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你不會想天天走著上班吧 文 / 洛飛凡
余小曼輕輕的翻了一下身，朦朧中感覺身邊的位置好寬。這種感覺讓她睜開美眸看了看，原來，身邊又少了一個人。她明明記得昨晚縮在床的最邊上的，怎麼睡著睡著就到了床中了呢？
想到昨晚，心裡又鬱悶不少。她撐著眼皮等著南宮輝出來，可是，等著，等著，或許精神太差的緣故，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至於南宮輝什麼時候來睡的，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就弄不明白了，既然他都不願意碰自己，為什麼還要跟自己一張床睡呢？他們都不在，他不用做給誰看啊！
不管了，余小曼跳下了床，既來之，則安之。
今天有了新的開始，她應該高興。
她重拾心情，速度的洗涮完畢，找一套米色的洋裝，一雙有八分高的高跟鞋，換上。然後給自己上了個淡妝，她湊近看看，嗯，不錯，沒了先前鬱鬱寡歡的樣子，多了份紅潤和朝氣。
「少夫人，起來啦！少爺正等著你用餐呢！」王媽見余小曼從樓梯口下來，就親切的對她說著。她高興啊，因為今天少爺說要等少夫人一起吃早餐。
「是嗎？」余小曼蹬蹬的從樓下走了下來。
「少夫人，你慢點！」
「王媽，你還是叫我小曼吧，少夫人，少夫人聽來怪彆扭的。」余小曼在樓梯口對著笑看她的王媽說。
「這樣好嗎？」王媽挺為難的，本來就是少夫人了啊。
「就這樣了啊。」余小曼也管王媽同不同意，就做了決定，「我先去吃早餐了。」她今天的心情如林中的小鳥，飛躍得不得了。
她快步的走進餐廳，果見南宮輝在首位上坐著看報紙，因為微低頭，粗短的頭髮微微的一垂，蓋住了飽滿睿智的額頭。
他聽見了腳步聲，卻沒有抬頭，像是專注在財經報紙上一樣。
哪怕他沒有抬頭，余小曼的心也是愉悅的。
她拉開他左手邊的椅子坐了下，給他倒了一杯牛奶。
「我不喝牛奶。」南宮輝放下手中的報紙，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拿了一塊三明治就這樣吃了起來。
余小曼癟癟嘴，真是一個壞習慣。
「早上喝牛奶養胃。」
南宮輝沒有跟著余小曼爭辯，他三兩口的解決了手中的三明治，「你有駕照嗎？」
「駕照？，有啊，幹嘛？」好好的，問駕照做什麼？
「有駕照就好辦，等一下我帶你去選一輛車吧！」他又拿起剛才擱下的報紙，像是跟報紙在談話似的。
余小曼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問她有沒有駕照了，有，就不用每天載她去上下班。她又歎了一口氣，這兩天歎的氣比她一年的還要多。早知道他是這有意，她就直接的說沒有。估計南宮輝還是有辦法的，大不了再跟她雇一個司機，或是逼著她去考駕照。
想想這些，還是老實一點的好。
不過，與他同上下班的幻想破滅了。
她沒有灰心，機會大把，現在她可不想惹他厭了，本來他就不喜歡自己，如果再讓他厭煩自己的話，自己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好。」余小曼輕輕的應了一聲，就低頭吃早餐了。
南宮輝微微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以為她會反對，至少沒有這麼爽快。
可惜，余小曼低頭吃飯沒看見南宮輝微微驚訝之後露出的欣賞。
其間，他們都沒有說話，余小曼慢慢的吃著早餐，她一點也不急，難得與他共進早餐，能多待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南宮輝也沒有催促她，直到余小曼放下餐具，他才很紳士的說著，「吃好了嗎？」
余小曼的心不由落了一下，夫妻之間用得著那麼客氣嗎？只能說明，他沒有把她當成他的妻子，他的家人，在她心中或許，就是一個比客人身份好一點的身份罷了。
「好了。」余小曼意味酸酸。
南宮輝連一句『走吧』都懶得說，直接的往門口走去。
余小曼在坐位上坐了兩秒，還是起身跟了上去。她是不是太沒骨氣了，她是不是應該不理他，直接搭公交車上班算了。
可是，余小曼沒那骨氣，她提起包急急的跟在他的後面。
高跟鞋與地面接觸的清脆聲音，急促的在他的後面響起，他想了想，放緩了步伐。等余小曼趕到他身旁時，早就氣息不穩了。
他的腿也太長了點吧！
其實，不是他腿長，而是他習慣了快步，而且他從來沒有停下來等過誰，包括他心中那個深愛的她。
「你在這等我，我把車開出來。」南宮輝見她走近，頭都沒回說著。
余小曼氣了，『你對空氣說話啊！』沒回他。但是，也站著沒走了。
