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二章 勁敵已臨 文 / 九曜
因此虞卒自發而退,從身邊的一叢巨木上順手一扯,頓時拆下了一條樹枝,再將樹枝從頭落到腳,葉子紛紛而落,頓時現出一把臨時徵用的「靈力長劍」來。
兩將軍看得心中動容,但此時已經刀在弦上,不得不發。連手大喝一聲,分左右朝虞卒斬來。
魂力神刃果然不同凡響,剛剛出手,便將周圍的空氣帶動。虞卒感覺到自己好像突然之間從朝氣蓬勃的空間,一下子掉進了火爐裡。可見對方的刀勢是如何的熱烈如狂熾。
不過與之前相比,虞卒心中已經大定。因為有「劍」在手,所以反應從容淡然,並沒有被對方的神刃阻嚇。
他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心境晉陞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高度,一時間裡,因為氣質的陡然增長,此過程進行得乾淨利落,沒有讓左右兩將軍看出半點的破碇。
再加以他以仙力催發仙劍不過地驗證一套從劫渡飛昇寶典習來的厲害招式,樹枝或伸或縮,皆能夠在瞬間命中兩人攻來的利刃。仙力灌注之下,柔軟的枝條居然變得比鐵甲還硬,並且及時地封堵住了對方猛烈的氣勁,一時間的光景裡,眨眼的速度間,雙方已經見招拆招對攻了數百記。
「轟。」的一聲巨響,驚天動地的響聲傳了開去。枝影重重,盡數散去,還原了它的本來面目。虞卒的枝頭尖尖分杈尖尖處,卻毫無例外地點中了兩把鋒利的神刃。
「啊。」左將軍見狀,大吃一驚,不過卻在右將軍的一聲提醒後,立即同時攜手,暴發出了如同山洪一樣的兇猛魂力。由緩轉疾,借助於他們手中利器,向虞卒鋪天蓋地地襲捲過來。
比拚內勁時的短兵相接,絲毫的花假都作不得,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虞卒心叫一聲苦也,這不是自己作繭自縛嗎。要知道他可是帶傷之體,本質上與對方毫無傷痛的完美無缺沒有可比性。
再者,因為某些因傷帶來的外在感,也會在經意或者不經意間暴露出他的疲態。一旦再讓左右兩將軍捕捉到他的確受了重傷,那接下來對方出招的方式將會更加沒有顧忌的毒辣,對虞卒十分不利。
就在此時,虞卒猛然間想到一個辦法,借勢把對方兩人的氣勁往身上一帶,順著身體姿勢,頓時變換方位,移到了兩尺開外的一顆大樹的前邊,背靠大樹,借到了千百斤重力,頓時加速仙力,向對方狂湧而去,堪堪與這兩位足可以與魂皇相提並論的高手抗衡而去。
直到此刻,虞卒仍舊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而兩位敵手卻感覺到虞卒突然之間仙力增長,似乎有使用不盡的氣勁般。大感驚訝時,礙於虞卒的高強本領,想必一兩百招內是沒有辦法分出勝負的,頓時各退一步,回復到剛才對峙的勢態中,臉上分別現出一片紅暈將動力功法收回。
雙刀同時入鞘,虞卒哈哈一笑道,「兩位,怎麼又不打了。」
左將軍搖搖頭道,「非是我兩人不想取你性命。只因為我們自己知自己事。一兩個時晨內,即使我們兩伯仲聯手,也絕拿不下你。更殺不了你。因此才會暫時罷手。」
右將軍點點頭讚歎一聲道,「仙王果然厲害,看來紅雲散仙沒有選錯人。哎。」
虞卒打蛇隨棍上,見機試探兩人的態度道,「既然你們也是這麼說,可見我虞卒雖然沒有做什麼壞事,我的存在,仍舊對天下人有點好處的。那兩位是否可以考慮一下我先前的建議,藉機起義,回到我仙界陣營中來。兩位放心,本仙王保證會像對待紅雲散仙一樣地尊敬你們的。」
兩人聞聲為之動容,不過卻艱難而肯定地搖搖頭,同時表示否決。右將軍道,「你我是敵非友,現在說這些,不合適。今日我兩人戰你不下,你也拿我們沒有奈何。但總有一天,你會後悔沒有歸順到魂皇手下的。告辭。」
左將軍抱拳為禮,與右將軍同時離去。兩人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倒是讓虞卒有點莫名。他雖然早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並且料定魂皇會來刺殺自己。哪知道來探路的只是左右兩大魂皇手下的將軍。
立即意識到此二人離去後,魂皇必然會親自出動。自己真正危險才剛剛開始。
這種想法是篤定的,以魂皇的狡詐,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要麼不出手,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一擊而中。其威勢比起輕手輕腳而來,卻光明正大地與他比拚的左右兩將軍要大得多。
虞卒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地吞氣吐納,開始作仙力恢復的調息。
