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潛山尾聲 文 / 歧路棲廬
「呼，呼，呼。」陳易大口喘著氣，目光不在冷冽，有了一份難以言表的疲憊之色，後背上的傷口在這劇烈的動作下，又開始緩緩的流血。
陳易看了四周躺下的山匪，手中的月澤緩緩的滴著血，右手輕微在顫抖。御劍九重的增幅下手本不該顫抖，可這顫抖又是為什麼呢？
陳易的劍遵從著他冷冽的意志，點在山匪的心臟，喉嚨幾處斃命要害，精準橫。不過陳易也受了些許刀傷，傷皆無背上嚴重。
再看許木，完好無損。陳易雖然能打得過許木，可在面對人多的情況下反而不如許木。劍的攻擊範圍本就沒有槍的大，且同屬武器槍更為適應於群戰。
「沒事吧？」許木走了過來問道。
「還行，我得去包紮下背上的傷口。」陳易淡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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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潛山的路上。
一百多士兵，跟隨著許木二人走在這不絕的山裡，山匪雖然大多剿滅，但是山寨中還有些，故而有此一行。另外的士兵由將領帶回押解著餘下擒獲的山匪。而至於文軻帶領這一行災民回到山寨，明日則會進入潛山縣城聽從官府安排，對於一行災民潛山縣令的安排，不再追究這群災民入匪的事，分散發往臨近縣城令這些人開荒，登戶造冊。
接下來的收尾很是順利，這次山匪近乎傾巢而出，匪寨之中偶有山匪。剩餘幾個負隅頑抗的全都格殺了，餘下皆是投降了。
匪寨其中亦有被逼從匪的一小波人，山匪擄來令其生火造飯。而陳易卻有了意外收穫。
正是眼前一萎靡少年，神情恍惚，似人非人，整個臉都乾癟下去了。山匪對這群擄來的人不是很好。
見到此人時，這人正與一眾人被關在牢裡，這群人被士兵救出來時，感激涕零，唯獨此人沉默不語。陳易不由多看了一眼，系統卻是彈出一條提示。
「發現任務目標。」
陳易不有點開系統一看究竟。
支線任務《煎餅老頭的孫子》請在老頭過世前，帶回他的孫子。任務獎勵：「無往不利的指南針，找不到人的指南針，找不到路的指南針，隨機抽取其中一個作為任務獎勵。」
任務進程：發現目標，請將其帶回與煎餅老頭團圓。
陳易想起來了，上次吃餅的時候與老頭似乎聊到過，其子和兒媳到潛山那片討生活，一年後其子已死，孫子更是不知所蹤。
「你父母呢？」陳易問道。
乾癟少年抬起頭，眼神像是死過，飽含著痛苦。「都死了！」聲音嘶啞。看著骨瘦如柴，面色乾癟的少年，陳易不再因為劍上染上鮮血感到可惜，雖然有所準則，但這準則並不是作用於所有人。死在劍下的山匪不再這準則之內。
「跟我走，安慶城你還有一個祖父。」陳易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不成人形的少年的聽到這句話時，眼神一震，囁嚅的問道：「你是誰？」
陳易道：「你爺爺的素菜和煎餅做的不錯。」
而後不再言語，與許木忙至下午山間的餘匪全部清理感激。而後令一校尉帶著這群人回了潛山縣城。陳易交代校尉好生關照那骨瘦如柴的小子。
至於許木陳易二人走走向書院方向。
為何？
這是林軒輊對二人所言，事情完成後來一趟書院。
許木陳易二人順利完成任務，就算林軒輊不言語臨走之前也會登門拜謝，此次剿匪如此順利全賴林軒輊的計策。
行走在山野之間，日頭已經偏斜。暮色之中山野，群山染上不一般的顏色，山風襲來，綠葉翕動，空山傳來幾聲鳥鳴，清脆悠遠。
陳易的心情在這景色下，也好了不少。今天戰鬥的疲倦也被山風吹去不少。時間也沒有了緊迫感，許木陳易兩人也如同遊覽般走在山間，些許愜意。
一個時辰後，二人再次來到書院。
林軒輊依舊在木亭中看著書，見到二人回來。
面帶笑容：「山匪剿滅，我已備好酒菜，待我熱熱，你們先去木亭坐著休息吧！。」說完便自顧自留下二人。
來到木亭之中，看到的依舊是一副唯美靜謐的山景畫卷，此畫純屬天成，無人工雕琢。抬頭望著遠方天空，白雲自然而然地從山的一側飄浮而出，染著暮色的雲，給人別樣的感受，山鳥群群似是倦了飛回巢中；日光暗淡，即將落山，一天又結束了。看著如此美景，心生安逸，陳易許木不由生出一絲隱居之情，想要尋得一種閒看雲卷雲舒的安逸。
這時林軒輊將酒菜一一拿來，點起油燈一盞。
菜色比之先前豐盛不少，林軒輊笑笑道：「今天下山一趟去了山民那，用酒換了些野味。來嘗一嘗。」
