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予琛雖然表情不變,但徐燦燦能夠感受到籠罩著他的那種深深的黯然。
沉默一會兒之後她決定出言安慰傅予琛:「阿琛,聽說率領遼國使團來汴京談判的遼國皇太子耶律退是遼國第一美男子?」傅予琛的出身他無法選擇,與其空洞安慰,不如利用傅予琛的獨佔欲妒忌心引開傅予琛注意力。
傅予琛聞言,臉上表情雖沒有變,可是鳳眼卻斜睨著徐燦燦,似是非常的不滿。
徐燦燦好像沒看到似的,眼睛看向雕窗外的隱隱遠山,幽幽道:「好想見識一下遼國第一美男子啊!」
傅予琛:「……」
徐燦燦繼續做作,眼睛盈盈含水望著天上的一彎明月,滿是對美男子的神往:「聽說金明池後日要舉行賽詩會,不知那個耶律退會不會去參加……」
傅予琛妒火中燒看著單手托腮眼睛癡癡地望著月亮的徐燦燦,一想到徐燦燦心裡正在肖想討厭的耶律退,他就恨不得揍她一頓,把徐燦燦的綺念全都揍得無影無蹤。
可是,他卻捨不得打徐燦燦。
傅予琛盯著斜倚雕窗抒發對滿男子神往的徐燦燦片刻,便伸手抓住徐燦燦的雙肩擒了過來,低頭吻住了徐燦燦的嘴,讓她發不出聲音來。
徐燦燦猶不知死活地掙扎著,柔軟芳香的身體貼到了傅予琛清瘦堅實的身體上,尤其是胸前那對產後比往日豐潤了許多的物件,隔著薄薄的夏衫挑逗著傅予琛最後一絲理智——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真正的房事了,身體早已到了臨界點,因此當那兩團隨著徐燦燦的掙扎活潑躍動的豐潤觸到了他胸前時,傅予琛爆發了。
當他撕開徐燦燦的裙子褻褲頂在那個地方時,傅予琛的理智短暫回歸,喘息著問徐燦燦:「可以麼?」
徐燦燦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眼睛卻看著俯在她身上的傅予琛——傅予琛鳳眼亮的嚇人,俊俏的臉緊繃著,嫣紅的唇也緊緊抿著,而下面頂著她的物件已是堅硬如鐵。
等待答案之時,傅予琛一直在盯著徐燦燦在看,徐燦燦衣襟早已被他撕開,在夜明珠淡淡的光下,她那一對極為豐滿的雪白豐潤呈現淡淡的潮紅,對一直喜歡徐燦燦的這對物件的他來說,無疑是極難抗拒的誘惑。
他的雙手狠狠揉動幾下之後,突然埋下頭……
徐燦燦渾身戰慄,伸手撫摸了傅予琛耳朵一下,啞聲道:「已經滿月了。」按照女醫們的說法,滿月後就可以同房了,只是最好先避免懷孕。
傅予琛的第一次來得極快,幾乎是進去就哭了。
徐燦燦正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傅予琛卻立即又有了情緒。
傅予琛長長的黑髮早就散開了,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掃在她的臉上胸前,令徐燦燦在劇烈顫抖中感受著酥酥麻麻癢癢的滋味。
一輪彎月掛在夜空,畫船飄蕩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徐燦燦縮在傅予琛懷裡一起躺在靠窗的床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他們的身上,帶來無限的靜謐。
