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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再遇狼患 文 / 揚心若塵

    玉蝶臉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隨後哼了一聲,不再理睬納蘭寧熙。納蘭寧熙偏又湊了過去,低聲問道:「據說我們是要前往玉照關迎娶公主,你知道這公主是什麼人嗎?」

    玉蝶白了納蘭寧熙一眼:「公主是公主,你還以為她是什麼人?」

    納蘭寧熙的腦海裡閃過落荷,落梅等人的臉,到底不確定周渝南他去哪裡找個什麼樣的人來頂替她這個公主。

    想著那封秘信,納蘭寧熙的心裡越發是糾結,到底是真是假?周渝南他……真的會在大婚之日刺殺哈爾貝王子嗎?

    前方的馬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連帶著納蘭寧熙她們身處後方的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身子朝外挪了兩步,從車隊邊探身望去。前方的馬隊散開了,不知道把什麼東西圍在了中間。

    管家打馬從她們身邊經過,朝前跑了過去。經過她們身邊之前,目光冷冷的在納蘭寧熙身上掃過。在他手裡的馬鞭落下之前,納蘭寧熙飛快的回到了馬車後面,靜眉斂目,目不斜視。

    「再讓我看到你不守規矩,直接拉下去砍了。」

    管家的話還沒有說完,前方馬隊的騷動,越發厲害起來。尖利而高仰的狼嘯聲,從遠處傳來,落入眾人的耳中,臉色懼是一震。

    他們所在的位置,是薩爾落貝城到玉照關之間的商道中間。往前,是一片石山,往後是一片密林。此刻遠處的石山上,冒出許許多多的黑點,然後急速的朝他們這邊奔來。

    「狼……」

    「是狼群……」

    周圍的兵士們全都慌亂了起來,馬匹也被突出其來的狼群驚擾,全都燥動不安起來。

    玉蝶的臉色蒼白,朝著馬車上爬了上去。旁邊的士兵手裡的大槍朝著她挑了過去,一下將她摜到了地上。

    「狼……狼群……」玉蝶從地上爬了起來,呆呆的望著遠處,口裡大聲尖叫著,「它們……會吃了我們,會吃了我們啊!」

    經過初時的慌亂,此刻這些北疆士兵全都警醒了過來,前後兩端的人朝中間縮來,以馬車為中間,形成了一個圓心。

    納蘭寧熙趕了幾步,把玉蝶拖到了馬車邊,一個耳光甩了過去:「閉嘴,再叫他們就殺了你。」

    玉蝶的呆呆的回望了她一眼,再朝外望去,發現所見之處,全是北疆士兵們的背影,終於歇了下來。只不過對於納蘭寧熙的好意,她並不領情,恨恨的瞪了納蘭寧熙一眼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掂著腳尖朝外望。

    哈爾貝王子騎在馬上,手裡握著一把大弓。弓已被拉至滿弦,箭直指前方,卻沒有急著放手。

    扎猛和管家兩人騎著馬,並在他的身邊,全都是緊張的望著前方,一言不發。

    狼嚎聲越發是接近,一聲比一聲高昂,一聲比一聲慎人。納蘭寧熙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靠在了馬車上。

    在逃亡之時,周渝南曾經和她說過玉照關狼災之事。當時無法判斷到底是人為,還是天災。只是平常出沒於山林荒野之中的狼群,居然會集體衝擊城鎮,而且不懼死一般的攻擊人群,已是一種反常。原本他們假設過,如果是人為,會是哪方面的勢力,又或者是什麼人人,能給我他們帶來什麼樣的利益。最終還是因為證據太少,沒有討論出任何結果。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在北疆的隊伍裡,再次遭遇狼群。

    那時周渝南不想刺激到他,關於狼災的場面,只是略略幾個字帶過,不過納蘭寧熙只是憑借想像,便可知曉當時是怎樣一幅慘狀。

    死的,傷的,最多的都是平民。沒有足夠的武器,沒有足夠的能力,也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予他們逃離狼口中的機會。

    納蘭寧熙閉上了眼睛,耳朵裡只聽得嗖的一聲,然後騰起一片歡呼之聲。想來是哈爾貝王子手裡的箭射出,獵殺了一匹狼。

    「殺……」

    和之前納蘭寧熙聽到的聲音不同,此時哈爾貝的聲音充滿了殺伐之意,更帶著十分的熱血與戰意。

    「殺……」

    回應他的,是無數聲高昂而充滿熱血戰意的聲音。那些聲音混合著狼聲嚎叫,充斥著納蘭寧熙的耳朵,讓她不想聽,卻不得不聽。

    「三爺……那邊,石頭上有人。」

    扎猛的聲音在一片廝殺之中傳入納蘭寧熙的耳朵,讓她的眼睛微微瞇起,隨即掂起腳尖順著扎猛的方向看去。可惜的是,納蘭寧熙的目光全被那些士兵所擋。她只看到哈爾貝高舉了手中的弓,對著遠處鬆開了手。

