭曉山一笑道:「應該沒事!」

    王延宗聽不明白二人對話的意思,急道:「蕭公子你別跟咱們打啞迷了,這一趟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有什麼想法好歹說出來,讓我們心裡有個底也好!」

    蕭曉山道:「法王我這一路上一直在想他們為什麼只找我一個人,剛才你一說我才明白,他們根本不是來跟咱們談判的。」

    王延宗不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蕭曉山一笑,道:「您想啊我在武林中就是個無名小卒,對於神教來說又是個外人,他們犯得著非單獨跟我談嗎?」

    王延宗道:「可你懂得破陣之法啊!他們把你扣下,便是穩贏第三陣了!」

    蕭曉山搖了搖頭道:「他們如何得知是我領著大伙破陣?即便是知道,現下糧草也被我們燒了,還能有何作為?」

    王延宗聽完點了點頭,道:「也對,那他們為何還要單獨約你前去?」

    蕭曉山道:「我要是猜的沒算,約我的只是靜松真一人而已。他與家父是故交,這次得知我在此處,多半是有些話要對我說,此行應該不會有太大風險。」

    王延宗又是一愣,他並不知道蕭曉山的出身,便道:「敢問蕭公子令尊是……」

    司徒雷一旁搶道:「王法王你不知道吧,咱蕭公子那可是名門之後,你想想武林中姓蕭的英雄都有誰?」

    王延宗一聽,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金刀蕭雄?」

    司徒雷嘿嘿一笑,道:「你以為呢?」

    王延宗抱拳道:「久聞金刀蕭大俠英名,可惜無緣相見,沒想到蕭公子是蕭大俠的後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老夫失敬,失敬!」

    蕭曉山淡淡一笑,道:「法王客氣了!」

    王延宗見蕭曉山不願多提,也不再繼續。這時瑤月道:「王法王!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有勞你帶上幾名好手,一同隨行,於遠處保護。」

    王延宗起身道:「屬下遵命!」

    眾人又商議了些其他事情,便相繼離開。用過午飯,蕭曉山只身前往山下,王延宗帶了十幾名高手遠遠跟著。午時將到的時候,蕭曉山已經到了山下,見山腳下站著一個老道,臨風而立,仙風鶴骨,正是靜松真人。連忙走上前,抱拳施禮,道:「晚輩來晚了,真人莫怪!」他此刻已知對方是父親的故交知己,心中便生了幾分好感,態度也自然恭敬了許多。

    靜松真人上下打量著蕭曉山,越看越像蕭雄,一時間竟然出神。

    「真人?」蕭曉山又叫了一聲。

    靜松真人這才回過神了,道:「敢問蕭公子家住何處?府上還有何人?」

    蕭曉山一樂,道:「真人何必明知故問?」

    靜松真人眼中一亮,顫聲道:「你真是蕭兄弟的後人?」

    蕭曉山聽他提到父親,心中不禁一酸,道:「家父正是蕭雄。」

    靜松真人一步搶到蕭曉山面前,雙目直視了半天,一把將他摟在懷裡,道:「終於找到你了!」說話間竟有哽咽。

    蕭曉山起先心中還有戒心,此刻被靜松真人這一抱,心中忽然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一時湧出。

    靜松真人慢慢放開蕭曉山,拉著他走到一旁,席地而坐。問道:「當年你家中突遭橫禍,武林中都傳你已經不在人世,這些年我四處派人尋找,卻沒有你一點消息,還以為……」說到此處聲音又有些哽咽。

    蕭曉山道:「真人不必難過,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靜松真人道:「對,對!你現在安好,真是蒼天有眼。對了,這些年你上哪去了?」

    蕭曉山道:「不敢欺瞞真人,當年被仇家追殺,墜落深谷,幸被樹枝掛住才撿了條性命,後來困在谷底,直到今年方才得以脫身。」

    靜松真人一聽,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尋了你七年都沒有消息,原來這七年你竟然是被困谷底。」說完想了一下,接著問道:「你怎麼會入了邪教?」

    蕭曉山道:「我並未入火蓮教,只是出谷之後偶然遇到了李青山前輩,他待我極好,我們二人投緣,便認作了祖孫。後來李前輩被宇文長泰加害,困在了這裡,我救人心切便上了山設法搭救。」

    靜松真人聽蕭曉山說並未入火蓮教心中稍安,道:「曉山你不知道江湖的險惡,這火蓮教乃是邪教,為禍武林,殘害同道。既然你未入邪教,不如隨我回武當如何?」

    蕭曉山道:「真人,我來此地雖然時間不上,可據我觀察這火蓮教中大部分人並不是什麼惡人,只是行事有些古怪而已,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啊?」

    靜松真人道:「傻孩子,一、二個人若是誤會他們也就罷了,難不成天下武林都誤會了他們?你初入江湖閱歷尚淺,千萬不要受人蒙蔽,誤入歧途。」

    蕭曉山沉思片刻,他心知以靜松真人的身份和與父親的交情是不會騙自己的。可這些天所接觸的火蓮眾人,卻真的沒有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又想起前幾日火蓮台上那些受傷之人,心中一動,便道:「真人,這幾天你們兩家惡鬥,死傷了好多人,我看了實在不忍,難道就不能和好嗎?」

    靜松真人長歎一聲,道:「曉山世間之事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也許你接觸的邪教中人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可邪教與我武林正派數百年來結冤已深,勢同水火,種種恩怨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化解了的?你還是隨我回武當吧!」

    蕭曉山歎了口氣道:「真人好意蕭曉山心領了,只是我已經助火蓮教和你們鬥了二陣,恐怕是不能獨善其身,置身事外了。」

    靜松真人聽完一驚,問道:「怎麼?是你在幫著他們斗陣?」

    蕭曉山苦笑一聲,道:「不僅如此,你們的糧草我也出主意給燒了的。」

    靜松真人眉頭一皺,道:「雖然你已經鑄成大錯,可只要真心悔過,我武當一定保你周全。」

    蕭曉山把眉一揚,問道:「怎麼我就可以『改過自新』,難道火蓮教中的人就不能嗎?我聽說火蓮教近百年來已經勢微,於武林中並未興起多大的風浪,只是自宇文長泰執掌教主之後,用了許多奸惡之徒,這才又得罪了武林正道。現下宇文長泰已經逃之夭夭,其所重用之輩也悉數被驅逐出教,掌管火蓮教的四**王和四靈神君等人雖然行事怪異,卻並非什麼大惡之人,世人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為何你們就不容不下一個火蓮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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