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不眠之夜 文 / 松園漫步
曾好全、6個嘍囉，還有南拳王，終於都灰溜溜地逃走了，李科學丹田的熱流也回歸平常，在周圍的交口稱讚中，他脫下衣服游向自己的小舢板，趕著鴨子回家。許多人紛紛為白豬幫自己教訓了曾衙內而誇讚，但自己是高興不起來的。在回家的半路上，阿奇領著氣沖沖的李自信來了。
在屁股享受了兩大巴掌後，李老師的訓斥鋪天蓋地而來了：「讓你放鴨子背單詞你在幹嗎？真是恨鐵不成鋼呀，你跑去打架？不好好讀書，你想一輩子呆在泥土裡當農民，告訴你以後連農民你都沒機會了，未來是科學的時代，是文化的時代……」
「自信叔，你是說以後就是屬於科學了？」
「是啊，難得你阿奇會問這個問題。」
「就是說屬於白豬了，那他就是皇帝了，還讀什麼書？」
「唉！沒文化多麼可怕！那個科學跟這個科學不一樣……」李自信費著口舌向這糊里糊塗的賣冰棍漢子講著，突然想起什麼，又教訓起來，「你小子呀，跟你老媽越來越像了，迷信的一塌糊塗！不僅自己迷信，還欺騙他人，真是辱沒我們李家門風，你竟然還讓阿奇給我講鬼話，說什麼你從江面跑過去，還從空中飛過，你飛呀，你以為你是神呀？以前胡說曾好全他爺爺變活跳屍尚且念你是小孩不計較，現在你是中學生應該老實做人、誠實做事，還在搞封建迷信，你真不配『科學』這名字……」
說著，啪——又一巴掌打在李科學屁股上，鴨子們驚得嘎嘎叫著往前跑！阿奇擦著鼻涕向李自信保證他說的是真的，不是白豬編的，還講了白豬怎麼一人對付好幾個。但李自信豈容兒子這般不斯文，何況與縣長的兒子打架？他隱約感覺有災變要來了，於是他又大打屁股！然而，巨大的委屈和莫名其妙的惱火點燃了青春的荷爾蒙，荷爾蒙的巨大燃燒又烤熱了丹田的熱流，那熱流瞬間充斥每個細胞，李科學漲紅臉就要往前跑去！前面卻走來改行趕豬哥的阿奇他爸——殺豬劉，一頭掛著涎水的大豬哥正嗷嗷叫著走來。很顯然，豬哥劉揮起趕豬的鞭子要教訓不去買冰棍的勞氣兒子了！
李科學拽著阿奇的手往前衝，豬哥擋道，李科學的腳只好踩在豬哥背上，那豬很受用地哼了兩聲，但，李科學拽著阿奇卻從豬背一腳蹬上空中，越過兩棟房子才落地下來，足足跨越30米！李自信呆住了，這小子怎麼會有這一手？不，不可能，這不科學！他連連否定。豬哥劉也呆住了，我兒子還會飛呀？難道是神靈轉世？看來還是父親厲害，算準了；掛著口涎的老豬哥也呆住了，它睜開小眼睛，往空中望著，又嗷嗷叫著。
到家後，李自信有些忐忐忑忑卻也充滿好奇地讓白豬再跳跳，可是丹田熱流的規律就是這樣，用過之後要很久才恢復，再說以前都沒出現過，所以，白豬在父親的訓斥中，並且在象徵性的打屁股中，沒有再成了飛天豬。李自信喃喃自語：「我說嘛，就是看花眼了，這根本不科學，違反牛頓三大運動定律嘛。憑啥能跳那麼高，人的彈跳力能有多少牛頓？真是瞎扯！」念叨完還是不放心，又去取筆計算起來，然後奇怪地沉思著，似乎有所擔心。
科學也有所擔心，他擔心曾好全他們會來報復，畢竟摩托被自己劈斷了。如果他爸過來，老爸不知又要怎樣地臉色蒼白心驚膽戰了。但奇怪的是，曾好全並沒來報復，而是對自己又敬又怕又親，開始認老鄉攀親戚了，他在求著李科學教他輕功絕技。然而那天功能出現後，再沒出現了，就是出現他也不會教他的。
