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黃雀在後 文 / 九曜
虞卒冷冷的看了看那玄門和飛沙堡的十一人,將那沾滿著自己鮮血和散發著金黃色光芒的蠻神族聖盃拿在手中。也正是這個時候,虞卒聽到了衣訣翻飛之聲,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看到那聖盃出現,玄門中那個白鬍子的老者首當其衝的從那十一人當中重了出來,那狹長的雙眼中放出陣陣精光,虞卒知道,那便是貪婪之色。他一人衝出去之後,身後的那另外六個玄門之人卻連動也沒動。
這時候那紅衣的飛沙堡的人看到白鬍子玄門修煉者一人已躍處,其中哪個嬌美的紅衣女子不禁將秀眉一皺,寒氣突聖,她厲聲道:「怎麼?才剛剛看到這聖盃出現,你們玄門狼尾巴就露出來了。哼。」說完她身子一番,便朝著前方那玄門的白鬍子追趕而去,身後三個紅衣飛沙堡的人也紛紛追上,一手已按在自己腰間,那裡的青綠的魔法杖正發出一陣陣的幽幽光芒,似乎隨時都要出動。
飛沙堡四人躍出之後,突然覺得眼前有黑影擋在自己面前,定睛去看,卻是那玄門的六人。
那紅衣嬌美少女道:「你們是鐵了心要獨吞了?哼,這才多久就開始分裂了,要知道我們是盟友關係,你們還不讓開,公平競爭總是可以的吧。」
那玄門中一人道:「嘿,我們不正在公平競爭麼?所謂的同盟,可笑,若今日我們拿到這聖盃,如今魂族已滅,你們飛沙堡你不會是我們對手,有什麼資格成為我們同盟?」那玄門人瞥了一眼那飛身過去的白鬍子老人,想來這聖盃定然是囊中之物了。
這時候那紅衣嬌媚娘,素手往腰間一抄,那青綠色魔法杖便已攜在她受傷,她厲聲長嘯一聲,然後將魔法杖順勢向擋在前方的玄門幾人劃去。頓時一道紅色的魔法力量便重重的朝著那玄門幾人砸將過去。
而幾乎是在她出手的那一刻,她身子便已經躍過那玄門幾人頭頂,飛速的朝著那白鬍子老人奔襲過去。這時候他身後的另外三個紅衣也跟上來。但是沒過多久,四個飛沙堡的魔法師便感覺到身後陣陣的殺意,若是不回防的話,他們定然死絕。
畢竟是合作多年的盟友,別人不清楚玄門的劍影,他們飛沙堡可是清楚得很。而且六人連發的劍影極其恐怖,飛沙堡四人不得已回身來擋。瞬間這十個人便各自攜著武器廝殺在一起,打得難分難捨。
而另外一面白鬍子老人卻滿是擔憂,因為身後的盟友內訌得比他想像得快,他不是怕拆散了同盟,怕的是虞卒見機若是將聖盃賽回自己體內就不妙了,他的一個弟子仇劍似乎就是強行抽取聖盃被吸乾了鬥氣。
但是讓白鬍子老人奇怪的是,虞卒似乎並沒有這個想法。想來定然是取出聖盃的時候受了傷的緣故。
虞卒面無表情,直直將那聖盃給那白鬍子老人扔了過去,白鬍子接到聖盃之後那是高興得哈哈大笑,笑得連鬍子都吹了起來。讓他沒想到時虞卒也在笑,笑得比白鬍子還要開心。白鬍子遲疑了一瞬間,疑有詐,但是手中的聖盃卻又是千真萬確做不得假。於是也不顧及許多,將那神物一般的聖盃向著懷中一揣,身形一閃便已經加入了玄門和飛沙堡的對戰鬥之中。
飛沙堡本來就一直處於劣勢,白鬍子的加入讓他們的局面變得更加的被動了。
這個時候虞卒也不管不顧了,暫時在地面上打坐,修復著自己的傷口。雖然說自己有蠻深一族的特殊體質,抗擊打能力和恢復能力都是非常的驚人,但是像之前那樣洞穿小腹還沒有死並且還沒有多嚴重,還是歸根於自己斗王境界的實力。若不是鬥氣護體,他現在早就是個廢人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依依才明白虞卒一直在冷笑是什麼意思。原來是看他們內訌啊……看來虞卒早就是預謀好了一切的,他之所以步選擇和他們衝突一是自己實力不夠,二則是將計就計,乾脆將自己體內的聖盃拿出去讓他們搶。
可是依依也不明白,就算這兩方對戰,最後聖盃還是別人的啊。她想不通,於是不想,便關切的看著打坐的虞卒。
