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離婚 文 / 洛江周伯通
『要是我不呢？』方儒很傲。
『那就離婚！』姑姑決然地說。
『要是我不同意呢？』方儒怪聲怪氣的。
『那我們就法院見！』姑姑是真生氣了。」雨兒大概口乾了，她需要潤一潤喉嚨。
「那個吃乾飯的傢伙還挺無賴！」我禁不住感歎道。
「是啊，他還真不是一般的無賴！第二天爺爺奶奶連忙問姑姑事情的原委：『瓊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方儒說你還和過別的男人，是真的嗎？難道之前你還真的做過人家的小？』
『爸爸媽媽你們偷聽了？』姑姑極力掩飾她的難過。
『啥偷聽啊？你們那麼大的嗓門恐怕滿大街都能聽見呢！告訴我們，瓊兒，那個方儒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還真的跟人家生過孩子？我的閨女喲，你咋會那麼糊塗呢？』奶奶哭著數落姑姑。
『媽，那不是當時沒有辦法嗎？要不是這樣，雨兒難道我們不治了？看到雨兒現在健健康康的，難道您不高興嗎？』姑姑被迫說出了實情。
『嗚嗚嗚嗚……我可憐的閨女喲，你咋會幹出這種糊塗事來了呢？』奶奶哭了出來，爺爺也禁不住老淚縱橫。也是那時我知道姑姑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說到這，雨兒眼淚流了出來……
「那麼那個方儒沒有跟你姑姑離婚嗎？」我問道。
「他是一個惡魔，他以姑姑婚前出格為由四處放蕩，姑姑一說他，他就抖出姑姑的陳年舊賬，說姑姑這輩子欠他的，他有足夠的理由這樣做。」雨兒說。
「無恥！不就一個初夜麼？他還真的有那麼封建？」我為方儒感到悲哀，什麼年代了？一個大學畢業生思想境界竟然還如此落後。
「不知道他是真封建還是天生無恥，反正那是他自由自在、隨意犯錯的最好理由！他不但開始酗酒玩女人，他還愛好上了賭錢。俗話說十賭九輸，他方儒不怕輸，反正輸了他就回家找姑姑要，要是不給，他就會拳打腳踢！」雨兒邊說邊抹眼淚，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也在隱隱作痛。
「他不是大學生嗎？」我憤憤道。
「哼哼，大學生，有了心魔大學生一樣會變成野獸！有一次，他賭輸錢回家姑姑不再給錢他去賭，他就說姑姑惡毒，不乾淨的身子擋了他的好運，把姑姑打得死去活來，我爺爺奶奶知道了，連忙過阻攔，爺爺罵他，他還反罵爺爺是老混蛋，養了個倒霉鬼嫁給他，擋了他的陞官發財路！
爺爺終於忍不住了，說『你自個不爭氣賴誰，你這會成天喝酒賭錢還玩女人，你還想陞官？我們可是夠忍你的了，你要是再不住手，看我不收拾了你？』
『哼哼，收拾我？告訴你老骨頭，千萬不要把我惹急了，要是惹急了，我就把伍瓊兒在城裡的那些醜事兒，一骨碌地抖落出去，看你們家還有臉活人不？』
直到我爸爸回到家才把姑姑從方儒的拳腳下救出來。爸爸很生氣，他說『姓方的你合適些，信不信我會宰了你？』
沒想到那傢伙說『你敢？老子才不怕呢！』竟然耍起橫來。
爸爸從廚房拿出了明晃晃的菜刀，那傢伙才嚇得撒腿跑出了家門，一邊跑他還一邊嚷，姓伍的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嗯嗯，看來你姑姑還真是不幸啊！碰上了這樣的衣冠禽獸。」我不禁感歎道，「不過他既然被趕跑了，你姑姑也就消停了。」
「不，這只是一個開始，那個姓方的哪有這麼簡單呢！他只是出去賭博去了而已。到了第二天當他把口袋裡的錢又賭光的時候，便又回到了家裡。」
「嗯，前面你不是說他賭光了問你姑姑要錢你姑姑不給嗎？」我問道。
「可是他當晚滾回他在鎮政府的宿舍睡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天一亮就到姑姑的超市拿錢去了。」
「你姑姑不能不給嗎？」
「不給？那你那天就別想做生意了！他會像個無賴似的在店裡大喊大叫。」雨兒瞪我一眼說。
「他不是鎮政府幹部麼？長期賭博難道不怕被發現？」我的心裡疑問越來越多。
「呵呵，他啊，早先剛跟我姑姑結婚哪會兒好像蠻上進的，還問姑姑要了一大筆錢說要上下打點弄個小官來當當。姑姑想這年頭我們這種無依無靠的不打點，誰會提拔你呢？於是給了他錢。可是，他跟錯了人，他送錢給了鎮裡的書記，那書記說下一屆政府換屆的時候一定推薦他當副鎮長，為此他對那個書記是恭恭敬敬，鞍前馬後，不但學會了喝酒，還學會了玩女人。可是，到了換屆時候副鎮長根本就沒有他的份，於是他說大概書記嫌我的錢沒到位呢，又叫姑姑追加他的所謂『當官活動經費』，那個書記也真是壞人，說上次失手是因為組織部的人沒打點到位，於是說要想辦法打點，直接給錢太露骨，說那打麻將吧，有意的輸錢給那般組織部的人，一切就水渠成了。同時還叫他帶那幫人去吃喝玩樂。那幫人倒也信誓旦旦，可是，過後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他急了，就去找書記，又送去了一大筆錢，那書記說方儒你別急，我會慢慢替你想辦法的。可是過了半年還是沒有半點動靜，這時候方儒急了，因為他聽說書記要調去縣裡了，於是他再次找到書記，書記說真抱歉，我是盡力了，可是還是通不過，原因嘛，一是你的成績還是不夠突出，另外呢，你老婆突然暴富，人們總覺得她的錢有點來路不正，所以推薦的時候總是有人反對。唉，我知道那是人們患上了紅眼病，他們覺得你可能平日裡也小氣了些，出手不夠大方！唉，這個官場也是太複雜了一些，其實我一直認為你是個人才的！
