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文 / 洛江周伯通
「去，就在我們公司的，去年來的，家在外地，人挺誠實可靠的，祝福我吧。」她曬笑道，還是讓人覺得很做作的虛假甜蜜。
「這人一定有戀母情結。」我故意刺激她，有一種報復的快感，誰叫她玩弄我呢？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有那麼老麼？」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
「可是他有錢麼？」我的樣子大概有點吃醋，很莫名的那種。
「錢錢錢，都像你啊，眼裡只有錢！」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唐縱兄弟知道嗎？」我還是繼續地撩撥她。
「我結婚還要請示他們嗎？」她顯然被激怒了。
「可是，那小子要是知道你跟過唐家兄弟，會不會……」
「所以，我才求你把那些照片給我啊，我不想讓他知道那麼多。其實唐縱是沒有時間來理我的了，只是那個唐濤，還確實很討厭！時不時就來糾纏纏我。我只好盡量躲著他。」
「唐家兄弟還會糾纏你怎麼辦？」我的聲音大概有點發抖。
「呵呵，會嗎？」
「我覺得會。」
「你呢？你會不會？」她的聲音變得嬌滴滴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
「你希望我糾纏還是不希望？」
「說不清，真的，有時候我還真希望。」她似乎在玩味，看我的目光充滿挑釁。
陸羽結婚了，和那個外地來的小伙子，那小伙子屬於很老實那種。我也應邀參加了她的婚禮，那潔白的婚紗映襯著她雪白的皮膚，脖子上的項鏈換成了黃金的了。她當然是不會戴著唐縱送給她的鉑金項鏈的，其實準確的說她原來的鉑金項鏈應該是我送的，因為那是那次在香港旅遊的時候唐縱親手為她戴上，帳卻是我付的，我覺得那時唐縱已經對我為他付賬很習慣了。
唐家兄弟都來了，那唐縱還和麗麗一起來的，當然他和麗麗代表公司來的，還算很自然的結伴似的。唐濤腆著他的大肚子，像一個足月的女人，邁著企鵝一樣的步伐赴宴，當然，他半瞇著的雙眼總是透露著當官的威儀。唐家兄弟各懷心事，勉強的笑容讓人感到分外的噁心。我的笑容也許很勉強，是不是也讓人感到噁心，當時沒有鏡子，我無法判斷。據說唐家兄弟是付了大禮的，具體多少不清楚，不過，應該是很大一筆數目，陸羽不可能放棄對她父親的治療。
唐縱在牢裡告訴過我，其實陸羽也不是善類的，她結婚前狠狠地敲了他們兩兄弟一把，最有力的武器當然就是我的偷拍以及她自己的偷拍，嘿嘿，有時在一些事情上我和陸羽還是有共識的，特別是偷拍。唐縱長歎一聲道：「唉，強人也會遇上黑吃黑啊！」
我懷疑陸羽的丈夫根本沒有生活常識，因為新婚之夜陸羽還會見紅嗎？不過我的這種懷疑實在是很原始的，因為陸羽後來告訴過我她新婚之夜是見紅的，因為她玩了一些小手段，至於是什麼手段，我至今還是不得其解。
陸羽為何要把那些照片交給紀委呢？我實在是無法明白。我更為抱憾的是，我後來實在不該又把那些餘下的照片及錄像交給陸羽的，儘管她用了威脅，說要把我和她做那事的精彩鏡頭交給陳君如或玉兒。要知道，越是屈從，交到她手上的把柄就越多，我真是昏了頭了啊！
我和唐家兄弟都不可避免的成了陸羽的錢包，領教了她的厲害。
陸羽那個窩囊老公除了對她唯唯諾諾之外，其實嚴重缺乏賺錢的特長。因此，在他們恩恩愛愛一年之後，經濟危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隨著她老爸的病越來越重。她很自然的想到了唐家兄弟，同時也很自然的想到了我。
唐縱那時一門心思在麗麗身上，我正愛著我的玉兒，哪有心思去管她呢？不過我們還是適當掏了腰包的。因為當時隨著和唐濤合作的成功，經過唐濤的介紹，我們從好幾個市裡的企業得到廣告策劃業務，那些業務我是偷偷放在其他的廣告公司做的，我和唐濤得到了豐厚的提成。
事實上，儘管有了肥水，我的開支依然很大，我常常偷偷溜去廣州和玉兒相會，還給利竹在北京買了大房子，特別是劉利竹還意外的懷了孕（至今為止我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又使我增加了一大筆的開銷。一不小心上了陸羽的套，我又成了她的錢包，我鬱悶啊，
我常常會在陸羽來問要錢的時候，發一些牢騷，這時她會很嬌媚的依偎過來，聞我的體香，但我對她生出厭惡來，畢竟是結了婚了，哪能這樣呢？我開始覺得她越來越像一個昌婦。
我會趕快的掏出錢來給她，讓她趕快離開，這時她會淚水婆娑，說：「伯通，我知道我這個樣子很討厭，可是，我爸爸的病是愈來愈重了啊！我知道就以那些照片來要挾你，實在是不公平，所以，我……我也只有這身子了。」
