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1章 ：林堂找上門 文 / 洛江周伯通
「崩崩崩……」房子都震動起來。
「雨兒，我來接你了！快開門啊。」林堂的聲音。
「周總，可怎麼辦呢？你說過他今天不來的……」雨兒用責怪的眼神望著我。
「他原本確實是這樣說的。」我很無辜的樣子道。
「雨兒，生氣了？嘿嘿，你聽我說，我說過今天來接你的，你看，現在我不是來了嗎？你放心，這次回去我一定加倍的補償你。你不是說很討厭那老太婆嗎？嘿嘿，我終於把她給打發走了！我知道，讓你躲在這裡確實很委屈你，可我也是萬不得已啊！要知道那老太婆她掌握著我的命運，要是鬧翻了，我們今後的日子……你說，沒錢行嗎？雨兒，別生氣了，你開開門，有事我們好好商量，你不是說喜歡那寶麗來寶石店的寶石嗎？我明天就去給你買！不就是錢嗎？只要你喜歡，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祖母綠那種最好了，我們就買那種如何？開門啊寶貝，我現在就帶你去買如何？」林堂在門外哀求道。
雨兒的臉上有了喜悅，她剛開口要說話，我連忙摀住她的嘴巴。她用力掙開我的手，小聲嘟囔道：「你幹嘛？沒聽說他要給我買寶石嗎？祖母綠那種，老貴了！」
我壓低嗓門道：「寶石寶石，我看你是昏了頭了！讓他知道我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卵石你都得不到！你皮癢癢了你？」
雨兒猛回過神來，驚慌地吐了吐舌頭，「都是你！這回可怎麼辦啊！他要是把門砸開怎麼辦啊？」
「雨兒，我知道我是遲來了一些，我不是聽了周伯通那小子的建議麼？他說讓我穩妥一些，小心那婆娘殺回頭，所以……剛剛那婆娘打電話來了，她已經回到香港了，明天就飛去美國了，那女兒要開學了。嘿嘿，我們又可以過安穩的日子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等我偷偷把那陳家的家產弄到手，我們就遠走高飛，我們，我們到加拿大去，澳大利亞也行，當然，你要去美國也可以，我們生一大群的孩子，過很安逸的日子！」林堂還在門外絮絮叨叨，描述他給雨兒設計的美好未來。不過，我很佩服的是，他的想法和我跟玉兒說的一樣，去加拿大養一大群的孩子。
「雨兒，開門啊，我知道你生氣了，打手機你也不接，這不？公司裡一大攤事我也不管就急著來接你了！乖乖，你就給我開門吧！好不好啊？」接著又是急急的敲門聲。
「周總，你看咋辦呢？」雨兒用求助的眼神看著我，臉色灰灰的。
「雨兒，不能開門，開門我們就完了！」我堅持說。
「雨兒，快開門！再不開我可要把它砸開了！」林堂顯然有點耐不住性子了。
「周總，咋辦呢？他在砸門呢！」雨兒越來越驚慌。
「雨兒，這樣，我先躲起來，萬一他要砸開門的話，你就故意演戲給他看。」我開始考慮後路，心底裡在大呼好冤，我還沒得手呢！我的天！我順勢鑽進了衣櫃裡。
「哎哎哎，伯通，他要是衝進來的話，我該怎麼說話呢？」她拉開櫃子門，驚慌失措地對我嚷道。
「你就拚命地哭，不管他說什麼，你就哭！」我一邊關上衣櫃門一邊說。
「那光哭啊？能管用嗎？」雨兒還是一臉疑惑。
「哎呀，你真的那麼笨嗎？你還可以拚命撒嬌，讓他馬上帶你去買寶石鑽戒，那時他已昏頭，你趕緊讓他帶你走。我這也好脫身啊！」我再次打開衣櫃門，伸出頭來道。
「哦哦，那我知道了。」她理了理頭髮，整了整衣服，神色鎮定了許多。
我連忙又縮進衣櫃裡，躲在裡面大氣也不敢出……
「哎哎哎，你誰呀？幹嘛？搞破壞啊！」門外傳來了聲音，顯然是林堂弄得動靜太大，招來了小區的保安。
「我找人的。」林堂的聲音很激動。
「找人？有你這樣找人的嗎？人家八成是不認識你，要不就是人家不願意見你。看你戴一副眼鏡挺斯文的，咋做事那麼莽撞呢？走走走走吧，既然人家不想見你，何不識趣一些？」是小區保安的聲音。
「我不走，我女人在裡面呢，我就不信她不開門！雨兒雨兒快開門，我來接你了！」林堂做事還真執著，門又被他拍得山響。
「哎，我說你這人咋回事啊？好好的勸你還不聽，告訴你，馬上給我住手，要不然……」保安顯然動怒了。
「我自己會走，不用你架著！」大概保安動手拉林總了，林堂顯得很生氣。
過了許久……
「喂喂喂，出來吧，人都走啦。我說你怎麼回事啊？遇上點事就做縮頭烏龜！」雨兒打開衣櫃門，嚷道。
「嘿嘿，終於走了！那……我也該先走了。」我鑽了出來，抬腿就要離開。
「想走？沒那麼容易！」雨兒用身子把我擋住了。
「我說雨兒我這會兒不走難道等著姓林的來抓雙啊？」我繞過她的身子要離開。
「剛才你答應過我什麼了？」雨兒拉住我道。
「我答應過你什麼？」我很慌亂，急著要離開，實在不記得剛才說過什麼了。
