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職位空缺 文 / 洛飛凡
熟悉的鬧鈴聲，刺耳的響起，余小曼伸出手不耐煩的按了一下，閉眼又睡。兩分鐘，鬧鐘又響了，她又把它給按掉，如此的反覆了幾次，她再也沒有睡意。她睜開惺忪的雙眸，豁然清醒了過來，她不是在自己的小臥室裡，她是豪華闊氣的『海蜃別墅』裡。喜慶的裝飾提醒著她，她的已經是南宮輝的妻子了，她的夢想實現了。可是，她卻沒有感覺到喜悅，只有沉重和壓抑，還有濃濃的惆悵！
她看著早已冷卻的一旁，發著呆。
「少夫人，早餐準備好了，要端進來嗎？」門外響起了王媽的聲音。
「不用了，王媽！」余小曼定了定心思下床，「我馬上就下來。」
「好！那我先去準備了。」
余小曼洗涮好，隨便選了一件小洋裝，不怎麼喜歡這顏色，可沒辦法，衣帽間的衣服不是大紅，就是大紫的，根本就沒有幾件是素色的。
其實，這件淺紫色的洋裝很適合她，把她白如凝脂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的光滑如蠶絲。
「少夫人！已經準備好了！」王媽看著余小曼從樓下來，和藹一笑，這孩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她的心思她是最懂的，從來的她眼光都是追隨著少爺的，十多年了，她的癡心，她的執著，王媽都一一的看在眼裡。她知道少爺也看見了，卻沒有把那記在心裡。她不懂少爺為什麼會娶她，為了小煜？為了老爺和夫人壓力？主人間的事，她看不透，也不願隨意的去猜測。
「哦，我就來。」余小曼在餐桌上坐了下來，空寂寂的，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心裡不免有些落空，自己在期待什麼？期待著他等你一起早餐嗎？她微微一笑，卻是那麼的酸澀。
「少爺，先去上班了！」王媽看出了她心中的苦澀，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哦！」余小曼心不在焉的輕輕的應了一聲。
吃完早餐，余小曼無聊的拿了一疊報紙回了臥室，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他的心。
她打開落地窗，走到昨晚差不多坐到天亮的沙發坐了下來。早晨的陽光和昨天的的一樣，和煦溫暖，金爛爛的一遍。她微瞇了眼睛，看向金光閃閃的天空，萬里無雲，如果是蜜月的話，今天真的是個好天氣，清新怡人的空氣帶給人無盡的舒心和快樂。可是，她雖是新婚，卻只能窩在家裡，一個人望著晴空萬里的天空發著呆，以後的每一天都這樣過嗎？那她的生活過得有意義嗎？她就每天坐在這裡就能等來南宮輝的愛嗎？
她想來想去，找份工作吧！至少不用每天無聊的呆在家裡，無聊的看著繁星一顆一顆的隕落，無聊的看著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
她翻開一撂撂的報紙，每一家報社的頭版頭條都報道著他們的昨天的的世紀婚禮，無不宣染著南宮家的雄厚資本，盛世的婚禮豪華奢侈，新娘，新郎天仙絕配，天作之合，無一不稱讚著南宮家的大手筆，字裡行間卻隱約的透著余小曼家在這場婚禮中的高攀。無聊的輿論，世俗的看法，她從來都不在乎，她在乎的從來都是他的那顆心。
余小曼一張一張的看著，從頭到尾的看著，南宮輝至始至終都沒有一絲的笑意，只有她一個人笑得那麼的陽光，那麼的燦爛，那麼的幸福！幸福到讓每個人都羨慕！
余小曼扯起嘴角笑著，晶瑩的淚水卻滑過長長的睫毛，滾落在扯起的嘴角，她輕伸出舌尖微微的一卷，酸的，澀的，苦的，涼的，卻唯獨沒了甜味，五味陳雜卻獨獨少了甜。
她歎了一口氣，抹了抹眼淚，不再看頭版，只找招聘信息欄。她一一的看著，一一的勾選著，卻沒有找到合適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余小曼感覺時間過得好慢，慢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可是，對南宮輝來說，時間又過得太快，快得一轉眼間就過去了，他希望時間再慢點，再慢點，甚至希望天黑不要到來。
時間的定律不是他能改變的。
余小曼坐在臥室的陽台的沙發上，看著漆黑的天空，今夜繁星不再，似乎要變天了。她沒有開燈，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因為白天的時候她發覺，坐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看見回來的車輛。她從天剛黑，就坐在這裡了，足足坐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見她所熟悉的那輛車開進來，九點多鐘了，他還沒有回來，是不準備回來了嗎？是怕見著她嗎？是怕她糾纏他嗎？
她心情一片灰暗。
但是，她哪怕是沮喪的心情，卻也執著的等著。