傅予琛這些日子的煩惱一掃而空,覺得心中一片清明,滿足得想要歎息。
第二天徐燦燦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在畫船三樓的臥室裡,可是傅予琛不見了。她頓時覺得心裡空空蕩蕩的,便坐了起來,下面一陣刺痛,怕是又腫了。
徐燦燦的身上光溜溜的,她一低頭便看到了自己雪白身體上青青紫紫的痕跡,不由歎了口氣。
傅予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徐燦燦背對著他正在低頭端詳自己的身子的情景,心中不由一笑,臉上卻沒有表情走了過去,立在徐燦燦身後也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打緊,徐燦燦淒慘的情形反倒刺激了傅予琛,他當即就有了反應。
傅予琛一臉雲淡風輕地轉身走到另一個方向的窗邊,拉開了雪白的紗簾往外眺望。
等徐燦燦叫他的時候,傅予琛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
徐燦燦睨了傅予琛一眼,見他烏髮金冠,俊俏的臉上眉睫烏濃鼻樑挺秀嘴唇嫣紅,而白色金紋夏袍和黑玉帶更勾勒出他纖細修長的身材,當真是好看得令人妒忌。
傅予琛彎腰在床下的地板上挑挑揀揀,終於找到了一件還算完好的白紗衣披在了徐燦燦身上,然後俯下0身來。
徐燦燦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當即拉起被子縮成一團,打算讓傅予琛無處下口。
傅予琛見她這樣,心裡一軟,柔聲道:「讓人進來侍候你?」
徐燦燦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說了三聲「好」。唉,她下面針扎一樣的疼,暫時對傅予琛沒興趣了。
傅予琛拿起金鈴搖了搖,隨著清脆的鈴聲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便傳了過來。
沒過多久,紅蕖用金盤托著一疊衣物、褐衣捧著首飾匣、褐衣提著妝奩、朱雀帶著宮女提著盥洗之物,一行人魚貫而入,屈膝行禮。
傅予琛向徐燦燦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徐燦燦懶懶道:「去預備玫瑰花浴,我想先泡澡。」
徐皇后沐浴梳妝罷,紅蕖帶著兩個三等宮女侍候徐皇后換衣,這次紅蕖乖覺許多,一邊忙碌一邊道:「娘娘,今日裝束都是長公主為您選的。」如果皇后依舊不滿意,那就與她無關了。
徐燦燦沒吭聲,眼睛卻瞅著西洋穿衣鏡中的自己,覺得異常的滿意——玉茗姐姐眼光真好!
碧雲和董嬤嬤來稟報今日候見的貴婦們。
她們說出的第一個名字便是定國公夫人。
徐燦燦不置可否,等聽到還有馬明宇的夫人馬大夫人、馬明光的夫人馬二夫人、延恩侯夫人、密陽侯夫人和靳偉煥夫人時,便懶懶道:「宣她們一起進來吧!」
碧雲答了聲「是」,目不斜視繼續向皇后娘娘稟報候見的人。
靜候一側的紅蕖的眼睛卻釘在了徐皇后的後頸——那裡有一個殷紅的痕跡,是什麼呢?難道和徐皇后身上那些痕跡一樣麼?
