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戲耍馬頑 文 / 北門有雪
啊！人群一片嘩然。
「胡鬧！」人群裡一個白鬚老者一頓手中的竹杖大聲說道，「兒女之事豈是兒戲？按照我們馬族的族規，凡被退婚之女子，若不能在十日內找到新的婆家，就要自行了斷以全清白。格蘭多好的一個娃娃啊！你們大人的事自己去處理，何必牽扯到娃娃們？」
「哼，那是馬彧他逼我的！」馬頑翻了翻白眼，「我馬頑捨了身家，好不容易為大家找到一條活路，你們卻不領情！好，那我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馬彧，這件事，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你！無恥！」馬彧滿臉通紅額頭青筋直跳，抖手指著馬頑，氣得說不出話來。
「嘿嘿，這都是你逼的！說，你到底答不答應？」馬頑自覺佔了上風，陰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脆生生略帶嘶啞的聲音從人群後面響起，「請問馬叔叔，你提出退婚，是不是格蘭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還是德行有虧？」
聽到這聲音，人群自然的往兩邊一分，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臉色蒼白兩眼微紅，身體微顫卻依然倔強的昂首而立。
「呃，咳！」馬頑尷尬的撓撓頭，有點惱羞成怒的強詞奪理道，「不為別的，就為了你有這麼個頑固不化的爹！既然他一心一意要帶著大家和皇廷作對，將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哼，要是這樣，我可不想再和你家沾上什麼關係，免得以後收到牽連！」
「哦，這樣我就放心了！」那個叫格蘭的小姑娘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神色，再不理會馬頑，轉頭對馬彧很認真的說道，「既然不是女兒德行有虧，那就沒有辱沒家門。爹爹你儘管拿你的主意好了，女兒的事你不要擔心！」
一聽這話，任馬彧人高馬大鐵打的漢子，聞言全身一震紅了眼眶，定定的看著女兒更是說不出話來，倒是小女孩身邊的那個婦人，此時再也忍受不住，抽抽噎噎的哭泣起來。
「嘿，小丫頭片子說的輕巧！」馬頑還不罷休，囉囉嗦嗦的接著說道，「都這時候了，你應該勸勸你這個強驢一樣的爹才對。嘿嘿，否則被我馬頑家退了婚的，我看有誰敢接手？！」明擺著是**裸的警告族裡其他人不要出來攪局。
聽到這裡，孫戈已經完全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既是不屑於馬頑這種乘人之危的卑劣行徑，更為小姑娘格蘭的剛毅不屈挑指點贊。既然是馬如龍的後人，看著馬彧一家陷入窘境豈能不援手相助？
想了一想已有了計較，孫戈撥開人群，冷笑一聲說道，「從來聽說馬族個個都是硬漢子，想不到連女流之輩都是豪氣不讓鬚眉，佩服佩服！」
「嗯？你是誰？」一看孫戈高還不及他的肩膀，馬頑沒好氣的一揮手，「去去去，你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是我們馬族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小傢伙來說三道四！」
「路不平有人鏟！」孫戈笑嘻嘻的問道，「你都是要投降皇廷的人了，還一口一個馬族，也不嫌丟人！更何況你剛才不是說要退婚麼，我是聽到這個才出來說上兩句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想要幹什麼？」馬頑瞪著一雙渾濁的大眼，狐疑的打量著孫戈。
「沒什麼！」孫戈冷冷說道，「你不是說要退婚麼，趕緊的！有你這麼個貪生怕死的軟骨頭，估計人家馬彧一家也未必看得上你們家。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也難找啊！嘿嘿，要是沒人跟我搶，我倒是很願意求上一求！」
「你……」馬頑一下無詞。
「這，這位小英雄。」大家都在驚訝之際，小姑娘格蘭臉上一紅，對著孫戈說道，「多謝你的好意，格蘭心領了。這是我們馬族的家事，你，你沒必要惹火上身。唉，實在沒有辦法，也就是我的命不好罷了。」
「別擔心，姑娘你的命好得很。」孫戈回眸一笑，旋即轉頭盯著馬頑，「怎麼樣，馬師傅，你這婚到底是退，還是不退哪？」
人群裡稀稀落落的傳出來幾聲笑聲。眼見著孫戈這麼一打岔，一干馬族人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孫戈，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明擺著是要在一旁看戲，馬頑一張肥臉漲得通紅，氣惱的伸手一撥孫戈，「去去去，關你屁事啊，滾一邊去！」
風雷足一動，孫戈輕輕巧巧就避了開去。
「哦，有幾分斤兩！」馬頑臉上一黑，「別以為有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想學人出頭。小朋友，你這可是在和皇廷作對，識相的趕緊滾蛋，我們馬族不歡迎你！」
「小爺我還就是不信邪。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孫戈依然笑嘻嘻的挑逗起馬頑來。
「小雜碎，你找死！」馬頑被徹底激怒，抬手就是一拳打了過來。
別看馬頑長得肥肥胖胖，忿而出手，拳風呼呼一眨眼就從丈外欺到孫戈眼前，看來還是個高手。
惜乎如今孫戈有風雷足在身，這點拳腳功夫就算不上什麼了。惱恨馬頑仗勢欺人，存心要讓他出醜，孫戈嘴裡裝腔作勢的啊啊連聲，有意等到拳頭到了才一擦而過，神鬼一般的突然轉到馬頑身後，做勢虛虛的在馬頑後頸砍了一砍，這才做了個鬼臉退了開去，嘴裡還不忘大呼小叫的念叨，「啊喲，好險好險！」
這一下逗得旁觀者十人中倒有三四個人笑出聲來。馬頑一聽更加惱怒，聽風辨形一個轉身連環進擊。
一下，兩下，十來下，馬頑不由動了真火，到最後全力出擊，可孫戈看似狼狽得手忙腳亂，卻總能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嘴裡還不閒著，一個勁的戲謔道，「我閃，我閃，我閃閃閃！」得空就溜到馬頑身後大擺造型，這一來眾人笑聲更響。
簡直是被氣炸了肺，馬頑一張肥漲成了豬肝色，停下來呼呼大喘一通，稍稍調息還想再上，馬像下人影一閃，一個年輕人越眾而出一把拉住馬頑，大聲對馬彧說道，「馬老伯，我爹失態了，我代他向您賠禮了！」
說完一轉臉看向孫戈，語氣一變，「在下馬國富。這位朋友，讓你見笑了。不過這只是我們馬族內部的一點紛爭，你一個外人牽扯進來恐怕不好吧？如果之前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可否請你先退在一旁，等到我們把族裡的這點小事解決了，馬某一定奉若上賓好好款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