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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Part:278 文 / 月下銷魂

    有些愛情就像風信子……紅色的,紫色的,深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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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以沫坐在龍堯宸的病床前給他按摩著,所有的動作輕柔而專業,她一邊給龍堯宸按摩著因為長期躺在病床上漸漸僵硬的肌肉,一面抿唇說道:「阿宸,你都已經從秋初睡到冬天了……你打算什麼時候醒來?」

    眼睛裡閃過一抹悲傷,隨即,夏以沫用堅強將眼睛裡的一切都抹去了,換上了淡淡的笑意,「今年的a市就和五年前一樣,冷死了,這幾天外面陰沉沉的,恐怕是要下雪了……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就是個大雪天……」動作停了停,夏以沫彷彿還能清晰的記得她穿著睡袍,光著腳在雪地裡走的情景,「雖然那天很狼狽,可是,我的生命裡卻有了你……阿宸,」眸光看向睡得十分安詳的龍堯宸,緩緩耷拉了肩膀,「你醒來好不好?等下了雪,我們可以去堆雪人……這次,我們堆三個,樂樂就在中間……好不好?」

    沒有人回答她,安靜的病房裡除了呼吸聲就只有儀器「滴滴滴」的聲音來證明龍堯宸還活著。

    夏以沫的眸光暗了暗,她沉沉一歎,繼續給龍堯宸做肌肉按摩著,時不時的,嘴裡總在說著過去,彷彿在那一瞬間明白過來後,她的記憶裡不再有痛苦和卑微,有的都是滿滿的幸福和龍堯宸對她隱藏的愛,那份愛,帶著生命的價值!

    「阿宸,你醒來後,我們一起去看小麥姐好不好?」夏以沫說著,鼻子一酸,「我好想她……但是,姐夫不告訴我小麥姐的情況,姐夫還是很生氣……我知道,小麥姐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哽咽的聲音隨之傳來,「我知道,還有你……都是我造成的……」

    啪嗒啪嗒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滴落在手背上,夏以沫死死的咬著牙不讓自己抽噎出聲,她告訴自己,從現在的每一天起,她都要比前一天堅強。

    以前她只是一味的退縮,沒有認真去看阿宸對她的所有,她現在要堅強,堅強的站在他的身邊,變成一個像媽一樣堅強獨立,能夠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她!

    龍天霖站在病房前看著病房裡的場景,幾欲想要踏進的腳都縮了回來,他靜靜的立在那裡看著夏以沫的動作,耳朵裡是她的話……嘴角漸漸的露出一抹不知道是欣慰還是痛苦的笑。

    誰的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他偏頭看去,「笑笑嬸嬸!」

    凌微笑笑著點點頭,示意了下,然後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龍天霖看了看病房,將門以不打擾夏以沫的輕度緩緩帶上後也跟著凌微笑離開了。

    醫院咖啡廳裡,有著三三兩兩的病人和家屬坐在那裡或閒聊或發呆看書著,靠窗的位置,凌微笑和龍天霖對面坐著。

    「各國的訪問都結束了?!」凌微笑看著被一身幹練的西裝褪去張狂,透著沉穩的龍天霖問道。

    「嗯。」龍天霖點點頭,「還有幾個小國,總事務長去了……我擔心哥!」

    「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因為腦部受到撞擊,」沉沉的歎了下,「到現在也沒有醒來。」

    「哥會沒事的!」龍天霖的話噙著幾分小孩子氣的氣惱,「他要是不醒來,我就把小泡沫搶回去當主母了……」

    凌微笑看著他的樣子,抿唇笑著搖搖頭,剛剛還覺得他沉穩了,這一下子就洩了底,「小宸可以為了小泡沫不要命,自然……也會為了她醒來的。」

    「最好這樣!」龍天霖鼻子一酸,猛然就偏過頭看著窗外,心裡泛著苦澀。小麥姐真的變成了植物人,醒來完全就成了聽天由命,而哥現在又這樣……

    凌微笑心裡比誰都不好受,一雙兒女都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她是個母親……嘴角勾了抹難受的笑,只是一下就隱去了,「子騫和墨兒前天才回龍島的,你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他們了吧?」