轉眼就是初三，畢業班的學習緊張起來了，但李科學並不那麼愛學習，除了語文、政治比較喜歡外其他科目都提不起興趣。秋天的時候就是他常常憂鬱的時候，但他不是為了愛情而憂鬱，而是說不出的原因，常常望著長空發呆，然後莫名其妙地熱淚盈眶，他總覺得他不應該呆這學校，不，連這世界都不該呆。可又常常覺得有件什麼大事在等著他去辦，可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什麼事。夜裡，則各種奇異的夢境紛紛出現，道袍、長劍、道觀、雪山……甚至還有老角，一夢到老角他便哭了，他想抱著老角，老角卻微笑地迴避著，然後他便似乎聽到老角在叮囑著：不要忘了使命。
夢到這些還好，但畢竟16歲有著巨大的青春力量，他不時地夢到女人，夢裡的女人欲遮還羞地向他微笑。於是，整夜整夜地下面的**堅挺著，睡眠不好了，李科學陷入無助之中。
這是1994年12月1日凌晨，萬籟俱寂，星月皆隱。李科學白天總是心不在焉，注意力集中不了。晚上睡覺時，本來天冷正是好睡時，卻莫名其妙地睡不著，似乎有啥大事要發生。他強令自己閉上眼睛，終於模模糊糊似睡非睡了，但依稀間看到西南天幕上有一個陀螺一樣的大盤子沖天而下，而且直衝自己雙眼，他驚的心一陣狂跳，並跳了起來！然而一切並無異樣，石頭屋還是那石頭屋，這一屋的石頭還都是自己與老媽老姐親自載回來的，諒不會有怪異。他還是決定仔細檢查檢查，一看鬧鐘，凌晨快3點了。屋裡沒什麼，但剛才的夢境還是讓他有些煩躁，他便披上衣服，輕輕推開房門，走到陽台上，他的小屋就在二樓。
夜涼如冰，蒼穹如墨。屋下的鴨寮裡發出鴨子偶爾的幾聲囈語，泉州江對面傳來幾聲狗的叫聲，一切還是那麼的正常。忽然遠處閃射著藍色光芒，李科學一驚，待一辨認，原來是老君巖的位置，那藍光朝西南方向射了過去，持續了1分鐘，才消散。他還想再等等看，但藍光再沒有出現。天冷夜黑，他回窩繼續躺下，這下卻很快睡著了。
但沒兩分鐘他就起來了，他就穿著秋衣秋褲沒打開門，卻輕鬆穿了過去，然後丹田的熱流又開始旋轉了，藉著強大的熱流，他感覺不到寒冷，反而渾身充滿神奇的力量，他跳了起來，神奇的是，竟然縱身200米高度！下面的村子只剩下模模糊糊一鍋粥了，他沒有多看，便往西南奔去。但他本沒有跑，人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往夜空中的西南飛翔而去！
耳邊並沒有呼呼風聲，不10分鐘他感覺已經穿越了許多高山江河，來到了一片森林之上，那森林密密麻麻，下面似乎有幾棟房子，像是林場，他好奇地降了下來。啪啪——隨著一陣刺眼的強光，空中響起了巨大的響聲！李科學抬頭一看，剛才夢裡出現的大陀螺又出現了！它果然自天幕遠處直衝而來，開始是兩個光點，但迅速大了起來。閃著強光的陀螺朝李科學衝了過來，李科學蹬地跳了起來，這一跳又是200米，他跳到一個小山坡上，遠離了林場。
陀螺似乎生病的樣子，晃晃悠悠到了對面山坡上，似乎沒力氣了，就往下滑行，滑著滑著便擦到樹梢，進而往整片的森林壓了下去！巨大的光柱往四處散亂照射著，並發出火車般的隆隆聲。李科學終於看清了眼前的大陀螺，閃電的陀螺足有200米寬、60米高！它跌跌撞撞如酒醉的阿奇他爹，發著怪叫，橫掃大片森林。很快地，大陀螺往林場的房子靠近！李科學大聲喊了起來，但被巨大的隆隆聲徹底蓋住了。
