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三章 無恥狂人 文 / 九曜
你的死是上天所安排,老夫只不過代刀行法罷了。如果是生,那就即刻將所有的風月城中守軍解散,或者全數歸於老夫的麾下。如此,老夫可保你不死,還可以將一身最厲害的魂力功法相贈,甚至可以讓你認老夫為……。」
他的乾爹還沒有說出來,虞卒就喝止道,「住嘴。看來魂皇你真是老糊塗了。妖族魔魂哥叔達老前輩都向本人表示過同樣的態度,你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哥叔達的走狗,也配與本人來論交情。哥叔達本仙王都可以斷然拒絕,難道還怕了你一個落魄魂皇的威脅不成。」
魂皇瞬間大怒,再不容分說地展開攻勢,舉刀上揚,場面立即殺機滿佈,森寒的刀勁透過五七米的距離向虞卒捕來。
虞卒等的就是這一刻,敵人拚命攻來,他則拚命地向後邊退去。魂皇大為吃驚,不知道對方耍的什麼鬼把戲。
哪知虞卒腳下步子一變,手中的靈力長劍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樹枝已經變成劍,頓時風捲殘雲一般地朝他襲捲過來。
魂皇臉色一變再變,到這一刻開始,他才發覺到對方的真實本領。哪敢輕敵,大喝一聲,刀勢一往無前,反而加重的飲血刀發出地獄一般的慘烈的呼叫聲,在半空中與靈力長劍毫無花假地硬拚了一記。
「轟。」雙方皆是心頭巨震,虞卒被震得退了五六步,張開嘴來就吐出一口鮮血,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受傷過後,還在原地打了幾圈旋轉,這才重新地回復到了平時的身體姿勢和狀態。
反觀魂皇,他受的傷比虞卒來講,要小得多。剛才絕地一擊,差一點沒有把虞卒給從石階上轟下去,原來他這一把飲血刀,主人越厲害,刀勢越瘋狂,又能夠在運用巧妙的時候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將對方的巨力巧妙地化為己用,以至於當虞卒料定他以為自己舊傷未復,反而絕力出手時,哪知道反而中了對方的圈套。
不過虞卒受到了重創之後,能夠這麼快的恢復過來,這一點魂皇倒是意外的很。
他不知道經過這些年的修煉,虞卒已經在心境上能夠自我恢復,借助高明的心境,將受損的經脈融合,修補身上傷痛。
之所以交戰之前會拖延時間,正是因為如此。
表面上剛才這沒有花假的硬拚,虞卒是吃了大虧,而且他幾乎是每出一劍一掌,皆有一種找不到目標的荒謬的感覺。這就好比如將空氣當成了敵人,赤手空拳揮擊下,根本就不知道敵人有沒有中招又或者說是被擊傷。
魂皇早先與虞卒過招對陣,對他的高明也極為的顧忌,所以研究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新魂力刀法,看來這一套刀法正在發揮作用。
不過他雖然說佔盡了上風,但卻在剛才的硬拚中用力過巨,始終沒有辦法佔據完全的主導優勢,最後才用飲血刀配合上自己的無上功法稍稍地搶佔上風,重新回歸於對峙之局。
高手相爭,只差一線,現在雙方之間都互相瞭解,知道彼此之間的實力。
虞卒本有舊傷,幾次超然物外,暴發出天仙境潛力,皆可以說是運氣大過命運,借此躲過了生死一劫,不過等一下在動手的時候,魂皇必然以雷霆萬鈞之勢擊之。他還能不能有這樣的好運氣,還是未知之數。
要禦敵,首要之務在於料敵機先。而這些都是外在的克敵制勝的要訣。內在的制勝要訣,說到底還在於他自身。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蚍蜉難撼大樹,虞卒明知自己在修煉功法上難以和對方匹敵,但卻驕傲於自己的心境終於在仙道的修煉上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對魂皇的忌憚,也再不像先前一般地深刻。
剛才能夠突然之間將靈力長劍召喚出來,殺了魂皇一個出其不意,對方功力強絕,殺得他差點就要吐血敗亡,幸好上仙境的心境很快地就將受損的仙脈一一融合貫通,重新建立連接,以至於雖然險象環生,但因他本質特異,因此無形之中躲過一劫。
此時魂皇仍舊持刀以待時機,雖然一動不動,虞卒卻感覺到強大的魂力已經開始像炭火的炙熱般,悄無聲息地散發出來。讓他有一種難以抗拒的感覺。
如此強大的動力,的確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難怪在這個世界上,魂皇可以當得上天下幾大功法宗師之一,的確是有它的道理的。
「哧。」魂皇人未動,刀未動,但刀鋒上卻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彈響,好像飲血刀周圍的所有空氣突然之間變硬了一般。能夠被其駭人的魂力引得往前一帶,以刀鋒為中心,頓時形成一個強大的氣旋,以虞卒的經驗來判斷,對方是在聚集天地之間存在的陰鷙之氣。
「啊。」
