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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她是誰? 文 / 歧路棲廬

    195年,4月1日夜。

    此時,萬家宅院之中,月色如水,明晃晃的月華,著白金一樣的光輝,清亮而溫柔。萬家的客房中,燭光搖曳,窗戶敞開,白金的光輝灑入其中。

    羅天尚未入眠,一壺酒,自酌自飲,顯得格外寂寥,酒水盡了。

    口中卻道了句:「安慶城誰與老友有仇怨呢?」

    顯然羅天已經認為萬靈兒跌入懸崖,是有人暗中下手,雖是做了似乎被捲入某種江湖恩怨中樣子,但會有這麼偶然嗎?在羅天看來,絕非偶然!看來只有托他查查了,幸甚與那茶館主人有些關係。

    鴨兒澤的槐樹林中,群狼逡巡,黑灰頭狼又是一聲厲嚎,這些逡巡豺狼似乎得到命令,一隻隻退入槐樹林中,不過似乎顯得十分不情願,退走時對著頭狼低吠著,似乎是在呼喚頭狼一起離去,退入林間,一群豺狼,對著天上銀月一陣集體的嗥叫,嗥叫聲悲愴異常,不消片刻,槐樹林中的豺狼消失在林間的黑暗中。

    篝火旁的萬靈兒已經無法確認眼前發生了什麼?奇跡般的從這狼群中活下來,不明白為何頭狼會斥退群狼。

    黑灰頭狼狼頭淌血,週身都被陳易的斷劍留下或淺或深的劍痕,亦是流血不止。一隻僅剩的獨眼顯得更加猙獰。頭狼對月長嗥一聲,便一步步的向跪著陳易走來,沒有跑或撲,就是一步步走過來。

    陳易僅存的神志,近乎殆盡,眼下的最後一幕是——清冷的月光下一獨眼的頭狼,帶著一身血色,向自己走來。畫面消失歸於混沌,最後一絲殘念——恐懼。那如同深淵般的恐懼襲來,猶如潮水,潮水冰冷。

    陳易再一次的昏了過去,黑暗無盡的黑暗襲來,似乎墜入深淵,思緒變得異常清晰,雖說那壓迫的疼痛依舊,但是此時面對的是比之更為痛苦的感覺,悔恨交加,悔恨交加,心底如同浸泡在無法解封的寒冰中,為什麼?我會悔恨交加,為什麼我會悲痛欲絕?陳易不斷問自己為什麼?可惜只有無邊的悔恨在心底蔓延,蔓延,無法解脫,悔恨不斷的上升,最後似乎化為海洋,陳易被沉溺其中,在這深不見底的海洋中不斷的下沉—下沉。

    偌大的槐樹林顯得不再陰鬱,豺狼們的退走,令萬靈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危險解除。不過不遠處的畫面讓萬靈兒心中又是一緊,顯然萬靈兒已經發現陳易已經昏了過去。而那頭狼正離陳易越來越近。

    萬靈兒不禁大急,四下尋找,看見篝火,急忙從篝火中抽出一個燃著火的枝椏,扔向不斷向陳易逼近的頭狼,可惜萬靈兒的力氣實在不大,完全沒有扔過去,僅在半道上掉下來。

    萬靈兒看著血淋淋的頭狼,想要衝上去保護陳易,可腳像生了根似的定住了。萬靈兒面上又怒又怕,怒的是自己不敢衝過去,而怕的是那血淋淋的頭狼。

    月色此刻依舊,一隻血淋淋的獨眼豺狼離陳易越來越近,這只豺狼不同於一般豺狼,比一般豺狼大的多,血色之下依稀可見其黑灰色皮毛,它正不斷的靠近陳易。

    離陳易只有三步了,萬靈兒終於克服心中恐懼,衝了上來,面上的恐懼之色是如此的清晰,她踢出一腳,說也奇怪,黑灰頭狼沒有之前那般速度,甚至反應都沒有,就被萬靈兒一腳踹飛。萬靈兒面色激動的一塌糊塗。

    萬靈兒此時心中亂作一團,有恐懼,又激動,不復之前的冷靜。不過看到這黑灰頭狼被踹飛,一臉通紅的她才稍稍冷靜下來。

    只見被踹飛的黑灰頭狼,費了好一會,才堪堪站起,萬靈兒見狀如臨大敵,將昏迷的陳易護在身後。萬靈兒身體略微顫抖,這身影顯得那麼弱不經風。

    那獨眼頭狼站了起來,卻沒有立即撲向萬靈兒,而是仰頭對月長嗥,嗥叫聲與先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聲音在萬靈兒耳朵裡顯得如此的令人生怖。

    只是長嗥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那頭狼撲倒在地,一動不動。萬靈兒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感覺到麻木。今天晚上她見識到太多不可思議與戲劇性。

