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神馬出世 文 / 松園漫步

    這是1978年秋天的一個燥熱的午後，在福建泉州江邊一個小山村的田野裡，傳出一聲嬰兒響亮的哭聲，一個男嬰誕生了！農婦春蘭靠在一棵龍眼樹下，接過幾位來幫忙的鄰里農婦遞來的毛巾，擦著汗水，看著懷裡的孩子說：「你可把娘折騰壞了，整整呆在肚子裡12個月，長大可要多幹農活，養你老娘呀……」

    「看呢，老君巖發光了！」寶玉指著老君巖方向喊了起來。

    大夥兒定睛一望，果然那個早就荒廢幾十年的老君雕像從頭頂射出一道紫色光芒，那光芒到了高空卻散成七彩向農田處飄來。

    「老君顯靈了，老君回來了，快拜拜！」阿菊扔下手中的鐮刀，又喊著春蘭與寶玉趕緊拜拜。春蘭掙扎著要起來，卻聽到懷裡孩子發出三聲大笑又連著三聲大哭。那笑哭聲似乎在召喚光芒，那光循聲而來，頓時包住了孩子！

    阿菊與寶玉驚得一會兒拜老君巖一會兒拜這初生的孩子，口裡唸唸有詞：「老君保佑，菩薩保佑，佛主保佑，神靈保佑……」

    那七彩之光橫貫泉州江，一頭是老君巖一頭是老龍眼樹，早就驚得農田里幹活的村民們紛紛跪拜，彩虹下的江裡更是魚兒跳躍，精神振奮。

    在光的擁抱下，春蘭疲倦的身子竟恢復了過來，臉上充滿光潤，似乎補過許多參湯、雞湯，她站了起來。舊衣服包著的孩子似乎喜歡上了這七彩之光，他嘴角含笑，小手似要抓住光。

    半晌功夫，光消散了。拜的頭暈眼花的寶玉和阿菊一起幫春蘭收拾好東西，不料許多循光而來的村民們卻小跑過來，紛紛圍著母子倆，好奇地打量著能喚光的嬰兒，有的說：「哇，這孩子好白，恐怕是神仙轉世。」

    鄰居阿奇說：「三個頭漩呢，聽我爺爺說，不是大貴人就是大惡人……」

    「不要瞎說！就憑老君放光護佑，怎麼可能是惡人，一定是大貴人，說不定以後當個國家總理呢……」

    「哞——」大家正在議論著，一陣震雷般的腳步聲伴著幾聲牛叫逼近而來。寶玉扭頭一看，大叫：「老角來了，大家快躲呀！」大家知道老角是春蘭家的老公牛，脾氣很大，連忙紛紛躲避。

    春蘭看著自家耕牛本不怕，但它的氣勢太大，便呵斥著，邊抱著孩子躲開。不料公牛並不停歇，而是直到春蘭身邊才剎住，並前腿跪下，這樣子自然不是要牴觸，春蘭伸手要把牛頭拉起，但老角乘機用嘴叼住孩子，不等春蘭和眾鄉親反應過來，老角叼起孩子往村裡跑去！

    大家一愣之下，連忙追了過去，千萬不要傷了孩子！但襁褓裡卻分明傳來嬰兒開心的笑聲：「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大夥兒追到春蘭家裡時，老角正在搖籃邊望著搖籃裡躺著的露出甜甜笑臉的孩子。「老角成精了，怎麼就會帶孩子了？！」寶玉大嗓門喊了起來。

    「不要三八亂講話！牛通人性呀，這都不懂？」阿菊制止說。

    大女兒阿紅光著腳板剛要牽走老角，老角卻倔著不走，並把牛頭探到嬰兒耳邊，大家怔住了，以為這老公牛要發瘋，紛紛一起用力牽呀推呀要把老角弄出屋去，不料老角抬起前蹄用力踏了地板三下，又在嬰兒耳邊哞地叫了三聲。然後才晃著大牛身自個出去了。

    牛蹄踏地時孩子睜開了眼睛，牛叫聲後，孩子先是發出三聲洪亮的哭聲，接著是三聲洪亮的笑聲。

    這些蹄聲、叫聲、哭聲、笑聲又把大家弄的一陣訝異，真搞不懂一嬰兒與一老牛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多嘴的寶玉又說了：「我看這孩子與這頭牛有緣分，說不定前輩子約好的，剛才在做暗號……」

    「對對對，電影裡地下黨接頭就是這樣……」

    「哈哈哈，有道理！很像接頭暗號，看來這孩子真的不是普通人！」大家紛紛議論著。

    鄰里們的感覺是對的。

    話說兩年前王抱陽正在太平峪口放牛時，頭頂上傳來一聲問話：「王抱陽，不在宮裡掃地，跑出來放牛了？」

    王抱陽抬頭一看，五彩雲朵上立著位手持雲板身披鶴氅的道人，那道人大眼大鼻頂著兩角，王抱陽揉揉昏花的雙眼，終於認出是青牛神，他連忙下跪施禮，連連道歉：「弟子有眼不識泰山，只因神丹已失，武功盡廢，致使凡眼膚淺，不能及時認出祖師。」

    「哈哈，不必多禮，你的事我都知道。70年前幫你替黑龍守了北新橋海眼一事也被知道了，小仙也受連累了。不過一點都不後悔……」

    「這文革10年來地上眾神仙都離開了，怎麼你就還在？」王抱陽講完自己被革命小將派來放牛一事後問道。

    「呵呵，文革隨著毛偉人的去世會很快結束的，太上老君讓東王公和西王母召集乾坤二道正在大開會大會餐，研究下凡重整道場的大事。他們講大道理我聽不懂想先走，東華帝君和你祖師王重陽惦記著你，就讓我順路來找你，重陽祖師很快也會下來了。」

