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害我者，勢不兩立 文 / 十茅林
「吼！」這是一片幽暗的山林，明月高懸在星空之上投射下璀璨華光。一切似乎那麼的美好，但此刻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震徹山林、打破了那祥和的靜沁。
只見一頭牛犢大小的巨狼追逐著前方一輛踏雪龍獅拉載的馬車。它不時口吐巨大的風刃，就令那車上的人手忙腳亂，車廂早已經殘破不堪。但兩者的距離還是慢慢的拉近著，那巨狼似乎只是不緊不慢的戲耍著他們。讓車上的人更加恐怖絕望，不時傳出孩童哭泣害怕的聲音。
巨狼的眼睛中有著奸詐凶殘，充斥著智慧的光芒。它，是這裡的狼王，所有的青狼都得匍匐著聽從它的召喚命令。狼性狡詐，它清楚的感知到那車上有一個虛弱卻危險的氣息。那是一個受了重傷的和它同等地位，不、是比它還要境界高深的人類。吃了她，或許能讓自己突破？
如此一想，它更加的毛骨賁張。卻也有著惱火，為什麼他們不乖乖的給自己吃呢？雖然這樣想著，但它還是張開了血盆大口吐出又一道風刃。它是不怕辛苦的，大不了自己取就是了。
但就在這時，前方又傳來了兩聲憤怒的吼聲。那是連綿不絕的虎嘯，充斥著領地被侵犯的憤怒和警告。
「……」狼王陰森的眼睛擴散開來，它都忘了自己竟然追逐出了自己的領地。前方是一對赤炎虎的領地，而且它們都是君境巔峰的妖獸。平時也有過部分摩擦，但都相互忌憚著井水不犯河水。想到這，它不由得停下腳步。有了人類的智慧，就懂得了思考和衡量大局。
「糟糕，又是兩頭君境的妖獸。」祝宇暗暗叫苦，看來這次真的要死了。踏雪龍獅顫抖著匍匐下來，這是對更加強大的獸王的尊敬和恐懼。
就見山的拐角處，一對雄壯的赤炎虎奔跑了過來。它們渾身有些紅色的火焰環繞，呼吸間噴吐著火星。這兩頭虎是一對夫妻，雄虎體型龐大像一座小山，雌虎小巧些卻也有狼王那麼大。它們奔跑著，地動山搖。
就在祝宇閉目等死的時候，卻發現那兩頭赤炎虎根本就對他們毫不理睬。而是和狼王對峙了起來，雙方低聲吼叫著，似乎在交談。
「這是……成了精。」祝宇目瞪口呆，似乎不可相信。他本來以為地，球上所謂的仙、神、妖的傳說都是假的。即使這個世界可以修煉，不應該僅限於人嗎？
「這有什麼奇怪？」十一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調理起傷勢。「人族修行有詳細劃分：一到九極化凡，然後又有君境明悟自我本心，元力可以外放。在上便是王者之境雄霸一方，尊貴無比。」
「自然可以修煉的並不只有人，萬類霜天都有向道之心，求仙之法。又有什麼奇怪？」十一月聲音清冷，「就我人族，不也有遠古傳說曾經也是妖族嗎？」
「只不過妖族開啟靈智比較困難。或許少量的種族化凡境界就能有懵懂靈智，就比如你的這頭家貓。」十一月不屑的彎了下嘴角，有一種冷艷的美感。
「但是一般情況下，只有到了君境才可以成功開啟靈智。所以對於妖獸來說，君境以下的是獸，真君才可以稱為妖！」
「甚至於有傳言道，若是能夠成為了一方王者，這些妖獸甚至可以化為人形，行走世間！」十一月這時藍色夢幻眼眸中也有著憧憬羨慕，王者實在太難了。就是她現在半步王者，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突破。如果突破了，就是重傷也能夠隨手抹殺掉眼前這幾頭妖……
「真是受教了。」祝宇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語。忽然他玄剛扇狠狠地敲擊了下左手，充滿著幸災樂禍，