「嗨，難道你還想耍賴不成？」雨兒動怒了。
「我什麼也沒欠你的，憑啥我要答應你？」我覺得許諾總不是好事情，一般情況下我不喜歡許諾，就是許了，我也希望別人不要記得。
「嗚嗚嗚嗚嗚嗚，我好命苦啊！總是遇上不負責任的男人！」雨兒頓足捶胸，大哭起來……
「雨兒，雨兒，你怎麼回事啊？你這樣好像我真的欺負你似的。」我皺著眉頭，滿臉無奈。
「難道你還沒有欺負我嗎？」她抬起頭來，眼淚也不抹，梨花帶雨的顯得讓人見憐。
「這個……雨兒，我是答應你了，不過，為何你要搞倒他你總應該告訴我原因吧？」我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還是不敢再靠近她，有點後怕，剛才林總的敲門聲早已把我嚇得靈魂出竅。
「其實，當初我到你們公司來應聘，就是衝著姓林的來的。」雨兒咬著牙說。
「為什麼？那林總好像也不是什麼明星，你怎麼會千里迢迢來……」我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入一口後，心裡覺得稍稍定了一些。
「唉，說來話長，一切都是為了月月的緣故。」她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捋捋頭髮說。
「月月？月月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吃了一驚。
「月月，月月是我表妹。」
「表妹？這從何說起？」我感到一頭霧水。
「我姑姑叫瓊兒，她是月月的親生母親。」雨兒低著頭，用手絞著頭髮。
「什麼什麼？你是說你姑姑叫瓊兒？」我越來越震驚，看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啊。
「對，伍瓊兒，一個被林堂毀了的女人！」
我想起前兩天君如的話來，原來林堂的故事還真的很複雜。
「你姑姑怎麼會是月月的母親呢？我們都知道那是陳君越的女兒。」我故作驚訝道。
「那陳君越根本就養不出孩子，她和林堂就想到了借種。他們找到了我姑姑，當時我姑姑大專剛畢業，還沒有找到工作，而最為糟糕的是當時兩歲的我生了一種很奇怪的病，老愛發燒但醫院又總找不到病因，花了好多的錢，這時我爸爸媽媽都下崗了，他們靠去替人打零工為生，能餬口就不錯了，在街道工廠退休的爺爺奶奶退休金很低，送姑姑念完大學就很不容易，不但沒有積蓄，我們家其實還欠有外債。所以……為了我的醫藥費，姑姑接受了他們的條件，生下了月月。他們給了姑姑一大筆錢，在月月還沒有滿月的時候，讓姑姑離開。」
「唉，你姑姑真可憐！」我裝出很同情的樣子，我覺得同情很容易然自己犯錯誤，所以一般我不喜歡同情的。
「誰說不是呢？」玉兒的眼淚開始溢出來。
「不過，當時你姑姑替他們生孩子，他們也是付費的了，不過是交易而已，貌似很公平的。」我說。
「哼哼，也許吧。要是一切只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來的。」雨兒冷笑道，目光也很陰冷。
「那麼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我感到後背有寒意，覺得自己進入了迷宮。
「林堂，那個偽君子，是他，毀了我姑姑！我恨他！我就是要替姑姑毀了偽君子林堂！」雨兒忿忿地說道。
壓抑，真的好壓抑，當香煙嗆得我的喉嚨發癢。
「看，林總又打電話來了！」我把手機遞給雨兒。
「喂……剛才啊，剛才你去接我了？……什麼時候？……哦，你不是說明天再接我的嗎？……去，鬼才相信你呢？……我現在在哪？你需要知道我在哪嗎？收起你那一套吧，上次那個陳君越來你把我安排出來住，這次又……你以為我是你的玩具啊，想往哪搬就往哪搬！……你現在不要問我在哪？今天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管不著！告訴你林堂，我算是看穿你了，在你看來我不過是個玩具！……你到底煩不煩？我只是想在外面走走，我不是你籠子裡的鳥，難道我不能有自己的自由嗎？」雨兒接聽電話的時候越說越激動，「你不要找我了！……行了，你好好休息吧，這幾天陪那陳大小姐也會累散架的了吧？……我是個成年人了，丟不了的！行了行了，今晚我想在外面歇歇，不回周總的房子那了！……住哪？我住賓館不行嗎？難道我就沒資格住賓館嗎？……我不會告訴你，你不用費心了！……唉，人家煩著呢！就這樣吧。」雨兒把手機掛了的時候，我忽然覺得以前我是低估她了，自以為是撒謊高手的我也自愧不如。
我吐了吐舌頭，豎起大拇指道：「雨兒，你成熟了！連我都覺得這會兒你在外頭散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