突然，兩束燈光直射過來，她沉落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回來了。她跳了起來，整了整有些坐皺的洋裝，快速的往樓下跑去。
原本非常寂靜的別墅，在這時響起了急促的嘀嘀噠噠的聲音。她跑到門邊，來不及平息因跑得快而有些氣喘的吸呼，猛的拉開了門。
南宮輝驚詫的看著氣喘噓噓的她。
「輝，回來了！」余小曼微微一笑，接過他手上的包，為他放好室內鞋。
南宮輝還沒有從驚詫中緩過神來，余小曼已經從他手中接過了公文包。
「輝，我去把菜熱一下，馬上就好，你等一下啊！」余小曼的熱情讓南宮輝不知道說什麼好。
余小曼也不等南宮輝回話，就噠噠的跑向廚房。
南宮輝看著跑向廚房的嬌小背影，冷酷著臉，卻也沒拒絕的換好鞋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冰冷的雙眸時不時的望向廚房忙碌的身影，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應該拒絕她的。
余小曼快樂如只小鳥在廚房裡翻翻薩薩的，一會兒時間就把菜熱好了。她一一的端了出來，見南宮輝已經坐在餐桌邊，她笑得更加開心了，他沒有拒絕，就代表著一個好的開始。
這些菜色都是按南宮輝的喜好來做的，她清楚的知道南宮輝喜歡吃蝦，喜歡吃牛肉，不喜歡吃雞肉，不喜歡吃魚，最不喜歡吃的是青椒和胡蘿蔔，不喜歡湯裡有蔥綠的東西……她都清楚。
余小曼為他盛了一碗飯，就坐在他的對面一手撐著下巴，靜靜的看著他。
南宮輝本來已經在外面吃過飯了，卻又不想辜負她的好意，還是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些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王媽從來都知道他的喜好，不過，她做的菜，口味稍微重了一點，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
他夾了一塊紅燜牛肉，優雅的放進了嘴裡，味道很好，很適中，剛好是他喜歡的味，而牛肉也很滑嫩，顏色也很鮮美，沒有因為熱過一次而變了原本的味道。他暗想，王媽這次終於拿捏準了味了。其實，這些根本就不是王媽做的，是余小曼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才做出的菜，全是按他的喜好來做的，王媽只是在一旁給她打下手而已。王媽感覺到很欣慰，少爺有少夫人照顧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看著南宮輝一口一口優雅的吃著，心中就溢滿了無限的滿足，她要的就是這種幸福，只要靜靜的看著他，對她來說就是她的幸福。
南宮輝一口一口的吃著，沒有看坐在他對面的余小曼，冰冷的俊容如常，平淡的雙眸中不波不瀾，只是靜靜的吃著。
「咕嚕，咕嚕！」兩聲不雅的聲音從對面清楚的傳進了南宮輝的耳朵裡。
「你還沒吃？」南宮輝抬起頭，額前的碎發微微的閃動，就那余小曼卻也覺得是那樣帥氣迷人。
她羞紅了雙頰，還好燈光有些粉紅，所以南宮輝並沒有看見她紅如桃花的嬌容，迷戀的雙眸微垂，「還沒有！」
南宮輝冰冷的雙眸中浮現出一種感動的情緒，卻一閃而逝，他低下頭，沒讓余小曼看清他眼中的情緒，像是不帶一絲情感的語氣，「一起吃吧！」
「嗯！」余小曼像是獲特大的恩賜般的雀躍，她趕緊的在廚房裡拿了一個碗，盛了一勺飯，小口小口的吃著，邊吃邊偷望著對面的南宮輝。
南宮輝沒有看對面的余小曼一眼。
南宮輝吃完不聞不問的起身提起公文包向樓上走去，像是這個屋子裡就他一個人那樣的沉悶。余小曼見南宮輝吃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走了，心微微一酸，卻也趕緊的跟在他的後面，雖然自己根本就沒有祭飽她的五臟廟。
這麼晚了，余小曼以為他會回房休息，可是他沒有，他直直的向三樓的書房走去。余小曼就站在樓梯口，看著他英俊冷然的面孔在她那暗淡無光的瞳孔中越來越小，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他準備就這樣對自己不聞不問嗎？準備就這樣的漠視自己一輩子嗎？
余小曼端著一杯香濃的咖啡在書房前駐足不前，她從來沒有進過他的書房，他不知道她這樣進去，他會不會高興，會不會生氣的把她趕出來？
因為時間太晚了，昨晚又睡得太晚，他還要工作可能精神不怎麼好，所以她為他煮了一杯咖啡，他最喜歡的藍山咖啡。她知道他喜歡喝咖啡，所以她專門的去學了一個月的煮咖啡的手藝。這杯咖啡傾注了她很多的心血，從選豆，磨豆，到煮成，加幾顆糖，倒多少的奶，她都精心的計算著，只為煮出來合他的口味。
她猶豫了一兩分鐘，終於舉起纖纖的細指輕叩房門。
很久，很久，久到以為時間已經停擺，才聽到南宮輝冰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進來！」