「看，貌似沒有談攏，要打起來了！」
果然，那兩頭赤炎虎根本就不相信這狼王竟然是為了幾個小小的人類。虎族從來都是相信拳頭，所以他們的智力遠沒有狼王高。簡單的來說，就是滿腦袋肌肉的莽撞貨色，不過對祝宇他們這是好事。
兩頭赤炎虎既然一根筋地認定了是在挑釁，又發現狼王竟然敢一人，不、是一獸前來不由得更加怒火。但那有限的智商還是潛意識的告訴它們——這是最好的除掉它的時刻！
於是一場虎鬥狼爭爆發了。狼王處於絕對的劣勢，不一會身上就添了好幾道彩。但是後面尾隨而來的狼將們終於趕到。
「我們怎麼辦？是坐收漁翁之利嗎？」祝宇興奮的摩拳擦掌，多麼好的機會！
「不，趕緊走！」十一月卻是搖了搖頭冷聲道，別忘了後面還有龐大的沒有趕到的狼群。不然還有可能兩敗俱傷，甚至狼王它們都被赤炎虎殺死。
「好吧。」祝宇敲了敲怕死的踏雪龍獅的頭，不理會它那委屈賣萌的眼神讓它繼續開始逃亡飛奔。
「嘿，難道不可能是狼王它們勝利？」祝宇心如貓爪在撓，終於止不住內心的疑惑，
「你不是說那六頭狼將也是真君嗎？再加上狼王……怎麼也能殺掉那兩頭赤炎虎吧？畢竟是七對二啊！」
「不，實力到了一定地步、是不能夠靠數量來補平差距的。」十一月幽幽道，那雙藍色的眼睛望向車廂外，隱約還是能聽到它們的廝殺聲。「那頭雌虎或許要比狼王弱，但那頭雄虎、恐怕已經無限接近半步王者了。而妖獸強悍的身體素質，實力普遍要比人要高上一級。你可以把它無限接近王者看待。」
「我可能重傷代價殺死那頭狼王，但是要做好和那頭雄虎同歸於盡的準備。」十一月苦笑著，內心顯然不是那麼的平靜，
「妖的天賦，真是讓人嫉妒。要不是因為難以開啟靈智，以及強大的妖族難以生育後代，這世界真難想像會屬於人族。」
「天道平衡，有得有失嘛……」祝宇點了點頭小聲道。馬車吱呀著，離開了這片是非山林。
「嗷嗚！」在那片戰場上，一頭牛犢大小的巨狼仰天對月咆哮著，龐大的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就如十一月所說的那樣，這對赤炎虎太強了，就算是它們七頭一起也是抵擋不住雄虎的獠牙。但是狼有著傳說中的狠性，它們一開始就由四頭狼將糾纏住了雄虎。然後狼王張開了它嗜血的獠牙，在兩頭狼將的配合下撕開了雌虎的喉嚨。
代價是慘重的，阻擋雄赤炎虎的狼將在它的暴怒咆哮中被撕成了碎片。虎是忠誠的，一隻死去另一隻不會獨活。虎是恐怖的，暴怒的叢林之王沒有什麼可以擋住它的利爪。
甚至說，如果不是龐大的狼群隨後趕到。如果不是狼王果決，如果不是狼從來悍不畏死，生生的用狼海戰術堆死了雄虎的話，死的或許就是狼王。
但是，代價太慘重了。狼群損失了足足半數，兩頭狼將又死了一頭。就連狼王，也幾乎被開膛破肚。而且如果不是它頂著雄虎的垂死反撲，或許會傷亡更大！
「嗷嗚！」又是一聲慘烈的狼嚎，狼王默默的看著它的子民。一個龐大的家族衰落了下來。它們必須縮小地盤了，現在的實力，已經不能夠再像以前那樣耀武揚威。
不過……
它的陰森的眼睛裡閃爍著復仇的火焰，狼是最記仇的。它忘不了是最初因為追擊那些人類才落得如此下場。
「嗷嗚！」又是一聲孤獨的咆哮，它舔了舔染血的爪牙起身離去。它不去問是誰對誰錯，但它要給它的臣民一個交代，這是身為狼王的責任！
「我不知道什麼叫膽怯，什麼叫羞愧。蔑我者，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害我者，勢不兩立，絕不容情，在狼的世界，沒有情債」
「嗷嗚！」它的背後，是狼群淒涼的吼叫聲，送別著這位復仇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