『那麼書記，還有希望嗎？』方儒不甘心，他覺得書記這樣的大人物是不會食言的，更何況他是送了錢給書記的。
『希望總是有，唉……』書記歎了口氣說，『在鎮裡好好幹，有機會我還是會替你說話的。』
可是，還沒等到那書記說上話，那書記因被人舉報貪污受賄被抓了，那方儒呢，也因此頹廢了。他經常喝悶酒，罵東罵西，說自己懷才不遇，好多比他沒文化沒水平的都上去了，他還是小小的科員。再後來呢，他發現了姑姑替人代孕生子的事，就把積怨撒在姑姑身上，說姑姑不乾淨，惹得他倒了霉，姑姑的霉運擋了他的當官發財路！」
「無恥，光想著歪門邪道，還怨天尤人！」聽著聽著我也感到越來越憤憤不平。
「可不是嗎？那個方儒越來越墮落，他的賭債越來越多，他自己呢因為無法償還賭債東躲西藏，根本不敢再去上班，因此還被開除了。
他悄悄把姑姑的超市也抵了出去，直到哪些賭頭們上門催債，姑姑才知道原委，姑姑堅決不答應把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超市轉手讓人，那些債主就威脅說要取了方儒的雙腳把他給廢了。但是姑姑還是不答應，說那超市是她自己的的婚前財產，姓方的無權處置。來人就惡狠狠的說那好我們走著瞧，你就等著給你老公收屍吧！
那姓方的晚上失魂落魄的跑回來，可憐兮兮地求姑姑救他，『看在夫妻的份上你就救救我吧，人家說五日內不還錢就要收了我的命！』
『那還完錢你還去賭嗎？』姑姑不信他，因為他說過他和那個女人是純友誼的，那個女人竟上門要求姑姑讓出位置給她，說他們才是真正的相愛。
『不會去的了，賭錢實在沾不得的，我保證不會去的了。』方儒信誓旦旦。
『哼哼，誰還敢信你呢？上次你說你跟那女的是純潔的友誼，那你去求她幫你啊！』姑姑故意說。
『她沒錢！能幫到啥？』此時方儒如喪家犬一般沒了往日的威風。
『找錢就想到我了？去找你真心相愛的人想辦法吧，她總會比我真心的！見親愛的人落難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幫你的。』姑姑當時大概以為他是可以教育的，苦口婆心地說他。
『瓊兒，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嗎？你看看我現在工作沒有了，錢沒有了，還被人追殺……我，我可是你老公哦！』方儒緊緊攥著姑姑的手，彷彿那是救命的稻草。
『我逼你去賭錢喝酒玩女人了？』姑姑厲聲道。
『瓊兒我知道我錯了，今後我一定痛改前非！』他顯得很真實，在那個時候。姑姑心軟了，為了他把超市抵押貸款，還清了他的賭債。那之後方儒確實老實了一陣子，他雖然不去政府上班了，他就幫姑姑打理超市，那段時期是姑姑最為幸福的時光。」玉兒說到這臉上也泛著幸福的紅光。
「雨兒，說到這，我覺得你姑姑其實也是很幸福的了，男人暫時犯錯迷途知返，其實已是很幸運了，再說，你姑姑那是後來遇人不淑，其實也怪不到林總頭上的啊。」我不解道。
「嗯嗯，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當時姑姑確實很幸福，她不求方儒能有多能幹，只要他能在家老實呆著，對家庭負起一點點的責任，她就很知足了，所以看到方儒能幫她打理生意，也不出去喝酒賭錢，更別說徹夜不歸了，姑姑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記得那段時間姑姑無論遇上誰，說話之前總會笑吟吟的。而且，在那時她還幸運地懷上了孩子，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和期待……問題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姑姑陷入了困境，大部分和姓方的有關，但姓林的也是難辭其咎的。」雨兒皺著眉頭道。
「哦，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覺得雨兒說的越來越糾結，我點燃了一支煙，當煙圈越過頭頂，我的心似乎有一陣子的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