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暗夜查敵情 文 / 九曜
月夜風高,四下無人。一處暗黑處,突然間閃出來兩條身影。虞卒和爵浪兩人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向前挺進著。一隊巡邏衛兵從旁邊經過,居然沒有引起半點的警覺。
兩人在一堵透光的圍牆下停下,半個時晨之後,貓著腰的爵浪過來了。偷偷地潛伏到了和虞卒商量好的碰頭地方,卻並不見對方前來與他交換信息。
爵浪大為驚訝地自言自語道,「虞卒大哥這是怎麼了,為何現在都不見出現的?」左右各瞧了一下,頓時從懷裡面摸出了一塊腰牌,哈哈一笑,寶貝地再納入懷中去。
正要起身時,一道人影飛來。此時剛好上弦月開,從雲端裡面鑽了出來。一比光亮透下,讓爵浪很易看清楚來人的身形模樣。頓時大喜道,「虞卒大哥,你終於來了。怎麼樣,可有收穫。」
虞卒飛到了他的身邊,挨著牆角坐了下來,整個人累得一鬆,把蒙在腦袋上的黑色絲巾扯掉,搖搖頭道,「守衛太森嚴了,如果強行查探,定然會驚擾到了守衛們。如此對我們行事不利。」
爵浪深表同意,虞卒反問道,「你呢,可有收穫。」
爵浪得意地把一塊令牌交到他的手上,傲然道,「有這個東西,我們可以輕易地突破第一二道防線。等接近到了最裡面的守衛之時,葵出雲就算是在反應,發現有人來刺殺他。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虞卒奇怪地左右翻看這一塊爵浪弄來的令牌,好奇地道,「可我見你好像並不太高興一樣,興奮中帶點憂愁,怎麼,心中有事?」
「我總覺得我們有點一廂情願得太了的感覺,你想,我們探查得這麼的順利,會不會是葵出雲故意弄出來的玄殊,引我們上勾的啊。」
虞卒肯定地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已經是上了架子的鴨子了。不要說我們背後還有千千萬萬的平江城百姓們的支持。就算是沒有,要刺殺葵出雲,也是有相當的把握的。你放心好了,這一次的行動,我們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什麼。」爵浪不敢相信地道,「你先前告訴我說至少有九成的把握,為什麼臨時變卦,現在又減少了這許多成把握的?」
虞卒嘿嘿一笑,道,「我不這樣說,你們怎麼肯跟著我冒險。」
爵浪突然之間感覺被虞卒給出賣了,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鬱鬱不樂,坐在一邊歪著腦袋不理虞卒。
虞卒哈哈一笑,靠近他的肩頭,仰望星空,道,「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都笑開了花,一定是天上的仙人們在祝賀我們行動成功呢。你可千萬別忘記了。我們做的事情是義舉,非是出自於我虞卒的私利。如你不願意,就此作罷,我再也不提刺殺葵出雲的事情啊。」
爵浪見他說得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反過來擔心地道,「這怎麼成。已經潑出去的水,休想再收回。再說了,百姓們現在都已經張羅開了。就等著天亮接到我們通知他們行動的信號。如今你我一身的夜行衣,在這滿城戒嚴的平江城內。難道還能灰溜溜地走了不成。」
虞卒大喜,道,「這麼說來,兄弟你是同意我的做法了?」
爵浪無奈地吸了一口氣道,「你這人最大的優點,也就是你最大的缺點。喜歡自作主張,做事有時候瘋起來還不記後果。不過想想還真是刺激,至少這麼多年來,我們似曾並沒有吃多少虧,一直跟著你這麼瘋下去,不知道哪天我也會變成像你這麼瘋狂的人。來吧,臭小子,再等下去,黃花菜都要涼了。」
兩人拖拖拉拉,推推掇掇,像兩個小混混在「做案」一般,偏偏是在嘻哈之中帶那麼點嚴肅,無比的輕鬆背後,又有著壓得讓人透不過氣來的重力。幸好虞卒能夠做到遇事沉得住氣,爵浪知道,別看他現在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實是虞卒看中刺殺葵出雲之事,比任何的事情都要急。
兩人番過一戶人家的後院,圍牆上轉身番飛過去。而後再沒有聲息地飛遁上了一顆大樹。居高臨下,從大樹上向下邊的城主府望去。
