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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1第151章 文 / 千里孤陵

    直到第二天早上,許霽醒過來還是嘟著嘴的,可惜秦疏一早就出門去了,任憑他把臉鼓成個肉包也是看不到。

    孟章幫他洗臉的時候,看這孩子垂頭喪氣,只以為他是想家,安慰了幾句,許霽不高興,就是點頭搖頭,也不大願意說話。喝了碗粥,就由著孟章送他進城去。

    他倒是能把他愛要拜訪的故友是一家都說得清清楚楚,那是城中的名門望族,果然也認得他是友人之子,更有他的家人今天早早就候在官府。

    只是稍微有些奇怪的地方,按說要是誰家走失孩子,更何況得知是遇上壞人差點給搶了去,那該急成個什麼樣子。許霽顯然又是大富大貴人家的孩子,分明金貴得很。得知孩子的消息,按說出城也不遠,昨天便應該會派人去把他接回父母身邊才是情理之中。可這家人硬是不慌不忙,居然放任他在外面過了一夜。

    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孟章也不去探究。他救下許霽本是順勢而為,自認為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並沒有放在心下,更不會有想要圖人回報的心思。既然許霽的家人親自來接他,自然是最好不過。

    對方一番感激酬謝,本是題中應有之意,孟章將人平安送到,那些許怪異之處便不去理會,就此告知而去。

    那父子兩卻是被官府中人畢恭畢敬的送出門外。走出一段路,見左右無人,拐進一條僻靜小巷裡去。巷子頭靜靜地停著一輛尋常無奇的馬車。

    許霽扭動著身子,對方纔他還叫爹的人道:「叔叔,放我下來。」

    那人依言放下他,許霽向前跑了兩步,不肯讓別人抱,自己手腳並用的住馬車上爬。

    易縝正坐在車中,如今也是而立的年紀,氣度越發沉穩起來,身上再也沒有早些年那意氣風發的影子。然而他此時正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似乎並沒有發覺有人到來。

    「父王。」許霽接連遭人冷落,這下子可不幹了,一頭扎進他懷裡,憤憤的捏著小拳頭往他身上敲了兩下。

    「你回來了。」易縝才看到了許霽——或者應該叫做易霽,一時之間思緒卻還沒有回過神來,他對這孩子向來寵溺,對他這行為也不在意,反而對著許霽恍恍惚惚的笑了一下。

    他一得到秦疏的消息,其餘情況都來不及打聽便匆匆上路,然而近情情怯,越是離那人近了,心裡越發七上八下的沒底,數年的思念,反而讓他不敢輕易的去打擾那人,一番苦思之下,只好拿自己兒子先去投石問路。正好讓孟章遇上,既是偶爾也是必然。

    好在這一路上不是見他滿臉憂愁,要麼就是神色恍惚的傻笑,許霽對他這付魂不守舍的神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吸了吸鼻子弦然欲泣:「爹爹不疼我!哥哥也不疼我!」

    易縝頓時清醒過來,抓著他緊張道:「你有沒有露馬腳?」

    許霽被他嚇了一跳,覺著再接著哭也沒意思了,想了想,無精打采道:「應該沒有吧……」

    易縝皺著眉,捉摸著自己要不要放心大膽的相信兒子。

    許霽爬到他腳上坐好,接著跟他老子告狀:「爹爹不肯給我講故事,哥哥不肯帶我玩……」

    馬車已經慢慢向前駛去,易縝抱著他,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不管怎麼說,你不也是見到爹爹和哥哥了。」他心裡想問的話太多,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從哪開口。頓了頓,這才當澀聲輕輕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許霽卻不大能夠體會他父王心中翻騰的種種念頭,想了想搖頭,只是說:「晚飯沒有肉吃。」

    易縝微微一滯,片刻後伸手在他頭上一拍,咬牙道:「光記著吃,還記得正事麼?」說完又忍不住問:「哥哥呢?哥哥什麼樣?」

    「哥哥和爹爹長得像。」許霽伸手往自己頭頂上比劃了兩下。「這麼高,比我瘦……」

    易縝心思不禁飄遠,摸摸許霽的小臉,在腦海裡勾勒了一下大兒子的模樣,不禁心疼得聲音都有些顫了:「那可真是瘦了……」想到這兒他幾乎現在就想親眼去看看那大兒子究竟是什麼模樣。也顧不得是不是急躁了,對著許霽輕聲道:「你帶著禮物去道謝,想法子讓哥哥跟你回來,給父王看看。」

