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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恐懼之下 文 / 歧路棲廬

    對就是眼前,眼前的一切,心中有個感覺,什麼樣的感覺?眼前的一切就是最後一根稻草,絕對不容失去的最後一個稻草,絕對不能。這是來自心底的直覺,如果失去,如記憶中那種綿延不絕的悔恨會在心中發芽,直至自己無法忍受。

    眼前的一切,再次浮現,記憶的畫面似乎還在腦中,眼前豺狼前仆後繼,動作一如先前,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以精神超負荷為代價的,身體的極限勉強支撐的過去。

    那劍上的律動依舊,陳易隨著越來越快的律動而揮劍,一劍之內,群狼不得進,每隻豺狼攻擊都被這樣的劍所瓦解,可以說此時陳易已經達到絕頂劍客之列,手中斷劍矯若游龍,迅猛如雷,每一次的出劍,不再是帶出豺狼的一蓬鮮血,而是一條豺狼。

    狼群被這樣的氣勢所攝,群狼不再撲來,退後些許,月光下殘暴的群狼多了分驚懼,似乎將要退走。

    陳易的身體與精神疲勞到極點,豺狼們的後退,給了陳易喘息的機會。劍上的律動再次變慢,身體上的劇烈壓迫感的疼痛,與腦中的撕裂之感稍稍減輕,可仍舊不敢放鬆,只是剛才回過神來的一瞬,陳易雖然扛住了由劍上律動所給身體帶來的壓迫。但是陳易整個人似乎都被這莫名的律動所抽乾。

    至於,為什麼能扛住?純粹是那種對悔恨感產生的懼怕,對就是懼怕,或者就是恐懼,這種恐懼壓制住了劍之律動所帶來的身體與精神的壓迫。身後似乎就是地獄,若是此時放棄,萬劫不復。神志已經模糊,全憑這股恐懼支撐。

    知道恐懼,而激發莫大能力,對陳易來說是從未想到的。

    這究竟是怎樣的悔恨?陳易沒有去思考,但是面對這悔恨而產生的恐懼如同浩淼大海,不可想像。

    萬靈兒摀住嘴,心中巨浪滔天,隨之而來還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以及一絲希望。對眼前的劍客,萬靈兒一雙眸子中露出的是絕對的欽佩,適才群狼如潮,卻始終無法碰到自己的一片衣角。而讓萬靈兒對其懷疑消失是——陳易再次染血的週身,週身染血,守護自己,寧願自己被傷害卻不允許一隻豺狼觸碰到自己,感動。

    眼前的背影雖不偉岸,此刻卻格外令萬靈兒感到安全感,之前的些許對陳易懷疑,不滿,全部煙消雲散。

    狼群似乎要退卻,這時林間一道暗影閃過,一條狼出現了,黑灰色毛髮,體型是之前豺狼的三倍,不過較之先前巨蟒而言不能比。似乎是這群豺狼的頭領。

    只見這黑灰頭狼,對月長號,聲音異常淒厲,若是陳易神志還清醒的話就能聽出,這就是先前林子中嚎叫的聲音。群狼們懼色更重,只是不是對陳易,而是對著頭狼。

    可是此刻陳易神志近乎於消殘,只憑著恐懼支撐著精神面臨劍之律動所帶來的對身體與精神的壓搾,哪裡還能分辨這聲音。

    黑灰頭狼又是一陣嚎叫,後退的豺狼再次撲上來了,比之先前更為凶殘,一頭又一頭的撲了過來,狼眼泛出了血色,愈加猙獰。

    而陳易面對這潮水般的攻擊,依舊揮著斷劍,一劍又一劍,入眼的畫面雖然緩慢,可這律動的緊促令陳易稍微得到休息的神經再次繃緊,劇烈的壓迫的疼痛,侵襲著大腦。模糊的神志甦醒不少,看著畫面中的一頭頭猙獰的豺狼,揮劍揮劍,在這群狼的背後一隻黑灰的頭狼顯得格外詭異,不時發出類似命令的嚎叫。而面前的這些豺狼攻擊也有了明顯變化,不再一股腦的撲,而是顯得配和默契,頓時壓力驟增,身上的傷痕又多了幾道,劍的律動本來是很急促,卻保持著穩定,急促而穩定。但此刻律動的急促再上一個維度。

    大腦似乎快要崩潰,可恐懼卻不允許崩潰,陳易臉色霎時就白了,臉色差的離譜,不能再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便是死。

    那股恐懼,絕對不允許自己死。因為死亡就等於放棄。

    那麼只有如此了,陳易試著去控制身體,去帶動身體,可身處劍的律動之下,卻怎麼也控制不了,死在手裡的豺狼雖然多,但快撐不住了。

    必須殺了那只頭狼!腦中的恐懼逼著陳易作出行動。

    身體啊!給我!給我!———給——我!陳易面臨著律動的所帶來的精神壓迫,一面試圖去控制身體殺向頭狼,心底在嘶吼,給我啊啊啊!