幸運的是，大陀螺越過房子，卻把旁邊鐵軌上停著的大火車箱給吸了上去！滑行了近一公里火車皮才掉了下來，那笨重的火車皮撞地的巨大聲響又驚得李科學一陣訝異！他跳了起來，跟了過去，此時的跳躍是多麼輕鬆，只幾個跳躍就跟上了陀螺的滑行。
幾個跳躍後，陀螺終於如洩氣的皮球喘著粗氣，在一片林子裡停了下來。這一停，舷窗射出的光也穩定了，這麼個龐然大物停在這黑漆漆的凌晨的森林中，似乎預示著有好戲要上場。李科學在200米外的大樹背後警戒地看著，自小學以來他就是個科幻迷，或許今天能見到外星人呢。
突然，陀螺打開了一扇門，裡面蹣跚走出兩個巨人，那巨人足有11米高！他們似乎在罵罵咧咧著，藉著強光，李科學發現他們沒有頭髮，耳朵也看不到。前面的那個巨人似乎很不滿，他一腳踢起路邊的一輛汽車，那大卡車飛出近200米遠，砸在林場房子前面，發出卡嚓的聲音，四分五裂了。李科學看到這樣的破壞行為，一陣生氣！
他正想生氣發話時，突然，大飛碟噌地騰空而去，往北飛去，落下兩個生氣的巨人！
這時，李科學心中有了特殊的感覺，他覺得巨人似乎見過，而且是自己的仇人！李科學丹田的熱流更加強烈了，他攥緊拳頭想一躍而起給巨人光頭一陣猛揍！
是的，他抓住了機會，猛地跳了起來，他也感到了巨大熱流噴射出去的感覺！
然而，他醒了，還在小屋裡，褲襠裡卻一陣濕漉漉熱騰騰！他耳根一臊，知道遺精了。原來是個夢。他換了短褲，看了鬧鈴，凌晨3點半了。外面還是沉沉的夜，他睜著眼睛失眠了，回憶著夢裡的細節，回憶著熱流射出的快感。
他知道自己已經是個青年了，但小時候以來的許多事情自己還是充滿困惑，他試著尋求解釋。劉半仙還在外地看風水，他只告知自己這輩子身負使命，其他都不說。他想起了虎巖寺的慧心師父，老角死後他幾次安慰了自己。
在寺裡陽台上，黑瘦卻兩眼炯炯有神的慧心師父認真看了李科學的手紋面相八字後說：「孩子，我說的不一定對，你聽聽就是，不要迷信，要努力，知道吧？」李科學點頭同意。
「你事業線下分叉，與佛有緣。但分叉下又有一線伸向手腕，這又代表與道有緣，因此你有佛道之緣。看你的眉短不蓋眼，這輩子內心孤獨，有六親無靠的傾向；再看你的婚姻線，都靠往小指的位置，又向掌內下拐，預示你晚婚，並且有結婚也是婚內孤獨。再加上八字呢，華蓋、空亡、孤辰、天孤星你都有，所以呀，你這命按照世俗來講，不大好，雖然帶華蓋、天乙表聰明，但就是做官也是孤獨的人……」慧心又說，「但從玄學來講，這卻是上等命，乃玄門大器呢，前途遠大前途遠大，還可成一代宗師呢。」
「我叫科學，卻去搞修行，這個恐怕不准了……」
「我問你，小時候是不是常常看到些別人看不到的，一直很愛哭？看不得殺雞殺鴨？常常感到孤獨？」
「嗯，常常這樣，為什麼呢……」李科學又講起自己水上漂與跳躍的事，尤其提到前幾天夢中的事。
「你上輩子有很深的功底，是個修煉家，並且有大神通，所以這輩子氣脈容易暢通！16歲前精氣上升，一旦聚氣則必然有驚人的神力出現，你那是精之所至元神出竅。但遺精了你的功力將不容易顯現。至於你夢中的巨人，估計是你宿世的孽緣吧，你一旦練功了，相信未來會知道……」
「轟——」正說著，背後虎巖山上響起一聲石頭崩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