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江濱之戰 文 / 松園漫步
悶熱，乾燥，中南海。
這天小平同志剛抽了根煙，心突突跳了兩下，啥子事？趙同志匆匆走了進來，低聲說：泉州來電，那頭會發出人的笑聲的老公牛昨天死了，被一個鎮書記抽的！小平同志勃然大怒：「怎麼會這樣？那神異小孩呢？」「還好，哭的很厲害。」說完趙同志又遞上幾張衛星照片。小平同志瞭解了當地農村的一些情況後，歎息道：「改革開放已經10年，農民還在用畜力運載東西，痛心呀！還把一頭神牛給累死了……」
一直在旁邊的胡同志說：「基層幹部的做法過份了，不如換個思路……」小平同志制止說：「你提的問題不再討論了。目前的根本情況是落後的生產力與廣大民眾渴望快速致富的矛盾，因此我們必須加大改革開放力度，重點是發展科學技術，以提升我們落後的生產力！」
胡同志沉默著，趙同志輕聲說：「不然，那位男孩——現在叫李科學，把他接到北京？」「不，他還需要歷練，暗中保護好就是。」小平同志眼中漾著點淚花，接著說，「他對我們的決策一直有著幫助，未來也許更大呢。」
是的，李白豬李科學還在歷練中，他的哭聲漸漸少了，但還是那麼多愁善感，然而兩眼也多了許多堅毅。鶯飛草長，泉州江幾度水漲水落，轉眼又到了暑假，時間是1994年了。改革開放的潮流早已席捲閩南大地，這方曾經是海上絲綢之路起點的宋元大港，現在正生機勃勃，鄉鎮企業如雨後春筍四處發展。然而終於轉為正式教師的李自立並沒瞧得起孔方兄，他依然沉浸在他的教學世界中。為了增加收入，春蘭養起了鴨子。
這天李科學駕著一隻小舢板在江邊蕩著，幾百隻鴨子幸福地在淺灘中尋覓小魚蝦，對面不遠處，老君巖依然默默地注視著這天地巨變。突然江對面傳來一陣爭吵聲，連著一陣打罵聲響了起來，再接著一個男人的哭聲響了起來！對面有近百米遠，李科學靜心一聽，是阿奇的聲音！阿奇比李科學大10歲，從小腦袋就有點問題，像個小孩子似的，他跟白豬玩的最好，現在已經26歲了。本來殺豬劉要讓他學殺豬，但這小子偷看女人上廁所等雜事能幹，就殺豬不幹，看到殺豬自己就害怕，還哭的比豬大聲！殺豬劉恨恨地對他爹說：這麼不中用的人，還是你去培養吧！劉半仙緩緩說：他這腦袋能懂吃飯就不容易了，還能學算命？不過憨人福厚，我看他心有善根，未來還比咱父子有成就呢。能有啥成就？殺豬劉讓他夏天去賣冰棍了。
依稀可以看到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在作弄阿奇，似乎在搶他的冰棍，阿奇死抱著冰棍桶在大哭。放牛時老角偷吃人家莊稼，偷摘人家龍眼，都是阿奇替自己扛著，這下李科學生氣了，他真的很生氣！他把小船往江中撐，邊制止他們的亂來。然而岸上的卻威脅李科學，敢多管閒事就揍他。並且故意似地，更猖狂地抓起塵土要塞進阿奇的冰桶！終於看清了，其中一個是曾獻嵄的兒子曾好全，曾獻嵄已經當上了縣長了，旁邊停著曾獻嵄的嶄新的嘉陵摩托。幾年前老角倒地的那幕火一樣地燙著了李科學的血管，一股熱流在丹田處形成漩渦，他忘卻了自己身在船上，而是在地上，他蹭地踏到「路上」奔跑，卻真的奔跑了起來！他雙手持著竹篙就那麼水上漂往對面疾跑。
「神人呀，這白豬會水上漂？」圍觀的下三濫們驚呼了起來，旁邊看熱鬧的做小生意的都看的目瞪口呆，紛紛喊著「快來看少林功夫！快來看少林功夫！」瞬間李科學已經跑了快50米，這時對面的呼聲越來越清了，有的在議論著：「怎麼能在水上奔跑？這不可能，這不科學……」這話傳進李科學耳朵的時候，他猛然想起，自己踩的不是大地，而是江面！這麼一想，腳便開始沉了，他連忙把手中的竹篙往水中一插，提起一口氣往水面一蹬，神奇出現了！
只見李科學這頭白豬雙腳一收一探，身子便像彈簧似的往空中射去，正午的陽光炫的大伙感覺是天神從天而來了。圍觀的人又發出了連連驚呼，阿奇抱著冰桶看著空中的夥伴連鼻涕都忘了擦。而那些欺負的傢伙不知是害怕還是佩服，竟然為李科學讓出來降落的地盤。李科學輕盈而優美地劃過近40米的江面，終於漂亮地降落下來。圍觀的人還沒來得及鼓掌，曾好全帶領他的兄弟圍了過來，曾好全大李科學2歲在市裡讀高中，初中時與李科學同一中學。
「原來是李白豬，我還以為真的是哪位神人？狂什麼狂，想來多管閒事呀？」
「都是一個村的，何必這樣……」李科學響起父親的教誨，再說他們人多，就靜心講起道理。
「誰跟你們一個村？我們在市裡，我們是城裡人，你們是鄉下的，你憑什麼證明同一個村的？敢攀同鄉，不害羞？哈哈！」
「阿奇他爺幫你爺入殮過呢，那時你在，記得不？」