    「現在徒兒是仙不仙，鬼不鬼，人不人，到底還要懲罰到何時？如果合格，就賜還徒兒丹功；如果不合格就讓徒兒死了抓緊投胎，須知幾十年後天妖還會來作亂。像現在這麼個老頭兒怎麼再去對抗天妖……」王抱陽越說越急了。

    「不要急嘛，情況是這樣的，這段時間上頭對你的問題爭論很厲害，乾道比較支持你；坤道婦道人家嘛，比較反對你，但兩邊對你捨身救天下的義舉還是讚賞的。大夥一致認為你可以回歸大道，繼續你最後階段的修煉，以你這幾百年的功力，再一兩年你就可以成功了。這是東華帝君囑托帶來的歸靈丹，你趕緊吃了，功力就恢復了……」說著青牛神降下雲頭遞給王抱陽一顆金光閃閃的靈丹，王抱陽一口就吞了。

    果然，吃丹後渾身骨骼卡卡作響，連放幾個響屁，聲音洪亮起來了，眼睛明亮起來了。老道還想繼續講述幾十年後這娑婆世界的災難，青牛神卻止住說：

    「上頭交代了，讓你繼續修煉完就回歸仙界，可以在靈官殿前做個優秀的護法天使。如果執意要參與人間事務，則必須轉世，不可再以神通干預，這……你可要想清楚，剛恢復的丹功又要廢了，而且，這一轉世，你也不知你是誰了，雖說你一直專注於你的使命，但萬一真不知你是誰了，那豈不就是既壞了神仙大業，又壞了抗擊天妖壯舉？三思三思！」

    「徒兒決心已定，這堅持了350年的使命萬不可功敗垂成！只是……只是祖師爺還多替徒兒想想辦法，怎麼才能保證轉世後不至於迷失目標。」

    「好！老夫就欣賞你這個性！上回替黑龍守海眼老夫覺得很好玩，天天呆觀裡享受香火過太平日子豈太單調了？這回老夫再幫你一把！」說著，青牛神又具體交代了他將先下凡去等，及蹄踏口叫的暗號，讓王抱陽牢牢記住。

    接著，青牛神又語重心長地交代：「咱仙道轉世一般命裡八字都帶著華蓋和空亡的符號，那將意味著生活的十分艱辛，樣樣不順，你可要有思想準備呀！」

    王抱陽笑笑說：「憑幾百年的功力那點苦咱不怕！」

    末了，青牛神按上面的意思，讓王抱陽回歸青牛洞閉關去。給了兩年時間讓老道做生命的回顧、總結，特別是盡可能記住自己學過的知識，以備新的生命週期之用。

    王抱陽閉關總結時，青牛神就提前到王抱陽夙緣裡未來將誕生的那戶農家去了，祂提早一年投胎奪舍到一頭小公牛身上，那公牛被春蘭家買去了，並且被起名為老角，祂就那麼等待著王抱陽的誕生。

    當祂按照約定踏蹄哞叫後，嬰兒也回之以三哭三笑，青牛神知道王抱陽靈性還在，便放心地回歸牛棚吃祂的青草，重新扮演一頭普通的青牛——老角了，不這樣祂是有危險的。

    黃昏時，春蘭的丈夫李自信回來了，看著襁褓中粉白嫩嫩的兒子，他開心地要給取名叫「科學」，他說這是他想了很久的好名字。但春蘭和大閨女阿紅卻說，名字以後再說，先取個小名吧，那就叫「白豬」。李老師當然是不開心的，這麼個沒文化的外號，會影響自己人民教師的形象。但春蘭堅持了，她說，白豬是土，但好養，小孩子誰都是這樣取的！

    白豬就這麼幸福地在母親的懷裡睡著笑著，成長著。老角不動聲色地默默守護著這位胸懷壯志的轉世老道。

    轉眼已是11月，帝都北京城中南z海鄧公府邸裡卻沒有秋天的蕭殺之氣，而是一派春天氣象，會議一個連著一個。關於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內容設定了再推翻，推翻了再設定，領導們對歷史結論和改革開放主題還是沒底，小z平同志一根接一根抽著香煙，為說服不了同事很是頭疼。突然，他問起中宣部管新聞的同志，最近各地有何異聞？趙同志說：前半個月福建泉州出生了個神奇的嬰兒，當時清源山下宋代石雕老君巖噴射出紫光，百姓紛紛跪拜，說貴人誕生，天下吉祥！說著，遞上了一張泉州市政府偷偷拍攝的照片，照片上果然一股紫氣沖天而起。

    小z平同志手舉照片，對大家朗聲說：「同志們，不用擔心了，這次會議有天地之助，按原計劃進行吧。我們改革開放的偉大事業一定能成功！」

    果然，會議於12月18日順利召開了！

    1979年2月16日深夜小z平同志再次陷入疑慮：自衛反擊戰打還是不打？

    裊裊煙霧中急匆匆走進中宣部的趙同志，他掏出一盒磁帶，讓小z平同志聽聽。那是一個相當稚嫩的嬰兒的聲音：中國打越南，一點不困難。

    小z平眉頭一鬆，問：哪裡來的？

    趙同志答：上回那位，泉州嬰兒。

    小z平：單單這個？

    趙同志：嬰兒說時，他家一頭老公牛就在旁邊發出人的笑聲，您聽，背景的笑聲就是。這是照片。

    小z平同志掐滅手中香煙，兩眼放光站了起來，說：「按原計劃，明天17日準時出擊，直搗河內！」

    又低沉叮囑：此等機密，務必保密。泉州嬰孩，做好監視！

    1978年2月17日我駐廣西、雲南邊防部隊萬炮齊發，開始了全面自衛反擊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