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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挑水的人 文 / 歧路棲廬

    次日,清晨,潛山山中某處山林。

    一頭灰熊趴在地上,陽光灑在這具曾今的山林猛獸上。灰色的毛皮,已經不再光亮。因為,它已經死了。

    在這只死去的山林猛獸旁,一個面色不是太好的年輕人,正在擦拭著一把看上去晦澀的劍。這自然是陳易,昨夜夜行,不巧遇上此等猛獸,便殺了。

    此時想想心中一陣後怕,昨夜似是魔障了,一個勁地練著御劍九重,想要在失去系統之後依舊能使出御劍九重,那時的自己真的是有些瘋癲,不過更像強迫症。而後便恍惚之間殺了這頭惡意而來的灰熊,真是不可思議,昨夜似乎是掌握了御劍九重。

    這頭熊被陳易一劍從下頜刺至大腦,登時死去,把陳易壓在身下。陳易使出那劍後,筋疲力盡,被灰熊壓倒在地後便昏睡過去,直至今早於往復輪迴的夢中驚醒,週身抑制不住的驚懼下,開始了擦拭劍的開始。應付這驚懼,除了擦拭月澤,還有分散想法。

    是故陳易盡量將想法集中在昨晚發生的事情上。

    小半個時辰後,陳易起身,而後屏氣凝神,揮出一劍,對著死去已久的熊。運上御劍九重,感受那種系統傳導的意志,那條游魚,驗證下是否掌握了御劍九重。昨夜對著灰熊的那劍,陳易清晰的記在腦海裡,那一劍之勢無法忘懷,掌握意志,勢若山澤。

    可惜,陳易成功的使出了御劍九重,但僅是二重境界,沒有昨夜那種感覺,再次凝神靜氣,試過幾次後都成功了,但也只是二重境界。二且再也感覺不到那股引導的意志,有的只是隨意發劍,劍成二重境界。不明所以,不再探究。

    但是陳易自覺不會放棄,生命的盡頭,若是無所畏懼,那麼便不會執著。越過死亡的那條線後,等待自己的是無邊的恐怖驚懼。因為恐懼,所以不得不努力的活著,因為有所執著,所以不能輕言放棄,至少在弄清那身影,那個綁著馬尾的女生究竟是誰後。

    陳易以劍為刀,割出死去的熊肉。有了系統,生火也不是那麼麻煩。林子中,尋些柴禾不成為題,山中柴樹居多。雖是春天,萬物生機,但柴樹,天生枝幹之中缺少水分。於是便成為尋常人家生火造飯的柴禾,故而名為柴禾。

    升起一堆火,如今觀天色也就在清晨,此時的山中可真是安靜,沒有夜裡時各種怪異的嚎叫。偶爾傳來幾聲鳥鳴,陳易就地取了個樹杈烤著熊肉,灰熊熊肉挺結實的。吃到嘴裡感覺很有嚼頭,味道可不是太好,帶著些血味。

    簡單的一餐後,走了沒幾步便看到了一頭死去的野豬,再瞅了瞅死去的熊,大抵明白了怎麼回事。這時掃了下地標,再走兩個時辰便可以到了任務坐標,差不多到了中午。想了想,再看看周圍,算了到時候再另尋食物吧。

    接下來的路依舊是連綿不斷的山,陳易在茂密的山林中,又開始了琢磨著御劍九重,以期可以重現昨夜的那一劍。

    直到一個時辰後。面前,出現了一條路,顯然是有人經常在這邊來往,卻是不知道這條路通向哪裡?不過這條路與系統給出的路徑相差不多,好奇心不由而生,莫非是居住在這裡的山民?

    可是未曾聽見之前林軒輊以及老漢說過除了他們還有山民,那麼便只有山匪,一念至此陳易的警覺頓時上升一個層次。在這條路約可夠二人並行,有些亂樹的小丫伸到路上,走的時候難免碰上,帶起一陣嘩啦啦的樹響聲,所以注意來人的話很容易。

    一個時辰後陳易終於到了路的盡頭,中間穿過兩座山,來到一處山腳,山上一處溪流流淌而出,水流清澈。此處亦是陳易任務的終點,點開系統的任務,奇怪任務顯示未完成。明明已經都在這了,系統所該兌現的條件為何還未給出?莫非是系統故障後,使得這任務失效了,這條任務出現在天下大勢一欄,這意味著前任那位林涵的遺贈,受益不少。

