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 潛山尾聲 文 / 歧路棲廬
次日，天微亮。
陳易正在擦拭著手中月澤，月澤無礙，只是陳易心有驚懼。不過現在發生了一些變化，若論之前陳易對這每日重複的夢僅是麻木狀態，可現在陳易卻期盼著夢境的重複，原因那在巷子中出現又消失的的女孩。此刻的陳易對著女孩迫切想要知道她的一切。
消失之後的驚懼發自心底，無法自拔。
靜靜的太陽升起，陳易收拾了一下，出了門。清晨的陽光，透過薄薄的雲拂在陳易的失色的臉上。山頂上的太陽亦是一份不錯的美景，卻無法勾起陳易的欣賞。
不久之後，許木也起來了。
至於林軒輊早已在書院，書院不算小，林軒輊像是第一次來的書院，遊覽著書院。許木陳易二人靜靜的看著林軒輊。
半個時辰後三人走在書院下山的路上，林軒輊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面。
下完山，林軒輊還是忍不住的扭頭看了一小會的書院，眼睛中湧出些許淚水。
許木低聲問道：「第一次出書院？」
林軒輊道：「是的，有去過幾次潛山縣城。」
陳易和許木不言，回去的路二人已經記住了，走在前面，林軒輊話卻不停。一路上說著在書院的生活。
這一走就是一上午，當三人到了潛山縣城時已經是正午了，許木去了縣府，林軒輊和陳易這則待在客棧等待許木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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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中的另一人扶額思考著什麼，口中輕聲道：「監察使，居然是監察使。」這人自然是羅寒，視陳易為情敵的羅寒，羅寒清楚的知曉萬靈兒並不喜歡他。對待他僅是一般友人，但對這個陳易卻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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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山與安慶的路程大約是一天，如果是快馬的話半天則已，兼之潛山與安慶這段不算長的路途中還有一驛站，這半天的時間亦會大大縮短。
許木眼睛看了看陳易，是否今天離開全看陳易的意思。許木其實想要早點回安慶城，稟告楚戶潛山剿匪的事。
陳易自然看了出來，可是自己不會騎馬，更兼之身邊還有個拖油瓶，既是煎餅老頭的孫子。陳易便道：「你先回吧！」
許木也不推辭道了聲好。這一次剿匪陳易許木二人關係更近一步，特別是最後峽口的配合，彼此都十分默契，雙方都生出一絲惺惺相惜，二人之間頗有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覺。
午飯後，許木便離開了，至於林軒輊似乎也想早些離開書院見識安慶府繁華，也隨著許木離開了。臨走之前對陳易道安慶府，會上門叨擾。
客棧僅是餘下陳易一人，眾人離開生出一絲寂寥的感覺，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這時卻是有一人找到了陳易喝酒，自然是羅家羅寒。
對於這位突然找他喝酒的羅寒，陳易愣了一會，才堪堪想起此人。
二人飲酒，吃著菜。
言語並不是很多，只是隨便聊聊，觥籌之間，閒聊中竟然一直喝到晚上，與羅寒羅寒聊天，陳易被羅寒所描述的世界聽的入迷了，羅寒年紀雖然不大，但跑過來的商途上聽說來的雜文趣事卻多的很。
多為江湖恩怨，以及少許鬼怪奇談。羅寒不動聲色的打探這陳易。直至結束，羅寒只是知道了陳易並非什麼江湖人，安慶人。至於論及監察使，陳易卻是不談論，反而對自己的雜談好奇不已，更像個普通人，但是看到過陳易劍術的他，卻無法將其當作普通人。羅寒見過的人不少，而像陳易這樣的摸不透的雖然也但也能看得出些許端倪。
酒終人散，羅寒笑著說找到一個好酒友，面色微紅，雖說此時的酒水度數不高，但喝到晚上，二人的醉意還是有了幾分。
陳易對於羅寒所言的好酒友只是笑笑，他與羅寒不過點頭之交。但是羅寒卻是更想要知道陳易為人如何。
回到客房，酒意微醺下，陳易沉沉入睡。
在睡夢中尋找著那女孩的身影，而後靜靜的凝望，猶如日常喝水一般。
