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辯才 文 / 北門有雪
這幾句場面話說得有模有樣，比他那個老子可強多了。孫戈可不吃他這一套，點點頭若無其事的說道，「好說好說。什麼外人、內人的，聽著鬧頭。我人小識淺，想請問你什麼樣的是外人，又要怎麼樣才算是內人呢？」
聽孫戈說的幼稚可笑，人群裡又傳出一陣笑聲。忌憚於孫戈的身手，馬國富倒是好脾氣，臉色雖有點不自然，但還是不緊不慢的解釋道，「你看我們這裡的人，都姓馬，從小就在族裡長大，所以都是自己人。再看小兄弟你，大概是偶爾路過此地吧，族裡也沒一個人認識你，當然就算是外人咯。」
「還是不怎麼明白。我想想，最好能舉個例子什麼的才容易懂。」孫戈想了想，「那如果要是族裡人有些親朋好友什麼的，那又算是外人呢還是內人呢？」
「那樣的話，雖然不是本族人，卻也不能算作外人。」馬國富陪笑說道。
「哦哦，明白了。」孫戈開心一笑，大聲說道，「各位老少爺們，恕我人小禮數不周全。剛才忘了跟大家說了，我啊，其實是你們老族長馬如龍馬老前輩的忘年之交。這麼說來，照這位馬國富馬老兄的說法，我好像也就不算是外人了吧？你們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你！」想不到著了孫戈的道，馬國富一時氣急無語，不過馬上就回過神來，冷笑著說道，「嘿嘿，小朋友，不要仗著你有點鬼腦筋就可以信口雌黃！你說你是馬……老族長的忘年交，有誰可以證明啊？」
「那又有誰可以證明我不是馬老前輩的朋友呢？」孫戈毫不示弱針鋒相對。
「哼！」馬國富一時語塞，半天才鐵青著臉說道，「這都是你一家之言，誰能相信？除非你能讓老族長回來親自跟我們說，否則，你就是在信口雌黃，騙人而已！」
見一旁的馬族人大都臉有疑色，事已至此孫戈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了，「哈哈，那還不簡單。馬老前輩因為有雜事在身，要晚回來幾天，這才特意讓我先回來報個信的。既然這樣，那好，給我三天時間，我把馬老前輩請回來，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好！三天就三天！」馬國富猶豫了一下，緊接著說道，「要是三天以後，老族長還沒回來，你可不能再插手我們馬族的家事了！」
「你傻啊？馬老前輩回來了，你們族裡的事情當然就由他老人家做主咯，我自然就不會說什麼咯！」說得隨意笑得輕鬆，可孫戈也沒別的高招可想了，心裡不自禁的有些發虛。
「好！小子，就給你三天，咱們走著瞧！」一直默不作聲的馬頑黑著臉一揮手，帶著那幫人鎩羽而去。
總算是暫時化解了眼前的危機，看著馬頑那幫人已走，孫戈鬆了口氣，轉身對馬彧深施一禮，「馬伯伯！」
「你，唉！」馬彧顯然並不相信孫戈所說的一切，見狀無奈的歎了口氣轉身就走，小姑娘格蘭感激的看了孫戈一眼，扶著身邊的那個婦人緊隨其後。孫戈討了個沒趣，尷尬的笑笑，沖旁邊的馬族人拱了拱手，追隨著馬彧一家去了。
回到馬彧家的帳房，在外面等候良久，馬彧才出來請孫戈進去。
賓主坐定，沉默半晌，馬彧才低沉著聲音說道，「多謝小兄弟仗義相助。只是我們馬族正值多事之秋，實在不想連累到你，就請小兄弟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這明擺著是要閉門謝客的節奏啊。孫戈急忙賠罪，說明自己是收馬如龍多年好友所托特來看望。一番話說得馬彧將信將疑，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半天，馬彧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珮，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嗨的一聲拍了一記大腿，口中喃喃，「看來只能這樣了！」
「你想要做什麼？」身邊的中年婦人擔心的問道。
「還是這位小兄弟說的對！」看了看孫戈，馬彧提高了聲音，「如今之計，只有把父親找回來，才能洗刷我馬家所受的冤屈了。」
「可是，父親他老人家都出去三年了，要到哪裡才能找到啊？」中年婦人愁容滿面。
「不怕。這塊玉是父親離家之時交給我的，裡面有一縷他的魂氣。只要靠近到他兩三里的範圍之內，這塊魂玉就會有所反應。他老人家告訴我會一直往南方去，我這就去找他！」
格蘭母女聞言立馬紅了眼眶，格蘭抹了抹眼睛，低聲說道，「可是往南去要經過寒鷹巢穴。族裡這些年派出去找爺爺的人，一到寒鷹巢穴非死即傷，爹爹你一個人去，實在是實在是……」說道這裡格蘭再也說不下去了，格蘭的母親更是哭出聲來。
「就知道哭，婦人之見！」馬彧憤懣的怒吼一聲，「總好過在族裡一直受這冤枉氣的好！我意已決，不要囉嗦！」
此情此景讓孫戈心裡大不好受。眼見格蘭母女簌簌落淚，心裡一陣激動，一挺胸脯慨然說道，「伯母，格蘭妹子，你們先不要急。我倒是有個主意，既然馬伯伯決心已定，不如就由我陪馬伯伯走上一趟。兩個人多少有個照應，你們看如何？」
「真的？！」格蘭母女一起抬頭。見識過孫戈戲耍馬頑的身手，母女倆對望一眼，心裡生出了希望。
「不行不行！小兄弟遠來是客，又是異性外人，我們族裡的這點小事就不勞大駕了！」馬彧一口回絕。
「這您就見外了！怎麼說我也是受人之托來探望馬老前輩的。如今馬老前輩有難，我怎能袖手旁觀？如果我就這樣回去，豈不是縮頭烏龜？哼，你也太小看我孫戈了！」孫戈一挺胸脯，故作生氣的別過頭去再不看馬彧一眼。
「哦？你當真要去？」馬彧不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孫戈幾眼。
「當真！」孫戈說的斬金截鐵。
「嗯，是個爺們！」深深的看了孫戈一眼，馬彧臉上難得的露出幾絲笑紋，點頭說道，「難得小小年紀豪氣沖天。好，咱爺倆就去闖一闖寒鷹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