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0章 切勿得罪掌權人 文 / 盤絲小仙
太太和眾人都是一驚,呆愣地看著那個一路小跑著過來的丫鬟。喬玖秀一臉不可置信,葉將軍不過剛走,喬家就鬧出了人命。太太帶著眾人一道到了出事的地方。丫鬟說珍珠不小心跌入了河中,然後就再也沒有浮起來,等到有人下去將她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死了。
太太微微歎了口氣,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屍體,只說讓人去把珍珠厚葬了吧。又同諸位小姐說沒有事情,讓他們都散去吧。喬玖秀輕歎一口氣,珍珠的死看上去是個意外,其實卻不是,這應該是太太特意安排的。雖然案發的時候她不在現場,但是這種事情根本就不用太太動手。而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是因為葉將軍已經走了,客人走了,就可以清理門戶了。
太太轉身離開,幾位姐妹卻似打開了話匣子一般,開始議論了起來。喬琉秀微微搖頭,似乎是替珍珠覺得不值得,「這有些人就是可憐,眼看著就要做少奶奶了,結果卻跌入了河中,反而把性命都賠進去了。所以說這命裡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就永遠都得不到。就算一時讓你看到了希望,也只會讓你失望得更多。」
喬玖秀咬唇,雖然她說的是珍珠,但是她聽著橫豎不是滋味,像是在說自己一般。一旁的喬舞秀也是點了點頭,「是呀,是呀,這命中無時莫強求,看來珍珠是真沒有做少夫人的命。這樣死了也好,免得到時候丟了我們喬府的顏面,說竟然被一個丫鬟威脅做了夫人。」
喬舞秀的這話,讓喬玖秀身子打了個激靈,這才是太太要除掉珍珠的根本原因,她讓喬府威嚴掃地了,所以要讓她付出生命的代價。想到這裡,喬玖秀輕歎一口氣,喬府裡的鬥爭越發激烈,她一刻也不想再這裡多呆,卻是沒有辦法擺脫。只能期盼自己不要被捲入了這一個又一個的爭鬥當中。
喬珊秀和喬琪秀也是感慨了幾句,就連喬施秀都說珍珠死得有些可憐。喬元秀只是站在一旁不說話,走過喬玖秀的身旁,才微微歎了口氣。但那聲歎息裡的含義,沒有人猜得出來。
「錦繡,我們回去吧。」喬玖秀輕歎了口氣,珍珠的死就是一個警告。太太在警告府上所有人,但凡要同喬家作對的人,便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輕歎一口氣,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身處牢籠中一般,只要太太不釋放她,她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喬府,而要生活得好,只能想盡各種辦法去討好太太。
錦繡點頭,跟在喬玖秀的身後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裡。太太上次差人送去的炭和白蠟都已經用完了。錦繡再去討的時候,挨了一頓臭罵不說,也只能換來了些下等的貨色。喬玖秀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現在太太不喜歡自己,所以府上的那些丫鬟也不用給自己面子,說到底這喬府就是太太的天,她不應該也不能違逆她的意思。
半坐在床上繡之前還剩下的繡包,還有七天就到年關了,繡包還有大約五六個的模樣,接下來的幾日,她正好用來繡繡包,也就不用尋思著出去,免得再惹上什麼麻煩了。聽說太太已經將珍珠下葬了,通知了他們的父母過來,父母抱著珍珠的身體卻是不哭不鬧,也沒有將珍珠的屍體帶走,說請求太太幫忙收斂一下。太太雖然面色不虞,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給了他們一些錢,他們就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喬玖秀將手中的鴛鴦戲水繡包放下,瞧得錦繡蹲坐在一旁,用手托著腮幫子,似乎若有所思的模樣。於是走到錦繡身旁,「錦繡,你怎麼了?」
錦繡搖了搖頭,「小姐,我只是覺得珍珠好可憐。雖然她不應該覬覦少夫人的位置,但是也不至連命都丟掉吧。太太也太狠心了。」
聽得錦繡這一說,喬玖秀連忙變了表情,摀住錦繡嘴,「錦繡,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有些話你知道就好,可不要亂說,不然被旁人聽到的話,可是要遭罪。珍珠的死就是個意外,和誰都沒有關係。」