    離弦的箭,留下細細顫抖著的弓聲離弦而去。目標是納蘭寧熙不知道的遠方。

    扎猛高聲大叫起來,高舉起手臂歡呼著:「射中了,射中了,他倒下了,倒下了。」

    「狼群退了……它們走了……」

    更遠處,傳來士兵們的呼聲,哈爾貝王子手裡的箭,越發是快,一箭接一箭的射出,每一箭,都收穫一片歡呼。

    不過片刻之後,他們便停了下來,哈爾貝王子收回壓制眾人聲音的雙手,回過頭對管家說:「拖布多,帶幾個人去瞧瞧。其餘人等,原地休整,稍後上路。」

    「是!三爺。」

    沒過多久,管家拖布多便回來了,他湊到了哈爾貝的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納蘭寧熙注意到哈爾貝王子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之後,用北疆話對拖布多說了幾句什麼。

    只有回話,沒見到死屍,也沒看到活人。這麼說……他們看到的那個人,根本沒有死,而且是逃了。只不過到底受不受傷……納蘭寧熙不知道。不過從當時的情形來推斷的話,應該是受了傷。那人退走,狼群也跟著退走……會不會……那些狼群,全都受命於他?

    納蘭寧熙的眼皮跳了幾跳,如若果真如此……那麼玉照關的狼災,便不是天災,而是**。可是那人那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還有……他帶著狼群,出現在哈爾貝王子的迎親隊伍前,又是什麼目的?一擊而走,一箭而退?是試探?還是敗走?

    「黃豆花……黃豆花……」哈爾貝有些嚴厲的聲音把納蘭寧熙從思緒中喚醒,她連忙應聲,朝哈爾貝望去。

    「過來一下。」哈爾貝已站在了馬車邊,朝她伸出了手臂,「幫我處理一下。」

    納蘭寧熙這才方現,哈爾貝王子的手臂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傷,這會正朝外滲著血。

    納蘭寧熙有些手忙腳亂,她先是取了帕子按住了傷口,後來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藥物,還有繃帶等物在哪裡。

    哈爾貝看她那個樣子,皺起了眉頭:「你這人怎麼這麼笨?連個傷口都不會包紮。」

    「請三爺恕罪。」

    納蘭寧熙認錯態度良好,手下卻用力的按了下去。哈爾貝的眉頭皺得越發緊,恨恨的朝她揮了揮手:「讓開,讓開,讓她來弄。」哈爾貝指的是不遠處朝他們張望著的玉蝶。

    玉蝶聽到哈爾貝召喚,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三爺……您疼不疼?玉蝶會好好為您包紮的。」

    她特意放低了聲調,再加了幾分甜膩和嬌媚在裡面,只是聽得哈爾貝的眉頭皺得越發是緊:「你舌頭打結了?一邊去。你……還是你給我過來。趕緊的弄,爺沒那麼多時間磨蹭。」

    納蘭寧熙忍著笑,瞟了一眼玉蝶發青的臉,又重新走了過來,取過玉蝶的帕子,將哈爾貝的手臂包紮了起來。傷口並不算深,只是流了點血,包紮一下是個意思。

    納蘭寧熙包紮完畢之後,哈爾貝捏了捏拳,晃了晃肩膀,然後朝著人群裡喊道:「桑巴你個笨蛋……下次再誤傷同伴,爺讓你刷一年的馬。」

    納蘭寧熙這才曉得,原來哈爾貝這傷,不是緣自狼群,而是同伴的誤傷。

    那個跪下認著錯,周圍的人則是圍了過去,每個人朝他伸出了拳頭,將他淹沒在了人海裡。

    「喂……你……叫那個啥?」

    哈爾貝瞪著大大的眼睛望著納蘭寧熙,看起來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有幾分調皮,也有幾分憨厚。

    「黃豆花,奴婢叫黃豆花。」納蘭寧熙笑著應了。

    哈爾貝從懷裡拋了本書給她:「讀給爺聽。」

    納蘭寧熙接過書一看,卻是一本大齊出的《評國論戰》,再看作者,卻是大齊國最有名的虎將周啟生。記得他是周渝南的祖父,沒想到居然會在哈爾貝手裡看到大齊將軍所出的書。

    「三爺想聽哪段?」

    納蘭寧熙翻開書頁,書很新,看起來是才到手久,連紙張都不曾有過折損。

    「裡面好像有一段是講長嶺之戰,如何利用地形,誘敵深入,再全力打擊,就讀那段。」

    納蘭寧熙的眼睛微瞇,這長嶺之戰,是六十年前,大齊大將軍周啟生,在長嶺大敗北疆王納汗單于,才讓兩國之間的戰爭平息了六十年之久。

    這哈爾貝王子挑在這個時候讓她讀這一段,到底有什麼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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