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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夢境由來 文 / 歧路棲廬

    春時的天,夜色來點慢。潛山之中卻是最早銜接夜色的地方。

    敬敷書院,位於山頂處,林軒輊閒坐書院木亭,觀遠處天色,群山為線割陰陽昏曉,夜色正在一點點滲入線的另一側。

    端起桌上茶杯,輕輕啜飲一口陳茶,茶的味並不是太好,很是苦澀,俯瞰群山,遊目騁懷,神思也似乎飄忽於群山之間。而後又不知為何的搖搖頭,這群山似乎還不夠廣闊,看來還需要再去往更廣闊的地方。

    小說家,與諸子百家中唯一一個不同於其他流派格格不入的流派,門派除了天命一說,剩下的就是———留說,記載百家學說,卻不用之,僅僅是記載百家,如同記載歷史一般。記載每一代的學派淵源,書院的創辦亦是小說家出的一份力,先秦焚燒百家言論,百家卻沒有滅亡,恰是因為此。而漢朝儒學獲得主導之位,其餘百家式微,但尚未絕也亦是因為如此。書院之傳承皆在小說此家,而林軒輊既是下代書院之主。

    晚風微涼,茶水一冷,林軒輊已沒有了心情。端起茶杯離開亭子,經過陳易房間,自從中午天命一說,這位奇怪的監察使就沒有出來了,一如他的劍術令林軒輊費解。

    這時前院傳來聲響,林軒輊也不驚訝。

    是的這聲響正是剛回到書院許木。

    ————

    潛山無盡山野之中的,一座略顯低矮的小山。

    一群人圍著一堆篝火,夜色之下大約有百來人,且涇渭分明,分為幾撥,一撥數十人,且沒撥人都是些青壯,這群人正是潛山的匪患的根源,山匪。

    且篝火最前端分別坐著幾個漢子,或高或矮,肥瘦不一,但都有個共同點,帶著些許戾色。

    其中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面露不耐之色,道了句:「那個破落秀才還沒有到嗎?」此人正是狼頭寨的大當家,清風寨不知所蹤,狼頭寨自然成為這群山匪中拳頭最大的寨子,其餘的在篝火旁都是是這群山山匪的頭頭。

    群山山匪聚集於此,自然是為了不久將要到來的大批商隊。

    其中一個矮個子應和道:「還沒到,真是磨嘰。」

    其餘的首領也紛紛應和著。

    這時身後的一群匪眾出現了騷亂,一撥不同於匪徒的二三十人來了,其中多為青壯,手中都拿著些木棍,不似山匪都是帶著刀子的。

    領頭的有些瘦弱,天色黑下這領頭看不清楚。但是山匪們都知道這人是誰。

    「呦來了,真早啊!」

    聲音中帶著戲謔,剛來的這群青壯對著膀大腰圓的大漢怒目而視,顯然不滿他的語氣。這時匪徒中一副清秀秀才模樣,拍了拍大漢低聲道了句:「大哥,切莫多言,此次還要這群人出力。」此人狼頭寨,二當家。

    大漢不再言語,而一邊的瘦弱領頭在篝火的照耀下露出臉來,人到中年,面色線條剛毅,與之不相符的是他留著的山羊鬍,身著與身後眾人一般無二。

    文軻,災民的首領。

    「文兄近來無恙啊!」眾匪首領中唯有這清秀秀才模樣打了聲招呼,其餘的只是坐著。

    對於文兄的稱呼,文軻眉毛輕微的抖了抖,眼神深處露出一絲厭惡。

    「糧隊三天之後來?」文軻只是遠遠的站在篝火堆旁,直接問了一句,語氣淡淡的,且沒有坐下。其身後的青壯亦是如此。

    「是的,這次來讓文兄前來,只是來說說這批糧食如何分的,以及文兄的人如何安排。」狼頭寨二當家緩緩的說道。

    「我們要八成糧食,其餘你們安排。」文軻目光直盯盯的看著清秀的二當家。

    「八成,沒有問題」清秀的二當家很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這次你得借我們三百人,其餘照舊。」

    文軻斷口拒絕:「借人?不行。」

    「文兄這可不厚道啊,這次護衛的人可是一點不少。」

    「他們不過老實的農民,借你們又有什麼用?」

    「話不可這麼說,來潛山這麼久了,他們有早就不是農民了」語氣變冷,目光斜視著文軻身後的青壯。

    「我的人可以增多,但不借。」

    「若過這樣的話的,也行。」篝火下的二當家笑了笑。

    文軻與狼頭寨二當家聊了半個時辰,才算結束。

    ————

    天色黑沉沉的,陳易依舊在夢境之中,當他帶著倦意的沉睡,開始了一段記憶的旅程,某些沉寂在內心深處的記憶悄然甦醒。

    雨水如注,陳易看著面前的雨線從頭頂那處雨搭子落下,面前是空蕩蕩的大街,雨水啪啪的落著,這條街沒有一個人,兩邊的商舖門面都關著門。自己正躲在一處乾洗店的門口,玻璃制的推拉門上了鎖,雨天天色昏暗,在這大雨中週遭都是灰濛濛的。

