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16章 轎中女聲 文 / 無心塗鴉
一聲吶喊,前面的人群已經亂了,大家爭先恐後的向前湧去。那些自負武功高強的傢伙再也顧不得什麼面子,和這些一直看不起的白丁們擁擠在一起,似乎是早去一刻,就能率先得到橋大小姐青睞,娶她做老婆一般。
方才在張承天旁邊的四位大俠,也早已經衝上前去,張承天猶慮了一下,靠,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時候哪還有什麼俠義風度哦。
張承天一把分開這幾個人,從中間穿過,大聲喊道:「借過,借過了。」
張伯祖貫通張承天壬督二脈以後,張承天渾身力氣可以凝聚一個地方發出,力量比起以前何止大了數十倍,他輕輕鬆鬆、輕而易舉就拔開了這四個彪型大漢。
四個大俠看著張承天那身破衣衫,心覺他們幾人武藝均不錯,卻被這個小子一把擠開,只得互相看了一眼,都暗暗思量,此人只怕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還是少惹為妙,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擠那麼快作甚?」
轎子已經被人群圍住停下,周圍一幫黑衣大漢,每人胸前都有個大大的被圓圈圈住的橋字,他們很有秩序排成一隊,手握鋼刀,一致朝外,擋住洶湧而至的人群。
橋大小姐並沒有下轎,而人群裡則有人大叫:「橋大小姐,橋大小姐。」立刻引起大家的和同,頓時群情激揚,喊聲響遍整個廣場。這種景象,讓張承頭憶起以前那個世界的一個特殊群體——腦殘粉。
從這些腦殘粉呼喊來看,轎裡應該坐著橋大小姐,可張承天不解,人家尚未謀面,怎麼就能確定是她呢?
這時候,擠到前面的人群亂了起來,有粉條大喊:「打人了打人了。」這吶喊頓時引起全體腦殘粉們的恐慌,圍在轎子周圍的人群稍微鬆動了一點,張承天趁著混亂,幾個箭步再次往前,終於從縫隙中擠了進去。
他剛擠到前面,只見一個漢子立在轎前紋絲不動,此人的周圍竟然倒下了四五個人,癱在地上哇哇大叫。張承天嫌壯漢擋住了視線,運起力量要推開他,連推了數次,都沒能讓他移動分毫。
張承天滿臉不忿,正準備集聚全身力量撞他,這時轎子內傳來一個天籟般的聲音:「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傷人,我現在已經投身橋家,你要想見我,就得按照橋家的規矩來辦。」
張承天聽到這個女聲,一時間全身酥軟無力,他*媽的太好聽了,這聲音,猶如泉水、涓涓細流、讓人聽了、在寒冷的隆冬裡、就似一股暖流滲入心房的感覺。
這個難道就是橋大小姐的聲音?我靠,怪不得這麼多人擠破頭皮要進橋家呢,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容貌更加沒話說了。張承天想起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橋家倘若招了個白眼狼進去,先將這個連聲音都讓人**的大小姐拿下,然後仍不死心去勾搭二小姐,那不羨慕死人?
張承天心裡跳了一下,絕不允許比自己幸福的男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老子都這麼無恥了,誰人能拿我怎麼辦?他很囂張的想到,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他害怕的人。
可此時竟然有人擋在了他身前,張承天當然不樂意,也沒有管那個女聲剛才說的什麼意思,他往掌裡啐了一大口水,運起全身力氣,一掌推在此人頸後背,身子半蹲而下,抓住這人腳裸往後一拉,這個身高七尺的漢子終於一個啷當跌倒在地。
接近二百斤的身體突然倒地,氣勢確實足夠大,地上濺起了一陣灰塵,守在這邊的院衛也趕緊閉眼躲閃,張承天「呼」地一個跳躍,這就靠近了轎子旁。
「是誰在背後推我,是誰?是英雄好漢的給我站出來。他*娘*的,不想死的給我站出來。」漢子從地上爬起,罵罵咧咧,瞪著雙眼向後面張望,眾人見到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想笑卻不敢笑,紛紛向後面退了一步。
張承天見到此人勇猛卻頭腦不清,待要開口戲耍他一番,卻聽見轎內傳來另一個動聽的聲音:「呂公子,休得再傷人,橋家規矩,你遵守還是不遵?倘若任姑娘因你再次傷人不願見你,到時你將悔之晚矣。」
我的媽呀,怎麼又多了一個這麼美妙的聲音?難道是橋家兩姐妹都是在這轎子內?張承天大呼過癮,連剛才準備罵出口的話也生生嚥了下去。