「哎呀，陸羽，你不是說過不想讓你家那位知道的嗎？走夜路多總會遇著鬼的！我，再說我還真想讓自己不要那麼複雜，你這樣做，是我越來越感到自己就像一匹種馬，或者說是……唉，拿去吧，這些錢給你父親治病，也算是我積了一些陰功了。不要想得那麼複雜，我們畢竟是朋友的。」
「可是這個交易對你不公平。」她的眼裡有了淚水，我發現她的淚水還是比較善良的，為了她的父親，她這樣做其實和賣身救父也差不多的吧，我有時想。
「來吧，我不想讓自己覺得欠你的太多！」她脫下外衣，露出錯落有致的身體曲線……
「陸羽，別這樣！我覺得這樣確實不太好，要是你家那個知道了，非要殺人不可！我發現他真的很愛你，你應該珍惜他。」自從陸羽結婚半年後，她懷了孕，誰知過了四個月卻成了死胎。她也實在可憐，這期間她的副總職位也被免職了，大概唐縱覺得她越來越礙手礙腳。
「嗨，別提那人，一提我就有氣，整個一個窩囊廢！混來混去混不出半點名堂來。在我們公司覺得在我的手下他作為一個大男人沒有面子，於是辭職到了機械廠工作，還不到半個月就被炒了魷魚。回我們公司他更沒有面目了，所以啊，這會只能呆家家裡。不過也好，反正父親正好需要人服侍，他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了家庭主男了。唉，成天憋屈個臉，好像前世別人欠他幾百貫似的。你說，我怎麼就嫁了這麼個繡花枕頭呢？」她身材好像越來越好，大概他家那個別無所長，雕琢女人還是很有一套的。
「但至少他人老實啊，對你忠心呢！」我阻止她進一步的逼近。
「呵呵，那倒也是。那麼，你就一點不稀罕我了？」我的拒絕讓她感到幾分意外，也許她認為是對她魅力的挑戰。
「陸羽，說真的，你很有魅力，求你不要再挑戰我的理智了，好麼？」我拚力抵抗，我承認我其實也很好色，但我不習慣趁人之危。
「我知道我是人老珠黃了，連唐縱那條老狗都不稀罕我了，何況風流倜儻的周總呢？用盡廢退，歷來都如此的！」她長長的歎息讓人想起古時寂寞的宮女。
「別這樣說，其實你比以前更漂亮了，我不騙你！唉，唐縱那小子哪裡知道憐香惜玉呢？」我安慰她道。其實，唐縱大概被那個妖冶的麗麗迷得神魂顛倒了，據說就是麗麗頂替了陸羽副總經理的位置。
「嗨，一說起這條老狗我就憤怒，那段正好有幾個職工到辦公室找他，你說他在哪？正和那個麗麗在辦公室的暗室裡鬼混呢！職工見他辦公室關門，就來找我了。我說唐總在的啊，我剛從他辦公室過來沒多久呢。於是我帶他們過去，辦公室果然關門，還掛著個『請勿打擾』的牌子，我知道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一定在裡面做那事呢。我懷著孕還在為公司賣命，他倒好，在辦公室裡風流快活。我心裡那個氣啊……我全然不顧那些職工在一旁，用力拍他的辦公室大門。
過了許久，那傢伙終於出來開門了，後面還跟著頭髮散亂的麗麗……
事後他找到我發了很大的火，說我故意要出他的醜。過了幾天在公司的董事會上他就以我懷孕不能履行職責，不配合他的工作為名把我的副總經理職位給免了，把麗麗直接從辦公室副主任提為副總經理，取代了我的位置。哼哼，副不副總無所謂，可我的待遇可是錢啊，也降了下來。你說，我該不該找他要錢？開始還好，他還給的爽快一些，現在呢，他可是能推則推了。想當初……唉，還是別說了，我也不陪人家了，大概人家覺得虧本吧！」陸羽越來越像一個怨婦，絮絮叨叨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時間確實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啊！看著陸羽絮絮叨叨的樣子，我根本無法把她和原來那個善於應酬有幾分美麗的知性女子聯繫起來。
「陸羽，你父親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我有意岔開話題，這時她的手已經緊緊摟住我的腰。
「別說那些煩心事，陪我及時行樂，我鬱悶死了！」她的手轉來解我上衣的扣子。
我輕輕把她的手拿開，微笑道：「怎麼？你以為這種刺激就可以讓自己快樂起來？別傻了，我們總要面對現實的。」
她很失望的推開我，癱坐在沙發上，捋了捋有點紛亂的頭髮，伸出手來，「給我一支煙好嗎？」
我給了她一支煙，點上。
「你幾時學會抽煙了？」
「最近，我實在是煩哪！家裡兩個男人，一個生活不能自理，一個成天圍著圍裙在你的身邊轉悠。」她吐出了一個煙圈，歎了一口氣道，「本以為結婚可以安定，誰知，更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