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進退有門 文 / 九曜
他對身邊的爵浪不緊不慢地道,「此人力量強絕,但是身手雖然不凡。可是卻欠缺一定的靈活性。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只要我們不露出絕對的破碇,他就沒有辦法尋找我們的弱點。反之亦然。」
爵浪點點頭,此時透過眾四大邪王的肩膀向他們身後的大殿內望去,只見幾樽神佛之像被立在大殿的正心處。姿態各異,卻無不神似,有如真身一般,給人以藝術上的衝擊感。
順著爵浪的眼神,虞卒也愕然地發覺到了這一點。不過眼前面對的四大邪王中的三大高手,絕非像他們所崇拜的神佛一般地慈悲,他們有的是戾氣,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表現出來,不過透過暴戾狂王魏九轅那一手印石功,虞卒就篤定今天一戰必將是非常的慘烈的。
「兩位小子,你們真個想戰麼?老夫的精鋼鏈一出手,你們可就沒有活路了。」
虞卒以手指彈在自己的靈力長劍劍尖上,發出了錚的一聲清悅的響聲,立即擴散開去,如同梵音般破開了對方那沖滿了殺氣的犀利眼神。暴戾狂王魏九轅的話再也說不下去。
而對方那充滿了威脅的話語,以絕強的戾氣送出。在虞卒和爵浪的心間多多少少產生了一些震撼。到底是修煉了幾甲子的厲害人物。非是像一般的天下高手那般好對付。
要是現在讓虞卒選擇對手的話,他寧願是夜君和魂皇同時聯手對付自己。也不願意見到暴戾狂王魏九轅等幾大邪王中的任何一個對付自己。
此時雪花仍舊飛舞不停,狂暴的氣勁隨著北風送來。剛好虞卒處在下風處,承受著這來自殿下減弱了的勁風。一邊與魔族異向天在氣勢上相抗著,爵浪絲毫沒有退卻,也早已經作好準備,仙力透體而出,沿週身形成了一圈像虞卒一樣的護遁。將整個人都納入其內,不懼對方的強大殺氣。
不過隨著魔族異向天腳步的停定,立即讓虞卒和爵浪兩人產生了一陣想吐血的感覺。血氣上湧,他們的護體仙力再也產生不了作用。對方的殺氣卻在腳步停下的一刻,變得無比的犀利,比之刀尖利刃擺在面前,威脅勃子還要厲害。
虞卒哪會讓這種落在絕對的氣勁交擊的無聲較量繼續下去,立即加大了力道,再次向靈力長劍上送出三股力量。
「鐺,鐺,鐺。」一連三聲清脆無比的響聲彈出,頓時梵音擴散,終於讓魔族異向天的腳步有所鬆動。同一時間,在他的腳下處,開始有沒有被融化的新雪出現。
虞卒和爵浪同時心中一喜,對方剛才上前來與他們對抗之時。每走一步,身上的戾氣魔功都能夠自動地把天上飄飛的雪花化去。不但如此,連地上早已經冰凍三尺的凍雪也被化去。如此戾氣魔功,的確是超出了兩人的想像。但讓爵浪更覺不可思議的是,虞卒這看似輕輕鬆鬆的三指彈劍,以仙力催發出來的無上勁氣,卻把對方那充滿了戾氣的殺機給減弱了幾分。
顯然,虞卒這一手,已經讓剩下的三大邪王有所震動。
不但暴戾狂王魏九轅的腳下出現了積雪,而立在大殿下的另外兩位不世邪王,也是不由自主地下意識互相對望一眼,似乎在交流他們對虞卒的刮目相看。
虞卒這一招雖然沒有血流如注,但卻破去了對方的無上法門,雖然只是剛剛互相對抗中的第一招,而且只佔到了半點便宜而已。但產生的心理作用卻是無與倫比的。
暴戾狂王魏九轅顯然對自己的輕敵有所不悅,回頭向身後的兩位邪王望了一眼。不用說,他是帶著三分愧意而去的。
不過當他轉過身來之時,虞卒和爵浪立即感覺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一股比之前更加強烈的殺氣。為虞卒前式所阻,暴戾狂王魏九轅雄渾的蒼老聲音不屑地道,「小子,你的確有兩下子。只此一招。可擠身天下高手之例。不過給你的機會不多了。老夫再好言相勸一句,把魔法晶元交出來。你自離去,從此永遠不要再過問鎮魔塔和四大聖王的事,給老夫有多遠滾多遠。」
對方的條件還沒有提完,虞卒就哈哈大笑一聲阻截住了對方的言語道,「好囂張的一位邪王。魏九轅,不管你有多暴戾,今日我虞卒若是不能讓你心折。如何稱得上是一城之主,又如何對外邊的千千萬萬天界百姓和戰士們作交待?今日一戰,你不是輸,就是我贏。除此之外,沒有第二種可能。請出手吧。」
暴戾狂王魏九轅大為愕然,這一番威脅的話,本應該是他的口頭禪才對。卻從虞卒的口中說出,而且連口氣都學得九分。儼然就是另外一個活生生的自己一般。