    龍天霖點點頭,「卸下擔子後,老爸就陪老媽去了月光島,那邊新下來了一個開發案,」他看著凌微笑,隨即笑笑,「嬸嬸知道的,那裡對你們都很重要。」

    「是啊……」凌微笑的思緒有些遠,現在想想,都不知道以前的那些苦難是怎麼挺過來的,彷彿那個時候就一門心思的往前衝。無奈一笑,看到小宸和小泡沫這樣,也會想起自己和瀟澈年輕的時候,那麼多苦難,一步步的走來……透著多少心酸?

    「打算在這裡呆多久?」凌微笑回神問道。

    「不知道,」龍天霖垂眸,「希望走的時候哥能夠醒過來……」龍島堆積了許多等待他處理的事情,老爸知道他要先過來才回去的。

    凌微笑點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麼,對於愛情,總是每個人自己的事情,別人說的他們自己未必就不明白,可是,有時候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卻是另外一回事。

    「大伯呢?」龍天霖問道。

    「應該快回來了吧……」凌微笑有些不確定,他已經離開a市有一個月了,這期間,國府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新舊兩派繼五年前那次的大事,今年斗更是火熱的翻了天,她沒有問過瀟澈,但是,也能猜到,中央的事情是他做的。

    龍天霖應了聲,沒有再說話了……

    雖然他在國外出訪,可是,這邊的事情他卻一點兒都沒有落下……十天前國府會議結束,跌破了世界所有專家的眼鏡,最為看好的政黨沒有上去,反而被逆襲了。

    這裡大概最值得一提的就是軍卿副副總統曾致遠倒台,因為多年前一宗涉及軍事秘密的案子被請上了軍事法庭,因為這件事情,他的兒子,某集團軍軍長曾博超韶將也被接受調查。受到曾致遠牽連的還有如今在a市任職副州長的曾月……可以說,曾家曾經的叱吒軍區的輝煌不再,而如今唯一沒有被牽連的,就只有在某陸軍特種部隊的曾華。

    這樣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以說對整個國府都是一個極大的衝擊,一方的倒台更是讓大家措手不及,互相牽制不在,對於政黨之間可以說是非常不利的。

    另外,因為這件事情的落幕,當年被深埋的一件事情浮出了水面,令最高領導人大怒,開始徹底整頓軍風。當年那批流落他國的英魂也在兩國駐地大使館的交涉下,將骸骨移交……從此,夏志航一事徹底的瞭解……但是,他當年的事情雖然是結了,可是,某些程度上,國府自然不會打自己的嘴巴,他和那些英魂一起被追加了一等功,當然了,明面上,他也是那一堆英魂中的一員!

    夏志航隔著玻璃看著神情萎靡的夏宇,手微微顫抖著,「小宇……」

    「爸,」夏宇整個人消瘦的眼窩都凹了進去,「你怎麼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你……」夏志航慈祥的樣子彷彿都是記憶中的事情,他探出手在玻璃上摩挲著,彷彿蹭到了夏宇的臉,「這些天還……還好嗎?」

    夏宇聳拉了下眼皮,點點頭。連著幾個月在戒毒所裡,加上有龍天霖的關照,他在裡面的日子並不好過……後來他才摸索到了,只要他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毒癮,那些人就不會打他……開始,這和被打來講,克制更不好受,可是,最後他不但被打,依舊還是要克制毒癮。

