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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獨守空房 文 / 洛飛凡

    南宮輝一動不動如一尊雕像的坐在那裡,雙手緊緊的捧著一張過個塑的照片,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忘記今天的一切。微弱的燈光、輕微的推門聲也沒有把他從他那悲傷,孤獨的世界裡給喚醒。他從婚禮上一回來,只是跟小曼微不足道的交待了一聲,就躲進了小煜的房間,他原來的房間,原來為她準備的房間。

    他無法去傷害那樣天真女孩,嫁給他,注定得不到他的愛,他的心,因為他的愛,他的心只給她,她已經把它們全部帶走了,他無法去找回,因為他都不知道她把它們帶向世界的哪一個角落。

    可是他不知道,娶她卻不愛她,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而她,明知嫁他是一個火坑,她也義無反顧的往裡跳,哪怕燒得體無完膚她也要愛,也要試一試。

    他緊緊的盯著照片裡那巧笑靈嫣的女子,靈動的大眼睛如繁星點點的夜空,閃亮閃亮的,嘴角彎成了月牙兒,笑得甜蜜幸福,這是他唯一的一張她的照片,還是他偷拍的。她是他深愛的女子,他深深的思戀著她,鷹眸中透出濃濃的傷悲,如果沒有發生那一切,他與她一定是過著神仙眷侶般的幸福生活。

    每第他孤獨之時,他都是這麼的以為,每每第寂寞之時,都是一個人坐在黑暗的角落裡遐想著自己跟她過的是怎麼樣神仙眷侶的生活。

    可天公不作美。

    他伸出微帶繭的手指輕輕的撫著那臉頰,緩慢如一世紀,輕得如鴻毛。

    他一遍一遍的撫摸著,不管時間,不管星辰。

    余小曼機械的無力的脫掉了那件紅耀眼,紅得諷刺的睡衣,慢慢換上一件裹得像是木乃伊的睡衣,慢慢的躺下,一隻一隻的數著山羊,可怎麼數也睡不著,反而且越數越清醒,越數淚水就流得越多,南宮輝捧著照片孤獨的坐在那裡緬懷著她前妻的畫面不斷在腦海裡盤旋,它像一條毒蛇在她的腦海裡亂竄,竄得她頭好暈,時不時的咬一下她那已經脆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掉的神經,痛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樣。

    她側頭看著那毫無溫度的另一個枕頭,再看了看自己這個已經被淚水蔓延了。

    她抹了一把淚,濕漉漉的一片,不怕,來日方長,今天才是第一天而已。

    灰姑娘穿換水晶鞋的鐘聲早就敲過了,新婚之夜也是一個人過了過來,還有什麼比新婚一個洞房的事更難堪呢?

    她起身,擦乾眼淚,輕輕的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蜷抱著雙腿縮在陽台上的沙發上,紅腫雙眼望著繁星點點的星空,靜謐的星空一閃一閃的,像是在安慰她一樣,孩子,沒關係,耐心一點,終有等到的一天。

    初夏晚燈,遙遠無光。

    夜色寂靜,星寮成空!

    徐徐的夜風微涼,微涼,她緊緊的裹了裹身上的睡衣,沒動,只是看著一顆顆的繁星慢慢的隕落,她仍舊沒有一絲的睡意,睡意,這樣的夜,她如何能睡,滿心的幸福在瞬間化為烏有,然後變成無望的歸期,無盡的等待!

    她沒有再哭,知道他們的新婚之夜已經過了,她不再希翼蜜月旅行,新婚之夜,他可以缺席,他又怎麼會在乎蜜月旅行呢?

    她在想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她該怎樣才能掠獲他的心。

    嫁給他是她今生唯一的念想,從她五歲開始,就開始為這個念想而努力著。他家跟她家是世家,兩家的關係很好,所以兩家的孩子也經常在一起玩。每次,她都告訴他說,「輝哥哥,長大後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那時,他總是應和著她說,「好,等你長大我一定娶你。」

    不知何時,他的應和變得遙遠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為了能與他匹配,她用盡一切時間讀書,不交朋友,不去玩耍,唯一的的朋友就是小卓和陳果。為了他,她連跳三級,直接的上高中,考到美國的哈佛大學。為了他,她毅然的踏上征途到美國去攻克與他一樣的碩士學位。

    可剛入學的一個月,就傳來了他結婚的消息,而且他快要當爸爸了,她萬念俱灰的想退學。小卓和爸媽狠狠的把她罵了一通。人生不只是為愛情而活,還為社會為責任而活。

    於是,她留了下來,可卻沒有什麼興志,只是隨性的學著。

    這樣渾渾愕愕的又過了幾個月,小卓打電話說,他妻子因難產死了。她高興了,她想她有些惡毒吧,他的妻子去逝了,她居然高興。她的衝勁又回來,她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沒日沒夜的學習,只為早一點學成歸國,早一點為自己爭取機會。所以,她用五年的時間學完了六年所有的課程,拿到跟他一樣的經管碩士凱旋而歸。

