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69章 人敬一尺還一丈 文 / 盤絲小仙
喬玖秀微微歎了口氣，安撫性地笑了笑，不過是一個碗碟，小丫頭就哭成了這樣，「好啦，不過是個我碗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你放心我不會同你父親說的。你沒有事情吧。」
小廚娘微微搖頭，指了指一旁的雞籠。「九小姐，你會殺雞嗎？爸爸說讓我把那兩隻雞殺了，他回來就好做菜，可是……我不敢。」
喬玖秀輕輕搖了搖頭，她到底是個孩子，沒有殺雞的勇氣也是可以原諒的，即便是她，已經長到這麼大了，也是第一次殺雞。但索性以前去農貿市場的時候，見過旁人殺雞的模樣，微微咬唇，將那情形在心中一過，便是有了主意。「你先去燒一鍋熱水吧，等會九小姐教你殺雞。」
小廚娘歡快地點了點頭，就跑到一旁生火了。喬玖秀在雞籠面前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回憶起腦海中關於殺雞的片段。
抓出來，抹脖子，扔進沸水裡，然後撈出去毛。
步驟非常簡單，但在實際操作的過程中，喬玖秀還是有些擔心。水已經差不多燒好了，小廚娘蹦到喬玖秀的面前，「九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
喬玖秀咬唇，出了口氣。將一隻大公雞從籠子裡取了出來，那隻雞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的命運，一個勁地掙扎著，喬玖秀只能努力地抓住它的翅膀，知道自己倘若一鬆手的話，那這隻雞就跑了，到時候想要抓回來，會相當麻煩。他沒有辦法，只能強迫自己一定要抓穩。
小廚娘立在一旁，臉上也是流露出非常焦躁的情緒。但見得喬玖秀已經將刀拿了起來，咬牙往雞的脖頸上一劃不過片刻就見得有血流了出來，大抵是感覺到疼痛，那隻雞在喬玖秀的手中翻騰得更歡了，幾次她都差點捉不住了。()最後好不容易走到鍋爐旁，將那隻雞扔了進去，然後非快地將蓋子蓋上。
她緊緊地按住鍋蓋，生怕被雞給掀翻了。小廚娘在旁擔心地看著，臉上是滿滿的焦慮。直到過了好久，鍋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喬玖秀出了口氣，差點就癱坐在了地上，不得不說殺雞真的是體力活，太消耗能量了。
「小小，發生什麼事情了？」二廚走了進來，小廚娘連忙奔了過去，「爸爸，剛才九小姐再教我如何殺雞呢。我都看到了，九小姐真的好勇敢。小小以後也要做這樣的女人。」
喬玖秀微微搖頭，無奈地笑了笑。見得二廚一臉緊張地看著自己，只能是笑了笑，「我聽到廚房有動靜，所以就過來看看，怎麼廚房就只有小小一個人在呢？她不過是個娃娃，怎麼可能應付得過來呢。而且你還讓她殺雞。」
「我哪有讓她殺雞。」二廚抱怨道，走到鍋爐旁將雞撈了起來，然後非常熟練將毛拔了個乾淨，「九小姐下次記得，放血的時候狠一點，它的血流得快，就沒有掙扎的力氣了。還有，不要在沸水裡泡太長時間了，不然肉會老的。」
喬玖秀尷尬地點了點頭，那個，應該沒有下次了吧。她根本就不是殺雞的料，還是不要湊熱鬧了。二廚簡單地說完之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給九小姐知道。於是換了一副表情，「九小姐，您還記得您之前有安排菜販子來給我們供應新鮮的蔬菜吧。」
喬玖秀點頭，這事情是她安排的呀，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吧。於是一臉焦躁地看著二廚，吃食也是年關非常重要的一環，萬不能出現半點的狀況。
「出事情了嗎？」這廚房上下一個人都沒有，僅僅留了一個孩子看管，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那人現在就在門口，卻是坐地起價，將好多菜品的價格都提高了三成。大廚正在同他爭論，可他就是半步不肯退讓。」二廚擔心地說道。
喬玖秀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狀況竟然是接二連三的出現，讓她亂了方寸，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好。可現在不是慌亂的時候，於是一本嚴肅地同二廚說，「這事情你們往年有遇到過嗎？那個時候是怎麼處理的呢？」
「以前怎麼可能遇到這樣的情況呢。」二廚也有些焦躁，「以前都是太太和大小姐管事，那人就是再狠，也不敢同太太叫板，乖巧得很。」