魂皇見他動容,一邊不停地聚集功力,哈哈笑道,「小子,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在這裡向你動手了吧?告訴你也無妨,此山除了眾所周知的名稱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萬人坑。」
「啊,萬人坑,什麼意思?」
「你連這都不知道!還有臉當宋公鼎的徒弟,我呸。」
虞卒本就對此沒有太多的瞭解,只知道在這附近有一個跑虎泉,泉水神奇,既可以緩解疲勞,又可以滋養身體,對於受傷的人來說,更是一劑滋補聖藥,無論外傷有多嚴重,都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癒合。而對受創極重的內傷,也有一定的療效,他正是借助於此才爭取到了一定的機緣,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快速地恢復了仙力。
「若干年前,這裡有一場駭人聽聞的大戰。與其說是大戰,不如說是大屠。宋公鼎即是其中的參與者,他沒有說與你聽,也許有他自己的道理。不過現在你臨死在近,老夫也就無所謂告訴你吧。」
虞卒擺出一個請的姿勢,淡淡地說道,「還請不吝賜教。」
「想當年,我魂界是如何的風光。控制了天下要隘風月島,西可攻天界,東南方向直接貫通到人間和魔界,又可以從海路登上妖族,對妖族大陸形成居高臨下的態勢,可以說是佔盡了優勢。
哪知道在一夜之間,本皇的先祖得到一個消息,說有人想在風月島上對我族不利。於是,先祖就派出了大量的精兵強將,到跑虎泉上來查找線索。當時是在一個風高月黑的晚上……。」
魂皇說到此處時,臉上明顯地現出一片不自然的神色,似乎不能自拔地陷入到了一個久久使他不能平靜的夢魘裡。
虞卒沒有打斷他,魂皇繼續道,「當時前來查探的斥候不知是出於何原因,可能產生了幻覺。以至於將石頭當成城牆,將樹影當成了兵陣,回去稟告先皇,於是等先皇帶著大量的人馬趕到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空空如也。只有一處流光溢彩的液態氣態交融之物,從地底冒出,最後形成氤氳散發出去,其情其景,雖然稱得上是異數。但卻就在此時,變化陡然而起……。」
虞卒聽得心中一震,早已經從中猜測到了一點什麼,嚥了一口,暗自思索著,並繼續聽對方說下去。
「你猜猜看,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虞卒搖搖頭,臉上沒有半點的表情,雙手抱在胸前,淡淡地道,「也許和仙師宋公鼎有點關係是也不是。」
「當然,當然先皇到此山之後,雖然發現了一處聖泉,卻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原來此泉雖好,其中散發出來的氤氳,卻有使人致幻的作用。當先皇也被迷幻住,以為此地已經滲透了大量的敵人,於是立即下令讓風月島上的魂族大量精兵強將趕到增援。
接下來的事,不用老婆說你已經猜到了吧!」
虞卒稍微有點心動,不過魂皇在此時向人訴說魂族的不幸,似乎有點不是時候。
「魂皇,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此山即是萬人坑,坑殺的也不過是你們這些為了一己私慾,想稱霸天下,卻害苦了天底下千千萬萬的百姓之野心者。雖說過程慘烈了一點,不過那幾位高手卻行的是正道,並無不妥之處。」
魂皇又臉色一變,呸了一聲道,「人人都尊稱宋公鼎為仙師,以為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引領仙界,開創仙法宏圖的佼佼者。世人卻不知道她的卑鄙無恥,要不是有他作為引申,先皇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大敗。而後在風月島上自刎身亡。」
虞卒聽到此處,突然心中一震,難怪對方要在此山對自己動手,想必魂皇已經將自己這個仙師宋公鼎的記名弟子當成了宋公鼎一般來復仇。
上代以前發生的事,他或多或少地聽到過,不過有關風月島上的歷史,卻是聞之不多。不知道是宋公鼎和妙手佛心丁春正這樣的老前輩刻意的隱瞞,還是不願意多說。
「原來如此,那又怎麼樣?這就可以成為你重新野心勃勃對風月島虎視眈眈的借口嗎?魂皇,你打錯了算盤。如果你的先皇是在此山殞命的,那接下來會在這裡殞命的就是你。」
魂皇不怒反笑,無比輕鬆自在地瞥了他一眼,興趣盎然地道,「你只要有這個本事,老夫伸長了脖子等你來砍。不過在此之前,你現在接老夫一拳在說。」
「接你一拳?是何意思,有飲血刀不用,你改投別派門下不成?」虞卒故意撩撥道。
「廢話少說,看招。」只見魂皇突然棄刀不用,將飲血刀負於背後刀鞘裡。前足一起,拳頭揮近,朝虞卒殺了過來。
虞卒頓時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差勁拳法實在是太過惡劣,天底下哪有宗師級的人物用這樣不堪一擊的孩童式拳法。
不過對方的出擊才剛剛開始,虞卒的不解立即得到了驗證。虞卒神色變得無比的凝重,那還有半點作怪的念頭,雙眼一動不動地緊緊盯住對方的拳尖,不敢有絲毫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