他大有好氣又好笑之感,無奈之下,精鋼鏈早已經從袖間滑落到了手中,在雙手裡打了一個扣結,兩隻長手分別一送,立即向前一揮,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聲利哨聲,精鋼鏈上的兩頭互相撞擊在一起,馬上火花四射,從中可以想見對方的魔功如何的高明。
只是這一手,虞卒和爵浪兩人,無論是誰。自視都沒有辦法做到。可見暴戾狂王魏九轅是如何的高明。
對方無論是在氣勢上,還是在威勢上,都超過了他們兩。更要命的是,最為實際直接的功法修煉上。魏九轅也明顯要比他們兩人加起來還高明。
虞卒首次覺得自己到底是應該挑戰三位邪王,還是不應該,就此問題產生了疑問。
只是他頭腦轉得快,對方故意施為,無疑是為了在心理上向他和兄弟爵浪施壓。一切的一切,都要看手底上的真章。說到底,只有功夫硬,才是真的硬。
虞卒哈哈一笑,笑聲擴散開去,立即傳揚百里,連同另外兩位邪王身後的大殿,也在顫抖著般,從簷頂處飄落了一大片的積雪。
「轟,轟。」兩片積雪壓在了一邊的雪地上,本是朝著暴戾狂王魏九轅直飛而來。不過對方的身體裡生出來的一股無聲的護體之力將其震開,所以才會有此番光影出現。
虞卒大為佩服道,「魏大聖王真厲害,難道你背後長眼了麼?怎麼知道這兩塊浮冰會砸向你。」
「哈哈哈哈,小子有點眼光。不過你休要拍老夫馬屁,老夫早已經遠離塵世好多年。對塵世的誘惑再也生不起半點的波瀾。」
虞卒立即尋找到了對方話語裡面的破碇,再大笑一聲道,「真的嗎?即是如此,為何大師的爭勝之心。比小子還要厲害。看劍。」
此話一出,在此大殿下的三大邪王,包括暴戾狂王魏九轅在內,人人無不動容。
更絕處是虞卒早已經利劍在手,對方的精鋼鏈也才剛剛使出,虞卒的靈力長劍就已經破空而射,攻擊的目標居然非是魏九轅一人。而是他身後幾十米處的魔族異向天,和一邊處的叛逆仙尊顧步豐。氣勁在仙力的助力下,無比狂烈地掃向兩人,將沒有出手的兩大邪王也同時罩入他的劍網內。
爵浪大為吃驚,如此打法,不要說他,連四大邪王都沒有見到過。
哪有明明知道是送死,卻偏偏要這樣做的?不過虞卒的攻勢,妙絕之處在於此厲害的手段,正是以無入有,將對方帶入到他的攻勢籠罩之下。主動權繼而也被虞卒所掌握。但是如果他反應不過來,繼而隨時都有落敗的可能,雖然無比的犀利的仙劍,卻處處都是死亡的氣息,與其說是虞卒給了三大邪王一個驚喜,不如說是將自己的性命拿來與三大邪王作了一次絕無僅有的賭博。
但是他賭對了!只見在虞卒突然出劍之下,另外兩大邪王分明沒有作好準備,更想不到他仙劍會快至如此,突然發難之下,即使是三五十步的距離阻截,也讓虞卒以速度和敏捷的身手給抵消。正想反應時,靈力長劍早已經劃到了胸前。
魔族異向天和叛逆仙尊顧步豐分別叫了一聲好字,立即四散移開,沒有直接接虞卒的就一劍。
虞卒心中一喜,對方一移開,自己的小命就算在第一回合之下保住了。而遠至而來的魏九轅,也必然因為鞭長莫及,又要出力對付爵浪,分心之下,必然不會對爵浪產生致命的威脅。兩人的性命一時間裡雙雙能夠保障,就在異向天和顧步豐反應過來。夾擊而上時,虞卒立即將主動權放棄,供手送給對方。
他反方向一遁一送,人影一閃,立即在半空之中打了一個旋轉,閃電一般地朝正在向爵浪猛烈進攻中的暴戾狂王魏九轅擊去。
「好快的劍。」魏九轅發出一聲感慨,立即揮動精鋼鏈,同時飛身而上,與虞卒在半空中相對。卻放過了被壓在下風處的爵浪。
要想起得的效果正是如此,眼看自己的招式已經發揮應有作用。他哪裡敢與對方那積聚了無上戾氣的一鏈相抗。立即有多遠飛多遠,同時立身雪地之時,腳下一揮,一片雪花鏟出,封住了對方的視野,暫時失去了攻擊目標的魏九轅被氣得哇哇大叫,只得在半空變招,重新回到了原來的立足之地。不過此時爵浪也早已經飛了開去,下風之勢也變成了兩兩相對,再也沒有讓魏九轅繼續對他產生新的威脅。
要想爭鬥中佔據上風,看來今次有一場硬仗要打。
魏九轅首次以犀利的眼神與兩人相對,隨著腳下步法的展開,精鋼鏈在他的手中舞得呼呼作響。以雙神光閃閃的眼神,也時不時地同時打量虞卒和爵浪兩人,想必是在選擇進攻的對象。
「好樣的,就這樣。」虞卒隔空向爵浪喝話道。
這句話只有爵浪才聽得懂,因為虞卒之前與他秘言過。對付像暴戾狂王魏九轅這樣的強絕高手。唯一的辦法就是以遊走弱其勢,而後在慢慢的消耗之中將對方擊敗,雖然這是沒有可能的。但至少可以保證他和爵浪能夠在此時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