余小曼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是心裡那種涼意還是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她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推開了房門。
南宮輝坐在書桌前頭都未抬，他知道是她，她在屋外徘徊了那麼久，他清楚的聽見了。他有些納悶她找他有何事，心中也有一絲的冷然和不耐煩，他低著頭，沒讓她看見那深沉冷然的鷹眸中的不耐。
「輝，我給你煮了一杯咖啡！」余小曼輕輕的把咖啡放在他的桌上。
很久，南宮輝才輕輕的『嗯』了一聲，幾乎聞不可見。
余小曼沒有離開，迷戀的雙眸緊盯著南宮輝專注看文件的認真模樣，人家都說認真的男人是最帥最勾人心魄的。余小曼不得不承認這句話說得一點沒錯，因為此時的她的心魂早就被南宮輝勾去了。
南宮輝見余小曼放下咖啡還沒有離開，仍舊沒有抬頭，也不帶一絲的情感，「有事？」
余小曼這才如夢初醒，暗暗的扭了自己一下，真沒出息，每次見他都是魂不守舍的，他就是她的毒，她有些吞吞吐吐，「我想去上班子！」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他的想法。
「你想去上班？」南宮輝終於從文件中抬起了頭，深沉如千年池譚的雙眸中有了跟冰冷漠然不一樣的眼色，他緊鎖著站在她面前嬌小的余小曼，吞吐的語氣帶著微微緊張的情緒，南宮輝微微的皺起了劍眉，心中有一絲絲的煩悶的情緒，她怕他，這時他的第一認知。
余小曼不敢與他直視，低頭堅定的點了點頭，「嗯！」
「我知道了！」南宮輝沒再看她，煩悶的情緒更濃了。
余小曼更是不知所措了，他這回答是什麼意思，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她站著沒動。
南宮輝見她沒走，「明天我給你安排一個職位吧！」
「秘書嗎？」余小曼明眸一笑，那樣的話，就可以天天見著他了。
「不是，是項目部了小妹。」南宮輝瞬間打破了她的希望，看她失望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剛好那邊有個職位空缺。」
似是解釋又不像是解釋，反正余小曼就盲目的認為他是在給她解釋，心情好了一點，露齒一笑，「哦，那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南宮輝冷面以對，不作聲的低下頭看文件。
等余小曼轉身走了出去，才抬起頭看向早已沒有她的身影的門口，鷹眸中透滿了深思。
良久，良久，他才又埋首文件。不知過了多久，南宮輝動了動酸僵的脖子，順手拿起余小曼送過來卻早已冷卻的咖啡，輕輕的泯了一口，卻也滑香入口，他忍不住再喝了一口，她泡的咖啡真的很不錯，感覺真的很好，他乾脆一口氣給喝了。嗯，精神似乎好些了，其實，那些工作並不是真的那麼的急，只是他不想面對面跟她呆在一個房間。
不知道多少鍾了，余小曼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就趕緊的起身給他放好洗澡水，為他準備好泡澡要用的一切。
南宮輝推開門，未見床上蜷縮的身影，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她難道又在陽台上吹冷風，他看了一眼漆黑的陽台，想了一下，竟直的走向浴室。
剛到門口，就見那嬌小的身影，正彎著腰試著水溫，浮白色的齊膝裕袍因彎腰微微上俏，纖細的雙腿若隱若現，南宮輝心神微微一蕩，挪開了眼，是因為自己太久沒女人嗎？
「輝，準備好了。」余小曼回頭對南宮輝淺淺一笑，瞬間笑容就凝固在滑嫩的臉上，南宮輝真的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了嗎？
南宮輝不敢直視她，本想說點什麼，可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乾脆就什麼也不說了，就讓她誤會自己吧！或許那樣她不會傷得太深。
他也清楚自己娶不娶她都會傷害到她，所以只好把傷害降到最低，這也是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沒有應她，他怕自己有些沙啞的聲音洩漏他剛才微動的心，他告訴自己那不過是一個正常男人看見女人的正常反應，對她只是一種對所有人的敷衍。
余小曼習慣了他的冷寞，也習慣了自己那種心痛的感覺，或許，久而久之，痛也會變得麻木。
她悲傷的神情佈滿了她整個小臉，她沒有隱瞞自己的任何情緒，因為隱瞞或是不隱瞞都沒有什麼關係，南宮輝根本就看都沒有看一眼。如果他能看一眼，哪怕只是隨意的一瞥，他就會知道他傷她有多深，她的內心有多痛苦。
她心情極差的走出了浴室側躺在新婚床的一角，緊緊的蜷縮著自己弱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