喬玖秀出了口氣，好吧，看來是覺得自己好欺負，才要坐地起價的？好吧，看來這事情也只能讓自己出面解決了。
喬玖秀趕到後院的時候，發現大廚正在同一個商販爭吵，這商販她以前也見過，要知道喬家年關時的餐飲食材一直都是有他供給，不過僅僅是在年關，在平日太太還是更喜歡直接從菜農裡收購，因為這樣的價錢可以便宜一些。只是因為年關到了，菜農沒有辦法供給給喬家那麼大的需要，太太沒有辦法才找到商販，以保證年關的供應。
坐地起價的事情從未遇到過，沒有想到這一次，他竟然是獅子大開口了。不過喬玖秀知道，這事情應該是衝著自己來的。這商販一定是看自己是第一次出來主管年關的事情，又是一乳臭未乾的丫頭，且還是喬府不得寵的庶女，所以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
喬玖秀咬唇，看了那商販一眼。菜他已經送來了，倘若喬家不買的話，他也只能拉回去。所以他有籌碼，她一樣也有籌碼，總之，坐地起價，在她這兒是行不通的。喬玖秀輕輕冷哼了一聲，「我聽說你不願意將菜賣給我，我想知道是什麼原因，是覺得喬家買賣不好做，不願意同我們繼續合作了？」
「當然不是。」那人連忙搖頭，是人都知道喬家的買賣是最好做的，大戶人家，不但需求量大，而且從來不討價還價，給的價錢都很高很實在。當然喬家的人也有精明的，所以也不至於撿了太大的便宜。這菜販子也是見其他菜販子都將菜的價錢提高了，才想著讓自己多賺一點的。
他不過是想要個小錢，喬家是大戶人家，沒有道理連這點錢都同自己計較吧。
「小姐，我想你是真誤會了。不過是最近手頭有些緊，現在又是過年，一年到頭的時候總得花些錢吧。你說你也要體諒體諒我這些貧苦人。再說了，這外面的菜都漲價了，我這多收一點也不算太過分吧。」那人說得十分誠懇，彷彿他坐地起價還有了道理一般。
喬玖秀輕輕歎了口氣，倘若現在是同農民收購糧食，她吃虧就吃虧，補點錢也無所謂，可眼前這個人只是個菜販子，在農民手裡低價收，然後過來就高價賣，實在是太讓人生氣了。於是雙眉一挑，「也不是不行，只是喬家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辦事，可不是一個人說了算，凡事都要將一個規矩，我們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是，是，是。」菜販子一聽這事情似乎有希望，便湊了過來，一臉恭謙地問道，眼中是滿滿的期待。
「依照規矩來，是一分錢都不能多給。」喬玖秀拿過主廚遞過來的合約，上面白紙黑字寫著，他要在什麼時候供應那些蔬菜，每一種蔬菜要多少斤，上面還標準清楚的價錢，不管是有一共的價錢，還有這些蔬菜的每箱單價，寫得十分清楚。菜販子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不過應該是生氣，而不是羞愧。
「九小姐，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菜販子恨恨地問道，「是，我們之前是簽過文書了，不過我現在說那東西都不算數了。總之你現在要麼多給我十分之一的菜錢，要麼我就拉著我的菜走人，不過今天喬家就要喝西北風了。」
喬玖秀在心中一核算，這些蔬菜雖然便宜，但量多。應該值個三十多兩，倘若多給十分之一，就是三兩銀子，且不說她到什麼地方弄這三兩銀子，但是他這胃口，就真大呀。
不過話說回來，三十兩，幾乎是一戶人家不吃不喝半年的收入了。他這一趟下來，少說也能賺三五兩銀子，按理來說，也該知足呀。
人如果不知足的話，很快就會有禍事降臨。
喬玖秀輕輕歎了口氣，她希望可以用一種非常溫和的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可倘若這菜販子如此給臉不要臉的話，她也只能翻臉了。「拉著你的菜走人吧。我現在就通過佃戶們說，讓他們把糧食送過來，或許這樣會有些麻煩，但我不想要你的高價菜了。」
喬玖秀話語一出，所有人都驚詫地望著她。尤其是錦繡，都小心翼翼地拉著她的手，「小姐，這樣不好吧。倘若沒有新鮮的蔬菜，太太一定會責怪的。貴一點就貴一點，我那還有些首飾，可以幫補一下。」
喬玖秀輕看了錦繡一眼，知道她說的是自己的嫁妝。她又怎麼捨得動用錦繡的嫁妝呢？而且這事情她也可以處理好的。要不然，也不會這樣同那人說話了。
那菜販子聽得錦繡剛才的話，也是甚為得意，「呵呵，我真沒有想到，這次太太竟然真會派一還沒有長大的丫頭來主事，你瞧瞧這事情管得多麼不利索。快把剩下的錢補給我吧，別到時候被太太罵了哭鼻子，到時候就真貽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