    「現在已經可以很多天不想了……」夏宇苦澀的笑笑,「就是吃東西還是沒有胃口。」

    夏志航很是安慰的看著夏宇,一直以來,他為了那幫同生共死的兄弟,利用了所有人的,回頭看來,他虧欠了他們太多太多,多到他只能用下輩子來償還……

    「這就好,」夏志航微微紅了眼眶,「小沫現在也很好,只是你姐夫出了車禍,她現在走不開身……回頭了就來看你。」

    「怎麼會這樣?」夏宇驚訝的問道,「姐夫那麼厲害的人會出車禍?」

    夏志航沉歎了聲,沒有說什麼,只是又交代了幾聲後就離開了……

    夏宇看著夏志航彷彿瞬間就老了的背影微微蹙眉,心裡總是有著不安逐漸的蔓延開來,可是,到底是為什麼,卻不知道。

    夏志航離開戒毒所後就上了一輛車,頻頻的,他噙著依依不捨的目光總是回頭看去……直到戒毒所被拋的沒有了蹤影方才拉回視線。

    臨行,他本來想要偷偷去看一眼夏以沫,可是,龍帝國私人醫院的vip病房並不是他能夠上去的,最後也只好作罷……

    後來,當一切事了,夏以沫回去老房的時候,只是看到了夏志航留下的一封信,人卻不見了蹤影,直到後來有人在夏志航所在的軍區山後,他們那幫一起奮戰過的兄弟作戰演習的叢林裡,找到他的屍體……鑒定為:自殺!

    *

    a市的第一場雪在預期中而來,夏以沫站在窗前看著外面飛舞的雪花就猶如失去了靈魂的小精靈一般的飄落,心底的酸澀不停的蔓延開來……

    阿宸,求求你,求求你醒來好不好……只要你醒來,怎麼樣都行……

    鼻子一酸,眼眶裡一下子氤氳了濃濃的水霧。夏以沫緊緊的抿著唇,微微仰頭,不讓眼眶裡的淚水溢出……

    「媽咪……」喏喏的聲音在樂樂的小手扯著夏以沫的褲子的時候傳來,「龍爸爸一定會醒來的……他捨不得媽咪和樂樂!」

    夏以沫轉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屋子裡竟然已經擠滿了人,每天陪著她一起等待龍堯宸醒來的凌微笑,彷彿好久不見的龍瀟澈,還有這幾天一直沒有離開的龍天霖。

    「爸,媽……天霖。」夏以沫吞嚥下悲傷,努力的扯扯嘴角,隨即彎腰將樂樂抱了起來,「今天上學乖不乖?」

    「很乖!」樂樂小臉蛋在夏以沫的身上蹭了蹭,「今天的小實驗還得了第一名。」

    「嗯,真厲害!」夏以沫輕輕捏了捏樂樂的臉頰。

    「小泡沫,你去吃飯吧。」凌微笑上前接過樂樂,「不要等小宸醒了,你又倒下了……看你最近瘦的。」

    夏以沫沒有胃口,但是,又不想讓大家擔心,回頭看了眼一點兒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的龍堯宸,點了點頭,在龍天霖的陪伴下出了病房。

    龍天霖看著拿著筷子在餐盤裡戳來戳去的夏以沫微微蹙眉,暗暗歎氣的說道:「就當為了哥,好好保重自己吧。」

    夏以沫抬眸看著龍天霖,苦澀的笑了笑,「天霖,我真的很怕……」

    「哥會醒來的!」龍天霖說的堅定,「因為他是龍堯宸!」

    夏以沫在龍天霖的眼睛裡看到不容置喙的強硬,怔愣了好一會兒,方才淺淺笑了起來,「是,他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龍堯宸,沒有人可以打倒他……」

    點點頭,龍天霖推了下餐盤,「快吃吧!」

    夏以沫點點頭開始吃著東西,胃口不好,但是,她還是強硬的塞了三分之一的食物到肚子裡,她還要照顧阿宸,她不能倒下!

