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冒風險 文 / 洛江周伯通
我記得當時陸羽也是來找我要錢的，當時我告訴她其實這很浪費，因為醫生說她父親那個病本來就是晚期了，做手術成功了，也只能多活三個月而已；要是失敗的話下不來手術台。她說她想搏一搏。我說陸羽你知道嗎？這是很大一筆的錢，而且為了它我也是流了汗，花去許多的智慧的。
當然我沒有告訴她我還在冒著很大的風險，因為當時唐縱說他們公司裡好些人在暗地裡聯絡要搞倒他，搞倒他必然就會牽連到我們共同搞錢的事情來。他們市輪胎公司那些工人們上訪，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的。
「你就知道錢！難道命不比錢重要嗎？」陸羽很生氣，她有理由生氣的，誰讓我被她抓著把柄呢？
我說陸羽別生氣，我只是從理智的角度思考這個問題。
「理智？為了錢放棄拯救生命也叫理智？」陸羽當時的眼神有點像窮凶極惡的母狼。
「唉，我知道此刻你的感受。可是你不理解我的感受，你是在拿我的血汗錢去做沒有多大意義的事情，當然，那是你的父親。」通常我會有許多理由，當別人要我掏錢的時候。
「哼哼，野獸！看你文質彬彬人模狗樣，其實你也不過是一個鑽進錢眼裡的野獸！」陸羽很激動，我發現她越來越容易激動，自從嫁給她那個窩囊廢老公之後。
「何必說得那麼難聽呢陸羽，你以為你自己又很高尚嗎？你這時候也不過在敲詐而已！不過，我已經習慣你的敲詐了。我可是要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知道，這是好大一筆錢！」我大概也有些許激動，討錢的人盛氣凌雲總是讓人不快的。就像有一次我給一個討飯的買了一碗素粉，並對他說你身體沒毛病也應該有力氣，為何不去勞動養活自己呢？誰知他白了我一眼說：「不勞而獲的人除了我就沒有了嗎？你們這些白白嫩嫩肥頭大耳的傢伙有幾個像我們老家的農民一樣下地幹活呢？哎，現在誰還吃素粉呢至少也要吃叉燒粉吧？你這人真小氣。」
「行！過了這次我不再找你麻煩了！」陸羽有些不耐煩，對於我不痛快的表現。
「真的嗎？」我的臉上露出了喜色。
「當然」。她點點頭說。
「嗯，那好陸羽，你是知道的，我們說來也是文化人，做事總應該文雅一些，對吧？付出總要有付出的理由，對吧？」
「哎呀，你就直接一些好嗎？是不是要上床你就直說好了，何必繞那麼大的圈子呢？」陸羽真的越來越俗，我發現她大概越來越懶，露出的門牙有些發黃。
「上床？你想哪去了？陸羽。」我覺得她越來越俗不可耐。
「說過了的，我除了這身子實在是沒有別的了，我們公平交易。」陸羽苦笑道。
「呵呵，這交易公平嗎？你這叫強買強賣知道不？」我覺得我的嗓門在冒火，我辛辛苦苦巧取豪奪，她輕輕鬆鬆坐收漁利。哼，你不過是個別人玩膩的女人，倒跟我講起什麼公平交易來！
「伯通，對不起！我這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其實我本來也想讓自己高尚一些的，可是，我……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陸羽咬著嘴唇，笑得越來越苦澀，那笑容有點像苦菜花。
「說實在的，我覺得我確實有些過分，對你。我勾引的你，又威脅了你，還敲詐你。我，本來這次是不再打算找你的，可是，父親這次手術實在需要太多的錢！我也想過只問唐家兄弟要的，只是那個唐縱，是越來越小氣，他說家裡要錢，我要錢，麗麗也要錢，他實在是力不從心了。他說再說陸羽，我們應該早就了斷了的，我沒有再打攪你的生活，你總不能沒完沒了吧？他給了我五萬，已經像是割肉一樣了！我找唐濤，他老毛病又犯了，那個老色鬼！」說完她嘴裡是長長的歎息……
「啊，那他不怕你抖落那些事？」
「別提了，那個老東西自從得到那些錄像，現在反倒威脅起我來了！」陸羽的臉因憤怒而緋紅。
「嗯？」我鼻孔冒出的煙霧好像也充滿憤怒。
「他把那些東西經過剪輯，用別人的頭像代替他們兄弟倆，這樣就成了我和別的男人亂搞了。他說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把那些玩意寄給我老公！就在昨天，我去找他。當時我讓老公在樓下等，說是去找朋友借錢。我去唐濤那裡剛進門，他就……
我說我很急用錢，他說沒問題先辦了我們的事再說……當時我大概流了一暖水瓶的淚。
我拿著唐濤給我的錢下了樓，老公還笑瞇瞇的迎過來，他說陸羽，難為你了，錢借到了？那麼久，真不容易！我的淚水像開閘洩洪一樣流了下來……