夜去。陳易一如既往的擦拭著月澤，表情的驚懼比之先前更濃，為何只因那女孩逝去的時候更為依戀，這種感受，這種驚懼既是鍾愛的某物突然失去的痛苦，最後化作無解的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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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輛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因為馬車已經到了終點，安慶府，東門外現在的馬車並本多，未時一刻。
經過東門外的茶攤，此時茶攤的人卻是不少，靠近東門處的閒來的居民便在此飲茶，陽光此時曬得話便不算太差。陳易感覺有些口渴，看了看身旁沒有多少精神，且木訥非常的少年。此時的模樣比之先前好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令人側目，骨瘦如柴可不是一下就能調好。
「來下來喝口茶！」陳易道。
這木訥少年點點頭，眼神中的麻木沒有才看到他時的空蕩。
陳易打發了車伕，已經到了東門也不算太遠，馬車再坐回去的話，還嫌顛簸。來到茶攤，老闆一看眼前年輕劍客，有些面熟，但卻是想不出來，最後也只好報以微笑。陳易在這邊吃了不少茶，但多數並沒有令人注意到他的劍。
不過此時卻惹得茶攤矚目，倒不是他的劍，而是身旁的木訥小子，骨瘦如柴，瘦骨嶙峋，乾巴巴的。茶客指指點點，目露同情之色，不過也未過多停留在這可憐兮兮的小子身上，因為身旁這位帶劍的江湖人。茶客們默認陳易為江湖人。
陳易並不在意，叫了一壺熟悉的茶，一碟點心。喝了起來，不過更多的在意的是茶客們的的低聲閒言，午後陽光和煦。而木訥的小子只是吃著點心，不久一碟吃完了，陳易又叫了一碟。木訥小子吃了半碟似乎吃足了，停了下來。
而陳易正回味著幾個消息，前任丞相閒居安慶，隔三岔五的茶客們還能見到。另一條則是萬家的藥行似乎準備在邊境的某處開家藥行。其餘則是雞皮蒜毛，家常裡短的小事，比如某某掌櫃青樓樂呵的時候，被家中的河東獅吼逮住一，後果不言而喻，這位掌櫃至今不敢見人，臉都被抓花了，聽到這陳易也與一般茶客一樣笑了。相比較記憶中的古代此時的女性地位並不算太低，不知道為什麼。
一壺茶喝了一半，陳易付了賬，便領著身後木訥小子入了城。進了城除了大道，便是陳易所欣然的巷子，走在一條條小巷，巷子雖小，但陳易身心卻是舒暢，似乎這就是本該屬於他的環境，不知為何？這些巷子與曾經夢中的巷子，差不太多。
曾經陳易送信在這座城中，基本上城內的巷子陳易都是頗為熟稔，走了不久後熟悉的餅攤，在一間客棧旁，出了巷口便是。
陳易拍了拍木訥小子低聲道了句：「去你祖父那吧！」
木訥小子似乎愣了一下，而後眼睛露出淚花，古代像他這般十五六歲的少年基本都算半大個成年了，衝了過去。
陳易低聲歎息了聲，只有孫子了。而後便轉身離開了。
且說煎餅的老頭正放著困，可突然聽到孫兒的聲音，一驚待反應過來，面前站著一個半大小子，只是太瘦了，若同柴火般。但煎餅老頭卻看的出這是自己的孫子，祖孫二人抱在一起痛哭，哭聲引起過往的目光。
最後二人止住哭，木訥小子緩緩把與父母離開三年的事情一件件說了出來，老人面色時喜時憂，最後面露複雜。
問道是誰救出自家孫兒，這木訥小子自然不知陳易姓名，再回首看了看巷子，陳易早就不在了。
話說陳易離開巷子，信步走在安慶的巷子中，不急著回家，天色尚好，毫無目的，似是散心，過往的行人，安慶府雖是府，卻不大，地理環境限制了城市的擴張，東有長江，西有大澤，但也是因為這樣成為安慶府，長江水運樞紐，而地形既是東南建康屏障，數百年前亦是吳越古國門戶關隘，此時卻並不明顯了。但唯一不變的是城市格局不大。
故而安慶城居民自稱小城居民，不以為鄙。小城巷子最多，也是最為發達，沿巷子都平民，但卻建築的出奇詩意，小城人卻沒有體會，陳易迷醉於其中。
巷子四通發達，可以到達安慶城的任一地方，陳易此時信步走著，聞到一股淡淡檀香味，令人心生嚮往，於是朝著香味的方向而去。
不久之後，陳易站在一座寺廟外，安慶只有一座寺廟，這自然是前些時日來的迎江寺，心中不由想起前些時日，站在寶塔頂端領略的風景。
便入寺登上塔，站在塔上最高一層，無意掃到銘刻在牆上的銘文：~~~年，文風低靡，故建以振奮文風，以求鼎盛~~
振風塔，有沒有使文風興盛，陳易不知道。但此處鳥瞰安慶城內城外之景，實屬不錯。
天機外，一條長江浩浩湯湯，來不見其盡頭，去不知其所蹤，江水和澈，塔影橫映照其中，即可領會天地所造就的長江雄渾，亦可反觀人們築造的寶塔聳立。
陳易就這樣思緒遊蕩天地之間，恍惚不知神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