南宮輝把他那輛最愛開了黑色賓利開了出來，見余小曼還站在反方向，不由按了一下喇叭。
這下，更惹火了余小曼，她更是站著不動了，當沒看見南宮輝一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上車！」南宮輝搖下車窗。
余小曼不理他。心裡暗自的埋怨，『你不是很紳士嗎？怎麼這時不紳士了，男士為女士開車門，不是紳士應該做的嗎？』余小曼心裡還在計較剛才的事。
余小曼就跟他拗上了，反正他都沒打算載自己。
看著一直看著腳尖的她，南宮輝覺得她不一樣了很多，她的拗脾氣今天是第一次見，是因為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嗎?身份變了，脾氣也變了？他也知道余小曼在拗什麼？可是，他南宮輝還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開過車門，除了結婚的那天之外。
他就知道有了第一次肯定就有第二次，以為他想有第一次嗎？他總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是他們結婚的大好日子，讓她自個兒開車來來吧，他南宮輝再怎麼說也不會那麼的混蛋的。
他等了一分鐘，余小曼還是沒有上車。
南宮輝把油門一踩，黑色賓利像箭一樣的颶了出去。
「你……」余小曼氣得無語了，眼淚嘩的一下流了出來，像是要把這幾天的委屈全都流出來一樣。
她沒有出聲的哭，只是讓眼淚靜靜的流。
「開走就開走吧！我走路總行了吧！反正以後都不會坐你的車了，開一次又是怎麼了，少了一塊肉嗎？」她心裡這樣想著，淚也這樣的流著。她抬起腳步，走路吧！走出去趕公車吧！反正她今天一定要去上班。要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她走了幾步，想了想，哭什麼哭？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那樣的人嗎？為這事跟他拗上，多不值啊！她又後悔剛才上來的強勁了。
她又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又會很久的不理自己了。
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
她擦乾了眼淚，從包裡拿出粉餅重新補了妝，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嗯，好了，沒有一點哭過的痕跡。
她扯了扯櫻紅的嘴角，重拾起淺淺的笑容，為自己打氣，加油。
十分鐘過去了，還沒到公交站，她記得公交站不遠啊，怎麼像是怎麼走都走不完似的。而且穿著高跟鞋走路可真不是過辦法。她脫掉鞋子，把它提在手中，赤著腳踩在水泥路面上。
「嘿，嘿！」她輕輕的笑了，還挺舒服的嘛。
南宮輝把車開回來就看見這副情景，余小曼一手提著小包，一手提鞋，臉上掛著清然的笑意。這樣的笑容，這樣的愜意，很美！南宮輝有點看呆的感覺。
余小曼根本就沒有看前方開來的車，她從來不會想到南宮輝會把車開回來，她目不斜視的走著。
南宮輝以為她還在置氣，就按了一下喇叭，並把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余小曼奇怪的看了一眼停在她身旁的車，我走在邊上，又沒擋道，你按什麼喇叭啊！
正想說他兩句，看見車上下來的人，下意識的看了看太陽的方向，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南宮輝把副駕的車門打開，「小曼，上車！」
余小曼覺得很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冷樣的南宮輝，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南宮輝眉頭一皺，臉更冷，更黑了，「你不會是想天天走著去上班吧？」如果她敢答『是』，他敢保證他絕對會調頭就走，哪怕她的腳走破了，他也不會心軟的倒回來的。
這時，余小曼笑得如剛剛盛開的朵一樣的美，真的是他回來了，他還是一如以前那麼的心慈，他沒有變，聽他這樣說，她心裡一緊，開什麼玩笑，走著上班，不把她腳都走跛嗎？
「我瘋了嗎？走著上班！」說完，一溜煙的鑽了進了南宮輝為她打開的副駕座。
她那怕他再次把她扔下的可愛表情，讓南宮輝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可惜余小曼沒有看見，要不然她會樂翻天。