    正當陳易尋思是否該走時,不遠處的林子裡傳來嘩嘩的聲音,聲音不小。陳易藏入溪流對岸的林中,避好。

    不一會兒,腳步聲略大,來了一群人,陳易透過藏身的樹葉觀察著,十來個漢子,挑著水桶來到溪邊打水,一群人口中說著一口濃烈的方言,話語嘔啞嘲哳,陳易被這一口言語弄得有些暈,雖然與安慶話有些相似,但也得分辨好半天,加之人多口雜,更加難以分辨。再看系統所立於每人頭上的名字,趙小磊,潛山災民,李玉山,潛山災民。不久之後,水桶灌滿,這群漢子一一離開。唯獨兩個中年漢子似乎手腳不便,在這有多休息了下,口中用著潛山話聊著。

    此時人已少了好多,二人的話也聽的清楚,只是要分辨出來有些費勁。

    「據說再過三天,咱們又得去跟那群人去山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都算匪了,家裡的地被莊上的地主收了,還欠好些錢,天災啊,今年都沒的吃。」

    「那官府的口糧也沒有多少啊!」

    「是的是的,也就發給那些中農,咱們佃農一點沒有。像我們寨子裡也好多中農,糧食不夠啊。」

    「是啊!這山裡整點地種下菜還行,種糧不行啊。」

    另一個漢子帶著難以言明的笑容道:「別以前好了,沒人抽租,老婆孩子能吃飽啊。」

    「這倒也是,這無本的買賣做的真不累,只是有點怕啊。」

    「怕總比餓死好,我們這群災民算是運氣好,還記得路上餓死的那些人嗎?活活餓死的,那餓死的樣子真是怕了。」

    「也是,若不是有那個文大先生,我們算是餓死了。那文大先生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心腸也是真好。」

    「你認識文大先生?」另一人瞪著眼睛道。

    「是呢,我和他同鄉,若論當初文大先生,在我們鄉誒,怎麼說呢!平平凡凡,也就那群措大樣子,中年才娶個誰都不要的不能生孩子的姑娘。」

    「你這說的是文先生嗎?文先生了不得的人物,你怎麼可以這樣瞎說。」

    聽到這樣的話,那人頓時就臉紅道:「不信你問問別人,文先生是不是我肖坑莊的人。」

    見這人這樣,另一個有些不相信的人作罷,繼續聽那人道著文先生如何如何,總結而來就是一個小村莊的一來歷不明的教書匠,與難民逃至去往安慶的途中,被山匪攔下,看災民中有些婦女,心生齷齪,想要捉幾個回去。不巧正好看上這文大先生的老婆,雖是文大先生三十歲娶個不育的媳婦,但這媳婦還算清秀。

    山匪欲捉,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匠人,直接與那匪徒打起來了。可怎麼打得過山匪呢!不過去因為血性十足,被一個匪寨頭頭看上,欲要收為手下管帳。

    這教書匠不願,但卻以一張巧嘴說服了這匪頭頭,放過了這群災民。接下來領著為數不多幾百人在這潛山紮寨,而後每有災民來,他便收攏之。最後加上老弱婦孺,收了約有千百人,精壯七八百。山匪也不敢對這群災民如何,畢竟這群災民人太多了。

    陳易聽到這也算明白為何災民全聚在此處了,這文大先生陳易皺皺眉,最近遇到了不得先生這是第幾個了?

    那二人挑著裝滿水的水桶走遠,陳易這才從溪對岸的密林中出來,再看系統的任務。任務表示已完成,獎勵已送。

    陳易皺眉,低下身用著溪水洗了把臉,莫非在剛才的對話中有什麼值得利用的信息?文先生?三天後出去劫掠?陳易搖了搖頭,任務完成了,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待在著了。至於那群山匪所在,陳易雖然好奇,但是自己對許木所言已是第三天,現在得趕回去了。

    洗完了臉,陳易轉身又進入了林子之中。

    時間的推移,已是明月高懸的時候。

    潛山某處,一處看上去新建沒有多久的山寨中的某個最大而簡陋的屋子中,一群精壯漢子聽著一個白臉的中年人講話,白臉中年人,留著一簇山羊鬍,正值壯年。口中不緩不忙的說著些甚麼,底下的漢子雖然精壯但都對這個看上去有點羸弱的中年人服氣不已,目光中帶著尊敬。

    能讓他們免受饑荒的人,怎能令人不心生敬意,與窮凶極惡的山匪揮拳而上保護媳婦,怎能不佩服?

    能為了家人而敢於直面山匪,這是每一個農民的都會去幹的事,因為他們除了為了三餐飽肚,剩下的亦只有家人,對於這位看似文弱的教書匠,在座的的漢子都是由衷的尊敬佩服。家人亦是農民的底線了,可這底線有時候會因為各種原因而被破壞,在面對生命之危險,困窘不堪,而依舊不背離這條底線的人,生活在貧困卑賤之下的人們更懂得這份堅守的不易。

    明月高懸,群星成河,星光,月光混成一色,光芒雖是混了,但卻沒有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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