明眼人都知道珍珠的死和太太有非常密切的關係,但是卻萬萬不說出這樣的話來,萬一惹得太太不高興,說不定會落個同珍珠一般的結局。錦繡點頭,她剛才是心直口快了,沒有想到隔牆也是有耳的,若自己剛才的話被旁人聽到的話,那麼下場可想而知,微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在喬府做人做事,一定要分外小心。
「錦繡,你先睡吧,我去外面走走。」喬玖秀歎了口氣,將素色的外袍披上,想去園子裡轉轉,珍珠的死對她觸動很大,今夜怕是沒有辦法安睡。錦繡點頭,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讓她一人出去了。知道喬玖秀現在心中亂得厲害,也是時候應該一個人靜靜了。
喬玖秀走到院中,自從梅花樹送給喬琉秀之後,她的院子變得越發蕭瑟了起來,要不是這裡還住著自己同錦繡,怕是連個人氣都沒有了吧。今年的冬日不但比往年更長更冷,而且還會讓人的心中產生一陣的寒意。卻見得喬少廉往自己這邊的院子走了過來,她戒備地看了看了喬少廉一眼,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他出現在自己這裡,未免有些不妥當吧。
想著跑回屋去,可是已經被喬少廉攔住了去路。他似乎喝了一些酒,但卻沒有喝多少,許是因為心中犯堵才想著借酒消愁,但怕喝多了太太怪罪,所以只能喝了一點。喬玖秀微微歎了口氣,他表面上是風光的喬家少爺,可卻沒有一點的自由,連喝酒應該喝多少這樣的小事,都沒有辦法做主。
「九妹妹,陪我說會話吧。」喬少廉也不管喬玖秀答應不答應,竟然拽著她的手到了一旁的涼亭裡。涼亭雖然可以遮蔽風雪,但依舊冷得厲害,喬玖秀只是想出來逛逛就回去,所以並沒有多穿多少衣服,現在又覺得有些冷了,可倘若回去添衣服,想喬少廉一定不會答應,因為她一出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而事實上,她正好有這樣的打算。
喬少廉見得喬玖秀打了一個冷戰,竟然是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遞給了喬玖秀。喬玖秀怔怔地看著他,也不敢接,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四哥嗎?她可不記得四哥什麼時候對人有這般的溫柔。喬少廉輕笑,「果然,做習慣的壞人,偶爾想要做一件好事,也會被人懷疑,你披上吧,我對你沒有想法,也沒有惡意。」
喬玖秀木訥地點頭,將外套披上,依舊奇怪地看著喬少廉,他今天真的好奇怪,和平時完全是兩個人。喬少廉沒有理會喬玖秀糾結的表情,只是繼續說道,「珍珠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要珍珠做掉那個孩子,沒有想到最後卻會丟了她的性命。這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攔著你們,不讓你們去找太太。倘若這事情不鬧到太太那裡去,她就不會死。」
喬玖秀出了口氣,她和大姐也打算息事寧人,是珍珠堅持要將這事情鬧大的,她希望太太騎虎難下,只能答應了自己同四哥的婚事,卻沒有想到太太會在答應她之後,對她痛下殺手。卻是輕輕看了喬少廉一眼,他剛才的意思是,他早就預知了珍珠的下場,所以才不願意將這事情鬧大的?
「」還記得梅意嗎?我曾經的丫鬟,我也喜歡她得厲害,甚至想為了她不做喬府的少爺。可是太太知道這事情之後,沒有問我們的意願,就乾脆的棒打鴛鴦,讓我們分隔兩地。」喬玖秀點頭,梅意是二等丫鬟,在半年前的時候因為一場大病離開了喬府,當時府上鬧得沸沸揚揚,說梅意根本不是患病,而是得罪了太太。她當時對著這些八卦並不感興趣,如今看來,怕是因為這事情吧。
「所以,這次珍珠一出事,我就知道太太插手,她只有死路一條。她不會甘心帶著孩子離開,安分守己的過活,太太也知道珍珠的性子,知道留下一定是禍患,所以才會先穩住她,然後再除去。說來珍珠那個女人也有錯,為什麼非要惦記做少奶奶呢?難道做我的妻子,比性命還要重要嗎?」
喬少廉的話語中只有不解,卻沒有半點對珍珠的可憐,彷彿他從來就沒有喜歡過她一般。喬玖秀輕歎了口氣,微微閉上眼睛,或許這就是這個時代身為女性的悲哀吧。為了活下來,為了活得出人頭地,只能依附男人的力量,甚至不惜不折手段,賠上卿卿性命。「四哥,你也不要感慨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回去休息了。」
知道喬少廉找自己不過是說些發牢騷的話,這些話,他平素不敢說,也沒有敢聽他發這一通牢騷,今天他藉著酒勁都說出來了,可喬玖秀也只能當他是說混賬話,左耳進右耳出,斷然不敢記在心上。
珍珠的事,就這樣告一段落,以後怕是再沒有人敢質疑太太的權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