「哈哈哈……」圍觀的人一陣大笑，老革命不信神卻成了活跳屍的事情早就傳遍五鄉八里。
「你他媽的，提那事幹嘛？不想活了，兄弟們上，給我狠狠揍！」曾好全惱羞成怒了。爛仔們圍了過來，李科學看清了，這些人的家裡都有港澳台或者南洋的親戚關係，不是辦廠，就是海外經常寄錢過來，他們不用賣冰棍，也不用放鴨子，這些人放假就是圍著曾好全轉。但顯然剛才的水上漂和空中飛人把他們鎮住了，他們不敢靠攏，就抽出雙節棍，或者撿起石頭。李科學讓收拾好冰棍桶便扶著哭哭啼啼的阿奇往外走，李科學還是記著老爸的話，不想惹事。曾好全以為李科學害怕了，便又命令他的手下出手。
光地一聲，一塊石頭砸中了冰桶。冰桶傳出呼啦啦的響聲，從底部漏出許多玻璃碎片和冰棍，冰桶破了！「哇——」阿奇哭的更加傷心了，他哭著說怎麼回家去，怎麼面對老爸的責罵？他哭著哭著不爭氣的鼻涕眼淚都混在一起了，一個大男人的哭聲並沒有引起周圍的同情，反而引起幸災樂禍的更強烈的笑聲。
丹田處的熱流又來了，李科學近兩年來常常在清晨體會到這樣的感覺，那感覺就是渾身充滿神奇的力氣，但從沒有今天這麼強烈！他捏緊拳頭，拳頭便發出咯咯的聲音——神奇的丹田熱流正在快速旋轉著。他瞪視著他們，曾好全喊道：「有種再往空中飛飛看？不就跳的高的嘛，來呀，跟我們的棍棒比試比試……」他邊說邊向一位手下交代著什麼，那手下騎著摩托快速往清源山下跑去。
一根雙節棍揮了過來，李科學一手拽住，一拉，那膽小的人趕緊撒手，李科學一手把雙節棍往地上砸去，硬木頓時四分五裂！巨大的響聲震的觀眾紛紛拉開一個大口子，大家知道要打大架了。李科學讓阿奇快回家，阿奇哭哭啼啼說，不行，這樣你會被他們打死，要死我陪你一起死。李科學不爭氣的眼淚又出來了，他被感動了，他硬把阿奇推出去，讓圍觀的一個同村的帶阿奇走，阿奇擦把眼淚說，我要回去叫人，讓這些傢伙賠我冰桶！
石頭砸進來了，但都被李科學閃過，不銹鋼做的雙節棍揮了過來，顯然這傢伙功底紮實，專打下盤，李科學小腿肚被擊中，他趔趄一下差點倒地。這傢伙回頭朝曾好全一個媚笑，似乎在邀功。這一擊把李科學的熱流激活了起來，未等他回頭，李科學迅速抓住雙節棍，猛力一拉，那傢伙摔了個嘴啃泥。李科學又迅速把雙節棍掄了一周，啪啪啪，剩下的4個嘍囉傷筋動骨，蹲在地上呻吟了，李科學輕蔑地看著。周圍響起一陣掌聲！
曾好全慌了，他擔心李科學朝他走過來，他正想溜時，背後響起摩托聲，他回頭一看，對著李科學狂叫起來：「你小子有種別走，快跪下道歉，不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正罵著，一個一米八的魁梧漢子走進場子，最耀眼的是，他肩上扛著一把關公刀，那刀足有3米長，刀刃背上的一把紅纓煞是搶眼！
曾好全喊道：「魯師父，就是這小子欺負人，快打扁他！」魯武師放下大刀，不容李科學解釋，伸手來抓。李科學順勢握住他的手，一用力，只聽得咯咯兩聲，拳頭師疼得大叫，李科學才放手。但大漢惱羞成怒了，雙手執起大刀當頭一個泰山壓頂！李科學一個旱地拔蔥早跳到大漢背後，在落地前兩腳往他厚實的背部一蹬，那大漢一個踉蹌，直往江中衝去！幸虧在下江前把大刀插進水中，才穩住身子。但是，泉州城裡有名的南拳王，豈可敗在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年輕身上？他一個回身，攔腰把大刀砍了過來。李科學知道不打敗他是無法折服他，在大刀近身之際，他輕輕一跳雙腳落在刀背上，然後一沉身，卡嚓一聲，鋼板大刀斷了！大漢止不住身子，又往江邊顛了過去，李科學近身輕輕一掌，大漢撲通一聲跌落江中！
突突突——李科學正在江邊欣賞著大漢在江中的浪花，一陣摩托聲急劇從身後傳來！他一回頭，曾好全騎著他的大馬力嘉陵摩托衝了過來！躲是來不及了，李科學一腳抵住前輪，那車戛然而止！但曾好學好不死心，他退走摩托又衝了過來，臨近之際，李科學又一個旱地拔蔥躍了起來，在曾好全穿過襠部時，他兩腳往他雙肩一拍，曾好全疼得嗷嗷大叫，摩托也摔倒了。
然而，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豈不太傷這位衙內的面子？他掙扎起來又騎著摩托衝殺過來！李科學一個閃身，在摩托過去的瞬間，他一掌批在摩托的後座上，那摩托卡嚓一聲怪叫，從中間橫生生斷了！曾好全這下不顧一切了，連蹲在岸邊的魯師父也不顧了，頭盔也忘了摘，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