    「你這兩天有去眼科看眼睛嗎?」龍天霖看著眼眶紅紅的夏以沫問道。

    夏以沫的動作滯了滯,應聲道:「有去看……sam的藥也在吃。」苦澀一笑,「後遺症五年前就留下了,sam的檢查報告說想要除根恐怕不容易了,只要能控制現狀就是好的。」

    「那你這樣下去能行嗎?」龍天霖有些氣惱的問道,「這幾個月你自己說你睡覺的時間加起來多久?你也有傷……」

    「我的傷都是外面的,傷口早都癒合了,」夏以沫難過的垂眸,「天霖……阿宸這樣,我怎麼睡得著?每次一睡著,我就想到那次車禍……不是我,就不……」

    「好了!」龍天霖打斷了夏以沫的話,「哥那樣做是因為他愛你,如果你內疚,那你就用你的愛去回報哥!」話說的有些咬牙,誰也沒有辦法體會他此刻是什麼心情。

    每次站在病房外,他總在想,同樣的情況下,他是不是也會和哥一樣,超越本能的去保護小泡沫……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愛徹底的退出了戰場,因為……哥和小泡沫之間,再也沒有人可以插/進了!

    冬天的夜總是來的早一些,燈光映照在雪花上透出晶瑩……

    夏以沫坐在床邊給龍堯宸不厭其煩的說著外面的雪,他們雪中相遇,她雪中表白,她和他一起堆的雪人……

    如同以往,回答她的依舊是平穩的呼吸和那「滴滴滴」的機器的聲音。

    夜已深,下了一天的大雪終於在深夜慢慢停下。

    病房內,燈光柔和的搭在趴在床邊兒上的夏以沫身上,將她消瘦的臉映照的明滅。長長的睫羽上還有著濕氣,就算是睡夢中,她也是不安而難過著,唇更是抿的緊緊的……

    龍堯宸眼簾輕動,剛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試圖動一下,漸漸的,他努力的睜開了眼睛,視線從模糊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白色的牆體,瀰漫著淡淡消毒水氣息的空氣,傳來「滴滴」聲的心律機,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在醫院裡。

    視線微微偏過,落入眼底的是趴在床邊上睡得悲傷的夏以沫,那種深深刻在骨子裡的樣子此刻已經被各種各樣的情緒折磨的消瘦。

    手指輕動,龍堯宸將指腹小心翼翼的輕輕碰觸著夏以沫,每每快要碰到的時候,他就微微彎曲了手指……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只是感激自己彷彿睡了一千年一樣,時間長的幾乎讓他以為自己醒不過來。

    眸光輕動,看著夏以沫下巴處的結痂,心裡微微抽痛了下……哪個女人不愛美?這個女人竟然就任由著自然癒合嗎?

    手不自覺的探了上前,可是,才伸出一半,他的手又縮了回來。

    安靜的夜裡,龍堯宸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夏以沫,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深深的將她烙印在了心底,就算隔了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深度。

    窗外,一陣寒風吹過,掃落了屋簷樹枝上的浮雪,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瑩瑩飛舞,最後融在了地上那厚厚的雪中,帶著一絲悲愴的沉痛。

    「滴——滴滴——滴——」

    心律機傳來異樣的聲音,夏以沫猛然就彈了起來,甚至來不及看,只是反射性的就去摁了床頭的呼叫鈴……很快的,醫生和護士就匆匆到了,緊接著是在隔壁住著的龍瀟澈和凌微笑還有龍天霖,病房內一下子就擠滿了人。

    所有人進來後還顧不得其他,就見夏以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緊緊的抱住了龍堯宸,死勁的俯在他胸膛大聲的哭著。

    「阿宸,阿宸……」夏以沫哽咽的喚著,三個多月的等待在此刻一下子就崩塌了。

    龍堯宸任由著夏以沫抱著,消瘦的臉淡漠如斯,一點兒表情都沒有,他眸光幽深,透著一絲冷漠,薄唇輕啟的說道:「能放開了嗎?」

    冰冷的話讓病房內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就算在哭著的夏以沫都怔愣的忘記了哭,她緩緩抬起身體,臉上全是淚痕的看著龍堯宸,清澈含淚的眼睛噙著疑惑。

    龍堯宸淡漠的倪了眼夏以沫後看向病房裡站得人,「澈澈,笑笑……你們怎麼在這裡?我怎麼了?」倪了眼夏以沫,「還有……這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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