只見一大片的四合院首尾相連,東廂處有二十幾間房子,其中一座高樓樓起五層,每一層裡面的窗戶都透出燈光。而西廂處則房屋建築要小得多。一棟小屋,外加兩排如同之字形的廂房。看上去建築規格不如東廂。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處的建築再配合上那此水榭,假山,花池等景物的點綴,其風水和可觀賞性絕不比東廂要差。
「喂,可看出什麼名堂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爵浪在身後推了虞卒一把。
虞卒搖搖頭,道,「怪了,怪了,我怎麼越看越糊塗啊,這葵出雲也太狡猾了吧,東廂西廂建築面積如此之大。足有十幾家福緣酒樓大小。目標不確,如何讓我們有效地進行刺殺行動。」
爵浪也跟著頭大起來,道,「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這麼回事。西廂,我猜測一定就是在西廂。」
虞卒回頭愕然地道,「你怎麼如此篤定。」
爵浪絲毫不猶豫地道,「西廂要奢華一些,葵出雲雖然是叛將,但與他交手之時,我分析他也是喜好鑽研刀道槍法之人。而此處的地勢,東廂佔地已經滿當,西廂則空曠有餘,足夠他平時修煉之用。虞卒大哥,你覺得如何。」
虞卒欣賞地望了他一眼,嘖嘖連聲道,「看不出你小子,居然有如此悟性。好,且不說你猜測得對與錯。今天晚上的行動事關重大,決不允許有失。你即說葵出雲是在西廂,那我可就要問了,為何東廂處處燈火輝煌,唯獨西廂處卻啞然無光。這個問題你又注意到了嗎。」
爵浪打眼細看之時,一切果如虞卒所言。只見在東廂處的所有建築之中,不管是走廊,過道,還是延院,都有燈光可見。有的還可以從帶光的窗戶看到燈下人影。
獨留了西廂之處,只有幾盞風燈在簷角處掛著,被風吹著不停地在搖晃。看不出來半點的熱鬧。的確讓人浮想聯翩,不知道葵出雲到底藏在哪兒作樂。
虞卒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目養神,作深思狀。爵浪在他前邊,鬆開了撥樹葉的左手,頓時摸到了腰間去,把那塊令牌給拿了出來。
「你要幹什麼去。」
爵浪嘖了一聲,道,「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不去探一下路,如何能夠知曉葵出雲的下落。放心吧,我去去就來。」
虞卒只得道,「萬事小心,千萬不可打草驚蛇。」
爵浪應答一聲,悄悄地潛下了大樹,藉著濛濛的月光,向一處有家丁僕人的花園院落挺進。
四周突然吹起大風來,燈光綽綽,更見此處的將軍府月夜下的詭異。
虞卒一直在靜處悄悄地打探,卻一直沒有瞧出點有價值的內容來,心中早已經如同擊鼓般有點忐忑不安的神情。
爵浪去了大約小半個時晨,終於回來了。
到手處居然還抓回來了一個「舌頭。」
爵浪以獨門的手法把這個「舌頭。」給點倒,虞卒搖搖頭,笑罵一聲,立即隨他一起審問起來。
「喂,醒醒,醒醒,看看我們兩是誰。」
那妖兵剛剛睜開眼來,入目處赫然是在風月島大戰中遇到過的天神一樣的人物虞卒和爵浪兩人。頓時驚得立即張口大叫,虞卒反應得快,早已經將他的嘴給捂上。
爵浪已經把手中的金剛杵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喝一聲道,「說,葵出雲在不在將軍府裡面。」
那妖兵此時見到他們兩人同時出手,將自己圍在中心。全身上下又都穴道受制。想著肯定是活不成了。哪肯就範,強橫地一歪脖子,露出項上人頭來,對爵浪道,「要殺就殺,別想從我這兒知道半點有關葵出雲將軍的信息。」
爵浪正想發作,嘿了一聲,被虞卒攔下。
虞卒從靴子上掏出了一把小刀,鋒利而有光澤,看上去是屬於那種極品的玄鐵打造而成的。能夠輕易地把皮肉給割掉。
虞卒把小刀在那妖兵的面前晃動了一下,問道,「你可認得此物。」
「啊,這是我們的天籟公主隨身愛物。怎麼會到你手中的。」
爵浪也大為吃驚,之前他與虞卒一道,在九華山中與天籟公主和巨鷹王交過手。四人之間有過一場生死大戰。最後以兩人稍稍佔到上風結束。不成想虞卒如此了得,居然還從過招之中把對方的隨身短刃都給奪了過來。
迎上爵浪那帶點詢問的目光,虞卒搖搖頭,嘻嘻一笑道,「既然你知道這是天籟公主之物,也應該知道我們連天籟公主都不怕了?如此,你的小命更是絕無逃脫的可能,對吧。」
對方嚥了一口,見此狀徹底地死心。連爵浪都想不明白虞卒為何要做無用之功,對方本就已經是自己等人的階下囚了。再威脅下去,人家不交待,還不一定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