    許霽當然點頭,又拉著易縝道:「爹爹他們為什麼不和我們住在一起?」

    易縝知道自己以前做的混帳事,是不能和這個寶貝兒子照實說自己對秦疏是如何不好的,只能含糊其次道:「父王以前做錯了事,和你爹爹有些誤會,他一生氣,於是就自己跑出來了。」

    「原來是你欺負爹爹。」許霽到底是護著他老子的,自然一聽就信了,捏著小拳頭在他身上再敲了兩下力氣卻不大。「父王,我想要爹爹回來住,你去真心誠意認個錯,把爹爹他們接回來吧。」

    「這個……他生我的氣,不會那麼輕易回來呢,你聽父王的話,乖乖的討好了爹爹,他捨不得你,就會和你一起回來了……吧。」易縝可不敢輕易答應,話這麼說著,想到當初秦疏死活不要許霽的情形,心裡不禁一顫,其實這法子管不管用卻是連他自己也沒有底。

    只有許霽信心百倍的應了聲好,接著又疑惑問道:「那哥哥呢?你也欺負哥哥了?」

    「這倒沒有……他是被那個孟叔叔抱走的。」

    許霽眨著眼,他很有種小孩子一貫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為什麼?」

    至於為什麼那是說來話長,其實到這個時候,易縝反而不怎麼在乎孟章這個人,即使這個人有可能是他的殺母仇人,他的恨意,早也不再像當初那般強烈。正因為有這個人,秦疏今日還平平安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這便已經足夠了。

    但易縝念頭一轉,雖然之前的種種安排是故意為之,但換一個角度來說,孟章確實是救下了許霽,出於某種小心眼,他可不願意小兒子對這個最有威脅的敵人有太多好感。

    「他自己沒有兒子,便把你哥哥偷了去。養來養去,也還是我兒子。」

    許霽恍然大悟,堅定地點頭支持:「沒錯,偷去了也沒用,他就是我哥哥。」又心有餘懼。「原來孟叔叔是壞叔叔,父王你放心吧,我一定努力把爹侈和哥哥都哄回來!」

    易縝可把大半希望都寄托在小兒子身上呢,聞言老懷甚慰。一邊細細問著昨天的種種情形,兩人嘀嘀咕咕商量著對策,任由馬車慢慢走著,最後停在一處毫不引人注目的街角。

    易縝到了這兒就不再說話,透過車簾怔怔地盯著一家店面出神。許霽再和他說話也顯得心不在焉的,往往答非所問。

    許霽自己在一旁小几上找些糕點來吃,吃完在榻上睡了一覺,等他醒過來,已經有人將禮物備好,更有人打聽好,只有梁曉一人在家,正是各個擊破的好機會。

    易縝知道秦疏肯定不會平白的收受金銀財物,所選的東西反倒是尋常瓜果點心,也顧不得太過倉促,當天下午就打發許霽再跑一趟。如果今天就能把梁曉帶來是最好不過,他掛念這個大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感情,不是誰該對誰妥協就範,而是彼此都各退一步,放下一部分包容一部分,這是琴瑟合鳴之道。

    另外,人立世處身,不能光靠情感,更重要的還有責任,責任感是一個人的筋骨神魂所在,如果失去這些,不論表面再光鮮亮麗,都是花架子。這是秦疏骨子裡精髓所在,可能我表達得不是太好,但還請容我虛耗些筆墨,才能把結局勾勒圓滿。

    水水還記得何處是心鄉這個名字呢,其實是因為兩句詩: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呵呵,挺傷感的。

    好了,時候不早,習慣性撲床,晚安。

    那什麼,我再把秦疏的名字改回來了,雖然他本來就姓梁,但是突然換了,連我自己也不習慣,嗯,還是接著姓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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