此山半道上,離他的休憩處還有一兩里的距離。距離跑虎泉也有三五里之遠。何況是虞卒自己刻意安排不讓重兵在此佈防,目的就是要引魂皇出來,給對方創造出有機有乘的假象。不過若是虞卒自己應對刺殺不得法,那落下笑話和後悔的將會是他自己。
一旦魂皇刺殺成功,將他殺死。世人會說虞卒捕虎不成,反被毒虎所噬。如此後果,非是虞卒所願。
不過左右兩大將軍已經比較清楚地試出了自己的實力。兩人必然會第一時間找上潛伏在附近的魂皇,將箇中情由如數相稟,介時,魂皇將會對他的情況掌握得比自己的十個手指頭還清楚。
虞卒越想越不對勁,心境也沒有之前般清亮透徹。大覺驚訝之時,左手處三五米開外突然一陣咆哮聲傳來。一隻若大的山豬搖晃著笨重的身體在那兒拱著土堆。虞卒愕然以對,卻發覺自己的背後突然之間透出一股寒冷得讓人戰慄的冷風。
破風聲起,尖銳而陰鷙,能夠使出這麼出神入化的偷襲招式。虞卒料定除了魂皇的飲血刀外,只怕是沒有人能做到。
虞卒面容扭結,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的糟糕。
他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無論是在身法氣度上,還是決戰時的姿態上,都落後於魂皇。
不過此刻正是最要命的時間,一個不好,應付不得法之下,即會被魂皇所乘。只是虞卒沒有想到對方來得這麼快而已,虞卒悠然間立即整頓心情,想也不想地向前移出三步,身形一矮,手中樹枝閃電般從肋下射出。
「鐺。」飲血刀沒有吸到虞卒的肉血,不過去把虞卒擲出的這一根濕潤還帶有鮮活生命的樹枝給吸了個乾淨。樹枝立即頹頓下去,瞬間變成了一條乾柴。
如此功法,虞卒算是終於知曉對方飲血刀的厲害。
飲血刀再配合上他的魂力神刃功法,要是換作以前的自己,虞卒必然不會認為自己有挑戰對方的可能。不過現在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說他並沒有受傷重創,則對付魂皇也許還算得上是游刃有餘,雖然沒有十成把握將對方擊倒,但至不濟也不至於戰敗。
「哈哈哈哈。」魂皇一擊不得手,立即鷹視狼顧,視野擴散開去,將這位難得的青年高手鎖定在內。一步不離地打量著對方,似乎在刻意地發覺什麼。
虞卒早已經無中沒有兵刃,此時反倒落得輕鬆自在。抱以微笑道,「你終於來了。」
魂皇噫了一聲,淡淡地道,「你是在等我嗎。」
「哈哈,算你猜中了。不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魂皇愕然道,「是嗎,老夫倒看不出來。你居然在受到重創的情況下,仍能夠敵得過我手下的左右兩將軍的聯手進擊。虞卒,在這個世上,要說老夫顧忌過誰的話。你能夠排到前三位之內。」
虞卒一邊在為決戰作著準備,一邊在乘機恢復自己的有限仙力。此時最為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能多恢復一點是一點,仙力增加下,更可為保障自己的安全和不被魂皇所傷打下更足的底氣。
虞卒冒似饒有興致地道,「噢,沒有想到本仙王會如此的入你的法眼。那魂皇是否可以躺開胸懷,告訴虞某人。另外兩位讓你顧忌的人是誰。」
「這個不用你管。等你至陰間地獄時,老夫善心一發。自然會告訴你的。」
虞卒哈哈一笑,冷哼一聲,淡淡地道,「你不說我也知曉。」
魂皇毫不動怒,也不為虞卒的嘲諷暗示所驚擾,作出一個請的姿態,似乎在鼓勵虞卒把他所知道的判斷說出來。
「你早顧忌的人,也許就是你自己。」
「噫,這老夫倒沒有想過,如何說。」
虞卒信口雌黃,生拉硬套道,「人有情緒,情緒會影響心情,心情會影響境界。境界會影響我們功法的修煉乃至發揮。這是不爭的事實。可是情緒這個東西,往往只受上天的控制,有時是不由人的。就像魂皇你對妖族魔魂哥叔達明明充滿了無比的不耐煩,卻又甘當其走狗,這樣超然的情緒控制力,果真是天下第一。無人能出其右,你說是嗎。如此看來,你最顧忌的人不是任何敵手,而是你自己內心的心魔。」
魂皇濃眉一聳,顯然為虞卒的話而動容。少有地帶點意氣道,「如果你就這樣下了地獄,老夫也會為你感到可惜的。不過這是你的命,受死吧。」
虞卒深深地哎了一聲,自言自語般地道,「想不到我虞卒臨死前為魂皇算了一次命,而且已然命中你的內心。卻沒有辦法為自己算一卦,早知如此,我虞卒就不當什麼勞什子仙王了。」
虞卒千方百計地在拖延時間,因為此時身體仙力功法正在快速地恢復著。只要能讓力量回復到與左右兩將軍對攻前的地步。即可增添至少一分保命的機會。
魂皇本是立即要動手,聞言舉起飲血刀,不懷好意地陰鷙一笑,淡淡地道,「老夫給你兩個選擇。一,死,二,生。你要生,還是要死。」
虞卒抱拳過後又回復淡然的神態道,「如何說。」
「噫,你小子是不是因為受了哥叔達的重創而心智受損。好吧,老夫就再詳細地向你攤牌一次。如果你選擇硬拚,那結果不用你猜想必也已經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