    萬靈兒癱坐在地,手捂胸口,微微喘息。一雙藕臂,不住的顫抖,面色稍緩。

    這時急忙打量昏了過去的陳易,只見陳易全身上下傷口不計其數,大大小小的不斷滲著血,萬靈兒稍稍好轉的面色,被這劍客的傷所嚇到。

    一雙纖巧的手,探了探陳易的脈相,這才使得面色好轉。

    將水綠色的裙裾扯了下來,開始為陳易包紮傷口,至於衣服,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陳易的左手傷勢最為嚴重,血肉缺失了大塊,血液流淌不止,萬靈兒生於藥行之家,對於這些包紮雖然沒有經過手,卻比常人多些經驗。按住陳易的大臂,令血液流淌的慢下來,接著用裙裾為陳易包紮著,動作輕柔,似乎是怕弄疼陳易,可陳易此時已經昏死過去,哪裡還會注意到這疼痛。

    不一會,止住了陳易手臂流淌不止的血,萬靈兒方才舒了口氣。

    這時,篝火變得暗了下來,二人的位置離篝火較遠,萬靈兒不得不重新再弄起一堆篝火。接著為陳易包紮,本來一襲湖綠色的襦裙就已經在叢林跋涉中弄得破破爛爛,此時為陳易包紮傷口,弄得更為狼狽。

    萬靈兒接著火光看著昏死的陳易,這劍客膚色有些白皙,容貌一般,此時面色蒼白,雙目緊閉,眉頭皺著,似乎再忍受莫大的痛苦。是了,萬靈兒看著陳易身上諸多傷口,心湖難以平靜,無法想像這劍客是如何咬著牙保護自己的。萬靈兒凝視著昏迷的陳易,一雙秋水盈盈般的眼眸,透出些許柔和,以及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色彩,一隻纖秀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拂過陳易面頰。

    一陣風吹過,槐樹枝葉沙沙作響。萬靈兒這才回過神來,劍客的傷口還在滲著血,搖搖頭,將腦中雜念揮去。準備再次為陳易包紮,雖然陳易的一身青衫早已破碎不堪,但仍舊附在其身。

    萬靈兒似是想到什麼,她的呼吸十分輕緩悠長,心卻跳得極快,晶瑩白皙的俏臉,隱隱染起兩朵淡淡脂緋,溫嫩柔滑的纖手,也頗有些僵滯。

    萬靈兒打量陳易,見陳易依舊昏厥,心中大定。一雙纖手,將陳易的上身青衫褪去,只見陳易上身大大下下的傷口,或淺或深。萬靈兒看著如此之多的傷口,又看了看裙裾,開始為陳易包紮。期間一雙俏臉一直微紅。

    半個時辰後,萬靈兒終於將陳易的傷口包紮完畢。水綠色的襦裙,裙裾已經缺了好大塊。萬靈兒坐在篝火旁,心湖已經平靜如初。

    對於萬靈兒來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如此的不可思議,無論是那件。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又一次逃生。一雙明眸轉向昏睡著的陳易,這是劍客第二次昏過去,一天之內遇到巨蟒,又是狼群,這荒野大澤,的確是危險重重。不知接下來的路還會遇到什麼?

    最為令萬靈兒擔心的是陳易的傷勢,一天之內兩次暈厥,劍客還能走下去嗎?先前巨蟒還算好,只是今夜狼群,這劍客受的傷重得多。可惜萬靈兒不知道,先前遇之巨蟒,陳易若非劍的被動早就死於葬身蟒腹,加之那種古怪的增益。

    萬靈兒包紮傷口時打量下,都是皮肉傷,未傷其根本,傷勢不大。只是左手怕是要落下病根。而讓萬靈兒更在意的是,對著劍客,有那麼一絲絲好感。一雙明眸打量著陳易,腦子似乎有點兒空白,又有點混亂,思緒好像在無邊的虛空中飄蕩,沒有著落之地。

    不過心中又有個聲音道:「若非這劍客,你怎麼會在這裡,爺爺也不用擔心。」心中混亂的萬靈兒秀美微蹙,原先看著柔和的面色變得複雜。

    月色寂寥,萬靈兒就在這混亂的心事中陷入夢鄉。

    月光靜靜流淌,流淌到陳易的臉上,可惜陳易無從知曉。

    在一段記憶中不斷的迷失,陪伴陳易的是刻骨銘心的悔恨。記憶一直在重複那個場景,那個沾滿些許灰塵的玻璃窗,那輛巴士上,一條狹窄的雙車道,香樟是灰色的。那個女生,記憶像是無限循環的上演,悔恨充斥著心頭。

    為什麼我會如此的悔恨?我是怎麼了?記憶卻沒有給出答案!

    而隨著記憶的不斷流轉,記憶越來越清晰,似乎快要化為真的樣!而那女生模糊的臉,越漸清晰,終於看清了那張臉,很普通的的一個女孩,一個如此熟悉的馬尾,彎彎的眉毛,臉圓圓的顯得有些可愛,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心中的悔恨在那刻禁止,又是一段回憶湧現,那是之前下水時所記起的回憶,畫面中那個說卷子已經訂正完了的女生,那張模糊的臉逐漸清晰。此時記憶種的女孩重合為一,同一個人,一樣的馬尾。

    她究竟竟是誰?

    為什麼我心底會有種奇異的感覺,她,女孩的面貌再次模糊,悔恨再次襲來。

    我好好恨啊!陳易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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