許木卻是沒有動筷子，端起酒杯斟滿道：「這一次我許木欠閣下一個人情。」許木聲音一如往常，但誠意絕對滿滿，而後一飲而盡。
林軒輊見狀道：「那倒不必！在下恰好有事相求。」
「呃，何事？」許木目露奇怪之色。
昨日許木與林軒輊一同前往災民的寨子說服了文軻，期間全賴林軒輊的口才，許木對眼前的書生自然刮目相看。
「願在陳監察使手下做個刀筆吏！」林軒輊道。
許木愣了下，陳易亦是如此。過了片刻二人才反應了過來，許木扭頭看了看陳易，不明所以。且奇怪之色也變得更濃，為什麼要在陳易手下，且聽這樣子林軒輊似乎是要離開這書院。
見到二人面上濃濃的疑惑之色。
林軒輊解釋道：「這敬敷書院已經結束了，我也得入世了。」
「書院結束了？」許木詢問道
「書院的存在是因為我們七個流派存在，每當我們出師的時候便就是入世的時候。而後尋找下代的傳承，傳承自身流派。二十年後再聚首，另外再建一座書院。」
「那為何在要與我手下為一刀筆吏？林兄才學不淺，屈居一刀筆吏太屈才了。」陳易奇怪道。
「你我投緣。」林軒輊僅此一言，而後一直微笑。許木則是露出為難之色，他與許木都隸屬於中樞密司，掛牌的是監察使便於行事，可實際上他們哪裡是監察使。
而後想了一會，道：「林兄，此次沒有你，我的任務難以完成，接下來說的事情，本不是你能知道的。希望不要說出去。」說完看了看陳易。
陳易見狀，知道許木要全盤托出，但並不在意。雖說中樞密司要求底下辦事隱秘，不可洩露。但是陳易身在其中只是任務。
陳易微笑不言，只是點點頭。
而林軒輊露出一副傾聽的表情，許木娓娓道來前因後果。
聽完之後，林軒輊露出一絲驚訝，雖然之前對二人的身份有所猜測，卻不知道居然還有一個中樞密司的存在。
而後目露思索之色，
「那就只能作罷！」林軒輊露出失望之色。
「林兄若是入世的話不知去往何處？潛山縣城？」許木問道。
「出世自然是見識下當今世間事，收集天下言論。具體去哪？卻是沒有什麼打算。」林軒輊答道。
「既然如此，不若一同與我等同歸安慶府，府內比之潛山一隅不可比！」
「如此，那邊如此吧！不知二位何時啟程？」
「今明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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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山縣城的客棧內，一紫衣風流青年正在燈下看著一卷書，可是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放下書，正午那持劍青年再次出現腦海之中。
此人正是羅寒，羅寒似是想到了口中低道：「陳易，是他？」
在迎江寺時，羅寒看見過陳易，之前大澤之中尋救萬靈兒亦是此人，而萬靈兒心之所繫亦是此人。
不由思索此人竟是何人？那劍術不凡，估計萬靈兒在大澤脫出全賴此人。不由想知道這人究竟是誰，叫來自家商隊中人出去打聽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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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雲層低矮。無星無月，陳易回到書院房中，酒水沒有喝多少，倒是他們二人喝了不少。
不過陳易卻問林軒輊要了罈酒。
林軒輊奇怪問道：「莫不是喝的不盡興？」
陳易搖頭道：「擦拭擦拭劍。」
林軒輊眼神露出一絲瞭然，如此愛劍。便從某處拿了一壇給了陳易。
林軒輊看了陳易背影，心道真是一個有趣的人，不過林軒輊更在意的是前天的關於天命的解釋。很少能有人對天命認識有此人獨到，因為他的見解與自己師傅相似嗎？林軒輊暗問自己，這也是今日他主動尋求到陳易手下為刀筆吏。
陳易端坐床上，拭劍布上用酒水沾濕，開始了對月澤的細細擦拭。系統對此次的任務還未顯示結束，不知為何？
不過陳易並不在意，在意的是自己睡了一天中所經歷的那個夢境，每一個夢境，夢中的場景都似乎暗有所指，這時陳易對夢境的感覺。
今天拔出劍沒有想像的猶豫，也是因為這夢嗎？
擦完劍後，陳易腦中想著那個放有病怏怏菊花的陽台，以及夢中所發生的一切，然後沉沉睡去。進入一個不斷輪迴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