陸羽真對不起！都怪我無能，要是我能賺錢，也不用你那麼的勞累了！我老公搓著兩手訕笑著說。他真的很憨厚，憨厚得讓人心疼！
我含淚點點頭。這個可憐的傢伙，老婆被人欺負了全然不知，豈不是很悲哀？我摟著他，緊緊地摟著他，放聲大哭起來……」
「哦，那當時他老婆不在家？你去他家裡不怕他老婆在家？」這老色鬼看來是越來越膽大，在自己家裡也敢玩女人。
「忘了告訴你，唐濤那傢伙現在很有錢。他偷偷買了好幾處房子，一般我去找他的時候，他就在富景園那套房子裡等我。自從有了被人錄像的教訓，他不喜歡去賓館了。」陸羽說。
「哦，這個傢伙一下子哪來那麼多錢？」我故作驚訝地問道。其實我是知道的，我們聯手做國營企業的廣告策劃，我就給他劃去一千萬。後來我和林堂註冊房地產公司，請他通過崔副市長給我們拿地，我們給他劃過去四千萬。當然我和林總是從新新廣告公司劃出的錢。那時我們合計著偷偷用新新廣告公司的錢作為我們前期的投資，待我們的房地產賺回錢再偷偷把錢挪回來的。我們的財務總監餘光發現那些資金的去向可疑，就找到我要求暫時不要劃出去，我說那是新項目，林總的眼光不會錯。餘光說那個公司從沒聽說過，憑啥劃錢過去？當時是極力反對我們那樣做的，林總交待我悄悄給了餘光一大筆錢，讓他閉口。說林總簽了字的，出事林總自會負責。餘光啞然許久，見拗不過我，只是很無奈的搖搖頭，說那麼大一筆數應該向陳董事長匯報。我說不用，林總是誰？陳董事長的女婿哦。餘光長歎數聲，收下我給的錢，照辦了。唉，其實，我們是不該給唐濤那小子劃錢的，因為他口口聲聲可以拿到的地，一直到我們進了監獄，還是沒有影子。
「我也不知道，就憑從我們市輪胎公司得到你送給他的所謂回扣，恐怕也不會有那麼多。我發現這傢伙一定另有名堂！伯通啊，你可要小心他啊！」陸羽又從我手上要了一支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她噴出的煙霧是散亂的黑……
「你老公大概還在樓下等著吧？那麼我給你八萬夠了嗎？你走吧，以免他等久了起疑心。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了哦。」我說，心想她到底何時才會不糾纏我呢？大概我的眉頭會皺成「川」字。
「夠了這錢，謝謝你伯通，儘管你的話不太好聽，但你還是幫了我大忙。那個窩囊廢我沒帶上他，上次回去他雖然沒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安慰我，但我總覺得很彆扭。唉，那個沒用的東西，說來他還真的很可憐。」陸羽歎了口氣道。
「不過你給我一張條子吧。」我的表情大概蠻嚴肅的。
「什麼條子？」陸羽奇怪的看著我說。
「放心，不是借條，只是你是不是可以得我一個字據，表明以後不再找我要錢了？」我摟著雙手，表情更加嚴肅。
「那寫些什麼？」她一臉的不解和迷惑。
「就寫收到周伯通付給勞務費八萬元，周伯通所欠本人勞務費已經清，從此不再找周伯通要錢。」我覺得勞務費的說法有些牽強，甚至有些下流，因為那算勞務的話，我們的交易其實和**也差不多了，不過，眼前她不再找我的麻煩這事最為關鍵。
「你小子，信不過我？這是我經手最為可笑的字據。好吧，我寫。呵呵，有時候你這人還真有趣。」陸羽瞟了我一眼，悶笑道。
「那麼，我們就再試一次偉哥？我覺得這樣更公平一些！」她的眼光很曖昧。
「唉，你走吧，救人要緊，何必要在這種時候勉強自己呢？」
有好多的細節總是很甜蜜，在我若隱若現的回憶裡……
我喜歡玉兒美麗的髮髻，那是我見過最為美麗的髮髻，她髮髻上的蝴蝶總是在我的夢裡飛，當江南雨像一個柔情的少婦敲打我的窗欞……
我一直努力讓自己高尚一些，特別是作為一個學兄，我對玉兒算得上關懷備至的了。在玉兒的母親死後，她的父親，那個純樸而帶有幾分憨厚的長者，喪妻之痛，讓他的頭髮幾乎全白了，他的身子佝僂不再偉岸，每當想起這些，我的內心也會生出同情來。我覺得自己有義務讓鬱鬱寡歡的他快樂起來，為了我的玉兒。
我以公司的名義為玉兒的父親辦理了一趟旅行，這是我找到比較勉強的理由。因為我跟玉兒好，李叔叔應該是隱隱知道一些的，我對他們家別樣的關懷，他早就能感受得到。但我深知他和玉兒一樣是很自立的人，不會接受平白無故的好處。我也想說是我個人安排的，但玉兒和我的關係目前只是在深化中的若隱若現而已，儘管玉兒是接受過我的玫瑰、髮髻、旗袍以及我的淺吻和擁抱的。
我對他說：「公司裡考慮到您老兩個兒女作出了巨大貢獻，特別的讓您老出去散散心呢！」
本書首發於看書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