不一會兒虞卒就睜開眼睛,安慰依依。示意自己沒多大事情。這個時候虞卒其實也是一身冷汗,看著天空上那十一人之間的打鬥,心想自己幸虧沒有硬砰硬,不然可能死得渣都不剩,雖然說單打獨鬥幾乎沒人是虞卒的對手,但是這樣的十一個斗王,不分裂他們的話,虞卒必死無疑。
現在天空上,無數的劍影翻飛不止,劍光耀天,本來之前安靜下來的天空又開始沸騰起來。五顏六色的魔法能量也在那紅衣飛沙堡四人的魔法杖下不斷的被施放出來,將純淨的天空染得絢爛無比。激烈的時候,天空都開始有些扭曲。似乎永遠沒有止境。魔法力量看起來總是比鬥氣看起來要厲害很多,不過這只是肉眼所見而已。
但是慢慢的,飛沙堡的劣勢終於是越來越明顯了。由於人數上遭到玄門的壓制,他們越來越消耗不過對方七人接天而來,毫不消退的劍影攻勢。最終三人先後死在白鬍子老人的玄黑長劍之下,成為劍底遊魂。
只剩下那個紅衣美嬌娘逃走了,七人中分出了兩個人去追殺她。而剩餘的五人的殺意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五人幾乎是在同時將目光落在了打坐的虞卒身上。目光如同鷹隼般狠毒又充滿殺意。
斬草除根,向來是玄門修煉者們一貫信奉的教條,不管是抽出人去追殺那紅衣美少女,還是現在將劍對著虞卒也好,都是這種信條的體現。
但是被他們劍和殺意指著的虞卒卻一臉從容,甚至仔細看還能看到他淡淡的笑容。
虞卒對依依道:「他們沒空來對付我們。」
依依愣了一下神,沒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在玄門五人的身後,荊棘之國的邊界上,突然升騰起一陣黃色煙塵。而那煙塵朝著玄門五人席捲而來,到了近處方才發現居然是數百的騎士。
那些軍士個個身著銀色甲冑,身後披著大紅披風,騎馬而來,連戰馬上都有甲冑。這數百人為首一人氣宇軒昂,身著明亮銀色盔甲覆蓋全身,身後也披著紅如鮮血的披風,手中一把巨槍純極幽暗,槍刃冰寒。
他人還未至,在他頭頂上便有一陣黑色的薄霧飛過,正是躍過他的頭頂朝著玄門五人飛去。且那哪裡是什麼薄霧,而是層層疊疊的箭矢,絡繹不絕,如同在天空中架起一道黑色的橋樑。
箭矢破空,帶著嘯音激射往玄門五人。那五人動也不曾動下,只是揮著自己手中的玄黑劍施放劍影,硬是在遮天蔽日的箭雨之中開闢出一個安全的空間。他們深知這只不過是那大將軍給他們的一個下馬威。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荊棘之國的數百軍士早已是埋伏了許久,只等玄門眾人爭奪完才現身。
那為首將軍勒馬駐槍。只從密封盔甲中射出陣陣殺意,他朗聲道:「留下聖盃,可以不死。」
那玄門白鬍子聽他如此說,不禁哈哈大笑,橫眉冷道:「你真當這幾百人能攔得住我五人?」
把大將軍不卑不昂,只是將手中巨槍提起,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道:「能不能留住,只有打過才知道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平穩,不過一旁的虞卒卻能聽得出來,他定然也是有實力才敢這樣說,而且還說得如此平靜。且這人從之前一直埋伏到現在,也真可謂藏得夠深。
但他越是厲害,虞卒便越是歡喜。他現在正需要時間療傷,這時間之內若是玄門和那大將軍兩敗俱傷。
最後的黃雀,只能是虞卒。這也是虞卒從開始便布的一局棋。只不過,這局棋變故太多,風險太大,無異於賭博。
因為如果剩下的這兩方,任何一方秒殺了另外一方,接下來虞卒也會馬上去地域見閻王,只能奢求兩人打得昏天暗地才好。
而這大將軍的確也沒讓虞卒失望。
只見那銀甲將軍將長槍一舉,身後的眾軍士突然又激射出一陣陣的箭雨。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箭雨較之前,多的是熊熊滾滾的鬥氣,那不是普通箭矢,而是攜著凶狠鬥氣而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