    可惜身體完全控制不了,只能是隨著劍上的律動而行,猶如變為劍的傀儡,斷劍在律動之下組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幕,劍光凌冽,月色如水。可惜這道劍幕已經不復先前,群狼在黑灰頭狼指揮之下,屢屢突破劍幕,在陳易身上留下血痕。

    這些血痕若是在先前,必然是會令陳易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可此時,這些疼痛與劍之律動所帶來的對腦海壓迫般劇痛想,如小巫見大巫,可以忽略不計。

    陳易拚命的想要重掌身體,如果一盞茶的時間內不解決那黑灰頭狼,那麼不等葬身狼腹,自己恐怕面對那無與倫比的恐懼而崩潰,神志在這種情況下比任何時候都清醒,那恐懼是如此的清晰,眼前的群狼相比之下如此的微不足道。

    嘎吱一聲,聲音如此的清晰,這聲音來自腦海!聲音如同蛋殼破碎,玻璃被敲碎的聲音,彷彿一道牆被打破,隨之而來心中傳來一股律動,這律動如此的親切,與劍上的律動完全不一樣,似乎這律動就是陳易,姑且稱為心之律動。

    劍之律動急促,而心之律動截然相反緩慢,令人心安。兩種律動交織,如同是水乳交融,本為一體。緩慢與急促漸漸相溶,律動合一,既不急促也不緩慢,穩定的律動……

    在這律動合二為一後,久違的軀體終於回歸陳易的控制,心中頓時大定,心中方才安定,異變突起,視野中豺狼們的慢動作不再,那慢進的的動作回復如常,陳易心中一驚,不過奇怪的的是手中斷劍依舊,似是跟著律動卻又不像。身體的的超負荷運作所帶來的酸疼,瞬間暴增。

    陳易禁不住咬住牙,牙齒似乎都要快被咬碎。不過神志依舊清晰,恐懼依舊如同鋒芒在背。深呼吸一口氣,腳步踏出,如同山嶽崩塌,聲勢驚人,如同奔雷,目的直指黑灰頭狼,手中斷劍不曾停歇,劍光如水般傾瀉。

    豺狼依舊撲咬陳易,至於陳易身後的萬靈兒似乎不存在,目的只有陳易一人。一眨眼的功夫,陳易就來到黑灰頭狼之前,頭狼狼頭微斜,似乎是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群狼們不再撲殺,而是如同圍觀一般逡巡在一人一狼之外,形成一道狼圈。

    陳易可沒有注意到變化,手中斷劍依舊緊隨那股律動刺出,想像的一舉滅掉頭狼的畫面沒有出現。手中無往不利的斷劍並未刺到頭狼,咫尺間,只見一條黑灰殘影。頭狼不知去向,不知怎麼的,陳易感到一股心悸,手中斷劍隨著律動向後拍去,動作之後陳易還在思考,為何自己手中劍會不由自主的朝後拍去。

    這時斷劍拍出後似乎擋住了什麼,緊接著背後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急忙抽身而後,急轉,只見頭狼已然在自己身後,頭狼嗚咽一聲,一隻爪子,微微顫抖,目光犀利的盯著陳易。

    陳易心中大驚,本以為頭狼與這些個普通豺狼無異,只不過是體型稍大,僅僅剛交手就吃了小虧,而且是在這劍之律動的詭異狀態下。

    不做細想,恐懼如淵,一個急衝再次劍指頭狼,隨律動而出一道斜撩,頭狼速度不慢,一個疾折,避過斜撩,速度不減,一雙利爪掀來。陳易任由軀體隨律動發劍。斷劍化作劈,斬,截,撩,挑,劍劍如同流水般傾瀉而出,頭狼速度之快,任是陳易劍法達到如此絕妙之境也無可奈何。

    萬靈兒身在狼群之外,看的癡了,從未想到會是這般情景。月光透過槐樹的枝椏,撒在林間,林間,一人一狼在月下搏鬥,周圍還有一群豺狼逡巡,完全沒有在意篝火旁的萬靈兒。萬靈兒已經陷入深深的詫異與震撼之中,久久未能回神。

    而月光下舞台中間,一人一狼也搏殺到,每劍每爪,都是鮮血淋漓。越殺越凶,陳易感覺律動的輕微增幅,更重要的是,一股濃重的疲倦升起,快要不行了。若非恐懼如獄,怕是早就倒地任這頭狼撕咬了。

    手中的劍愈發的凶狠,頭狼似乎也感覺到了,最後一劍揮出。陳易的左臂被撕下一塊肉,鮮血直流,頓時跪地,意思還在,近乎朦朧。而只見頭狼發瘋般對月嗥叫,聲音較之先前更為淒嫠,似乎是鬼號。一道劍痕從頭狼左眼畫之右耳,左眼血肉模糊。頭狼看著跪地拄劍的陳易後退幾步,鮮血從狼頭漫溢而下,黑灰的狼頭變為血色,猙獰。剩下的一隻眼盯著陳易,對陳易嗥叫一聲,而後又對著周圍的豺狼一聲長嚎,周圍的豺狼逡巡,對頭狼的嗥叫顯得有些奇怪,似乎要是離去,卻顯得猶豫不決,豺狼們卻一直盯著陳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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