余小曼坐在車裡，不敢開口說話，怕惹他不高興，剛才自己的強勁上來，就把他給惹火了，再把他惹生氣了，說不定又把她趕下車，還說不準，不讓她去上班了，那自己的計劃不就落空了嗎？
南宮輝只是專注的開著車。
余小曼就側著頭假裝看著車外的風景，其實她是透著車窗看著她生財有身旁的男人，那個她剛剛新嫁的老公。
她從來不敢明目張膽的打量他，只能這樣偷偷的看著他，看著她深愛了十多年的男人。她不知道他幾時變了，變得不愛言笑，變得冷漠如冰。原來的他總是溫和得如鄰家大哥哥，可是，現在，在他的眼中除了冷漠就是冷然，像是這世上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他關心，也沒有什麼事能讓他臉上有不同的喜、怒、哀、樂。像是紫漫的死，就把他的心也拉進了死亡裡一樣。
她在想，如果沒有小煜，他是不是也會隨著紫漫而去？
他就那麼愛紫漫嗎？
她苦笑了一下，沒事，她已經不在人世了，她不相信一個活人還不如一個死去了的人，她就不相信她不能挽回他的心，她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的。
余小曼就這樣對著車窗，對著南宮輝的影子拉拉雜雜的想到南宮輝把車開到了車行。
其實，南宮輝早就想要給她買車的，只是沒想到這麼早。
南宮輝下車準備幫余小曼開車門的，他以為她很注重這，要不然剛才也不會跟他置氣了。
余小曼沒等南宮輝給他開車門，就自己下了車，她還真不敢勞他大駕。
南宮輝愣了一下，隨後跟著余小曼走進了車行。
「南宮總裁，南宮夫人，這邊請！」車行導購員滿臉堆笑的迎了過來，南宮輝『輝煌集團』的首席總裁，在整個s城家喻戶曉。不說他們集團在金融界的威望和實力，就看他前天才舉行的曠世婚禮，也知道他南宮輝是s城的豪門旺族，攏絡到他的生意，光提成也夠你花好幾個月。
南宮輝對導購員的熱情只是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好！」余小曼可不像南宮輝樣冰霜著俊臉，她的笑容很隨意，也很親切，根本看不出一點的豪門架子。
「南宮夫人，這車買來誰開？」
「我開！」
導購員把他們帶到名貴跑車系列區，一排的豪華高級跑車看得余小曼眼花繚亂。還沒等導購員介紹，南宮輝直接走到一輛紅色保時捷旁，「就這輛吧！」紅色既亮麗又不囂張。
「南宮總裁，你眼光真好，這一款保時捷是今年最流行的新款，剛剛上市。它的車身輕巧靈捷，顏色耀眼華麗，最重要的是它的駕座最適合像南宮夫人這樣苗條婀娜的身姿……」導購員正滔滔不絕的展示著她對這車行的專業，滔滔不絕的炫耀她那無敵的銷售口才。
南宮輝懶得聽她那些廢話，「後續的問題跟我秘書聯繫。」說完，就竟直的往外走出。
余小曼趕緊的跟上，不由在心裡小聲的嘀咕，「這哪裡是我選車？明明就是他選嘛！既然是這樣，幹嘛要我來？真是個獨斷的君王！」她也只能在輕輕的說著，她可沒那膽讓他聽到，要不然自己最後會吃不完兜著走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心裡總是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害怕，是因為他那不苟言笑的表情嗎？
南宮輝聽見余小曼在後面嘀咕，卻沒有聽清楚她嘀咕什麼。但他也懶得問，他不想對她關注得太多。自己的心已經死了，在她不留任何音訊帶著父母離開的時候，他就心死了。娶她是應從父母的願望，也是為了那些窺探南宮夫人位置的人止步，這幾年來，他煩了父母的變相的相親，他煩了那些想一躍豪華而趨之若鶩的女人。所以，他娶了她，一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孩子，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一個總是笑得陽光燦爛的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子，他娶她只不過是為了擋住所有煩惱的工具。等她煩了，厭了，不再愛他了，她提出離婚的時候，自己就有理由讓父母不再逼自己再結婚。
他的愛已經給了她，他不想把自己那份完整的愛分割給另外的人。
這次南宮輝沒等余小曼有所表示就幫她打開了車門，或許，不想跟她再置氣吧。
余小曼看著他不太自然，卻還是給她開了車門，心裡偷偷一暖，他也不如表面那麼的冷酷嘛，想到這她愛他的心更加的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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