得了碧雲的傳令,幾位珠圍翠繞衣裙華麗的夫人們便帶著侍候的嬤嬤丫鬟們按序出了垂花廳,向廳外放置青綢轎子的地方走去。
到了一排青綢轎子前,馬大夫人、馬二夫人和靳偉煥夫人發現除了認識的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外,又來了一個頭戴金鳳冠身穿大紅對襟夏衣八幅裙的美貌女子。
這位女子身段風流容顏嫵媚,實在是令人移不開眼睛,衣著又華貴,是國公夫人的打扮,所以馬大夫人等幾位官夫人的眼睛都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很快便猜到了她的身份——當今清平帝的生母,定國公新扶正的小妾元氏。
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作為定國公傅雲章的妹子,自然知道這位的身份,卻裝作沒看到似的,連一絲注意力都不肯給元氏。
至於元氏自己,卻是一副神定氣閒的樣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並不主動和別人搭訕——她自來都是女人的敵人男人的紅顏知己,因此並不打算和女人多費口舌。
眾位誥命貴婦在轎中坐穩之後,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作為侯夫人,自是覺得理所當然該自己的轎子先走,因此便沒吭聲,矜持地端坐在轎中。
可是突然一頂轎子率先衝出,一馬當先往前而去,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定睛一看,不是元氏的轎子又是誰的轎子?當即氣得發昏,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元氏畢竟是陛下的生母。
她們預備等一下看看徐皇后的態度。
元氏隨著接引著宮女進了內院,分花拂柳走了良久,終於看到了高大巍峨的內院正堂。
這時候其她被宣入的夫人們都行在她的後面,故意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卻不超越她。
元氏一進正堂,一股帶著薄荷香氣的涼氣便撲面而來。
她眼波如水緩緩掃過整個正堂,發現傢俱全是精緻的梨花木,隨意擺設的一個花瓶、掛的一幅小畫似乎都頗有來歷。
正中間的錦榻上端坐著一個穿著淺綠窄袖衫玉白長裙的美貌少婦,生得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身材豐滿,年紀卻是小小的。
元氏便知是自己兒子的媳婦,當今的徐皇后了。
她弱柳扶風立在那裡,一雙媚眼落在徐皇后身上,卻並沒有行禮的打算。
元氏在觀察徐皇后,最後在心裡下了評語: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她二十多年縱橫情場,把男人們玩弄於股掌之間,有一個心得就是:女人不但要美貌,更要風情,一個含義無限的眼神,腰肢款擺的一個動作便能俘獲男人才是最高境界。
而徐氏缺德正是這種風情。
元氏對自己將近二十年沒見的兒子傅予琛對女人的品位,有了一絲看不上。
徐燦燦靜靜看著眼前的女人。
因為傅予琛的美貌,所以她對傅予琛生母元氏的美貌值有很高的期待,如今見到這個風流婉轉看上去絕不超過三十歲的美人,她覺得這就應該是傅予琛的生母元氏。
元氏俏生生立在那裡,似乎沒有向她行禮的打算。
她雖是絕代佳人,可徐燦燦是女人,還是她兒子的妻子,所以不打算縱然她。
徐燦燦的眼睛越過元氏向後一看,便看到了進了正堂候著的馬大夫人、馬二夫人、靳偉煥夫人、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
她掃了元氏一眼,含笑問碧云:「這位是——」
碧雲恭謹地稟報道:「稟皇后娘娘,這位是定國公夫人。」
徐燦燦「哦」了一聲,不說話了,臉上帶著和煦的笑,等著元氏給自己行禮。
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在後面算是看明白了,皇后娘娘這是不打算給元氏面子!
大梁朝野全都知道,清平帝自承懼內,徐皇后的態度往往能決定清平帝的態度,所以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姐妹兩個已經選好了立場。
她們並肩上前,恭謹地向徐燦燦行跪拜大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徐燦燦含笑道:「平身,賜座!」
碧雲引了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在東側的圈椅上坐了。
馬大夫人、馬二夫人和靳偉煥夫人見狀,便也並排上前行跪拜大禮,然後被安置在了西邊的圈椅上。
徐燦燦彷彿沒看到元氏似的,含笑與兩位侯夫人和三位官夫人聊了起來。
元氏沒想到徐氏作為兒媳婦居然敢這樣對待她,氣得肺都快要炸了,臉上卻帶著靦腆的笑意,上前一步,也行了跪拜大禮:「給皇后娘娘請安,願皇后娘娘芳齡永駐。」
徐燦燦看都不看她,只是淡淡地看了碧雲一眼。
碧雲心領神會,引了元氏挨著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在東側最靠外的圈椅上坐了。
徐燦燦很少說話,只是淡淡笑著,可是自有延恩侯夫人和密陽侯夫人指桑罵槐含沙射影,句句都刺向元氏。
元氏素來被女人排斥,早就習慣了,認為這些女人只是妒忌自己的美貌、風情與對男人的手腕,因此端坐如常,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徐燦燦見元氏不受激,心中便又有了一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