那大漢聽見此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朗聲道:「橋大小姐,橋家立了這規矩,我當然會遵守,那是否我在這些人當中選拔奪得了頭籌,她就可以嫁給我。」
轎子內一陣沉默,過了一會還是那個動聽的聲音傳出:「任姑娘的婚事,只能由她作主,至於你按照規矩在群雄當中脫穎而出,我可以答應你能見到她。」
「好,我後天就來拿個第一名。」七尺漢子拱了拱手,轉頭望了一眼張承天,然後甩開大步往外走,他所到之處,圍觀的人趕緊閃開一條通道,任他離去。
兩人一照面,張承天也看到這個漢子倒長的器宇軒昂,威風凜凜,身上穿的的衣服也頗為華麗,臉上也露出酷酷的表情,只是,這人腦袋似乎被驢踢過了,竟然看不出是我推的他?張承天心裡不由得嘿嘿一樂。
這裡的對話張承天聽得最清楚不過,還好這個被驢踢過的呂姓漢子是喜歡其他人,應該就是那位姓任的女子,要不張承天就苦惱了,如果此人也想著橋大小姐,遇上這麼一個孔武有力的競爭對手,真還得花點心思才能擊敗他。
剛才散開的院衛見到七尺大漢遠去,趕緊回歸本位保護大橋,讓張承天想掀開轎子遮布一睹芳顏的念頭擱淺,他燦燦一笑,只得作罷。
這個時候,轎子傳出低泣聲,緊接著轎上遮布掀開了一角,一雙帶著淚花的眼睛望著剛才那漢子離去方位,一陣風吹過,旁邊一塊粉紅色手絹從裡滑出來,恰好蓋在了張承天的頭上。
張承天當然不會將手絹再次飛走,他急忙用手一操,手絹就進入了懷中。
這一個細微短暫動作,本來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張承天正暗自高興,沒想到離他不遠的地方一直有雙眼睛緊盯著他,當手絹一落入他手中,這暗中窺視的人高聲大叫:「橋大小姐的手絹被那個人拿走了。」
這一吶喊,真是石破天驚,很多人來此選拔目的就是為了橋大小姐,她的手絹被人拿走,那還了得?霎時很多人就向張承天衝來。
張承天暗罵一聲,記起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就是那四位大俠之一姓衛的。心道這人確實卑鄙,以後見到此人必要好好修理他一番。罵罵咧咧之間,他見到許多人向他衝來,趕緊貓下身子,像泥鰍一般鑽進仍沒反應過來的一堆人群間,左推右閃,淹沒在人海之中。
此時廣場因為衛姓大俠一聲高喝,人群又變得混亂起來,大家都在尋找那個拿了橋大小姐手絹的人。
轎中橋大小姐見人群混亂,已出現推推搡搡情況,眼看這情形將控制不住,她生怕這幫忠實的腦殘粉會出現身體上的傷殘,趕忙在轎內嬌斥道:「我的手絹並未丟失,他拿的是另有其物,橋家感謝大家這麼熱情,決定將每一種類招收人數增加二十人,請大家按秩序排隊登記,以免錯過了報名時辰。」
這一聲清喝,又是大家親耳聽到出自於橋大小姐口中,果然十分見效,廣場上數千人漸漸平息,參加選拔人員聽了招收人數將增加二十人,自是滿心歡喜,又像模像樣重新排起了長隊,生怕多出的這些名額會被別人搶走。
而引起這場混亂的張承天,已經穿過了廣場,脫離了眾多腦殘粉的視線範圍。
回到王家,王貴卻不在屋裡,只留待王昭一人在內屋認真寫著字。
張承天見王昭寫得入神沒發現他回來,自顧自在凳子上坐下,拿起茶杯,嘬了一口清茶,想起轎中橋大小姐那帶點柔軟動聽的聲音,拍了拍懷中的手絹,心裡不由一樂。
這小妞,聲音確實不錯,聞音識人,料想橋大小姐定然長得也不賴。原本張承天對胖子安排他進橋家有點排斥,正感到這麼多年不知如何混過去呢。
說到混,張承天此時倒有點想法了。橋家是江東大戶,雖然按照形勢可能成了一些諸侯眼中的大肥肉,但畢竟也是一塊難啃的肉。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這橋家也算是暫無權無勢張承天一塊理想的棲息之所,況且這裡不是還有兩個美貌如花的小姐嘛?
張承天想到妙處,嘴巴咧開口水流出都不知,張伯祖不是叫我守護橋家嘛,那我就先守住橋家小姐這兩座堡壘不是?要掀翻這陣地的只能是自己,不能是其他人,若是有人敢動手,那就揍他丫的。
在橋家做做守護,泡泡小姐,那是多麼愜意的事情,以前在做大公司總監的時候,表面風風光光,可內心的空虛寂寞只有他知道。如果不是為了養活父母,供弟弟妹妹讀書,他早就不幹了。
現在張承天搭錯了線來到這個陌生世界,沒人認識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心裡仍沒什麼目標,人生又談不上有宏圖大志,那去橋家做個逍遙自在的院衛,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