    回來第一次見他時,她覺得她的心好痛,他變了,鷹利的雙眸中全是冰冷,哪怕跟你說話,也感覺寒氣凜人。平淡如常的話語遙不可及,透著深深的孤寂和荒涼。他所有的情緒猶如一譚死水,不起任何的漣漪,不動不搖,不波不瀾。

    她沒有心灰,沒有意冷,一如既往的。三五不時往他家裡跑,只是想多看看他。

    對於他,她真的是厚顏無恥,試想一下,哪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是別有用心的跑到別人家去啊!在他家的傭人眼裡,她就像一條哈巴狗一樣搖尾乞憐的討著南宮輝的愛!

    那些她都不在乎,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不在乎自己受多少的委屈,哪怕他稍微的正眼的看她一下,她都會高興一整天,覺得人生處處都陽光燦爛。

    而她人生的所有希望都來自於他,她不能放棄!

    閃亮的星空早已隕落,東方漸漸的露出的白肚,新的一天太陽又要升起了。

    余小曼不再想,不急,新婚之夜就留到他真正愛上她的那一天吧!

    她動了動早已僵麻的雙腿,痛得鑽心,她不敢亂動,等好些了,她才試著動了一下,再動了一下,直到完全適應了,她才站起身,不再看微白的天空,向屋內走去。

    這時,門推開了,南宮輝進來了,還是那身婚禮服,看見從陽台進來的余小曼,愧疚頓生:「小曼!」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今天的行為,他不想她難堪,所以在天亮前他踏進了新房,在傭人回來之前回到了新房。

    可是,洞房夜已過,新婚夜,他缺席了!

    再多的愧疚,也彌補不了他對她新婚夜造成的傷害。

    「你還沒洗澡吧?」余小曼溫柔的一笑,「我給你放洗澡水吧!」

    「小曼!」南宮輝更加不安叫了一聲。

    「輝,沒事的,等你真正接受我的時候再說吧!」說完,她眼眸微垂,不知名的情緒稍閃即逝,快得沒讓南宮輝看見,再抬起,微眨長長的睫毛,有些俏皮的一笑,「我先去給你放水吧!」

    南宮輝望著她嬌小的背影,不發一語。「等他真真接受她,有可能嗎?」

    他自己也不能回答自己,他和她之間隔著一條永遠也跨不過的鴻溝,那麼他與小曼之間呢?

    一會兒,小曼就放好水出來,沒有任何的異樣,溫柔的眸子,輕輕的微笑著,「去洗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南宮輝冷然的眸子靜靜的看了她兩秒鐘,想要看她的靈魂深處,可什麼也沒有看見,她真的是愛自己的嗎?為什麼她可以做到如些的淡然,而且還可以笑得如些的溫柔?

    他心中又無端端的湧出一種無法理清的情緒。

    他無法理解,女人的心思他永遠都看不懂,猶如紫漫,猶如她,猶如小曼。

    他不再想,大踏步的走向浴室。

    溫度適宜的洗澡水剛好放了半缸,浴巾,浴袍已經整齊的疊在旁邊,甚至已經為他放好洗髮水和沐浴露。

    她為他做得更多,他愧疚越深了,他不應該把她拉進他的生活的。

    他把自己沉到浴缸裡,兩分鐘,才露出來,「小曼,我是不是錯了?」

    無人回答他。

    他披上浴袍,微繫腰帶就出去了,他以為小曼還等著他,可是出門一看,小曼已經蜷著身子靠在床的邊緣睡著了。他微微的放了心,他還真不知道該跟她怎麼相處,她睡著了,免去了彼此的尷尬。

    可是,他不知道余小曼根本就沒有睡,她哪裡睡得著,第一次跟心愛的男人同床共枕,雖然什麼都不幹,她還是會緊張,她的心雷得鼓聲一樣響。

    她清晰的聽見他噠噠的走路聲,然後,柔軟的大床,微微一振,輕輕的凹了一塊下去。南宮輝怕把他給吵醒,輕輕的睡了下來,看向背對著他的余小曼,良久,都不能入眠。

    余小曼緊張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直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放鬆了緊張的心,抹了抹手心的細汗,睜開緊閉的雙眼,看了看昏黃的室內,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才閉上眼睛,睡吧!明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就那樣的想著,不知過了多久,睡意來了,就那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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