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趕赴落日馬場 文 / 北門有雪
一眨眼間已是第四天的清晨時分。
一直在繚繞的煙氣中端坐不動的孫戈，忽然身子一震，蹙眉皺臉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眼簾一動閃過一道神芒，孫戈終於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吁的吐出一口濁氣，孫戈振手頓腳似乎想要站起，可是只不過這麼微微的一作勢，腳底一彈，整個人咻的一聲就直直的竄了起來。
刷拉拉的響聲裡，孫戈衝破了頭頂濃密的樹木枝葉，一下就躍上了半空！
什麼情況？只不過感覺全身充滿了力量，尤其是一雙腳上勁氣充盈蠢蠢欲動，想不到這麼稍稍一動就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說聲不好，心裡叫聲苦稍稍慌亂一下之後，孫戈趕忙低頭一瞥，匆忙間眼光一掃看到右下方有一根粗大的樹枝突兀的伸出，雖然離著自己還有個三兩丈的距離，孫戈還是一扭身扎手紮腳的努力撲了過去，希望能逃脫這一摔之厄。
不過心念一動之間，還不等孫戈用力，雙腳輕輕一蕩在空中虛虛一點，腳下馬上生出一股綿綿的反彈之力，托著孫戈一個轉折，輕輕鬆鬆的就跨了過去站上了枝頭！
沒想到可以天隨人願，居然這麼輕鬆就做到了，孫戈一下收力不住，砰的一聲撞得偌大一棵老樹枝搖葉晃，驚飛起一樹的宿鳥，好一陣聒噪才平息下來。
怎麼可能？！大有死裡逃生之感，心裡既慶幸又覺得不可思議，孫戈牢牢抱定樹幹，長長的吐了兩口氣心緒略平，馬上感覺到雙腳還在一個勁微微的震顫不已，磅礡的勁氣周流洶湧，托著整個身體輕飄飄的好像就要被風吹走了一樣。
一下想起剛才湧泉穴封閉、腳上突然大熱把自己從修煉聚靈的境界中驚醒，孫戈心裡忽悠了一下，難道風雷足已經被收服了？
體味著雙腳上一陣一陣有力的勁氣衝擊，孫戈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回頭看看剛才打坐的地方，有意一試，說聲「走」，剛一邁開步子，只覺雙腳一飄，刷拉一聲就落回了原處。
真的成了？成了！禁不住欣喜若狂，孫戈嘴裡碎碎念著，在地上來來去去四處遊走了起來。一時間身隨意走，來去若飄風，進退似鬼神，身法陡然間說不出的靈動迅疾，林間空地上來來去去都是孫戈的影子。
痛快！玩到興起，腳上巨大的力道更是洶湧激盪到無可遏制，孫戈忍不住一腳就踢了出去。啪的一聲，身邊那棵碗口粗細的胡柳應聲脆斷，上半截飛出去老遠，卡嚓一聲扎到了灌木叢裡。
哈哈，爽！太爽了！激狂的笑聲中，卡卡卡又接連脆斷了幾棵倒霉的歪樹直木之後，孫戈一聲長嘯躍上樹巔，辨了辨方向，用力在樹幹上一蹬，就像彈丸似的彈射而出，飛出去老遠，然後又是一腳蹬出繼續前行，驚飛一樹又一樹的野鳥，驚起一撥又一撥的林獸野物，古老平靜的赤玄古林登時炸開了鍋……
這一來果然不同。雖說身法還見笨拙，好在一雙腳上有的是用不完的力氣，孫戈就如同一隻笨笨的大鳥，起起落落之間極快的向正南方飛撲而去。
日落月升，時移勢變，轉眼又是一天的黎明時分，孫戈終於走出了山林。
薄暮晨曦中出現了好大一片平原，平展展的一碧千里直直地鋪向天際。按照明日月所說，這應該就是落日馬場了。
抬眼看去眼前空闊遼遠，陣陣清風夾雜著新鮮的青草氣息撲面拂來，心胸為之一爽，孫戈一聲清嘯，借風雷足之力展開身法，向大草原的深處找走了進去。
地勢平坦風雷足更是給力，彷彿星丸跳躍一般眨眼之間二三十里地一晃而過。孫戈正跑得帶勁，就見前方不遠處有炊煙裊裊升起，看來前面已有人家居住了。
收住身形，緩步登上一座小丘。往下一看，二三里開外是一片圍子，一座一座帳篷層層疊疊連綴成一個大大的圈子鋪開，一群一群的馬兒散佈在圍子四周，在晨曦的陽光中悠閒自得的小憩，或揚蹄嘶鳴，或一溜小跑顛兒顛兒的撒歡，看來這裡就是馬族的聚居之地了。
到地頭了。孫戈舒了口氣，整理下衣服收拾妥當，邁步就往圍子裡走去。
到了第一個帳篷門口，還沒等開口問話，一個寬袍大袖披著獸皮挎著腰刀的漢子已迎了出來，一拱手大笑著把孫戈往屋裡請，顯得極是熱情。
孫戈進屋，喝了幾口馬奶茶，寒暄了幾句，一問這裡果然就是落日馬場，就向主人打聽起馬如龍來。
本來賓主間言笑甚歡，哪知道孫戈一提馬如龍立馬冷場，那大漢警惕的瞟了孫戈一眼，沉下臉來不言不語了。孫戈還想再問，那漢子和家人乾脆都轉過臉去各忙各的去了，把孫戈晾在了一邊。
說不出的奇怪，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孫戈賠罪之餘還要再說，那漢子直接就把孫戈給推了出來。
尷尬之餘，孫戈強笑兩聲拱拱手去別家打聽。情況還是一樣，初一見面人家倒是客氣，不過一聽孫戈提到馬如龍，馬上就什麼都不說端茶送客了。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是明日月騙了自己，抑或這馬如龍人頭太次把全族人都給得罪了？孫戈站在圍子裡一頭霧水搞不清狀況了，不知該何去何從。
正當孫戈茫然四顧躊躇無解之時，噹噹噹噹一陣銅鑼聲響起，圍子裡家家戶戶馬上門簾紛紛挑動，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從帳篷裡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互相對望幾眼，也不說話，都相跟著往圍子中間的方向聚了過去。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孫戈也混在人流裡跟著走。走不多久到了圍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人群停了下來圍成一個圓圈。
孫戈混在人叢中，順著人縫往裡一看，空地正中央突兀的聳立著一座駿馬的雕像，足足比真馬還大了一圈，奮蹄揚鬃栩栩如生。特別是一雙棕黑色的馬眼幽藍深邃，在朝陽映照之下，一瞥之間似乎正對著自己神秘的眨了兩下眼。心裡突地一跳，孫戈定睛細看，只見那馬雕雙目直視遠方並無特別的變化，看來是給陽光晃花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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