    好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湧上心頭,熟而忘其所以,看了看這天,雨水迅速落地而後飛濺為水珠,落在陳易的臉上,冰冷的。

    陳易想要動身離開這裡,卻發現無法操控,緊接著聽到碎裂的聲音,面前的一切都禁止了,週遭不在灰濛濛的,雨水靜止在空中,而使週遭灰濛濛的是靜止的水霧。眼前的一切精緻如鏡子,碎裂的聲音仍舊,且愈來愈大,最後戛然而止的時候,眼前的一切佈滿裂痕,熟悉的剝落的碎片。

    黑暗延伸而出,無盡的黑暗奔流而出,如同被壓抑的熔漿噴薄而出。而後有凝聚為一點,周圍混沌一片,而黑暗聚集的那點竟然泛起了一絲亮光,這亮光刺眼,陳易嘗試著閉上眼睛,可眼皮卻不受控制,亮光令陳易眩暈了幾秒,而後當發懵的陳易再次看到眼前的一切,又回到了剛才的那條街上,街上一切如舊。

    只是靜態的一切,空蕩蕩的街上有了雨中行走的人,身後的乾洗店雖然昏暗卻是開著門,乾洗店隔壁的花店燈光亮堂,門面商舖都開著門,雖然在這大雨時顯得冷清。

    身旁站著幾個避雨的人,有學生,有中年人,一個個都在看著雨中迷濛的街的另一邊。學生們在閒聊著,乾洗店門口不遠的立著公交站牌。

    陳易感到腳下的鞋子濕濕的不是很舒服,左手握著一把深藍色舊的折疊傘,顯然用的有些好長時間了。

    身體能動了?這是什麼情況?這又是那?

    馬路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一輛公交車由遠及近,停在站台。這是一輛大型的巴士,呲開了兩扇前門,陳易撐開雨傘了,隨著避雨的人上了車,車廂內人很少,有些車座還沾了從窗外吹進的雨水,陳易的身體走向車尾的座位坐下,然後扭著頭看著雨珠啪嗒啪嗒的打在車窗上,而後化作水流下。街上依舊迷濛一片,馬路上的車不是很多。

    透過車窗陳易看到一張疲倦而麻木的臉,這張臉無疑是陳易的臉,目光猶如一潭死水。車子震了震發動起來,而後以一種不緊不慢的速度行駛了出去。陳易就這樣坐著,盯著窗外迷濛的街景。

    身體無法由自己的意志控制,只是按照某種的設定行動。而陳易只是一個看客,就這樣呆呆坐車子在這大雨之中行駛了半個小時,陳易在一個三岔路口下了。下車的時候大雨打濕了衣服,堪堪撐起傘才讓雨水沒有再打濕了衣服。下車後看到是一群老舊的居民樓,身體逆著車子行駛的方向走了五分鐘,雨水紛紛,行人並不多。

    進了一所學校,學校裡一個人都沒有,上了教學樓的五樓,進了一間教室。找到一個靠著窗座位坐下,坐在雙人桌的裡側,玻璃透明,透過玻璃遠處是一棟居民樓,老式的居民樓的陽台不是密封的,而是一圈圍欄,陽台大約**平方。

    盯著四樓的陽台,那陽台上有個花盆,一朵病怏怏的菊花盛開著,只是病態的盛開。這時陳易感覺手上沾了水,低頭一看是雨珠?

    可窗子是關著的,這水從哪來的?而且還在滴著,這是淚水。透過倒映者的玻璃陳易看到自己在流著淚。

    心底一股憂傷淡淡的流淌著,這是為何?那處四樓似乎是自己很在乎的一個地方,那是什麼地方。

    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扭過頭,迎接自己的是一巴掌。

    啪,聲音清脆而響亮在這無人的教室,此時雙人座的另一邊坐著一個身穿灰衣的自己,面色冰冷。

    「失敗者又回來了?」

    「」陳易呆呆的看著面前灰衣的自己。

    「廢物,失敗又一次的失敗?哼,天命,天之所運,居然不敢否定。」

    「你是誰?」陳易出口問出,而後摀住嘴,為什麼自己能說話?

    陳易的疑惑還為解開,那灰衣的自己冷笑著說:「我是悔恨!」語氣冰冷。

    悔恨?陳易不明。

    灰衣的自己伸出手按住額頭,霎時間陳易感覺一切都明瞭,所有的一切,都明瞭眼前,那夢中女孩的身影,以及系統似乎都明瞭。

    天命,劃過心頭。

    化作洶洶不滅的不甘,痛苦,悔恨衝擊這自己,

    「如果真的陳存在天命,我亦不在其中。」陳易吐出這句話後,面前的灰衣化作一陣輕煙消失,

    夢境結束,陳易感到夢中的一切清晰鐫刻在自己大腦,不過少了那份知曉一切的明瞭。

    匡啷一聲,順著心中的那份複雜之情刺出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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